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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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軍回城。」
這句話剛剛說完,外面的將領卻是面面相覷。
娉婷大聲地道:「我是皇后之尊,難道連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
此時她的身後轉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這個皇后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
聽到這一句話,娉婷猛然轉過身去,淚水盈然地道:「陛下你的身體還沒有好,為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拓拔玉厲聲地道:「給我把這個賤人綁起來!」
娉婷不敢置信:「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拓拔玉的聲音越是冷凝:「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數日之前你向大都傳了一封信密信,究竟是傳給何人?」
娉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
拓拔玉還在繼續說下去:「除了那一封密信之外,你還向那旭王傳了消息,告訴他我準備了鐵甲戰車馬上就要攻城。你告訴朕,你是朕的皇后,是大曆的國母,為什麼要背叛朕,背叛國家?」
娉婷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凄厲地道:「陛下,我全都是為你著想,我只是不希望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
其實娉婷的想法非常簡單,她認為拓拔玉受挫之後必定會停止進攻,跟她一起回國都去,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就在元烈破了鐵甲戰車陣的時候被拓拔玉洞悉了。
娉婷並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她最擔心的依舊是拓拔玉。她跪倒在對方面前,拉住他的袍子道:「陛下,算是臣妾求您,和我一起回去吧!就算你贏了這場戰爭,李未央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為什麼要為了她一個人鬧得萬民不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孔已經狠狠挨了一巴掌。
拓拔玉厲聲道:「你們沒有聽見朕所說的話嗎?將這個賤人押下去,嚴格看管,再不允許她與外界聯繫!」這句話說完,拓拔玉甩開娉婷,轉身回了軍帳。
娉婷跌倒在地,終究被護衛帶走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都,李未央看過信,卻是輕輕笑了起來。
趙月道:「小姐,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李未央道:「元烈挫敗了拓拔玉的軍隊,我想這場戰事很快就要結束了。」
趙月臉上也露出喜悅之色:「那太好了小姐!」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元烈在信里是這樣說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娉婷能夠在戰爭之中起這樣大的作用,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幫著我們。」她想了想卻是搖頭道:「不,她並不是幫我們,她只是希望戰爭早一點結束,也是希望拓拔玉不要受裴后的蒙蔽,成為對方的棋子。」
趙月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些凝重道:「小姐,如今贏楚已經回到裴後身邊,咱們再想動他也不那麼容易。」
李未央想了想,才輕聲地問道:「聽說秦王殿下病的更嚴重了?」
趙月遲疑道:「消息上是這樣說的。太醫換了一撥又一撥,連太子殿下都親自前去問候,可依然不見起色。」
李未央笑了笑:「秦王身體向來很好,如今卻重病在床,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躲避這場禍患,你沒見到晉王也是閉門不出在府中守著他那個王妃嗎?」
