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第539章 自做孽
「你……」元延再是一咽，被陸凝眸堵得說不出話來，元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關於方言卿這死，陸凝眸竟然真的知道了。
只是這個時候，元延自是不會承認的：「你說的什麼話，我聽不明白。當年你娘嫁給你爹，並非是我做的主。而且你娘見過你爹，你娘自己也是同意的！」
要不是盧懷德從中撮合，方言卿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陸青雲。
既然盧懷德有意要給方言卿找一個「上進」有「出息」的夫婿，且方言卿自己還樂意，她為什麼非要攔著不可？
陸青雲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是她替方言卿挑的，是盧懷德挑的，也是方言卿承認的。
無論方言卿在陸青雲那兒吃了多少苦，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你或許不知道，你娘的婚主，我根本就沒法兒做主。」
「我說的是盧懷德吧？」
「你也知道？他找到你了！」
「我的確見過盧懷德了，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不錯，是盧懷德的眼睛被屎給糊住，引狼入室。不過，盧懷德看不透陸青雲的真面目，但你沒有。你就算不能做主，若是你對盧懷德多提點那麼一、二句，最後的結果絕對不是我娘的死。」盧懷德是在意她娘這位小主子的。
「憑什麼我要說！」元延不可自控地吼了一句。
她好不容易等來踢走方言卿這個眼中釘的機會，她什麼要提醒？
盧懷德把方言卿嫁給陸青雲，不就是看陸青雲年輕有為，將來必能飛黃騰達。
這麼一來，他日待到陸青雲與方言卿兒女滿屋的時候，盧懷德只需要隨便挑一個兩人的兒子，扶其為主，就可造勢謀反，奪回屬於良王的大好江山，並且把這一切都交給這個孩子。
可是，她憑什麼要說！
「憑什麼？」陸凝眸喝了口熱茶，笑了：「你說你憑什麼？就算是陌生人，都有善意的提醒。在你的心裡，我娘只怕連個陌生人都不如，甚至像仇人一般面目可憎，讓你欲除之而後快。你不把我娘當成親女，又談何作我的親外祖母？你不但不是我的親人，反而算是害死我娘的兇手。尤雪丹排第一，陸青雲排第二，你怎麼也得排個第三，乃是我的殺母仇人。」
「行了，元延，你是什麼性子的人，我太清楚了，冷血無情。在你的心裡，除了你自己，不再有第二個人，就連方言情也不過是你脫困的一顆棋子罷了。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肚子里的那一套，對我沒有用。如果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娘的話，指不定她還會心軟，念在你生她一場的份兒上，給你一條活路，甚至給你一點銀子，讓你安渡晚年。可是我不行。或許在這一點上，我是像你的。我雖然不至於抱有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心理，可是但凡是負過我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陸凝眸眸光一冷，語氣之中帶著森森的殺氣：「只要你落到我的手裡，我必叫你不得好死，絕對不會給你半點生還的機會。」
換一句話說，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元延死！
「你敢！」元延臉色一青，她沒想到陸凝眸說話這麼乾脆陰狠，一點餘地都沒有留，更是沒有給她一個解釋和自救的機會。
陸凝眸的果斷和狠決，大大出乎元延的意料之外。
方言卿是元延一手帶大的，方言卿是什麼樣的性格，元延太清楚了，說好聽點，那叫善良，說不好聽點那叫婦人之仁。
所以莫說盧懷德沒看上方言卿，元延同樣看不上女兒這個性格。
就連尤雪丹和陸碧珠都好好地活到今天，元延以為陸凝眸是方言卿的女兒，一定會跟方言卿一樣做事心慈手軟，沖著她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怎麼也不會對她下那個死手。
元延哪裡想到，她竟然完全猜錯了。
「不要急，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敢不敢了。不可否認，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你也該清楚齊王把你從盧懷德手裡救出來的目的和原因。你遲早會被齊王交到我的手上，元延，到時候，就該是我替母報仇了。」
「你，你不可殺我，你若敢動我分毫，他日你有何顏面去見你娘？你可知，你娘活著的時候，對我極是孝順，她不會允許你做這種事情的。」生命受到威脅的元延徹底慌了，直接拉出她向來最是不屑的方言卿這個女兒當擋箭牌。
「可惜啊，我娘早就化為一杯黃土，死了多年了。我娘要活著，她願意孝順你，想攔著我，我當然不好對你下這個狠手。可是我娘不在了。我打小就沒有見過我娘，對我娘的印象更是模糊的可以。我娘要怪便讓她怪吧，反正我是怎麼高興怎麼來。我瞧著你礙眼，偏要除掉你，你能如何？」
陸凝眸如同無賴一般的話，堵得元延上氣不接下氣，臉青紫一片。
陸凝眸提到方言卿的時候，語氣之所以可以這麼冷靜，不就是因為方言卿死得早，根本就沒有照顧過陸凝眸，兩人的母女之情的確是深。
元延一手帶大的方言卿，都能看著方言卿死，元延妄圖搬出方言卿的名字就能改變陸凝眸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偏偏今天這個死局，乃是元延一手造下的。
元延真的是挖了好大的一個坑，現在她就要生生被自己所挖的坑給活埋了。
「你若真想殺我，今天何故意要見我？」元延虛張聲勢，不敢讓陸凝眸看出自己的害怕。
「有沒有見過貓捉老鼠？貓在捉到老鼠之後，往往都不是一口把老鼠給咬死，反而跟逗弄小丑一般，先要戲耍一番，看著老鼠害怕、顫抖，四處逃竄，卻永遠都逃不出貓的手掌心。老鼠的那種絕望，你現在可還明白？元延，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想慢慢死，死得痛苦點，還是稍微受點苦，然後死得利索點？」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