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太軟

春兒離開后，陳乾出了書房后，覺得自己應當去看一下張寧，於是便走進張寧的病房，陳乾進去時，張寧正睡在坑上，四個丫環陪在那裡，四個丫環看到陳乾進來，向陳乾行了禮之後，陳乾擺了擂手，那四個丫環會意/便走了出去。陳乾默默地走到坑邊坐下。從被子里摸出張寧的一隻玉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閉著眼晴，調節自己的情緒，平靜自己的呼吸。試著給張寧探脈。

張寧的脈博仍然很浮，但已經很均勻了。雖然陳乾不知脈象，但他還是懂得一點常識，知道這種脈是病情轉好的表現，張寧應當沒多大事了。於是他把張寧的玉手，放進被子里，看了張寧一眼后，站起身來，準備走出病房。

「別走，我怕…..」陳乾走到門口裡，坑上的張寧忽然說道。陳乾迴轉身一看，張寧正睜著眼晴看著他。

「你醒了…..」陳乾走到坑邊看著張寧說道。

張寧點了點頭說道：「能扶我起來么」

陳乾服侍張寧坐起來，自己也又在坑邊坐了下來，兩人互相看著，沉默了一會，陳乾說道：「謝謝你了。當初如果你沒有把我關在死牢里，乾可能早死於亂軍之中了」

張寧冷冷地說道：「不用謝我，算你命大。我當時並不想放過你。」

「呵呵，我知道。」陳乾笑了。張寧說的是事實，自己搞垮了她幾十萬的黃巾軍，不管是誰，都會恨死自己的。

「笑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去死不是好好的么。」張寧嗔道。

「蟻螻尚惜生命，何況人呢？為什麼想死呢？」陳乾說道

張寧幽幽地說道：「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父親沒了，黃巾軍也沒了，張大叔也生死未卜，原來我心裡還有一個真命天子從天而降，現在也沒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你說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陳乾無語，看來張寧對自己還沒有死心，想逼自己答應她去領導黃巾軍。

「你累了，好好休息，下午我再來看你。」陳乾看了張寧一眼，站起身上，準備扶張寧坐下。

「不要碰我，給我坐下，回答我！」張寧大聲說道，引起一陣的咳嗽。

「張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父親給你說的事，只是一個傳說，那有人能從天上坐著四輪馬車飛下來，我給你輸血也只是一種治病的方法，並不是什麼合二為一。」陳乾只好又坐下來說道。

張寧吸了一口氣，用力地說道：「「你不要說了，我們倆以前從來沒見過面。你說這事是傳說，那畫像是怎麼回事呢？我沒見到你以前，我也認為這事比較不覺邊際。不真實，有些時候常常在想，這是不是父親想出來的一個讓我活下去的理由，然而現在我親眼見到了畫像里的人，你叫我如何相信那只是一個傳說。為了統率黃巾軍，裝神弄鬼的事，我也做過。知道許多東西是騙人的。然而這是我自己親身經歷了的事，絕對是真實的，陳大人，不，陳公子，你為什麼不承認，要知道，天命所歸，天與不取，反受其咎的，」

陳乾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說道：「張小姐。乾也跟你說實話吧。我的意思還是那樣，你就當那是一個傳說吧，就算我是那畫上的，就算我是從天而降的，我也不會出來統率黃巾軍。從令尊甲子年起義算起，黃巾軍到現在，風風雨雨，已經有了八年的時間了，當初，大家參加黃巾軍，憑的是一個理念，一心想推翻這個腐朽的朝庭，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然而這一切都是一個夢想。在物質財富沒有達到一定的水平，就算再過一千八百年也不可能實現。在現在這個時代。你們主張的黃天樂土不可能成為現實。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一個改朝換代的工具而已，只是把姓劉的皇帝，改姓張而已。經過八年的時間，黃巾軍早就變質了。氣數已盡。再也沒有原來的理想了。這些你應當知道。你們的黃巾軍再也沒有什麼凝聚力了。大家在一起，只是為了各自己的生計罷了，不然，就憑我的一個簡單的宣傳，能夠瓦解你幾十萬的黃巾軍么？你叫我這你統率黃巾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再說，我現在已經有了夫人。也不可能再與你結婚了。我不想傷害我和夫人，同樣我也不想傷害你」

「陳公子，不管這事是不是要一個傳說。我父親既然選擇了你。肯定有他的理由。雖然黃巾軍現在有諸多困難，我相信你會帶領他們走出困境的。你可知道。雖然這裡面有風險，但有朝一日。我們黃巾軍成功了，你就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這是多少人夢想得到的事情，難道你就不動心么？我們壽張的黃巾軍敗了，但天下還有上百萬的黃巾軍，是當成天下最大的勢力。只要你領導得好。成功是完全有可能的。上天把這個機會給你，你應當好好珍惜啊。我知道你現在有了夫人，而且你的夫人是名門之後、聰明賢慧、年輕貌美，才華橫溢，風華絕代。寧兒也自嘆不如，所以寧兒在這方面不會與她去爭，等黃巾軍成功之後，你完全可以封底她為皇后，寧兒只要能成為公子身份的的一執箕帚之人就可行了。男人三妻四妾，這些並不會傷害到他，更加不會傷害到我。我不知道公子要寧兒如何做，才能讓你出來領導黃巾軍。」張寧說道

