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進京趕考
順利解決了林府的事情,這年也過完了,徐大老爺重新收拾好了行裝,乘著馬車回了任上。
徐大老爺所在的任地距離徐家並不是很遠,坐馬車的話,頂多兩天的功夫,就能夠到達。
在徐大老爺離開了之後沒多久,徐二老爺和徐大爺也準備上路了。
春闈在即,錦州城中已經有不少的學子提前上京,徐大太太早早就就讓人去京城裡打掃好了屋子,就等著徐二老爺和徐大爺去了。
「大嫂,你準備跟著去?」范氏坐在臨窗大炕上,正同這徐大太太說話。
徐大太太點點頭:「他們兩個男人,除了讀書之外哪裡會照顧自己,雖說京城裡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但我始終是不放心。況且你大哥早就打點好了一些事情,沒有我在的話,他們上京之後怕是也不方便。弟妹,我走了之後,府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嫂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著府里的。」范氏點頭。
「你辦事,我放心。」徐太太滿臉欣慰的拍了拍范氏的手,笑著道,「這次上京我準備把文卿也帶著一路,文卿今年也不小了,過幾年功夫也該下場了,乾脆趁著這次的機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看看也好。」
「這……會不會耽誤老爺也大爺?」范氏聽了徐大太太的話,心中還是極為願意的,只是一想到事關徐家男丁的前途問題,她還是不敢冒險。
「不會。」徐大太太擺了擺手,「文卿這孩子從小就聰明,越大做事也越沉穩,讓他早點去見識一下好,免得將來去京城趕考的時候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謝謝大嫂了。」范氏覺得也有道理,便沒有多做推辭。
徐大太太朝著外面望了一眼,窗戶外樹枝上已經隱隱的發了一點兒嫩芽,淺淺的嘆息一聲道:「要是我們在京城就好了,要不然也不用費這麼多事兒。」
「大嫂別著急,大哥這幾年仕途順利,等這都轉運使的任期一到,指不定就會調回京城了。」說到這裡,范氏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徐大老爺還真的是一塊做官的材料,一入仕就得到了上頭的重用,這些年來已經在外面歷練了許多,估計任期一到,又該陞官了。
「承你吉言。」徐大太太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好話誰都喜歡聽罷了。
在古代,但凡男人想要出人頭地,一個家族想要興旺發達,參加科舉,入仕為官,那是最為直接的一條道路。徐家之所以能夠擺脫往日的落魄,搖身一變成為現在這個樣子,這根徐大老爺科舉成功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因此,不管徐家內部是個什麼樣子,在春闈這件事情上,大家都還是保持著一種態度,就連一向喜歡斤斤計較的徐三太太,在看到徐大太太為了上京而準備的各種貴重禮物的時候,也難得的一句酸話都沒有說。
到了出發這天,徐明菲等人早早的就起了床,站在大門口為徐大太太等人送行。
看著載著徐二老爺的馬車越走越遠,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的徐明菲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濃濃的不舍。徐二老爺雖然在女色方面著實讓她有些看不過眼,但不能否認他真的是一個疼愛子女的好父親。
站在他旁邊的徐文峰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那沉默的表情,還是顯示了其此刻的心情。
家中突然少了幾個人,走進屋子都覺得有些空蕩蕩的,范氏嘴上不說,可每天晚上睡得都不是很好,心裡一直挂念著京城的事情。
幸好徐太太十分體諒,每隔三五天就會讓人送來一封信,大致的說一下他們在京城裡的情況,總算是讓范氏那顆懸著的心稍微踏實一點兒。
春闈正式開始的這一天,范氏天不亮就起了床,早早的就跪到了小佛堂中,祈求佛祖保佑徐二老爺和徐大爺一切順利。
徐明菲也惦記著這件事情的,聽到范氏那邊有了動靜,立馬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堅持著跟范氏一起來了佛堂,不管佛祖到底有沒有用,求個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太太。」蔡婆子站在佛堂外面,小聲的喚道。
此時,徐明菲正在佛堂中為徐二老爺和徐大爺抄寫心經,被蔡婆子這麼一打擾,手下一頓,一整張紙就廢了。
「什麼事?」范氏眉頭一皺,語氣就帶出了幾分凌厲。
門外的蔡婆子察覺到了范氏的不悅,原本就彎著的身子更是往下壓了幾分,回道:「太太,門外有一位老婦人,自稱是咱們徐府的老姑奶奶。」
「老姑奶奶?」范氏微微一怔,走出了佛堂,看著門口處的蔡婆子道,「什麼老姑奶奶,怎麼一回事兒?」
「回太太的話,小的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對方這麼說小的也不敢隱瞞,只是……」蔡婆子身子微微往前傾,壓低了聲音道,「小的剛剛去看了一眼,那自稱是咱們徐府老姑奶奶的人穿著一身舊棉衣,身邊還跟著一個婦人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估計是來投親的。」
徐家曾經也是窮得叮噹響,要說有什麼落魄的親戚也不是不可能,徐大老爺發達了之後前來認親的也不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老姑奶奶。
「去將人請到花廳里去,我待會兒就過去。」范氏吩咐道。
「是。」蔡婆子應了一聲,趕緊去前面接人了。
既然要見客人,范氏自然是不能穿著一身素衣,只得回房重新換了一身衣裳。
徐明菲也從來沒聽家裡的人提起過有什麼老姑奶奶,這會兒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心裡也好奇得緊,擱下了手中的筆,跟著范氏去了花廳。
剛走到花廳門口,還沒來得及踏進門欄,一個聽著頗為尖細的聲音便傳進了耳朵:「娘,這裡好漂亮啊,我們今後就住在這裡了嗎?」
「嬌蕊,不得放肆!」緊接著,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