趙月搖了搖頭:「奴婢不太明白這兩位王爺的心思,秦王殿下為什麼要投靠皇后,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李未央淡淡地道:「他只不過是牆頭草而已,既想撈一點好處,又不敢使盡全力,可嘆周家那十萬禁軍在此時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趙月有些擔憂地道:「現在就只剩下郭家與裴氏之爭。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李未央眼睛輕抬,眼光冷如雪利如刀,幾乎將趙月嚇了一跳,呼吸也為之一滯,但這不過是剎那之間的鋒芒畢露,李未央收斂了眸中的戾氣,忽然又笑了,她這一笑起來有如春花綻放,連人的心都跟著酥軟起來。她輕聲道:「這個……還是容我想一想。」
趙月剛要追問,郭導探頭進來,微微一笑道:「妹妹,又在這裡想什麼壞主意了?」
李未央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邊關大捷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到大都。按照慣例……陛下是要去祭天的。」
郭導蹙起了眉頭:「可是最近陛下身體可不是很好,應該會是太子代為處理吧。」
李未央笑了:「是呀,一般情況下都是這麼做的。」
郭導心頭一跳,道:「你這麼問,是不是又有什麼好主意了?」
李未央淡淡地道:「我們一直想著要對贏楚動手,可是現不妨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從最大程度上打擊裴后。」
郭導沉思片刻:「要打擊裴后第一個目標就是太子。只要他一犯錯,裴后必定要保他,我們就可以以此要挾對方就範,若是裴后打算棄卒保車。哼!那按照太子的性子只怕也會反咬一口。這樣一來,就省下了我們很多的力氣。」
李未央站起身來,輕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該早點行動,安排布置好一切等著太子送上門來。」
李未央預料的不錯,當天下午邊關大捷的消息就送到了皇宮,聖心大悅的同時,太子也按照慣例代替皇帝拜謁太廟。在這一天,城中是最為熱鬧的,數千百姓站在道旁等著看太子出現,再加上太子的個性素來是喜歡張揚,一路上都是儀仗整齊,華彩滿街,顯得隆重氣派。
太子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華美的儀仗隊,耳中聽到百姓們的歡呼一聲高過一聲,心中正是暗暗得意的時候,忽然聽見人群中有**聲喊道:「太子殿下威儀萬千,是真龍天子啊!」
這一聲說完,便有無數百姓跟著大喊:「真龍天子!真龍天子!」
原本的太子千歲變成了真龍天子,這可完全不同,太子面色一變,暗道不好!他連忙喝住護衛道:「叫他們不要胡言亂語!」
護衛當然也明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犯忌諱的話,若是傳到皇帝耳中還了得,連忙吩咐人去查探,可是數千百姓人多口雜,又有誰知道這第一聲是從什麼人的嘴巴里喊出來的。縱然抓住了那一個人,可也堵不住悠悠眾口。一聲接著一聲,真龍天子的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廣泛,以至於人人都是口呼「真龍天子」四個字。
那如雷鳴一般的聲音,反倒讓太子嚇得冷汗直流。
太子的儀仗剛剛入宮,皇帝就在大殿等著他了。不止是皇帝,還有文武百官。每個人看著太子的臉色都透著那麼一些詭異。皇帝臉色鐵青,怒氣沖沖地道:「太子,你今日代朕拜謁太廟,竟然讓人山呼真命天子,看來你真是得人心了!」
聽到這一句話,太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流言如同閃電雷鳴一般飛快地傳到了皇帝耳中。
旁邊太子近臣連忙俯地道:「陛下,太子得人心證明陛下選對了儲君,江山後繼有人,這正是國家之幸,社稷之福啊!陛下又怎麼能為此生氣!」
皇帝冷笑一聲道:「社稷之福?朕只知道朕還活著。朕的兒子就迫不急待地讓百姓稱呼他為真命天子。什麼是天子?太子——你告訴朕,你已經覬覦天子之位很久了嗎?」
太子額頭之上冷汗直流,背後都濕了一片,他在地上噗通噗通地磕著頭,大聲地道:「父皇,兒臣絕沒有這樣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有心人在陷害兒臣,請父皇為兒臣作主!」
皇帝笑容卻是越發陰冷:「你倒是蠻冤枉的,可是一個人這樣喊也就罷了,為何全城的百姓都這樣喊?」
太子大聲地道:「父皇,那些愚民他們哪裡知道什麼是非對錯,只要有心人稍加挑撥,他們就會胡說八道!」
皇帝冷冷地道:「既然是愚民,那又怎麼會知道朕選對了太子?」
太子赫然一驚,皇帝這是在駁斥剛才太子身邊近臣所說的話。太子心中一急,連忙上前匍匐在皇帝的腳下,試圖抓住對方的龍袍一角,凄聲道:「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與兒臣有這等怨恨,非要如此陷害兒臣不可呀!」他說得涕淚直流,委屈至極。
皇帝卻是冷笑連連道:「你這樣的太子朕真是吃不消!老子還沒死,兒子就迫不急待地想要坐上天子之位,你不看看自己到底配不配!」說完這句話,他猛地踢了太子一腳,正中對方心口,太子被他踢得仰翻在地。他胸口腥氣沸騰,顧不得心痛如絞,立刻爬起來重新跪好,此時他已經知道有人故意在背後陷害他,而且此招極為毒辣,叫他根本無從辯解。自古以來,皇帝對於太子都是心存忌憚的。太子過於優秀,皇帝擔心位置不穩,太子太得民心,皇帝會覺得太子有心犯上,所以今天不管他怎麼說都沒有辦法消除皇帝的疑心了。
