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神秘禮物
白遠山只帶了幾個貼身親信便急匆匆地趕往玄真觀,路途雖然不算很遙遠,但也需要個把天。白遠山已經連續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了,眉宇之間存著隱隱黑氣,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看的管家擔心不已。每每想要上去勸他休息一會兒,卻總是被他身上那股子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一個細微的眼神便讓他渾身上下不敢動彈。
不過再怎麼嚴厲,如果人倒了,白家基本上也算是完了。管家今日看著那股黑氣更甚,終於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又喊上其他幾個人,在晚飯的檔口乞求白遠山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明天一早再出發。意外的是,白遠山並沒有生氣或者斥責他們,他只是看了看眼下的幾個人,嘆了口氣後走進了客房裡。
看著老子關上房門,管家終於放心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自己感覺都有些眩暈了,趕忙叫人買了杯咖啡,卻越喝越困,乾脆也準備去休息一會。
躺在異鄉的柔軟床墊上,管家懸著的心始終沒有放下。如今白家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小姐少爺相繼死去,好不容易接了個梁小姐回來,就好好住著不就得了,偏偏還是個硬骨頭,跟妖怪混在一起。要知道,他們這群老一輩的頂樑柱們,受的都是正統教育,眼睛里是容不得任何跟妖怪搭邊的東西的,偏偏梁小姐愛上了那個駱成。
這個就不說了,誰知道出了自家的事情麻煩,安穩了多年的八門之中又掀起了風浪。火離水坎木震木巽相繼覆滅,剩下的只有金、土兩大宗家,這事情可真要斗個你死我活了啊。
哎,世事難料啊。
管家掖了掖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房忽然被人狠狠地拍了幾下,他睡得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想起這陣子的不安穩,心裡有了幾分警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貓眼,結果是自家的人。
「怎麼了大半夜的?」
來人臉上明顯有焦慮之色,卻能感覺到他在生生壓制著這種情緒。直到看到管家開門,他才急切地問道:「大伯,出事情了!」
最近出的事情已經太多了,管家面露疲憊之色,但還是十分關切地問:「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那人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管家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拉了他一把:「來,進門說。」
那人沒等管家把門關嚴實,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大伯,銀翹回來了。」
管家一頭霧水,銀翹就是老爺子養的那隻鴿子,渾身羽毛勝雪,脖子處有一圈亮麗的銀灰,在陽光下展翅高飛之際能折射-出淡淡的光暈。它的背部還有星星點點的斑紋,彷彿抖落的繁星,再加上那雙靈動無比的金色眼睛,實在是鴿子里的極品。
這銀翹的本事不是好看,而是傳遞信息。管家本以為鴿子就是送送書信罷了,可是沒想到老爺子養鴿子多年,跟銀翹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管家曾經親眼見到過銀翹飛到老爺子的書桌上,仰著脖子朝著他咕咕叫了幾聲,沒過多久,老爺子就知道它看到了什麼,簡直比書信還要來的厲害,而且更加保密。整個白家,只有老爺子有這種異能,別說白敬之,白然之都從微跟銀翹親近過。
今天上午,老爺子照常把銀翹放飛出去,依照慣例,銀翹會在晚上五點的時候飛回來,但是一直到現在,窗外已經是月到中空,銀翹仍然沒有回來。但如今既然回來了,自然是好事啊,這樣的事情用得著把自己叫醒嗎?
