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奪何后
「嘿嘿,這一幕主僕情深,還真是感人吶。」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而又紛亂的腳步聲。
何后怒而抬頭,卻見張讓等一眾宦官自門外急奔而入,面色一變之後立時怒叱:「大膽,你等奴才竟然敢如此對本宮說話!」
張讓冷笑:「太后既不願救臣等,臣等自然只好自想法子了。太后也怪不得臣等無禮!」
一旁段珪急急插口:「事已至此,何來時間多說廢話,且挾了何后就走!」說著就欲上前強拖何后。
何后一驚後退,董妮強鼓勇氣擋在何後身前,杏目圓瞪地怒叱:「狗奴才,你膽敢冒犯太后!」
段珪竟是冷笑一聲,一掌摑在董妮臉上將其摑倒在地,罵道:「賤婢,憑你也敢阻攔咱家!要不是看在往後尚用得著你服侍太后的份上,咱家一掌就斃了你!」
段珪罵畢抬眼看向何后,陰聲道:「太后,可還要咱家動手?」
「誰敢動手!」一聲暴喝自門口傳來,眾人正自回首看去,卻只瞧見一條人影自門外飛也似地沖入,還未瞧清是誰,那人已然衝過眾宦官圍成的人群護在了何後身前。
「楚郎!」何后顫聲驚呼,雖然她根本未曾瞧見來者的面貌、而此刻楚夢又是背對著她,但她已然肯定身前之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那背影、那聲音,還能有錯么?深愛的人兒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現,又如此奮不顧身地以身相護,使得何后不但驚呼出聲,更差點不顧一切地飛撲入懷。只是,理智告訴她,眼下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小子,你是誰,也敢阻著咱家?」段珪有些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楚夢,只見眼前之人,身著宮中侍衛的服飾,手握染血的寶劍對著自己,不免有些驚異,宮中侍衛差不多都是自己等十常侍的手下,僅有的仍聽命何后的幾個,也在來的路上被殺的被殺、逃跑的逃跑,怎麼眼下卻又蹦出來一個,還眼生的很。而且,方才何后竟稱其為楚郎?怎會如此曖昧?
「老子楚浪,乃太後身邊侍衛!你等閹宦,竟敢挾持太后,其心可誅!」楚夢大口喘著氣,全力握緊路上撿來的寶劍對著段珪,想表現出一副威武的樣子,只可惜,因本身就生得不夠雄壯威武,且心情緊張加之長時疾奔之後有些力竭,竟連手中寶劍都在明顯的顫抖,哪有絲毫威武的氣勢。
「哼,螳臂亦敢擋車!」段珪似乎看穿了楚夢外強中乾的樣子,朝身後一揮手,示意眾手下動手,「記得,給這位忠心的侍衛楚浪留個全屍。」
楚夢心中一緊,忍不住暗罵,媽的,老子記得三國演義中,這般閹宦可是些無膽匪類,只是一個盧植披甲仗劍攔在前頭,便被嚇得扔下何后慌忙跑了,怎的這會換了自己,卻還敢繼續動手?老子可也是披甲仗劍的,而且這劍還是染了血!這幫孫子,什麼時候竟有了這分膽色?莫非,也是如趙忠一般是些老妖怪不成?
