901.第901章 幻境中的男人
「那就帶你的屍體回去。」青衣人冷冷道,姿態超然如仙,言語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你以為我沒有一點準備,就敢來么?你可是狐族第一高手,我對上你,怎麼可能不小心在意。」
黑衣人垂死掙扎,戾氣必現:「你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跟我一起陪葬吧。」
「想要我陪葬,痴心妄想。」青衣人依舊是不急不緩的上前,氣勢十足的迫人,可就是動作有點慢。
我急的不行:「怎麼辦,我早就說他是有備而來吧,現在怎麼辦?他要發大招了啊。」
白安瀾卻不急,噓了一聲:「黛黛,你仔細聽聽。」
不遠處腳步整齊的聲音響起,似是有一對人馬正在飛速接近,不靜心聽,還真就聽不到。
可黑衣人的心神全都被青衣人吸引,半點也沒在意。
要不是白安瀾提醒了我,只怕要人到眼前,才會發覺:「是什麼人?」
「魔主。」白安瀾笑了笑,狐狸臉越發顯得狡詐:「這場算計,最大的助力不是別人,正是魔主。」
「我們狐族可是喜好和平的種族,殺人這種事情,太不美好了,不如交給魔主來做。」
「反正他也不肯說,倒不如剝了他的皮子,回頭好給你做一件狐狸裘衣,也算是死得其所。」
這還叫喜好和平?都想著活剝狐狸皮給我做衣服了,還敢說不喜歡殺人?簡直不要太血腥好伐。
「額,算了,我不喜歡狐狸裘衣,你還是留著吧。」我拒絕。
一想到從一個人,阿不,是從一個已經修鍊成人形的狐妖身上剝皮,我就心肝膽顫的,瘮得慌。
「那黛黛你喜歡什麼樣的?老虎的?不好,老虎的皮毛太丑,配不上你。要不鹿皮?可以做小靴子,穿起來輕便的很。」
白安瀾叭叭叭的說著,話題越扯越遠了。
我趕緊拉回來,「別說了,魔主怎麼可能聽你指揮,幫你殺人。」
「會的,除非魔主想要整個四方魔城,都被炸成廢墟。」白安瀾篤定道。
我一下明白過來,一定是青衣人在四方魔城做了什麼,卻要讓黑衣人來背這個鍋,引得魔主出手,替他們除了後患。
「白安瀾,你可真是只小狐狸,不,是老狐狸,老謀深算啊。」恍然大悟的點頭,我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是不是也被小狐狸給算計進去了,還不自知?
「一般一般,要不是這樣,我能當狐族太子。」這話,絕壁是傲嬌口吻,炫耀性質。
「呵呵,你是太子,你說什麼都對。」毫無真心的恭維一句,我看著他,笑:「還好我不是你的對頭。」
「嗯,你是本太子的女人。」
白安瀾這話就跟掛在嘴邊似得,時不時點我一次。
可我卻覺得,彷如曾經也曾聽到過這一句話。口吻更強勢一些,語氣更霸道一些,氣勢也要更迫人一些。
難道,是那一雙血色眼眸的主人?!
「狐族太子光臨四方魔城,怎麼不早些說,本魔主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聲若洪鐘的嗓音,人未至聲先至。
所有人的主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包括黑衣人。
「黛黛,躲好了,屏氣。」
白安瀾提醒我。
不用他說,我已經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不是因為走在前面的魔主,而是因為走在魔主身後的女人,正是女鬼丁思恬。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可我卻慫的很,只能祈禱不被發現。
這要是被抓到了,我死定了。
「魔主又如何,魔主來了也一樣要死,哪怕是三界之主,也別想全身而退。」黑衣人已經癲狂了,走投無路下的最後瘋狂。
濃稠的白霧不知從何處升起,霎那間席捲所有人,包括魔主跟丁思恬。
本能的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前是無盡的霧氣。
「白安瀾,你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你呢?」白安瀾神色有些緊張。
他還不能化形,只怕有許多妖術都不能用,離開青衣人的保護,就變得收斂了。
「其他人怎麼不見了?」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們落入幻境了。」白安瀾道:「這是狐妖一族的禁術,想不到這黑衣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要破除不難,叔叔很快就能破開,只不過黑衣人還留有的后招,應該不止是如此,這幻境更像是用來拖延時間的。」
「幻境?怎麼你狐族太子爺也會落盡幻境之中么?」我好奇了。
「我又不是神仙,哪怕是神仙也不是無欲無求的,只要有慾念,就能被利用,放大心中幻象。」白安瀾嗤了一聲:「算了,女人家家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要不是不能出去,我絕對抽他:「你自己還不是小屁孩,得意個什麼勁啊。」
「小屁孩?你見過五百歲的小屁孩?」白安瀾懟我,一副不說的我心虛認錯,就不罷休的樣子。
「你五百歲了還沒學會化形?」我楞了一下。
「天狐原本就跟其他狐族不一樣,我們成年很慢,修成人身的時間更慢。」
「可一旦修成人身,我的能力比其他的狐狸要高出千百倍,同樣的法術在我手裡,威力更是別人的數倍。」
白安瀾娓娓道來,語氣滿是惋惜:「只可惜,我是狐族最後一隻天狐了。」
「所以,這是一種制約嘍,就因為天狐太逆天,所以才格外艱難,到了你這一輩,就只剩下最後一隻了。」
我恍悟。
天道之下,一切都講究平衡。
無論是花開還是花謝,生命開始還是終結,都是一種平衡的表現,甚至於神,妖,魔,人,都在這平衡之中。
「是,你說的不錯,正是因為天狐的強大,我的父母親才會……」白安瀾齜牙,深深的仇恨籠罩住他。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清冽的嗓音響起。
「黛黛。」
下意識的回頭,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從白安瀾的身體出來了,就站在濃稠的霧氣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白安瀾?阿瀾?小白?」
我一連喊了好幾聲,卻沒有絲毫回應,就像是這裡,只有我一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