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貪財好色的典史

5.第5章 貪財好色的典史

柳城縣典史楊忠奎剛好五十,自祖上謝頂一直延續到他這代,身材不高、略壯,細看之下,與徐茂先遇到的那位茶館老闆,相貌有九成相似。

此時楊忠奎身著典史服,一副悠閑自得的做派,斜靠在牢獄內的酒桌上,喝著小酒哼著曲兒,一雙嶄新的官靴蹬在腳下,架在一旁的椅子上,有節奏的抖動。

最近,楊忠奎日子過得舒坦,縣裡好幾個有姿色的小媳婦,一個個淪為他的玩物,家中早沒姿色的黃臉婆,就像臭水溝里的爛菜心,讓他回家看的興趣都沒有。

碧玉是柳城縣最水靈的美人,楊忠奎可是垂涎已久,今晚天賜良緣,終於讓自己逮到了一親芳澤的機會。

通J之罪,按照大明律例:男女不以義交者,其宮刑,男割勢,女幽閉,明朝對女子的宮刑比較特殊,用木棒捶打腹部,直至腸穿肚爛,便血而亡為止!

如此血腥的刑罰,非把碧玉嚇到服帖不可,想到今夜征服碧玉的身子,楊忠奎小調哼的更大聲了。

不知道那幾個蠢貨事情辦得如何,楊忠奎望了眼天色,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時一名捕快敲門而入。

「楊大人,人帶回來了。」

「女人由我親自審問。」一聽碧玉人帶到了,楊忠奎顯得急不可耐。

手下自然清楚楊忠奎的心思,可惜一朵嬌滴滴的鮮花了,暗自啐罵一句后問道:「那另外的男子如何處置?」

「單獨把人關起來,過幾天再說。」楊忠奎匆忙揮手,心思都在碧玉的身上。想起碧玉那玲瓏的身子,迷死人的小臉蛋,楊忠奎再也把持不住,內心的激動。

碧玉命苦是個寡婦,過門不滿一個月就死了男人,柳城縣那些按耐不住的漢子們蠢蠢欲動,明裡暗裡打她主意的人不少,楊忠奎便是其中之一。

碧玉被人押著進來,看到楊忠奎一副道貌岸然,威嚴無比的模樣,小心肝就嚇得不行。

「楊典史,冤枉、我是被冤枉的啊......」

楊忠奎脫開椅子,神氣活現的來到碧玉身旁:「妹妹先坐,至於有沒有通J我自會查明,不過碧玉妹子啊,如果真相確實如此的話,按大明律例這可是重罪,不是下獄那麼簡單,可是能要你性命的!」

楊忠奎擺出一副陰沉的嘴臉,先把人嚇唬住再說其他,這招數他用了幾十年,可以說屢試不爽,鎮上的那些小媳婦,都是被他這般得逞的。

「含血噴人!我僅僅是幫公子清掃房間,把乾淨被褥鋪好。」碧玉爭辯著,誘人的臉蛋憋得通紅。

楊忠奎哈哈大笑,一切盡在掌握中,伸手摟住驚慌的碧玉坐下,語重心長道:「凡事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現在我們人證物證俱在,你年輕守寡是個未亡人,三更半夜跑到陌生男子的睡榻上,你說清白誰人能信啊?」

碧玉被楊忠奎脫口而出的說辭,懵得一愣又一愣,想起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命喪戰場的夫君,還有陰魂不散糾纏自己的公公,碧玉瞬間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楊忠奎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佯裝安撫摸向碧玉的手,道:「不過事情也有緩和,假如你不想受全縣百姓唾棄,不想慘遭宮刑,不想娃兒早早沒了娘親,你楊大哥可以幫助你,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

楊忠奎陰笑著,手掌從碧玉的后腰慢慢向前移,即便隔著厚厚的粗布,依然能體驗到那種極致的細膩,這感覺令楊忠奎無比興奮!