楚夢心中正自驚疑,身前已然撲過來手執刀斧的兩人。楚夢壓根兒不知道該怎麼去擋,只是下意識地胡亂揮劍,「噗噗」兩聲,卻是他竟胡亂揮劍砍中一人,同時自己亦被另一人一刀劈中。
「啊!」的一聲慘叫,緊跟著是一聲驚呼,卻是被楚夢揮劍砍中之人慘叫著倒在地上,而那一聲驚呼,卻是何后發出。她眼見楚夢被刀劈中,哪能不驚呼出聲,立時再也顧不得其他,猛然飛身撲上,一把抱住楚夢,顫聲疾呼:「楚郎,你、你怎樣了?」
楚夢卻是一愣,自己似乎被砍了一刀啊,可怎麼竟然不覺得痛?他低頭一看,左胸之上衣衫已經破裂,露出一片肌膚,可怪異的是,雪白的肌膚之上竟然只是留下了一道被刀斬過的白痕,而沒有絲毫血跡破損。
「沒、沒事?」楚夢一愣之後卻是大喜,「哈哈,難道是狗屁天劫煉體的關係?寶。。。。。。太后,臣沒事,臣定能護你!」
何后聞言立時轉驚為喜,正欲說話,卻聽張讓尖叫:「蠢材,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都想等人來殺咱們不成?快把太后拉開,砍了這小子!」
眾手下互視一眼后,一時卻無人敢上去拉何后,畢竟,往日太后的威嚴仍在,令他們不敢上前褻瀆。而且,眼前這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小子,明明被砍了一刀卻毫無損傷,更令眾人有些驚懼膽怯。
「一群沒用的廢物!」段珪怒罵一聲,竟自行出手,一手來拉何后,一手打向楚夢。
楚夢一把將何后護在身後,右手長劍一探,向段珪刺去。
段珪冷哼一聲,身軀微微一側,已輕鬆避過楚夢的長劍,同時右手化掌為拳,一曲一探,「砰」的一聲,打在了楚夢的左胸。
這一拳,竟奇快無比,楚夢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中拳,立時如中巨擊,整個身軀向後猛退,但被身後的何后一擋,立時站立不住,竟連同何后一起向地上倒去。
楚夢忍住疼痛,左手后探,將何后拉至身前,而讓自己轉到何後身后,在著地之時,給她做了肉墊。
「呯」的一下,楚夢倒在地上,但兩人倒地的撞擊並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傷害疼痛,倒是段珪擊在其左胸的那一拳,依舊隱隱作痛。
媽的,難道眼前這死太監,竟真的是和趙忠一樣的老妖怪?不然,出拳怎會如此之快,如此之重?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可是連刀都砍不傷的,可被眼前這死太監一拳,就擊得很痛!也不知傷到了沒有。
楚夢從狂喜中回復過來,心底重又有了憂懼。
「咦,小子倒有幾分本事。」段珪大訝,先前那一刀,未能傷到楚夢,已然令人稱奇,但也有可能是手下下手不力所致,可這一拳,他卻是出了三成真力的,尋常侍衛,早已被他這一拳打的口吐鮮血,可這小子,卻渾然沒事。
莫非這小子,竟有一身奇功?可看其用劍的架勢,卻又不像。段珪打量著楚夢,渾然不解。
這一耽擱,宮外呼殺之聲已明顯近了很多,張讓忍不住再次尖叫:「別管這小子了,快些挾了太后就走!」說完,眼見還沒人動手,張讓忍不住搶步上前,竟去抓仍倒在地上的何后。
楚夢被何后壓著一時起不了身,只得右腕一翻,勉力將長劍向張讓刺去。這一劍,既無速度,又無準頭,張讓自然稍稍一偏身便已避過,眼看一雙魔爪就將抓著何后,卻不防地上撲來一人一把將張讓推開,並奮不顧身地撲在了何後身上,將其牢牢護住。
楚夢在刺了一劍的同時,剛剛勉力支起了一點身體,被這一撲,頓時重新躺回了地上,同時,一張滿臉堅毅的俏顏,幾乎生生地貼在了他的臉上。
楚夢幾乎想破口大罵,是哪個混蛋這般撲上來的,他這樣被兩人壓住,一時哪還起得了身!只能任人魚肉了!但看著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那張俏顏,他卻又怎也罵不出口。那張俏麗的玉面之上,明明滿是驚怕,但一雙美眸之中,卻又充滿了堅毅、忠心與捨生忘死之意。對著忠心護主的宮女,楚夢又怎罵的出口。
唉,你這傻妞,可害死老子了,就算老子是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也抵不住像砧板上的肉一般被人亂刀猛斬吶。
楚夢正自哀嘆,卻聽段珪猛喝道:「快走!別管此處了!」
那個那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要說「票票啊票票快些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