原先已經準備好的數名臣子站了出來,其中一**聲地道:「陛下,微臣有本啟奏。」
皇帝看了對方一眼道:「大學士,你有什麼話要說?」
大學士潘央鄭重地道:「回陛下,臣要狀告太子殿下!」
皇帝挑眉道:「哦?你要告太子什麼!」
潘學士聲如洪鐘:「微臣要狀告太子府中豢養了一名妻妾,此女正是來自大曆!」
聽到這句話,太子整個人都蒙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在此刻提出這一點,一時竟然都忘了辯解。潘學士當著的眾人的面,指著太子嚴厲道:「陛下,前些時日戰場之上我軍連連失利,微臣百思不得其解,最近這段時日微臣才明白原因。」
皇帝蹙眉道:「什麼原因?」
潘學士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呈到太子案前的秘密情報全都被那個大曆女子一一傳回前線,送到了她故國君主的案幾之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聲色俱厲,青筋暴起,神情猙獰。
太子幾乎癱軟在地,他素來知道冷蓮是大曆人,可他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會在這時候被人翻出來,在他剛剛犯了大錯的時候。
潘學士說完這句話,喬御史也站了出來,他冷聲道:「陛下,太子殿下為了達到自己早日登基的野心,竟然不顧國家利益收留越西姦細。並且藉由她之手,將情報秘密送出去,害的大軍在前線連連失利,這等**之行徑,焉能成為一國之太子!實乃禍國殃民之輩,請陛下儘早定奪。」
皇帝略有意外地看著這些群人,這次開口說話的幾名官員都是中立派,這局勢實在是有些奇怪呀,先是太子犯了錯,緊接著又有數人出來狀告他。
皇帝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太子凄厲地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什麼也不知道啊,這些人……」說完,他轉過身一一指著眾人道:「他們連起手來冤枉兒臣!父皇,您一定要替兒臣作主啊。」
皇帝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你並沒有收留大曆女子?」
太子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瞪著皇帝幾乎要暈厥過去。
皇帝看著他神情,就知道此事為真,他冷哼一聲道:「朕早已經說過不允許任何人收留大曆之人。你竟然堂而皇之地收留大曆女子在府中,還對她萬般寵愛,如此行徑,你可對得起太子尊位!」
太子還來不及辯解,已經聽到喬御史朗聲道:「陛下,這一名女子不但出身大曆,她還是前一任君主的后妃!」
這句話說出來,滿朝嘩然,原本想要替太子說話的**此刻也是面面相覷。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太子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你喜歡漂亮的女人沒有錯,完全可以說成是被美色蒙蔽,可是你竟然糊塗到收留一個敵國君主的后妃,這種行為都做的出來,是徹底瘋了不成!
太子在眾人的眼中看到了鄙夷的神色,這其中還包括向來支持他的那些臣子們,他心中頓時一片冰涼,禁不住叫喊道:「薛大人,你為我說兩句話呀!高太師,你素來是最明白我的,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梁將軍,怎麼連你也不作聲呢?」
這些人素來都是支持裴后的,也是保護太子之位的人,可是他們現在都默不作聲地都看著眼前的太子。身為一個皇子,你可以不聰明,可以偶爾犯糊塗,也可以覬覦皇帝的位置,可若是愚鈍到這個地步,瘋狂到如此境地還不自知,這樣的人又怎麼配成為一國之君?
原本太子在德行之上並無過多的錯誤,所以這些臣子出於對裴后的支持,也一直默默扶持著太子,可是現在他們開始懷疑太子是否能夠擔起一國的重擔。越西跟尋常的國家不一樣,各大世家派系林立,多種勢力錯綜複雜,想要駕馭這些世家,牢牢控制國中權力,需要一個鐵血君主,同樣也需要有一顆睿智的頭腦。可是太子這個模樣,實在是讓這些臣子太過心寒、也太過失望了,所以誰也沒有開口,每一個人都沉默地看著太子。
皇帝看著太子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太子心頭涌過一陣陣的悲傷,猛然站起,倉惶道:「我要見母后,我要見母后!」
皇帝厭煩地揮了揮手道:「先把太子押下去,立刻派人去太子府中搜尋那一名大曆姦細!」
皇帝這一句話剛說完,太子幾乎泣不成聲地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亂語!」可是還不等他說完,已經被護衛拖了下去。
裴後宮中。
裴后正在修剪盆栽,此時贏楚大跨步地走了進來,甚至來不及著人通報。裴后揚眉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