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童玩劇]matche15

254.[童玩劇]matche15

宴罷,歌舞畢。

花遺劍噌楞一下站起來,大聲宣布:「誰都不能走!」

各派掌門和長老們,包括崆峒,武當,少林,峨嵋,蜀山,華山,靈劍山莊,釀月山莊,青鯊幫,銀鞭門,採蓮峰,金門島……以及弟子隨從等,百十來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花遺劍道:「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真是浪得虛名,我看你們吃喝玩樂好不逍遙,根本沒把人命當一回事,兩條人命在你們看來就是這麼微不足道,以為死的人不是你們門派里的弟子和手下,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行川仙人和白瓊隱都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在座當中也有不少為他們所救的人,如今他們死得不明不白,你們打算拍拍屁股就這樣走人嗎?」

武當派鬚眉掌門道:「花大俠所言句句在理,我們不能就這樣作勢不管。」

峨嵋派慈忍師太道:「可是,我們與行川仙人和白瓊隱無冤無仇,這份嫌疑擔得太冤枉了。」

靈劍山莊樓七指道:「花大俠稍安勿躁,大家也不要爭執,不如先坐下來,大家商量商量吧。」

「好好好……」

艷酒道:「既然各位掌門都這麼說,那本宮作為東道主,理當第一個接受調查,只不過,花大俠自己也難脫嫌疑,畢竟,當日去追行川仙人的人,只有花大俠自己,沒有目擊者,而且花大俠自稱在桃花林中迷失七日七夜,這段時間裡,有可能偷偷潛入天山客棧殺掉白瓊隱呢。」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對啊,對啊……」

「花遺劍也難脫嫌疑,說不定他做賊的喊捉賊,想要在我們這些人里找個替罪羊……」

花遺劍道:「這個,我當然也想到了,我只是本著一身正義凜然,履行偵破案件的天職,這樣不能服眾,當然也要接受調查。」

少林釋虛方丈道:「老衲願意配合查案,希望早日洗清嫌疑。」

樓七指道:「既然釋虛法師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靈劍山莊也會全力以赴配合調查。」

重蓮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禁手托香腮,饒有興緻地聽他們各言其志。

林軒鳳和林宇凰當然也要表個態。林宇凰走入眾人視線中,道:「好吧,就依花大哥的意思,咱們這些人,一個也不能走。」說著,轉身朝艷酒拱了拱手:「在下有幾點建議,不知這樣安排是否妥當。」

艷酒道:「不知林少俠有何指教。」

林宇凰道:「首先,花大哥是第一個倡議為行川仙人和白瓊隱伸張正義的人,那麼這刑事案件的組長就是花大哥好了。各位沒有意見吧?」

眾人互相看看,紛紛搖搖頭:「沒有意見。」

林宇凰接著道:「此案發生在天山,天山派應該第一個接受刑偵調查。這個可以理解吧?」

眾人也沒有意見。

林宇凰又道:「為了在查案的過程中確保安全並互相監督,我建議成立一個監察組,監察組的作用就是監督刑偵組的人,保護現場的第一手資料,以防兇手在混亂中消除證據。這個組長由天山派的大尊主白翎擔任,這個應該也沒意見吧?」

大家互相看了看,有人搖頭,有人點頭,看法不一致。

重蓮拄著下巴,一雙紫眸默默地盯著林宇凰,樣子好像在說,凰兒,林軒鳳在你心目中就那麼正派么?

林宇凰道:「如果大家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各派各選一名代表加入刑偵組和監察組。」

艷酒道:「這個點子很好。」

艷酒和林宇凰在這裡一唱一和的,惹得那些上了年紀資歷深的長老們心裡很不舒服。花遺劍一向是光明磊落,正氣凜然,將伸張正義查案偵破視為天職,當刑偵組的組長沒有人反對,但是推舉白翎當監察組的組長未免有點不夠分量。誰也不想站出來反對,好像自恃資歷高,會把矛頭引向自身,林宇凰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厚著臉皮推舉林軒鳳。

重蓮深知他的小算盤,可惜監察組的組長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你憑什麼監察別人,你監察別人,就說明你自己是純白真香,是個最容易被孤立的位置。

重蓮坐在那裡,拍了拍手掌,沒有站起來:「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既然林少俠推舉的都是年輕人,天狐宮主也贊同這個安排,我們這些老江湖不如就讓位於後輩,在一旁給他們鼓勁兒助威吧。」

大家同時齊刷刷地看重蓮——他說他是「老江湖」了?

