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第387章 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

血泊中，封璟墨英俊的臉龐依舊是那麼的迷人，只是這張臉卻已然蒼白如紙，根本看不到一點血色。

僑生扶著封璟墨的時候，他的眼神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楚綰綰幾乎是瘋狂的爬過去的，她一過去，雙手就沾染到封璟墨的血，熱熱的，滾燙的嚇人，這血液就好像火山裡噴發出來的熔岩，彷彿要在一瞬間將她融化在高溫之中，她怔怔看著封璟墨，「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他明明知道……知道自己是仇人啊！

封璟墨看到她沒事，眼中的擔憂也徹底散開，哪怕此刻他已然快要失去了神智。

「封璟墨……為什麼？」楚綰綰滿眼淚水，盯著他蒼白的臉。

僑生趕緊打了電話叫車，而封璟墨卻是深深看了一眼滿眼婆娑的楚綰綰，勾起嘴角：「唔，懂得哭就好。」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抵不住眼前的黑暗，沉沉睡了過去。

「封璟墨，封璟墨你怎麼了？你不要死，封璟墨你不要死！」

「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你醒醒好不好？封璟墨你醒醒？」

「不要死……封璟墨，我求你了，我不希望你……」

她不喜歡他死掉。

她好像喜歡上了這個會幫助自己，會調侃自己，會和自己笑著做交易，會原諒自己的小手段，會替自己擋住危險的男人。

封璟墨，怎麼辦，你是我的仇人，我應該恨你的，可現在的我竟然不願意你死，我喜歡上你了，你為什麼還能死？

不要死好不好？

如果你不死，一切都好說。

不要死……封璟墨，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接近你是為了什麼，如果你醒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封璟墨，不要死！

楚綰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醫院的，她滿手都是屬於封璟墨的血液，全身都染紅了，而他的身上就更不必說了，每次看到封璟墨蒼白的臉色和滿身的血跡，她都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渾身都是凝固了的血液，都是不再有生命力的細胞。

虞念歌和封宸接到了僑生的電話，立即趕往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封璟墨還在手術室里，僑生一臉愧疚和擔憂的守在手術室的門邊，在手術室門邊的，還有跌坐在地上的楚綰綰。

她神色飄渺，自責，悲傷，虞念歌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楚寒聲的女兒。

她和楚寒聲，長得是那麼的相似，哪怕只是靜靜的在那裡，神色都有一股神秘而又幽暗的氣息。

虞念歌也擔心，來的路上已經哭的昏了過去，現在好不容易被封宸給安慰住，現在到了醫院也怕哭著會讓手術室里的封璟墨難過不安心，於是只能死死忍著。

封宸扶著虞念歌，詢問僑生整個過程，聽到封璟墨是為了救楚綰綰的時候，封宸的眸色顯然暗沉了幾分。

「真的是這樣的嗎？」虞念歌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說到這話的時候，僑生看了一眼跌坐在手術室前的楚綰綰，「是的，少夫人。」

虞念歌想起當初宋之琳為了救自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車子撞了，滿身的血跡。

現在跌坐在那裡的楚綰綰和她當時一樣，整個人都沒了神智，滿身的鮮血，都不是自己的，但每一滴都是那麼的讓人悲傷絕望。

封宸一看到虞念歌的神色就知道她想到當初宋之琳救了她的事情，他沉聲道：「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

當初宋之琳救了他的妻子，現在他的兒子又救了宋之琳的女兒。

過了一會兒，虞念歌還是忍著擔心和難過走過去扶起了楚綰綰，「好孩子，小墨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楚綰綰聽到這溫柔動聽的嗓音，腦海中浮現一抹白光，彷彿自己的母親在和自己說話，她抬起眸，映入眼帘的卻不是自己母親的樣子，而是一張美麗高貴的臉龐，哪怕已經上了年紀，可她還是能夠從她身上看到她年輕時候的驚艷和動人。

她就是……虞念歌？權裊裊？

「孩子？」

楚綰綰的眉頭高高蹙起，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沒事的，這也是小墨自己的選擇，他既然選擇要救你，那就一定是因為你在他的心裡是重要的。」虞念歌安撫道，扶著楚綰綰坐在了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繼續溫聲說道：「小墨一向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你不要這樣，不然他會擔心的。」

「你……真的不怪我嗎？封璟墨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我……」

楚綰綰不知所措的模樣，讓虞念歌一陣心疼。

兒子在裡面躺著，曾經的恩人的女兒難過的在自己面前，虞念歌也覺得傷心起來。

封宸走過來，對楚綰綰道：「楚小姐，你現在和小墨在一起，是嗎？」

楚綰綰一抬眸，正好看到封宸眸底的森寒和睿智的光芒，她幾乎是離開避開了封宸的眼神，低頭不說話。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虞念歌給她的感覺卻是溫柔善良的，而封宸則是和傳言一樣，冷漠如斯，睿智如斯。

難怪封璟墨會是這樣的了，封宸如此，他自然也這般聰慧睿智，清貴逼人。

封宸緊緊盯著楚綰綰，正要繼續問，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楚綰綰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虞念歌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空了。

封宸扶著虞念歌趕緊走過去。

楚綰綰急切的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滿身都是血的她，又看看封宸和虞念歌，沉聲道：「病人的情況已經暫時穩住了，但是他的頭部遭到了強烈的撞擊，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虞念歌聞言，驚訝的看著醫生，「醫生，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墨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醫生沉重的點點頭。

虞念歌一下子站不穩了，差點兒跌倒，還是封宸及時抱住了她，「念念不要擔心，小墨會沒事的，醫生只是說可能，又不是一定的事情，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不然小墨知道也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