「謝謝張小姐如些看重乾了，乾也不知道乾要如何說，你才會明白。你說的這些對乾都是沒用的。你說當皇帝，確定是許多人夢想得到的事情，然而對乾來說，乾並不稀罕，龍生九子，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活法。皇帝雖好，處於億萬上之上，然而他也有他的難處，想做一個好皇帝，他得日夜勞神。想做一個壞皇帝，他得當心被別人推翻。這哪得比得上我做一個平民百姓的自由自在。對於我的夫人。乾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別人能夠三妻四妾，但乾只想與我夫人相守終生。小姐錯愛於乾，乾只能心領了。」陳乾說道，呵呵，皇帝真有那麼好當的么？陳乾知道自己的斤兩。膽不大，心不細。臉不厚。不會哭，不會騙。根本就不是做開國皇帝的料。何況自己早就想好了出去。到桃花源隱居。三妻四妾，那是男人最想做的事，然而也得要有那本事。這個張寧，也是一個美人。也僅次於蔡琰，但自己絕對納不得。她的要求太高了。自已應當是沒能力做到她要術所做的事情。

「你這是想逼死寧兒么？你可知道，自從家父和叔父殞了之後，寧兒是怎麼過來的么？八年來，寧兒就是憑藉著那幅畫才忍氣吞聲、卧薪嘗膽，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混跡在一群男人之中、四處奔波，四處逃亡、丐計求謀、努力支撐著黃巾軍的事業，八年來，我所受過的苦，可能別人無法想象和理解，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在等待有一天我的真命天子的到來。與我一起完成我父親的遺命。建立一個世界。現在我找到了，然而你卻是這麼回答我，叫我情何以堪，我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張寧流著眼淚說道，臉紅了起來，有點氣喘。

陳乾看到張寧有些不對。知道張寧病還沒有完全好，有些反覆，坐起來說話久了，病又發了。於是伸手在張寧的額頭上摸了摸。有些發燙，於是說道：「你不應當坐起來，快點睡下，不然病會加重的，我去拿來葯，到吃藥的時間了。」說完站起來準備服侍張寧睡下。結果被張寧阻止了

「你還這麼關心我做什麼，不如讓我死好了。我是決定不活了」張寧說道。

「傻丫頭，犯什麼傻啊，身體是自己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到時候你的真命天子出來后，你卻不在了，那多可惜啊」陳乾勸說道，

「你不要騙我了，我身體里有你的血，我感覺得到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就算沒有那幅畫也一樣。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得平靜，也很放心。再加沒有那種膽驚受怕的感覺了。這是我從來沒有的一種感覺」張寧幽幽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更加應當聽話，你所說的，我們以後再說好么？一切等你養好了傷再說。」陳乾溫柔地說道。看來這個張寧難以對付，動不動就以死相逼，陳乾覺得先不如哄她一哄，等她養好傷再說，相信時間久了，她對自己了解了，會放棄她現在的想法。

「那你答應了」張寧露出笑容道

「你現在還在病中，要保養好身體，來日方長」陳乾說道

「嗯，那你先去拿葯，我有點累了，我想服完葯后，再睡」張寧說道

陳乾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房間外走去，不一會兒。拿了一瓶青霉素液走了進來，服侍張寧服下，然後再服侍她睡了下去，由於張寧的傷在背部，只能側睡。張寧躺下之後。含情脈脈地看著陳乾，陳乾也不好離開，只好在坑邊呆坐著，這時張寧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陳乾默默地也伸出一隻手，兩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整整地握在一起……

「寧兒害怕，我要你在這裡陪著我。」張寧撒嬌地說道。

陳乾的手把張寧捉隹，不好放開，只好點頭。默默地看著張寧睡覺。慢慢地，張寧睡覺了，嘴角透著微笑，顯示出了一副天真的少女神像。先前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憂鬱一掃而空……

相反的，陳乾此時再加高興不起來。，自己的心太吹，不忍心讓她傷心。手被張寧牢牢地捉住，知道自己又被一張網網住了，想掙也掙不開，手被張寧一捉，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與這個女人分不開了。自己得為這個女人擔心一輩子，操心一輩子了。說不定自己連命都會搭進去，唉，不是有人說。男人就是要狠一點。為什麼自己就是狠不下心來呢？難道冥冥中自有註定，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難道真的就如張寧所說，自己就是他的真命天子？自己將會與黃巾軍拉上關係？，看來自己得儘早下決定，等張寧的病好了后，就與他說清楚，送走她，然後北上去尋找蔡夫人。早日帶著蔡琰。進入桃花源。逃避這個是非世界。去過那神仙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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