管家直覺這裡面出了問題,他皺起眉頭,警惕地問道:「是不是銀翹出了什麼事情?」
那人聽到這裡神色開始慌張,頓了片刻才開口:「銀翹死了。」
「什麼!」管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左右看了看,腦子裡在飛快的想著什麼東西,隨即又問,「老爺子知道了嗎?」
「我不敢跟他說,所以先來告訴大伯你了。」
管家聽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行人是去解決麻煩的,但沒想到,麻煩已經先行一步找上他們了。銀翹在這個檔口出事,說是意外顯然有些牽強。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告訴白遠山。
半刻鐘后,白遠山已經起身坐在了客房的沙發上,沉默不語。他的肩膀上披著一條淺色的毯子,渾身上下頭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氣息,更比往日少了幾分肅殺。管家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老爺子的身體一直很好,氣場足足能震懾人幾米開外,現在卻已經顯露出蒼老的模樣,這事情實在是太催人老了啊。
坐在沙發上的白遠山輕咳了幾聲,輕聲說道:「拿上來吧。」
管家看著那人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方是一個禮物盒子。白遠山迅速地揭開虛掩在上方的蓋子,銀翹觸目驚心的屍體便暴露在了面前。
它那雙靈動的金色眼睛此刻已經凝固,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嘴角處隱隱有一絲血跡,皮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整個禮物盒子處理的很乾凈,除了銀翹的嘴角之外見不到絲毫血痕,甚至還散發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顯然,銀翹在短時間內已經被做成了標本,精心包裝過之後送到了白遠山的手中。
白遠山不說話,只是盯著銀翹金色的眼睛看,管家有些坐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老爺子,會不會是假的啊?那人把銀翹捉了去,弄了一個假的標本過來?」
白遠山搖了搖頭,再怎麼偽裝,也不可能做到眼前這樣逼真。銀翹是自己培養的異種,別說外面沒有,就是讓他自己再培育一隻出來都不可能。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而是要考慮對方是誰,又為什麼要把銀翹的屍體精心包裝之後送過來。
管家和剩下的幾個人百思不得其解,但白遠山想了想,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他有些驚訝,因為這答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人死可以復生,但需要藉助外力。如果一個死去多年的普通人忽然活了過來,這個幾率有多少?
白遠山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讓人把銀翹的屍體處理了,隨即準備啟程。這一次,管家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銀翹一直都是白遠山傳遞消息的利器,雖然只是一隻鳥兒,卻隱藏的很好,從來沒有失手過。多年以來白遠山已經十分依賴銀翹,它一死,老爺子就像是忽然失去了一隻眼睛。
另一頭,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整個天地之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梁貞站在雪地的中央,看著眼前的纏鬥遲遲不肯動手。
江柏在一旁看的干著急,不斷地催促她:「小微,快點動手啊,咱們沒多少時間了!」
梁貞何嘗不知道時間已經不夠用了,只不過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五行封印的效果是一個規律的空間,並且封印對象不能夠移動,如今駱成正和幸鋒纏鬥在一起,怎麼樣讓他們分開呢。
這似乎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梁貞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找到答案,眼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面對著江柏和徐鶇渴求的眼神,梁貞最終還是決定先下手。
「徐鶇,你到東邊的角落上去。」
徐鶇點了點頭,隨即一瘸一拐地往東邊的山頭走去。梁貞轉頭看向江柏:「你到南邊。」
江柏剛想離開,卻又被梁貞叫住了:「等一下,你把幸塵的是拉到北邊。」
「北邊?」江柏撓了撓頭,北邊可是水門的方位,現如今最後一個水門的沈聞書都已經死了,把幸塵放到北邊是什麼意思?但看著梁貞堅定的眼神,江柏還是照做了,接著,他站到了南邊的方位。
梁貞自己則立於西邊,望著漫天的飛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縱使現在駱成和幸鋒無法分開,到時候只要自己找准機會便可以了,一定行得通的。
想到這裡,她的手中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耳後旋即起了一陣淡淡的金色。只見那金色越來越甚,金門的咒印之中逐漸生髮出奇異的符號,一點一點彷彿螞蟻般攀上了梁貞的身體,等到渾身上下全都覆蓋上著一層淡淡的金色之時,一道耀眼的金光猛然間從梁貞的身體之中衝出,直衝上天。
江柏見到此情此景,頓時握緊了手中的朝珠,一顆耀眼的銀白色光芒一閃而過,五道非火旋即包裹住了江柏的全身,隱約間,那衝上天際的焰頭彷彿一隻紅色的鳳凰,振翅高飛,直直地撲向天空之中。
幸鋒此時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他左右望了望,卻看到自己的女兒此刻正躺在北邊的雪地上,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他躲開駱成的攻擊,對著梁貞喊道:「丫頭,想要封印我?五行封印,沒有了水門,我看你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