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3章 有種傷,叫深愛後遺症14
「阿城!你來做什麼?!」
慕念深頭疼的,他的視線與傅城身後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的喬寒生對上。
可,傅城的目光,緊鎖在顧溫溫的身上。
他看著她狼狽不堪地穿著破碎的婚紗,被李諄蠻橫地抱在懷裡,腰腹部的布料被人剪開,那上面的疤痕****裸地呈現在他面前,婚紗裙擺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而她雪白細嫩的腳踝處,鮮血直流,地上,床上,婚紗上,都是血跡。
她的臉色蒼白,唇毫無血色,就像是再沒有生息的破布娃娃,被人抱在那兒,任人肆意妄為。
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他。
傅城的心,像是被刀一片一片劃開,再是被人用力地撕扯著,疼,鑽心的疼。
他咽了口口水,朝著李諄走去,路過床邊時,從放在床上還沒合上的醫藥箱子里取出一把手術刀。
「你想要給方稚雲報仇,那就殺了我,把她還給我。」
傅城低沉暗啞的聲音,讓人深信,他的話,絕對是真的,不會不摻雜半分假意。
「你害死了我最愛的女人,那麼,就用你最愛的女人來償還,我要讓你也嘗一嘗眼睜睜看著愛人死去的感受。」
李諄笑了,他的刀,就抵在顧溫溫的腹部,刀鋒對著她的肌膚,那白嫩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一道細細的划痕。
即便他還沒有用力,但尖銳的刀鋒足以割破顧溫溫細膩的肌膚。
「你要什麼?我的心,肝,腎,脾,肺,你要哪裡,我都挖出來給你,你把溫溫還給我。」
傅城的步子,沉沉地朝前挪動。
每挪動一公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艱難的。
「阿城!不要!」
慕念深和喬寒生本就擔心傅城的狀況,如今,卻是都驚呼一聲,心臟都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
「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我的命,都給你,你放過她,你應該清楚,我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傅城一步步朝前,將手裡的病號服解開,露出他精壯的腹部,而他手裡拿著的手術刀,卻是一點點劃破了他的腹部,那刀身入腹部,鋒利無比,他一點一點劃開。
鮮血,瞬間從他的傷口裡留下來,蜿蜒著,是悲戚的曲線。
就連李諄,也被這個男人的狠嚇到了。
小刀不小心劃破肌膚,都是疼的,他無法想象,用刀一點點劃開自己的腹部時的感受,又是怎麼樣的疼。
傅城朝李諄伸出另一隻手,「劫持我,你能從這裡活著離開,但,你若是再傷她一寸,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你,也只能死。」
幽暗,陰冷,卻又高貴如王者的聲音,帶著高高在上的尊貴與可怕。
喬寒生拉住了慕念深,捂住了他的嘴,對他搖了搖頭。
「傅城,你可真狠。」
「呵,不狠,你的方稚雲怎麼會死?」
傅城低笑一聲,看著腹部蜿蜒著流出來的鮮血,語氣輕描淡寫。
李諄的身體卻是一顫,手裡拿著的刀,都是在顫抖。
就是這個時候!
傅城忽然上前,手裡的手術刀一把刺在李諄的手臂上!
李諄的肌肉條件反射一下,手瞬間慢了一拍,而傅城已經搶了顧溫溫,將她抱在懷裡,步步後退。
慕念深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圍住了李諄,更是護住了傅城與顧溫溫。
「阿城,救護車就在外面,你受了傷,我抱著溫溫下去。」
慕念深的人控制住了李諄的,而他和喬寒生也是鬆了口氣,此時,喬寒生擔心傅城腹部的傷,上前要接過顧溫溫。
可傅城卻是白著臉色,拒絕將懷裡的顧溫溫給任何一個人。
他抱著顧溫溫快步下樓。
白婚紗上,染了一簇簇鮮紅,他走過的地方,更是一滴一滴的鮮血落在地上,分不清是她身上的,還是他身上的。
喬寒生不敢再說話,緊跟在後面,後面的事情,交給慕念深的手下去處理,他一共安排了二十個人,二十個人,足以將李諄和他的人抓住。
傅城抱著顧溫溫下樓,將她放上救護車。
「阿城,你也躺下。」
喬寒生跟著上救護車,可,傅城卻是坐著,坐在顧溫溫的旁邊,讓他很是擔憂。
傅城現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了,而他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地防止他炸開。
在傅城抱著顧溫溫時,有婚紗擋著,救護車上的醫生護士也沒有發覺不對勁,可,當顧溫溫被放下,傅城血紅一片的腹部,令人吃驚。
「先生,快躺下!」
「您這樣會失血過多的!」
「先生,您這樣很危險!請快躺下!」
護士和醫生擔憂勸道,可傅城卻只是取過了止血紗布,堵著自己的傷口,拒絕在離顧溫溫一米遠的另一家擔床上躺下,他握著她的手,死死的,絕不鬆開。
只有她手心的溫度,在提醒著他,她還活著。
而他,也還活著。
救護車的聲音,在這街道里猛然響起,引人紛紛側目。
而隨後而來的警車,更是讓這本是平靜安穩的小鎮添了一份神秘。
慕念深走在人群後面,而李諄和他的助手被直接扣押上了警車,至於那些私人保鏢,自然是低調地等在別墅的陰暗處,未曾出來。
畢竟,這裡是巴黎,不是南城。
那一名從南城飛來的醫生,跟著被押送上了警車。
……
「老喬,溫溫的腳,能恢復么?」
「能,我的手術能力你放心,足腱能恢復,還好受傷的時間還不長。」
「嗯,那就好。」
傅城得到這個回答后,才是昏厥了過去。
他終於暈了,喬寒生鬆了口氣,醫院裡的醫生立刻將他抬上了手術台,而喬寒生也轉身進了另一個手術室里。
顧溫溫腳踝處的那刀傷,和傅城腹部的那一長條口子毫無可比性,可喬寒生明白,假如顧溫溫因為腳筋被斷而站不起來了的話,傅城這一輩子,也算是毀了。
所以,他用前所未有的認真,來面對這場手術。
這個手術,必須完成的極其精密和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