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林則徐(下)

第五章 救林則徐(下)

古人有詩曰:「衣帶漸寬終不悔。」可現在卻是,衣帶盡去肚兜沒。

暮日清風下,金黃色的夕陽順爬著綺窗而進,照耀在玲瓏別緻的近冰肌玉體上,佳人一面急迅地收集著殘衣敗物,一面暗暗羞怒:「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多月的孩子,怎麼就如此對女人的宮裝這麼有研究,竟然可以不知不覺地趁著自已打困的時候盡卻上衣,這長大了還了得,再不好好管教,如何對的住已逝的皇后?

此時,不論是因利益還是女性的母愛,雲妃對載瀛的照顧不可謂不精心、不可說不儘力,一個多月來就看她近消瘦一半便知。

所以若只是因載瀛動動手腳倒還沒什麼;但倘要太過份可不行,就像今天。

雲妃正了正衣飾,冷淡嬌臉,回首輕輕地將早已滾在一角的載瀛抱過,剛想拾起他的小手拍打幾下,卻頓地心口猛是一起伏:「瀛兒,瀛兒,你這是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啊?剛才還不是好好的嗎?」

急的隱隱已有了哭聲。原來此時的載瀛正雙目翻白,滿臉紫青;口吐白沫,不停地吶吶自語著:「林則徐…林則徐…」

「瀛兒、瀛兒,你在說什麼啊」仔細地凝聽了一陣,仍是不得其要:「林則徐,是誰呀?」­

輕拍、陷人中、揉搓全身,凡是她會的,全來了個遍,可依是不醒無效。

雲妃彷徨四處,束手無策下,再也顧不上了本意想隱瞞此事;畢意要是死了個皇子那可會比失職死的更慘,失聲大叫道:「韓公公,韓首領。」

如今因皇后難產致死一事而由總管太監降至承乾宮的首領太監韓來玉其實早已在外隱隱聽出內里的不妥,只是因主子未沒招喚,不敢冒入,現在一聽雲妃的驚慌失措聲,便知定是與載瀛有關,當下不敢怠慢,連爬帶滾地跑了進去:「雲主子,雲主子,奴才在。」

半跳著從塌上急躍而下,雲妃絲毫不顧赤腳散發的尷尬,哭音地指著載瀛問韓來玉:「韓公公,你看,瀛兒這是怎麼了,就寢之前還好好的,一覺醒來…」

韓來玉安慰道:「主子,您先別急,待奴才先看看,也許小阿哥只是受涼了而已。」

「嗯」輕抹淚媤,點點頭,雲妃急側讓身道:「好,那你快看看,快看看。」

「嗻"

受涼了?這笑話連韓來玉自已也不信,只從雲妃那花容失色里,便已感到了小阿哥的不妙,當下戀戀不安地爬上暖塌,即復見了雲妃方才的情景,甚更過之,載瀛全身發抖,雙唇通紫,一直不停地叫吶著:「林則徐、林則徐。」

饒是韓來玉沉浮人世間六十餘載,也被嚇個目瞪口呆。

「韓公公,現在該怎麼辦?瀛兒他…」一見韓來玉那般神色,雲妃更為驚措。

「主子,你先別急」巍巍地從塌上爬下,畢竟二十餘年的內務府總管太監沒白當,韓來玉很快地冷靜下來,抹了把冷汗:「依奴才看,小阿哥極有可能是像薩滿說的那樣,神靈附身了"

「神靈附身?」雲妃輕掩檀口,美目驚愕,不過又仔細端看,其狀態倒也確與以前所見的薩滿施法無異,問道:「那該怎麼辦?」

想了想,韓來玉果斷道:「先封閉消息,待奴才立即去稟報萬歲爺。"

深諳內宮的的他是知道皇家的忌諱。

「唔」看著依舊躺在暖塌上的載瀛,疑遲一陣,雲妃最終還是默然地點了點頭,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只是才扶養了一個多月,就出了這種事,不知皇上會否……

「唉」雲妃的擔心又豈不是他韓來玉的擔心,可眼下又有何它法。

現在主奴二人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韓來玉一岀承乾宮,便傾即借故支開了旁雜隨從,獨個一路馳步至養心殿,這個時候尚算勤政的咸豐大半會在那批閱奏摺的。

養心殿為工字形殿,前殿面闊三間,通面闊36m,進深3間,通進深12m。黃琉璃瓦歇山式頂,明間、西次間接卷棚抱廈。

一撩長袍,就要似平常般。

「站住」還沒待韓來玉醒悟到自己早已今非昔比的時候,門口的御前太監劉易一聲歷喝:「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承干宮的首領太監韓公公啊,你不知道這甚麼地方嗎?怎由地你如此放肆。」