「大人,那人古怪兄弟們都要攔不住了。」

抓捕徐茂先的矮壯捕快匆忙進屋,楊忠奎趕緊縮回了手,面露恨色。「不開眼的東西,沒見老子正忙嗎?」

「大人,那個、那個......那人說他是衙門裡的人。」

矮壯捕快訕訕說道。

「怎麼回事?」

「小的不敢猜測,他說自己是知縣衙門裡的人。」捕快又重複了一遍。

「知縣衙門人多了,管他哪個蝦兵蟹將,關回去不予理會。」此刻美色當前,楊忠奎一時沒往別處想。

徐茂先此刻已走進屋,瞪了一眼跋扈的典史大人,廢話不多講,徑直來到信鴿籠聯繫外界。

「大膽狂徒,你再動試試?」楊忠奎大怒,如不是顧及碧玉在場,早亮出佩刀砍過去了,他怒指徐茂先吼道:「都愣著作甚,還不把人拉回去關緊些。」

徐茂先放飛信鴿,用力一拍桌案!

「待會人到齊了,你再考慮要不要抓我。」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鎮定,這讓楊忠奎不免發懵,這氣場之足,哪是一般人裝得出來的?

徐茂先所放飛的信鴿,直接飛到縣令大人的家中。

春宵一刻,縣令柳溫剛摟著小妾躺下,見有飛鴿傳書,便從床上爬起,借著月光將箋條攤開一看,大喊一聲不好!

最近柳溫心情很壞,好不容易把老對手擠走,結果空出來的知縣寶座,又沒有他的份,別人也許還能爭一爭,想到是那個年輕人,算了吧。

許久沒跟家裡的女人親熱,今晚突然心血來潮,想來點激情沖沖喜,沒想提刀正要衝鋒陷陣,讓他氣憤又無奈的傳書到了:吾乃柳城知縣徐茂先,速到典獄來見!

徐茂先一日內撞破諸多煩心事,正是怒火中燒,連名字和官職都沒叫。

柳溫見是徐茂先的親筆,胯下的小鳥瞬間打蔫。

「我的親娘,這位小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壞我興緻?估摸是遇到麻煩事了,還被帶到了典獄內。」

楊忠奎是什麼人,柳溫心裡跟明鏡似得,不慎落入此人手裡,活人能生生剝下一層皮,倘若徐茂先赴任生出禍端,自己這芝麻縣令,怕是做到頭嘍。

顧不得小妾的埋怨,柳溫匆忙穿衣戴帽,催著主簿備轎趕往典獄。

徐茂先收回犀利的目光。

「我是什麼人,等柳溫來后親自告訴你們。」語畢,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將碧玉叫到身邊后,開始閉眼凝神。

楊忠奎橫行柳城縣幾十年,比一般地痞流氓還混賬。

仕途上,兩府履職總是報喜不報憂,善於欺上瞞下,左右逢源,由於柳城縣地處偏僻,天高皇帝遠,宜陽府巡司極少下來調查。

所以楊忠奎便養成了雄霸一方的想法,升不陞官無所謂,只求在柳城縣做他的土皇帝,天老大、他老二,何其快哉?

但,今天的事透著古怪。

徐茂先不急不躁,不溫不火,卻又讓人不敢忤逆,楊忠奎頓時沒了底氣。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就在楊忠奎手足無措的時候,縣令柳溫火速趕到。

「哎呀,原來是徐主簿駕到,有失遠迎,贖罪、贖罪!」柳溫一抹頭上的汗,朝徐茂先熱情走去。

一個月前,上峰派下任命文書,通報徐茂先任職柳城縣知縣一職,正七品。如今徐茂先深夜出現在典獄內,他也不清楚,是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

不過柳溫隱隱猜測,徐茂先定是遇見不平事,或是與某些人發生爭執,被楊忠奎的手下帶來整治,楊忠奎的為人他很清楚,若是如此可就糟了。

楊忠奎聽聞縣令大人,都要喚少年郎為主簿,頓時心涼了一大截,在這荊州地界,宜陽府令的主簿鼎鼎大名。

雖然從未蒙面,卻在半年前多次聽說這個名字,怎麼剛才就忘了詢問,眼前這個小白臉,正是柳城縣的官場新貴,新任知縣徐茂先,徐大人!

要死了、要死了......

楊忠奎頭上的汗水竄成線,臉上堆起慘笑。

「您就是宜陽府令麾下的張主簿?誤會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哼!」

徐茂先霍然起身,重重哼了一聲后,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碧玉,大步走出柳城縣典獄,這個幾十年以來,只進不出的鐵打冤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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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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