雖然很多人不服,但是無法否認,重蓮很年輕,出道卻很早,成名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早,他叱吒風雲的時候,今天這些掌門有的還孝敬在師父的麾下,如此說來,他的話並非自吹自擂。

再也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麼,事情就這麼決定了。老江湖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在旁邊冷眼旁觀。大家各自回到天山客棧,規定誰也不準退房離開,若有人擅自離開,就是嫌疑最大,必須接受審訊。正常的比武練劍還得有,但必須三個人以上參加,互相給彼此做個證人。

步疏想,憑這些人再怎麼折騰,如何能查出重蓮的手法,就算知道是他的手法,誰又能奈何得了他。難道說,花遺劍的本意是想讓各大門派掌門人在此協力剿滅重火宮的人?

步疏有些擔心,獨自來到司徒雪天的房門口。

司徒雪天正在和花遺劍討論那本《濕生錄》。步疏敲門時,聽到了他們的說話。

花遺劍道:「白瓊隱研究蟲子做什麼,難道是和種蠱有關?」

司徒雪天道:「會的種蠱人,除了死去的殷行川,還有鬼母。」

花遺劍道:「嗯,我覺得應該從天山派內部開始查起。」

司徒雪天道:「我倒覺得,應該從步疏開始查起。聽說那天晚上,白瓊隱和步疏單獨出去的。」

花遺劍道:「對了,我忘了問她,白瓊隱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司徒雪天道:「這個我替你去問吧。」

「為什麼?」

司徒雪天道:「女人我比你會應付,就這樣,我先去隔壁看看她在不在。」

司徒雪天一推開門,迎面看見步疏,十二分地驚呆:「原來重夫人就在門外啊。」

步疏道:「司徒公子,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和花大俠。」

「快請進。」司徒雪天屁顛兒地把步疏讓進來。

花遺劍覺得司徒雪天過於殷勤,不屑於看他那副德性,花遺劍站在窗口,目不斜視。

步疏對花遺劍道:「花大俠,我本來早該過來的,只是心裡有些擔憂,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花遺劍眼眸緊縮:「難道說有什麼線索不成?」

「我也不曉得是不是線索,我看見白瓊隱在臨死前用手指在雪地上劃了一條線。」

「在哪裡?」

步疏道:「就在松林中,當時沒有保護現場的意識,沒有作標記,現在可能已經被風雪掩蓋了。」

花遺劍道:「沒關係,我現在就去看看,就在外面的松林里對嗎?」

「對。」

花遺劍噌地一下從屋子裡躥了出去。

步疏的目的是把他支開,單獨探探司徒雪天的口氣。司徒雪天看著兩扇搖搖擺擺的窗戶扇子,有些驚嚇,剛才花遺劍身法快如閃電,就這麼從窗戶上躥出去了。

司徒雪天回過神來,把窗戶重新關好,笑呵呵地說:「呵呵,花兄一向這樣。重夫人,沒嚇著你吧。」

「沒有。要是知道這麼重要,我早該來的。」

司徒雪天搖了搖扇柄:「不是那樣的,重夫人有所不知,對花兄來說破案的事永遠都是天下第一大,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都道是蒼蠅蚊子才走窗戶,這麼大一個人竟也從窗口飛出去了,呵呵,不要理他。重夫人喜歡喝什麼茶?毛峰?杜仲?鐵觀音?碧螺春?要不……嘗嘗在下自製的梔子花吧?」

步疏道:「司徒公子太客氣了,不用那麼費事。我來,是想問問,那本書……裡面究竟說了什麼?」

司徒雪天忙著泡梔子花茶,好像不是很在意破案的事:「呵呵,不過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書而已,也許只是白瓊隱隨便拿來翻翻,不必在意。對了,重夫人,你的面色看起來有點貧血,不如再加兩顆蜜棗吧?」

