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觀菩薩
面對一群僧人的圍攻,朱慈煃卻是一點也沒有在乎,這些僧人手中雖然有傢伙,可惜都只是些掃帚之類,頂多是棍棒,自己的護衛還護不住自己了?
謝雲沛挺身站在朱慈煃前面,兩眼圓睜:「你們想幹什麼?知道這是什麼人嗎?這可是…………」
還沒等他報出朱慈煃的身份,朱慈煃何止了他:「退下。」朱慈煃信步而前,走到一群和尚之前,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卻開始了冷嘲熱諷:「昔日只知道官字兩個口,如何說都是官的理。想不到這卧佛寺的僧人,亦是信口開河,這卧佛寺也是這樣一個藏污納垢之地。」
「胡說。」「大膽」一片罵聲響了起來,一些僧人都準備動手了,外面卻穿來一聲大喝:「都散開,你看看你們,這成什麼樣子?到底怎麼回事?」
一個長須和尚出現,看得出威望很高,一出現就震住了一眾僧人,剛才那個小和尚越眾而出,雙手合十行禮:「住持,這位施主剛才詆毀佛祖,小僧與他發生爭執,引得眾師兄前來,罪過,罪過。只是這位施主卻惡言相向……」
朱慈煃看的直樂,這小東西,機靈啊,演戲演的不錯,好一副出家人與世無爭的樣子。那老和尚一聽,揮手讓一群光頭散去,朱慈煃只感覺附近光線都暗了幾分,那為主持走了過來行禮:「這位施主,老衲有禮。」
朱慈煃也是來了個和尚禮,只是沒有一點嚴肅的樣子:「高僧客氣了。」
「鄙寺僧人佛法淺薄,未守嗔怒之戒,老衲先行致歉。只是施主果真有言我卧佛寺為藏污納垢之地?」
朱慈煃掏掏耳朵:「不錯。」
老和尚眼睛一睜,旋即又恢復了原樣:「出家人本該緊守戒律,可這位施主卻為何無故詆毀我寺廟?難道不怕佛祖怪罪?」
「哈哈…………」朱慈煃一陣狂笑,手指老和尚:「這位大師,出家之人不精修佛法,巧言令色,顛倒黑白,難道就會被佛祖送融嗎?」
「施主何意?」
「你該問這位小僧人之前發生了什麼,我為何無端詆毀你們寺院?菩提本無樹,這位高僧,你著相了。」
正在此時,郭寒拉了一下朱慈煃:「王爺,方丈來了。」
又一個老和尚出現了,朱慈煃心中不由腹誹,為什麼高僧都是一些老和尚呢?估計是老傢伙們更能忽悠,所以更為世人遵從。不過這個時候他犯不上給老和尚難堪,他雖然是無神論者,但今天又不是來踢館的,是來看『菩薩』滴。
「阿彌陀佛,王爺贖罪,老衲怠慢了。」老方丈過來卻什麼也不說,先行禮輕罪,給足了朱慈煃面子。
這個朱慈煃也很大度的說到:「無妨,只是一點小事,卻驚動了方丈,罪過,罪過。今日這裡沒有大明藩王,只有香客,方丈以為如何?」
老和尚呵呵一笑:「王爺氣量宏大,便如施主所言,請到老衲禪房一敘。」
「不忙,既然是香客,豈有不去燒香還願的道理。而後在向方丈討教佛法如何?」
「如此甚好,便如施主所言。智海,你帶這位施主去大殿,老衲恭候施主指教。」
等那主持帶著朱慈煃離開,老和尚眼色一緊,回頭教訓起了那小和尚:「戒念,你怎麼這般不懂事,既然已經出家,便不能有你以往的脾性了。」
那小和尚卻不服氣:「方丈,你怕那人做什麼,即便他是王爺又怎麼樣?難道還有什麼麻煩不成?」
看看左右無人,老和尚也變的慈祥了起來:「戒念,知道為何給你起法名戒念嗎?」
「是告訴我斬斷以往不該有的念頭。」
「不錯,你既然知道,就應該一心向佛。這些俗事自有別人去打理,孩子,其實這寺院之中和外面沒有多少不同,我們雖然供奉的是佛祖,但是外面的大員我們等閑也不能得罪。洪慶寺能有今日這些局面,我卻犧牲了很多,死後怕是下地獄了,你父親死前將你託付給我,他只希望你一生平安,你且不可妄為。
不提老和尚如何在這裡教訓小和尚,朱慈煃在大殿之上裝模作樣的上香拜佛,又捐獻了二百兩香油錢,終於等到了他的目的。
一伙人簇擁著一個女子出現在大殿之中,朱慈煃一眼掃去,當即有點失神。他已經得了狗腿子地稟報,知道自己的目標出現了,心中已經做了準備,可依然被震了一下。陳圓圓啊,果然不愧是禍水之說,那風韻,果然夠好。
大紅的夾襖遮住了她傲人的身材,青絲之上,挽出一個流雲髻,一隻翠玉的鳳釵斜斜插在,渾然天成。細眉如黛,配上那靈秀的眼睛,好一似遠山含笑,亦如眼前。粉面薄施輕粉,瑩白如玉,冬日的寒風沒有帶來一絲影響。殷紅的小口緊閉,卻好像如蜜桃一般讓人忍不住要去咬上一口。
朱慈煃下了一個總結,那就是魅,魅的無與倫比。若說董小宛是一汪山泉,沁人心脾,讓人忘卻一切煩惱。這陳圓圓就是一團烈火,直穿心底,讓你忍不住去佔有,去搶奪。禍水啊,禍水。秦淮八艷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只見到了兩個,想必其他六人也不差。
