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第 117 章

阮二公子有些委屈,他就是接到他娘的暗示,叫他說句話替殿下化解尷尬罷了,便被他爹罵蠢蛋。

阮夫人瞪了阮大人一眼,當著程文佑給他面子,也沒罵他,說道:「顧大人顧大人,你自己恨不得每日抱著顧大人的書畫去睡覺,又不是人人都能識得顧大人的。」

阮大人吹著鬍子道:「天下文人士子,哪個不識得顧大人。」

阮夫人冷哼一聲:「喲,識得。」那個顧大人都死了幾百年了。

程文越怕再說下去,他這岳父大人就更要生氣了,站起來道:「前朝閑相顧大人文采確實令人嘆服,本王雖然才疏學淺,卻也聽聞顧大人八斗之才。」

阮大人聽他這麼說,面色好看了些,能知道顧大人,總算不是太無知,摸了摸鬍子,嗯了兩聲,又往程文越手上的扇子看了兩眼,程文越連忙把扇子合上,雙手捧著遞給他。

身為皇子,對待一個大臣如此恭敬,阮夫人對這個女婿是滿意的。

她碰了一下阮大人道:「還摸什麼鬍子,你不是最喜歡顧大人嗎?再拿喬,便是把鬍子都拽下來也沒有後悔的地兒。」

阮大人乾咳了一聲,坐在兩旁的阮府的公子們都勸阮大人拿著,阮大人一看自己的兒子侄子們都勸自己接過去了,他板著臉從程文越手中接過扇子。

把扇子打開,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寶貝似的拿著那把扇子,讚歎道:「不愧是顧大人的真跡啊。」就是與他書房裡收藏的那副贗品不一樣。

阮三公子一拍腦門道:「難怪看這幅畫這麼熟悉了,我還說在哪裡見過呢,這可不就是和父親擺在花架上方不給碰的那副畫一樣嗎?」

阮二公子往阮大人看,意思是爹你快看啊,你三兒子比你二兒子我傻多了。

可惜阮大人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壓根看不見他二兒子那期待的小眼神。

他側著身子把畫展給程文越看:「殿下,這梅花可是顧大人最喜歡的。」

程文越點頭:「岳父大人喜歡就好。」

阮大人聽到他這句岳父大人才反應過來,他實在敬仰顧大人的人品才學,對著程文越道:「宣王殿下,你這畫可否借微臣幾日。」

「岳父大人說笑了,這畫就是小婿孝敬岳父大人的。」

阮大人嘴角僵了僵,他為官這麼多年,清正廉明,從未接收過任何賄賂,理智上應該把畫還給宣王殿下的,只是,捨不得啊。

程文越看出他的糾結,道:「岳父大人,小婿是真心求娶阿籮的,這俗話說的好,一個女婿半個兒,這做兒子的要孝敬您,您就收下吧。」

阮夫人慌道:「殿下可不能這麼說。」

宣王殿下可是當今聖上的兒子,誰敢要他當兒子啊。

阮大人哼了一聲道:「你莫不是以為一把扇子就能娶到阿籮吧,阿籮可是我最喜歡的女兒,是我們阮家闔府上下的寶貝蛋子,你竟然想以一幅畫娶走我的女兒。」

程文越彎腰道:「是是是,阿籮也是我的寶貝蛋子。」

阮二公子噗嗤笑了一聲,他的笑聲成功引起了阮大人的注意,阮大人盯住他,道:「笑什麼?」

阮二公子道:「殿下對阿籮這麼好,兒子為她開心。」

阮大人斂了神色,拿著扇子道:「殿下,這扇子微臣只借幾日,過些時日便還給你。」

他心中還有些火的,他的女兒,婚姻大事,他還未來的急為她選個好夫婿,便收到了陛下的聖旨,他心中有些鬱悶。

程文越笑笑:「岳父大人想留幾日便留幾日。」

他這岳父是個倔脾氣,他說是借,那就只能是借。

鑒於這宣王殿下每回過來都賴皮賴臉的去阿籮那裡把阿籮帶走,阮大人拿著扇子便去阮籮那裡了。

阮籮正坐在書房裡練字,她看著嬌小,寫出的字卻入木三分,遒勁有力。

阮大人進門的時候正是她在紙上寫的最後一劃,她把筆放到檀木雕刻鏤空雲紋筆格上,站起身,對著阮大人行禮道:「爹。」

阮大人點點頭,走過去看著她的字,滿意的點點頭,阮籮看他面色有些沉重,問道:「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阮大人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阮籮端了一杯茶遞給他,阮大人抿了口茶,瞧著掛在花鳥落地罩上的鎏金鏤空球形香囊,淡淡的清香飄散開來,同宣王殿下身上的香味是一樣的。

