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遇趙忠
徐晃一頭霧水的跟著楚夢走著,心中滿是不解,自己怎的莫名其妙地就被升了官,不但從一名小校變成了后軍校尉,還要執掌原本屬於張讓等十常侍手下的那部西園軍?
他看了幾眼走在身側的楚夢,知道何后既然派這名侍衛一同前來,那麼此人定然就是何后的心腹,猶豫半晌,終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大人,究竟是何人向何后舉薦的在下,竟讓在下執掌后軍?」
楚夢扭頭微笑:「公明兄,若說舉薦之人是在下,公明兄信否?」
徐晃大訝:「在下與大人素未平生,大人緣何要舉薦在下?」
楚夢笑道:「在下知道公明兄有領軍大才,這一理由夠否?在下曾遙遙見過公明兄領兵,人數雖少,但已儼然自成一軍、調度有方,只做一小校,卻是屈才了。」
徐晃更是奇怪,自己只不過是訓練過手下那些為數不多的兵丁而矣,何來領兵之說,只是不好再問,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大人提拔。」
楚夢笑著回禮:「是公明兄自己有才罷了。值此亂世將至之際,公明兄正可一展雄才。」
這侍衛,頗有見識,徐晃感激之中,又多了幾分欽佩,亂世將至,他也有些預見到了,只是,卻遠沒楚夢這般肯定,也不敢如楚夢這般公然說出口。說亂世將至,等於是說漢室皇朝已經岌岌可危,被有心人聽到,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這侍衛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說,自是已將自己當做可靠之人,想到這一點,徐晃心中不由好感大增。
楚夢卻沒想到這層,他只是根據歷史,相信徐晃眼下正是可以依靠之人罷了。他想了想,又笑道:「公明兄,在下不知兵,這些西園軍,將全靠公明兄統帥了。亂世到來之時,也就全靠公明兄來護衛太后了。」
徐晃更是感激,楚夢如此說,等於是將兵權全全交給了他來掌控,而並不是如先前他所想那般,明著由其統領、暗地卻是楚夢指使。遂定下了報效楚夢之心。
楚夢與徐晃來到御花園中,十常侍中來迎他倆的仍是張讓與趙忠兩人。
看到兩人前來,張讓臉上不由浮起奇怪之色,何后從哪找來了眼前這兩人,為何他張讓竟是一個都不識?
而趙忠看到楚夢,卻是眼中精光立現,繼之恍然之色一閃即逝。
楚夢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為何,他一看到趙忠,便會不由自主地恐懼,照理來說,這個宦官雖也是十常侍的首領,但在歷史上,卻遠不如張讓出名啊,亂宮禁、殺何進、擄少帝,都不是他趙忠帶人乾的。自己,該更注意張讓才是,可為何,卻是反對這趙忠更加畏懼?
楚夢尚未開口,張讓已奸笑著道:「兩位定然就是太後派來接管所部西園軍的吧,那好,這五百步卒。。。。。。」
張讓話尚未說完,卻被趙忠打斷:「共八百步卒,皆交於你等,現時便可去軍營。」
張讓立時一愣,他本想再暗地留下些西園軍,卻不想趙忠竟打斷他的話全部交了出去,連一個兵丁都不曾瞞下,這,卻是為何?
楚夢卻是大喜,沒想到趙忠竟如此乾脆地將全部原歸十常侍的西園軍都交給了自己,原還以為這些狗宦官會借故拖沓或是欺瞞一些,卻是錯了,不由地對趙忠莫名多了層好感。
看著楚夢與徐晃兩人接過兵符遠去,張讓有些不滿地對趙忠道:「為何將步卒盡皆交出?留下一部豈不更好?」
趙忠閑閑地道:「幾個步卒,無甚大用,留著作甚,反恐招何后不滿。我等越是顯得順從,她便會越加信任、倚靠我等,如此我等才能不懼何進小兒。」他嘴上雖如此說,心中想的卻是,區區一些步卒,又如何看得入眼,以自己的修為,於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亦如探囊取物耳,若想要何后小命,即便其護衛再多,又有何可慮?
張讓聞言亦覺有些道理,便也不再多說。
趙忠又道:「我還有要事待辦,這便出宮一行。」言畢,轉身離去。
徐晃與楚夢結伴同行,面帶疑色:「這后軍兵卒由原先的上軍而來,而上軍原有三千之眾,為何眼下竟只有八百,莫非,十常侍還留了一些?」
楚夢笑道:「上軍校尉蹇碩被殺后,西園軍大都已歸中軍校尉袁紹所掌握,即便原先其直接統領的上軍,也大部歸了袁紹,還能留下八百,已是很不錯了。」
徐晃點頭不言。
待兩人行至軍營,在軍中行畢接掌之事後,徐晃便直接留在了營中,而楚夢自是獨自返回宮中。但楚夢剛剛離開軍營不久,便意外地為趙忠截住。
趙忠就仿似憑空出現一般,突然間,就站在了楚夢身前三丈處。他背對著楚夢,仰首望天,不冷不淡地笑道:「這位大人,暫且停步。」
楚夢大驚,前一刻還不曾見到有人,怎麼突然之間就憑空多了出來?這趙忠,難道是鬼不成?抑或是自己方才閃了眼,漏了?
「趙常侍,所為何事?」楚夢心中雖驚,面上卻依舊平靜。
「這位大人,咱家是該叫你大人呢還是奴婢?」趙忠這句話,不啻是晴天霹靂,驚得楚夢猛然一跳,他竟看出來了!究竟是哪裡漏了陷?楚夢不及多想,強自笑道:「趙常侍開玩笑么?在下明明是一宮中侍衛,又怎會是奴婢?」
趙忠霍然轉身,原本寬厚的臉上滿是陰笑:「是么?咱家熟悉宮中每一侍衛,為何竟獨獨對這位大人沒有印象?唔,不對,該是印象深刻才是。昨日何後身旁之宮女,不正是你么?」
楚夢背上冷汗直流,他全然想不到,竟是低估了這趙忠的眼力、智謀,自己假扮宮女之事,竟已然被揭穿。但楚夢仍心存僥倖,強自辯解:「趙常侍定然是看錯了,也許,是那位宮女與在下長得過為相像了。在下身為男子,又怎可能在太後身旁假扮宮女?」
趙忠冷笑:「是啊,身為男子,又怎能在太後身旁假扮宮女?若說太后不知,豈非極其可笑?哼,何琬這蕩婦,想不到靈帝剛崩,便已勾搭上了姦夫,要不是因為其太后的身份,再加上以往對咱家尚好,咱家早已一掌斃了她!」
楚夢徹底絕望,也不再出言辯駁,而是苦笑著道:「既然事已如此,你就直說吧,想要如何?」
「如何?咱家要你性命!」趙忠說的輕鬆無比,那口氣,彷彿是要捏死一隻螞蟻,而不是取人性命,「靈帝乃咱家看著長大,又豈容你這小子給他戴綠帽子。小子,洗凈脖子,受死吧。」
見事已至此,楚夢倒反鎮定下來,心道:「即便你不取我性命,我也要你性命!斷然不容你將我與何后之間的事情說將出去。哼哼,不過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我難道竟會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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