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明朝火器
朱慈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你家人情況如何？」
一說起這個，梅雪容的淚光就出現在眼眶中了，讓朱慈煃很好奇，都說這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這眼淚，說掉就掉，厲害呀。梅雪容倒是很知道分寸，淚花已經快掉下來了，卻是盈盈下拜：「有勞王爺掛心了，他們現在都在大牢，怕是難逃升天了。」
廢話，皇帝親自定的罪，能輕的了？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就算沒有罪，皇上說你有罪，馬上就會有無數人跳出來提供罪證，而且是有鼻子有眼的那種。
「到了本藩這裡，本藩自然保你周全。」
梅雪容也明白，他家是皇帝欽定的罪。朱慈煃這話也說的很明白，只要你為我效力，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但是你的家人，我是愛莫能助了。欽定的罪是什麼概念，梅雪容自然比朱慈煃更清楚。
「妾身多謝王爺。」
你不是吧，剛才還民女呢，現在就成妾身了。我什麼時候說要你是我的女人了？現在我自己一腦袋事情，不是為了演戲，今天晚上會到你房中來？不過轉念想想，自己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雖然崇禎皇帝未必會關注自己的這些小事情，但是自己必須將事情做足，不留馬腳。
一旦有一絲紕漏被發現，那自己前面的種種努力就會化為烏有，還會帶來反效果。為自己說好話的那些人，到時候一看皇帝老子臉色不對了，馬上就會轉變方向把自己賣的乾乾淨淨。指望這些當官的講意氣？母豬都能上樹了……拿錢不辦事的多了，落井下石更是他們的強項。
坐下喝了一杯酒，朱慈煃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本藩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帶你回來，可不僅僅是要個暖被窩的。」
對於一個女人，衝垮她的自信心，打掉她最引以為傲的尊嚴，她還剩下什麼？鐵娘子？那是傳說中的東西，不是女人。這終究是個男權最為高漲的時代，不依附於男人，女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只是這話有點直白，也把人家小姑娘說的小臉一陣通紅，好一陣子才說到：「妾身明白，王爺吩咐的事情，妾身會儘力為您辦好的。王爺放心，妾身已經無牽無掛，定然全心報效王爺。」
很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說說本朝火器的情況。」
火器？造船？這位王爺年紀輕輕的怎麼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難道？梅雪容不敢在想下去了，她現在已經是烙上了吉王府的烙印，若是吉王出了問題，她必然被牽連。
「不知道王爺是想知道那些呢？是製造之道還是軍中的裝備情況，仰或是……」
嘴一咧，朱慈煃當即明白這小妞怎麼想的。心中無語，這丫頭想象力還真豐富，不過你應該有你的覺悟：盯著梅雪容：「本藩只是想大體了解一下。」
看著朱慈煃眼中的寒光，梅雪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當下也是強打精神，開始表現自己的價值。她明白，這位王爺既然不看重自己的色，那麼就需要自己的才華，若是兩樣都不能讓王爺滿意，那麼自己的下場絕對是很凄慘：「現在朝廷普遍應用的火統與火炮，不知王爺想知道那些？」
一指身前的凳子，朱慈煃眼睛落在手中的酒杯上：「現在的火統射程大約有多少？」
「王爺，火統分為很多種，射程不一。」梅雪容乖巧的坐下，掛上了一本正經的神色。
「大體說說他們的發展和特色。」朱慈煃一方面是有心考校一下，在一個，他也確實想了解明朝的火器到了什麼程度。槍械，那可一直是他的本行。
看來這位王爺確實只是好奇，放下心來的梅雪容也恢復了她那才女的本色，胸有成竹，侃侃而談：「現在軍中裝備的火統主要是鳥統、拐子銃、迅雷銃、五雷神機等等。」
這麼多，都是什麼名字嘛…………鳥統，這名字真強悍。朱慈煃也不知道想這些名字的由來，揮揮手，讓她繼續說。
梅雪容深呼吸了幾口，微微發顫的雙手也在她的膝蓋上平靜了下來：「先說這鳥統，大明初立之時是火統，那時候火統是軍中的標準武器，根據工部資料記載當時製造接近十萬支。鳥統長一尺三寸許，兩人一組，一人負責支架和瞄準，一人負責點火射擊。射程兩百四十步左右。」
朱慈煃做過目測，明代一尺比現代的一尺大約短一厘米左右，大約一尺也就是32厘米，而現代一尺就是33.3厘米。這樣一算，一支火統不過43厘米，這還要兩個人放？浪費，不過這射程還行，240步，那大概就是180米，這個射程還算湊合。
「鳥統呢？」
「因為這鳥統的操作比火統簡單，其實就射程與威力而言，鳥統是不如火統的。但是鳥統只需要一人操作，大大節省了人力。而鳥統這個名字是因為其槍機銜著火繩落下點燃發火池中的火藥的動作猶如小鳥啄食，故此命為『鳥統』。鳥統的射程比火統短了近二十步左右。同時雨天無法使用，還不是很成熟。」
心中思量了一下，比起現代步槍還是差的遠，只能算的上原始版的步槍。不過這鳥統取代火統是必然的，雖然射程與威力會差一點，但是能節約一半的人力，這就是相當恐怖的概念了：「說說這拐子統。」
見朱慈煃來了興趣，梅雪容心中越發妥定，言語之間也越發穩定了：「拐子統的前身是十眼統，十眼統是大明初立之時實驗性火器，一次可以連續發射十發。但是射程不足百步，且時常炸膛。後來就被拐子統取代，拐子統長一尺一寸。可連發三發，射程兩百步。只是造價昂貴，應用不多。」
不等朱慈煃發問，她繼續說起了其他的火器：「迅雷統是一種多管火器，長五尺七寸，使用火繩或者燧石擊發，加上外罩后狀如琵琶。特點是可以密集發射，殺傷力大，發射完畢后還可以作為兵器使用參與廝殺。」
這…………這還是明朝嗎？三連發？這不是原始版的半自動步槍嘛。這火器這麼發達，居然還會輸成這德行。看來明末真是**的不能在**了，要不然有這麼巨大的優勢居然還能輸：「五雷神機呢？」
「五雷神機是戚繼光大人在抗擊蒙古人時候發明的，可以算的上火統的改良。五雷神機分三眼，五眼，七眼各種規格，一般使用時二人一組射擊，一人支架，轉動槍管，一人瞄準射擊。射程與火統相近，卻可以連發。只是造價太高，朝廷並沒有太多製造。」
180米射程的連發搶？雖然是原始版，連發數也少，可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誰在說我們國家沒有將火藥應用在軍事上，我打歪他的嘴。這還是明朝嗎？這火器的應用已經達到這麼高的程度，若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想來世界上最先脫離冷兵器時代的必然是中國。若不是滿清入主中原，中國怎麼可能那麼衰敗？禁止火器最厲害的，應該是乾隆吧，似乎是，就這號鳥人還被叫『聖君』？狗屎君吧。不過統治者有統治者考慮，自己幹嘛要為古人擔憂………………不是古人，似乎相對他們，自己現在這個時代才是古人。
點點頭，朱慈煃問起：「那火炮呢？」
其實還有很多種火器沒有介紹呢，不過梅雪容知道，這個時候他需要適應朱慈煃，王爺問什麼，她就說什麼，現在是她表現的機會：「火炮主要分為大將軍炮、虎蹲炮與佛朗機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