哀嘆一聲,放下了剛要踏進養心門的腳步。按規矩地退後了兩步。

承干宮首領太監,韓來玉在心裡暗暗自嘲道,是啊老夫已是風中殘燭,現在誰還會來巴結奉承,以前是你老慢點,今日是你怎地如此放肆。呵呵,其實還不都一樣。

「韓來玉有要事面奏皇上。」

「皇上剛剛才下朝,正在召見協辦大學士杜大人和軍機大臣賽大人,要是有甚麼事就交由奴才吧」拿捏著官腔,劉易趾高氣揚地。

淡淡地看了一眼這離死不遠的蠢貨,韓來玉不想跟他扯皮,直接道:「小阿哥出事了,不知該怎麼交由劉公公呢。」

「呃,」一時語塞,「哼」在宮中誰都知道小阿哥的地位和重要,劉易還真不敢耽擱,一摔手,冷冷地留下了句:「等著。」

看著這個往日任由自己岀入二十年余的大門,現竟被這般後輩小生呼喝等候,韓來玉倒真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悲哀。

便在此感慨人生之際。

劉安福己「娉婷」而出,在那一夜的難產之夜,他派人一連擋下了韓來玉三次的通報,惹得咸豐大怒其辦事不利,從而將他降為承干宮的首領太監。

才有了如今這般臨高而下的感覺:「韓首領,小阿哥到底出了甚麼事,竟由著你老親自前來。」故意在其職號上重重地下足了口音,半是示威半是警告,在這內務府我劉安福才是老大。

無心理睬他的言中諷刺,韓來玉走上前,耳語一番。

瞬地,劉安福的臉也傾刻陰暗了下來:「竟有這事,你沒看錯。」

韓來玉嘆著搖了搖頭,並不回答。看錯?你以為他不想,將來是否有希望重奪總管太監寶座,可是全寄托在那小主子的身上。

知道這事的離奇和嚴重,劉安福頓時也失了分寸:「你快跟我進來吧,皇上也應該快跪安了。」本來以為只是小阿哥病了或是其它,沒想到…,其實他心中也有著與韓來玉一樣,存有著第二種不敢說出來的想法,載瀛是否中邪了?

西暖閣,咸豐居中首上,

西座:吏部尚書兼協辦大學士杜受田。

南座:文華殿大學士、首席軍機大臣賽尚阿

一個是有擁戴之恩,從龍之功的帝師,可以說咸豐能夠登極,十有九功是杜受田,這從遇事言聽計從,奉若生父中可見,要知清朝的協辦大學士相當於明朝的宰相,在朝廷中最有權勢。

一個是三朝元老,公認的天下能吏名臣。皆乃今咸豐最為倚重的大臣。

現在他們君臣要齊齊面對的是,戰況已日漸惡化的西南局事,如太平天國,雖還沒至於到可動搖大清的根基,縱橫一十九省的潑天大亂,但其聲勢的也已日漸浩大,再加上李沅發、天地會等等大大小小的數十股叛亂起事。

不知是巧合還是風水,基本上是全集合在了兩廣一帶,特別是廣西。不由地咸豐無語問天,套句駱賓王的詩:不知今日之兩廣,竟是誰家之天下?

咸豐:「芝老,你看該派誰為欽差大臣前往撫亂呢?」

杜受田:「皇上,老臣還是保奏前兩廣總督林則徐、前漕運總督周天爵前往剿賊。」

「可是」雖然杜受田已隱隱地是再三提出了要林則徐挂帥,但咸豐還是下不了決心:「林則徐年事已高,況已兩次上辭留任,還有那個周天爵任內失察漕書竊鐫漕督關防,如此怎能督理一省軍務呢。」

杜受田:「皇上,林則徐任兩廣總督期間,虎門銷煙、為政清廉,整飭吏治,嚴懲貪贓枉法甚得粵桂的民心。更深諳兵事,曾以招募的五千多漁民編成水勇,屢敗英軍的挑釁。若由他出任欽差大臣,准能事備功半。而周天爵亦曾抗英有功,久經戰陣,且失察漕書竊鐫漕督關防一事,先帝也給予了其降四級留任的處分。」

「唔」咸豐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於老師的分析和信任,心中已是肯定了大半,

不過還是得在問問另一個人,這是師傅教的兼聽者明:「鶴汀,你怎麼看。」

我還能怎麼看?你倆都說好,我敢反對么我,賽尚阿恭恭敬敬道:「皇上,奴才付議,林則徐亦是天下名臣,三朝元老,想來定可馬到功成。」

聞言,微不可察地,杜受田的眉頭飛快一揚,繼而又沉若死水,賽尚阿這是話裡有話,馬到功成與三朝元老有甚麼關係。這隱隱是在刺激他不過是一個抱著成才弟子上位的平庸之輩罷了。看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還是根基太薄。但在某一個程度來說,那也確實。杜受田的資歷是淺了些,為官這麼多年基本是就是干教育的。

下章:黨衛隊和納粹黨的建立。各位不知覺的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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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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