「毛孩,爹爹問你,你對你同宣王殿下的婚事可有何看法。」

阮籮愣了一下,摳了摳手指:「爹爹,女兒年紀小,是從未想過婚事的,可若叫女兒嫁給宣王殿下,女兒是願意的。」

阮大人鬆了口氣,還好女兒願意,若是不願意,他也不能違背聖意啊。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阿籮,你可知道嫁給他是何意思。」

「女兒知道,女兒嫁給他后,便會和他一起住到宣王府去,時常也能回來看看爹。」

阮大人點頭,很好,女兒還是知道嫁人的意思的。

吃飯的時候阮大人對程文越的態度就和善了許多,程文越覺得姜紇不愧是狀元郎,就是法子多。

程文越得意的走出阮府,笑容滿面。

姜筠坐在鞦韆上發獃,程文越晃晃悠悠的從廊下走過,站在那裡,望著姜筠道:「皇嫂近來可好。」

他走路都不自覺的左右搖擺。

姜筠笑道:「咱們宣王殿下是有喜事啊,要我猜猜,除了前兩日陛下下旨賜婚,還有什麼喜事?莫不是今兒同人鬥雞贏了?」

程文越跨步走到她跟前:「這就有些膚淺了。」

姜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揚眉道:「宣王殿下,聽說你從我夫君那裡要走了前朝顧大人的一把扇子,那扇子上可是有顧大人的真跡,價值連城。」

程文越嘿嘿的笑了一下:「皇嫂,那扇子是我要過來的,你便是要,我也不會還的。」

姜筠手扶著兩邊,晃蕩了兩下,從鞦韆上下來,抱怨道:「真是忙的忙死,閑的閑死。」

閑的是程文越,忙的自然是程文佑。

程文越跟在她身後:「皇嫂,你這裡可還有顧大人的墨寶了。」

姜筠道:「你當顧大人的墨寶有那麼好得的,哪有這麼多。」

「真的沒有?」

「有是有,只是不能叫你拿去了。」

前朝閑相顧大人的真跡價值連城,雖難得,可當年他在宮中教導太子,寫下不少給太子做範本,且他是個愛妻的人,他一生畫的最多的是梅花,並非他愛梅花,而是他的妻子最愛梅花,所以他的畫也傳了不少下來。

前朝最後一任皇帝昏庸無能,整日尋丹問仙,不顧百姓疾苦,大曆太/祖皇帝順應民意,率群雄揭竿而起,打下了這大曆江山。

當時宮中存了許多顧大人的字,都被收入了大曆皇室。

所以顧大人的字大多在宮中,顧大人的畫大多傳到了民間,被士人收藏。

「為什麼?」

「你要討好阮大人,一柄梅花扇就夠了,這東西啊貴精不貴多,更何況,你堂堂一個王爺殿下,竟要靠到處要東西討好未來岳父,切,丟人。」

她走進屋子,穿過帘子,程文越跟在她身後恰好叫帘子甩了一臉,水晶簾微漾,平翠端了個青花小碗進來,程文越隔著帘子道:「你這丫頭,真是蔫兒壞。」

平翠經過他面前的時候福了福身,程文越聞著藥味,問道:「這是什麼葯,阿筠,你生病了嗎?」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他叫阿筠叫慣了,以為她生病了,有些擔心。

姜筠端起青花小碗,憋著氣把葯喝下去,秋蓉遞給她一個蜜餞,她解了口中的苦。

程文越還在那問,姜筠就是這個月葵水提前過多,才半月便來了,才叫府醫開了方子,調理調理。

李掌設笑道:「宣王殿下莫要擔心,王妃就是夜裡有些受了涼,喝些葯就好了。」

程文越道:「嚴重嗎?」

「不嚴重。」

程文越聽她說不嚴重,又想著若是嚴重,皇兄也不能安心出去,這才放下心來,又說了幾句叫姜筠好好注意身體的話。

姜筠有些犯困,程文越還要往衛國公府去找姜紇,便同她告辭了。

姜筠到床上睡覺,等她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內點了兩盞燈,不太亮,廊下窗邊有兩個人影,她豎著耳朵聽那低低的交談聲:「王妃今日睡了多久了」

「大約一個時辰了。」

程文佑嗯了一聲,姜筠聽著腳步聲向門邊靠近,犯懶的把被子蓋在頭上。

程文佑走到床邊,看著被子隆起一小塊,伸手去掀被子,卻叫她從裡面按住了,掀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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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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