這陳圓圓實在是讓人無語,面上一副寶象莊嚴的神色,卻依然魅的讓百花失色。驚艷了一下,朱慈煃心中也在嘀咕,確實是個美女,吳三桂這個王八蛋,現在還沒能力收拾他,就給他個綠帽子帶先,這個美女我要了。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她現在是你吳三桂的人,我太正義鳥,嘎嘎………………
正打算出言調戲,可有人居然比他還先。幾個衣著光鮮的小子闖了過來,不斷的出言調戲,甚至準備上前動手動腳。看樣子是很有些身份的人,寺廟中的僧人是敢怒而不敢言,想必是知道這幾位是什麼人。陪同朱慈煃的住持智海大師剛準備上前,卻被朱慈煃拉住了:「別急,這幾個人要倒霉了。」
這風頭可不能讓你搶了,老和尚,你好好研究佛法吧。
「都住手,寺廟之中,什麼人敢如此胡鬧?」朱慈煃一副大義凌然的出現了,其實他看的出來,就這幾個空架子,護衛陳圓圓的幾個護衛隨意出手就放倒了,不過他是有目的的搶著出頭。
那邊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傢伙跳了出來:「吆喝,這年頭還有敢管我們哥幾個的人,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你是哪根蔥?」
「和這小子廢什麼話?直接收拾了就是,京城這地面上,還有人敢惹我們四公子的,不教訓他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朱慈煃一看,還真是四公子啊,四個年輕人都一個德行。只是他很奇怪,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佛寺之中?這才是標準的紈絝子弟,這些人不可能來廟裡燒香吧?一時有點不明白,不過這幾個年輕人後面的僕從已經撲上來了,也不容他多想了。
那幾個張牙舞爪的僕從朱慈煃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的牛虱多,我的猴崽子更多。他現在扮演紈絝子弟,帶著一班狗腿子招搖過市的,說打架,實在是誰也不怕。可還沒等謝雲沛他們出手呢,兩個精壯的漢子沖了過來,出手狠辣,頓時衝來的幾個人都是骨斷筋折的躺在地下哀嚎了。
陳圓圓越眾而出,對著朱慈煃施禮:「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直言。」
「不客氣。」他的眼睛都在看地下那些受傷的傢伙,心中也是驚嘆,好恨的出手,這兩個陳圓圓的護衛,看樣子應該是吳三桂從軍中選拔出來的吧,出手凌厲,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是留了手了,要是不留手,這地下的幾人怕是都成屍體了。都是高手啊,這軍隊之中的人有這般身手,那戰力應該很強,怪不得遼東兵能和兇狠的女真人對抗這麼多年呢。
看到這邊吃了虧,陳圓圓和朱慈煃卻當他們不存在一般,那邊的所謂『四公子』臉上也掛不住了,一個矮胖的傢伙呼喝:「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本公子負責。抓住那個小妞,誰抓住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頓時從外面湧來二、三十號人,明顯都是這幾位的手下。人數上差距太多了,就算陳圓圓那兩個護衛在厲害,可雙拳難敵四手,這可危險了。朱慈煃卻丟給謝雲沛一個眼神,謝雲沛知趣的消失,順便到外面招呼朱慈煃的一干狗腿子,在自家王爺需要的時候衝進來。
看到這邊打了起來,朱慈煃一把將陳圓圓拉到身後,身形挺的如一桿標槍,隨口問到:「怕嗎?」
想不到的是,陳圓圓卻沒有絲毫慌亂的表情:「對方既然能驅使這麼多人,有敢在這裡鬧事,身份必然不低。公子何必趟這個渾水?」
前面已經打成一團,朱慈煃和陳圓圓卻在這裡聊天,好像在一個僻靜的茶社,而不是這混戰的佛寺一般。對於這個一點不驚慌的女人,朱慈煃心中佩服,一般女人這個時候早就手足無措了,這位卻一點也不在乎,她的護衛已經擋不住了,難道她還有什麼底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