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銅鏡破邪
就在我震驚的一瞬間,小男孩突然恢復了過來,張嘴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此時正是夏天,我只穿著單薄的短袖,被咬了一下子頓時疼的直呲牙,抬起腳就將小男孩踹了出去。
趁著這個時間,我往肩膀上看了一眼,衣服上已經滲出了血跡,一股涼氣迅速的隨著血液竄入體內,周圍剛剛放下心的村民頓時又緊張了起來,看到我受傷,想要上前幫忙,但是又不敢上來,張弛和馬文也很是緊張,不過也是不敢上來。
我皺著眉頭,快速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張符貼在了肩膀上,頓時一股黑氣冒出,符紙已經變成了黑色,接著我又拿出一張符紙,放在手心。
而與此同時,被我踹翻在地的小男孩已經站起了身子,又朝我撲了過來,我左躲右閃,找准了機會,一下子將符貼在了小男孩的額頭之上。
「啊。」小男孩慘叫一聲,不過符紙瞬間就變黑了,我頓時暗道不好,自己的功力果然還是太低,畫的符紙威力也是不夠,就這麼一接觸,小男孩雖然沒咬到我,但是一腳揣在了我的肚子上。
只感覺肚子上一陣劇痛傳來,差點連腸子都吐了出來,然後就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這一下直摔得我頭暈目眩,還沒有緩過神來,小男孩又撲了上來,騎在了我的身上,張嘴就朝我的脖子咬來。
我趕忙伸出手抓抵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一時間難以咬下來,不過小男孩被附身之後,力氣大的可怕,我的手也一點一點被壓了下來,周圍的村民看的都呆住了,幾個村民看我此時情況不妙,想要上來,剛跑了幾步,小男孩對著他們發出了一聲低吼,我只見一股陰氣朝著那幾個人襲去,之後那幾個人瞬間目光獃滯,然後向後走去,走出了大門才恢復過來。
看到這景象,哪裡還有人敢上來幫忙,甚至膽小的都已經匆匆逃離,不過好在張弛和馬文還算鎮定,咬了咬牙,快速的跑了上來,一人抓住一個肩膀,想要將小男孩向後拉去,小男孩抬起了頭,對著旁邊的馬文就咬了過去。
馬文躲閃不及,直接被咬在了手臂上,慘叫一聲,收回了手臂,不多時就開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張弛看到這景象,也鬆開了手,被嚇的呆愣在了原地。
趁著這個空檔,我快速抽出兩隻手,忍著痛,在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同時左手伸到了背包里,拿出了那面小鏡子,右手快速的在鏡面上畫了起來。
小男孩看到張弛鬆開了手,也不再管他,張嘴就又朝我咬了過來,我的手指快速的在鏡面上滑動,而小男孩的猙獰面孔馬上就咬到我的脖子,周圍的人都捏了一把汗,眼看著一場血性場面就要呈現在眼前,甚至有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認定我肯定會被咬死。
此刻我也是焦急萬分,但是右手還是快速的畫著,終於在小男孩的嘴快要接觸到我的時候,我直接將銅鏡扣在了他的腦門上。
小男孩被銅鏡扣住之後,立刻沒有了動作,剛剛猙獰的面孔也消失不見,我只見到,一隻小黃皮子被打了出去。這才放下了心,趕忙將小男孩從身上推開,想要抓到那小黃皮子。
不過小黃皮子被打出去之後,朝著我呲了呲牙,轉身就跑了。我沒有去追,對方是靈魂狀態,我想追也很難追的上。同時趕緊來到馬文的旁邊,這時馬文不住地抽搐,嘴裡吐出白沫,就像是中毒了一般。
我趕忙拿出了符紙,然後貼在了馬文的傷口之上,符紙瞬間變成了黑色,馬文也停止了抽搐,不過我卻知道,剛剛耽擱的時間長,陰氣已經侵入血液之中,估計不躺上個十天半月都恢復不過來。
周圍的村民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我已經將這事情解決,小男孩的父母看見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已經不再動,這才跑過來將小男孩抱了起來,外面的村民也都走了進來,扶起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中年人。
然後開始七嘴八舌的開始款贊我的本事大,尤其是那個中年大叔,絲毫也不為他剛剛在門外說過的話感到尷尬,走到我身邊對著眾人說道:「我就覺得這小子是個高人,這不才把他拉進來,要不然,小木頭就完了。」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都笑了起來,說他臭不要臉,不過那大叔卻是一點也不介意,反而看著我們,然後說道:「小兄弟,咱們這麼有緣,一會兒到我家吃飯,我給你殺只大公雞!」
我有些無語,便拒絕了,可是這大叔沒完沒了,說什麼也要讓我們去他家吃飯,於是我只能說將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再去。