步疏敷衍道:「好。」視線在他的房間里尋覓了一圈,沒有見到那本書:「司徒公子,那本書……是不是在林宇凰那邊?」

「沒有,在我這兒。」

步疏高興地說:「可否給我講一講裡面的內容?」

「內容都是關於蟲子的,重夫人不會喜歡,不如,在下給你講講曾經看過的幾部經典折子戲吧。呶,喝茶。」

步疏東張西望一圈,目光落到司徒雪天的身上,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件衣裳,扇子好像也換了一把,連茶杯都與方才招待花遺劍的那個不一樣。哼,他這個人十分地自作多情,一點武功都不會,居然還敢垂涎重蓮的女人。

她接過茶杯:「謝謝。」

司徒雪天坐下來,輕輕搖著帶香味的雪扇,故意把坐姿擺得瀟洒些,笑容也是從鏡子里練習過無數遍的,媚眼如絲。

「怎麼樣?」他問。

步疏喝了一口,點點頭:「甜甜的,很好喝。司徒公子是個極細心又極耐心的人。」

司徒雪天笑得合不攏嘴,簡直快要暈過去了:「好喝就常常來喝,在下不是武學奇才,肚子里卻有一屋子的好故事,鎖麒囊、系雕鞍、東廂記、杏花扇……」

步疏低頭淡淡一笑:「謝謝,我會記得常來。」

司徒雪天笑目彎彎,臉上竟有些紅潤。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冰山美人步疏不用刻意搔首弄姿,只要這麼淡淡地一笑,便是三千文章也描繪不出這一笑的生動,見到她的笑靨,真是三生有幸,艷福不淺。

步疏放下空的茶杯,起身辭謝:「多謝公子的茶,叨擾了,我該走了。」

司徒雪天立時收住雪扇,殊不知自己剛才雲里霧裡地想入非非,已經傻笑了一盞茶的工夫。

「重夫人再多呆一會兒吧,反正在下也沒有什麼事,重夫人喜歡聽戲么,要不,在下給你唱兩段……」

步疏道:「司徒公子不愧為『百曉生』,那些伶人小倌成天唱的東西,到了紫棠山莊二公子的嗓子里定是別有一番風味,只不過奴家棄娼從良多時,早已厭倦了鶯鶯燕燕花花柳柳,大抵是掛牌子做生意的心情和王孫們堆金選蛾眉的心情,相比之下竟似天淵,只要提到風月場上燈紅酒綠油脂麻糊的事情,就恨不得遠遠躲開,斷不想再重溫了。」

司徒雪天聽到這些話,彷彿上了一課,說不出心裡有多後悔,後悔中帶著心疼,就差伸出手來掌自己的嘴。

步疏雙瞳剪水,淡掃蛾眉,粉腮堪比那初春的桃花,卻不似桃花夭夭諂人,尤其是她弱柳拂風一般的身姿,就像水滴了冰,冰融了水,細圓清澈,聽去凌凌有音。

從玉香樓到擷香院,從花滿樓到紅裳觀,從京師到江南,從奉天到煙影城,一路走馬觀花而來,司徒雪天不曾見過如此冰清玉潔的女子,說她是青樓出身的,只會令他更加憐愛,半點沒有戲弄的意思。

司徒雪天義正言辭,舉手啟誓,道:「重夫人,在下願意對天發誓,剛才絕不是有意傷你。」

步疏搖了搖頭:「不必這樣。」蓮步輕抬,出了門。

司徒雪天追到門口:「重夫人,我……」他一向口若懸河,此刻卻不知該怎樣表達深深的悔意:「我一定痛改前非。」

步疏微笑回頭:「都說了,不必如此。」

司徒雪天手持香雪扇,站在門檐下,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什麼東西堵住嘴巴,心下思忖,今後,再也不去那些花街柳巷,做那些吟鳳賞月的事了。

想著便順口說了出來,正好花遺劍從外面回來,迎頭碰便問:「為何不去?」

司徒雪天磕磕扇柄,嘆了口氣:「值得我愛的女人,不在教坊司。」

花遺劍「哦」了聲,進屋磨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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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逆天系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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