聽到我同意,大叔趕忙跑回了家裡去殺雞,我有些無奈,然後對著小男孩的父母說道:「你們先把他扶進去吧。」
聽到我的話,小男孩的父親將小男孩抱進了屋裡,村民也將中年男人弄到了屋裡,馬文也是,三個人躺在炕上,全都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我有些慶幸,幸虧出來時裝了一大疊符,於是便抽出了幾張,對著小男孩的母親說道:「阿姨,你去找三個碗,每個碗里燒兩張符,然後將灰燼兌水,給他們喂下去就沒事了。」
聽到我的話,小男孩的母親趕忙照做,其實這種符紙用一張就可以化解他們身上的陰氣,不過我的功力弱,怕不管用,才讓他們用兩張。
三個人喝了符水之後臉色都好了一些,中年人是第一個醒過來的,看他應該是這裡的先生,肯定是有些功底,聽到眾人和他講述了剛剛的事情之後,羞愧的對著我說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如此年紀就有這般本是,真是讓我等懺愧啊。」
聽到他誇我,我的心裡美滋滋的,但是又不好自誇,只能客套了幾句,不一會兒馬文也醒了過來,只不過身子有些弱。小男孩沒有醒,他的父母都看著我,我對著他們笑了笑,然後說道:「他被陰物上身太久,陰氣入體時間過長,估計明天才會醒吧。」
聽了我的話,他們才放下了心,在這待了一會兒,中年大叔又跑過來拉我,對著我說道:「走吧,小兄弟,雞都燉上了。」
我有些無奈,不過想著離晚上的時間還長,正好去他家歇歇腳,於是我們三人便跟著大叔去了他家,大叔名叫張寶軍,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人不錯,當時也是怕我們受傷才讓我們離開。
來到了老張的家裡,老張的媳婦很是熱情,顯然剛剛也是在那裡圍觀來著,期間一個勁的誇我,張弛陪著老張喝酒,我當然不能喝,馬文也沒有喝,畢竟他的身體還弱。
吃著這農家的燉雞,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在家的時候,母親總是將大腿留給我一個,那時候雖然父親不喜歡我,但是我們一家也算是其樂融融,想到這,不由得有些想家,不過這兩年師傅一直在忙,也沒時間帶我回家,這讓我有些遺憾。
老張的媳婦並沒有上桌,站在旁邊看著我們吃,老張撕下了一個雞腿遞給了我,這讓我很是高興,本來想吃卻又不好意思吃,現在他給我我也欣然的接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張喝的有些多,臉色發紅。
想要說什麼,卻似乎又說不出口,旁邊的老張媳婦似乎也是有話要說,不斷地看著老張,似乎在讓他快說,我有些奇怪,也沒有多想,就問道:「張叔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老張聽到我這麼說,一愣,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看著我說道:「你這娃娃果然聰明啊,哎,實不相瞞,我是有事相求啊!」
我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中的雞腿,看來這頓飯也不是白吃的啊,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老張趕緊說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求你一定幫我,就是不幫也沒關係,我請你們吃飯,也純粹是喜歡你這孩子。」
我聽了他的話,只能笑著說道:「張叔,你說吧,要是能幫得上的話我就儘力幫一下。」
師傅曾經和我講過因果,雖然他對此不削一顧,但是我卻覺得這因果之說有些道理,如今我吃了老張家的雞就是因,那麼幫他做事也就是果,還完果,那兩人便互不相欠。
老張聽到我的話,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哎,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女兒去年嫁給了隔壁村的老王家,開始的時候小兩口恩恩愛愛,也經常一起回來看我們,可是過了幾個月之後,我那女婿竟然就對我女兒愛答不理的。
天天到後山轉悠,還神神叨叨的,有時候半夜還會爬起來往外面跑,精神頭也越來越差。我親家找了好多心生看,但是都看不出什麼,今天遇到你,我覺得你比那些先生厲害多了,這才動了這個心思。」
我認真地想了下,只好點頭答應,不知道師傅知道我私自在外面接了個不要錢的買賣會不會臭罵我一頓。
看著我答應,老張和他媳婦都很是高興,還拿出了五百塊錢要塞給我,我趕忙拒絕,說道:「張叔,錢就不用了,如果收了你的錢,那就是又結下了一樁因果,還有,我現在還有事情要解決,這件事解決了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