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童玩劇]matche22

261.[童玩劇]matche22

夜晚,司徒雪天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是步疏,步疏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胆來找他。司徒雪天披衣起來,在門口問:「哪位?」

林宇凰在門外答:「雪天,快開門,有重要的事。」

司徒雪天把門打開,看見林宇凰身上只穿了件單衣,腋下夾著一個鋪蓋卷。

「做什麼半夜來敲門,我都說了不需要保護。」司徒雪天打著哈欠,關門。

林宇凰伸手把門縫嚴住:「等等,雪弟弟,你聽我說,真的有危險,鬚眉被殺了。」

司徒雪天哈欠打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趕緊回頭:「鬚眉?是武當掌門鬚眉嗎!」

「是啊,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林宇凰利落進屋,回身把門關上。

司徒雪天搖搖頭:「完全沒有頭緒。」

林宇凰把一席寒酸的鋪蓋卷扔到外間的小榻上:「連你也不摸不到北,那可就不好查了。花大哥和軒風哥連夜去查案,叫我過來保護你。」

司徒雪天道:「鬚眉很厲害的,武功應該不在花遺劍和林軒鳳之下。他……怎麼會是他……」

林宇凰道:「怎麼。有什麼可疑之處?」

「我的預感,下一個應該是花遺劍。卻沒想到會是鬚眉。不過,這個結果倒比預感中強上百倍。」

「照你的推斷,為什麼下一個應該是花大哥?」

「因為越俎代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我有一個很沒根據的假設,這一切的事情,刨除鬚眉的死以外,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

林宇凰抓住他的胳膊:「你快說。」

司徒雪天開門,看看門外有沒有人,然後把門關上,拉著林宇凰到屋子裡面,說:「艷酒和重蓮是一夥的。」

林宇凰當下愣住,很久沒有回過神來。司徒雪天去茶案那邊沏茶了。當林宇凰回過神來的時候,司徒雪天一壺雪蓮碧螺春已經沏好了,正在一旁吸溜溜地喝著。

林宇凰聰明絕頂,以下的事就不用司徒雪天多說,只需點到為止:「你是說……蓮要把所有武林正派的掌門一網打盡,從此江湖獨步、一柱擎天?」

司徒雪天搖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但這個假設如果真的成立,那麼我們都不用瞎忙乎,坐山觀虎鬥就可以,因為我們都是局外人,花大哥的危險來自於太多事,如果袖手旁觀,可能都不會有危險,儘管我偷了重蓮的老婆,這都可以忽略不計,小不忍則亂大謀。」

林宇凰在屋子中間走來走去,邊走邊想,邊想邊說:「如果蓮和艷酒早已聯手,那麼事情就簡單明了得多,確實是這樣,你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不過,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蓮是不是還得收拾艷酒呢?」

司徒雪天道:「這就是建立在假設之上的假設了,多想無益。來,喝杯茶,潤潤喉嚨。」

林宇凰獃獃地坐下,拿起茶碗,咕咚就是一口,然後舌頭伸出半尺來長:「這麼燙~~~~~」

「你那叫喝茶么,你那叫牛飲。」

林宇凰道:「我們家茶是給人喝的,你這叫茶嗎?」

司徒雪天發現自己最受不了的事情真多,別人說自己不懂茶,也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哼哼,凰哥哥,你很希望這個假設成立吧?」

林宇凰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雪弟弟,他們為什麼要先殺殷行川和白瓊隱呢?」

司徒雪天說:「他們是知情者。大概就是這樣。」

林宇凰道:「那咱們倆現在算不算知情者?」

司徒雪天道:「不算,咱們只能算是礙事者,但只要不亂出去說,就問題不大。」

林宇凰道:「殷行川跟了艷酒多年,作為知情者被殺情有可原,白瓊隱算哪門子的知情者,我看他整日迷迷糊糊的,能知道個屁呀。」

司徒雪天道:「這就得去問我的可可了,只有她和兇手知道白瓊隱臨死前說了什麼。對了,聽說那天你和軒風哥也在松林里,沒聽見什麼嗎?」

林宇凰搖搖頭:「沒有,我們離得很遠,聽見有人喊白瓊隱的名字我們才奔過去的,而且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連作案手法都沒看清,步疏說之前她和白瓊隱在樹林里聊天,但是聊著聊著白瓊隱就讓人殺了,她離那麼近都沒看清兇手是怎麼下手的。軒鳳哥說這一招叫做凌空御劍,是重火宮的上乘武功,天山也有很多人會。」

「那還不夠明白,兇手就在重火宮和天山派之中。我想,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應該不用大BOSS親自動手,但是如果情況緊急,必須立刻滅口,也可能親自動手。」

林宇凰問:「你什麼意思呢?」

「白瓊隱被殺之前,應該是看到那個人了。」

林宇凰道:「可是死人是不會站出來指認的啊。」

「白瓊隱不是立刻就死了,步疏說,他死前還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在地上畫了一條曲線。花遺劍去松林里看過,什麼都沒有。不知道是步疏故意混淆查案線索呢,還是真的有那麼回事。」

林宇凰困惑著,沉默著。

「看來步疏知道很多內情,雪弟弟,你和步疏都啪啪啪了,就不能從她嘴裡問出點真相么?」

司徒雪天長嘆一聲:「我都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理睬我,唉……」

林宇凰繼續在屋裡溜:「一條曲線,是什麼意思呢?」

「不清楚,也許想要寫那個人的名字,沒寫完就斷氣了吧。」

林宇凰推開窗戶,在窗檯的塵土上畫著畫著:「重蓮?第一劃是個撇。一條曲線?不太對。艷酒?第一劃是一個短橫。一條曲線?不太對。步疏?第一劃是一個短豎。一條曲線?更不對。鬚眉?須,第一劃,三撇,連筆寫就是一條曲線!」

「不是鬚眉。」司徒雪天一邊品茶一邊悠悠說道。

「為什麼?」林宇凰問。

林宇凰問完,也發現鬚眉不會凌空御劍,所以不是他,而且現在他死了,就更不可能是兇手。

司徒雪天道:「會凌空御劍的人雖然很多,但是用到得心應手的就那麼幾個,重蓮、四大護法、長老們、后池、姬康、百里秀、艷酒、步疏、鬼母……」

林宇凰打斷他:「鬼母不會是兇手。」

「為什麼?」

「不為什麼,直覺。」

「判斷案情不能全靠直覺,得有根據。」

「她……」林宇凰心裡想,但沒說出來,是我老母。

司徒雪天問:「她什麼?」

林宇凰靈機一動:「就像步疏也會凌空御劍,但也不可能是兇手吧?」

司徒雪天點點頭:「那倒是。」

「哼。這條線索不能判斷出什麼。還是從那一條曲線下手。我總覺得白瓊隱,何等聰明之人,應該會在死前留下什麼的,而且他是大夫,應該知道自己傷勢致命根本寫不完那麼多筆畫,應該也不是要寫兇手名字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宇凰按往日的貧嘴習慣順口胡亂接話,卻沒想到一下子開了竅:「我知道了!」

司徒雪天見他滿屋子找東西:「你找什麼?」

「筆和紙。」

司徒雪天把他領到後面的小書齋,桌案上有現成的筆和紙:「你要作詩?靈感迸發?」

只見林宇凰提起毛筆蘸滿墨汁,在一張大白紙上畫了一道曲線,畫完,將筆扔到一邊,拿起那張紙,給司徒雪天看:「看!這是什麼!」

司徒雪天困惑至極,搖搖頭道:「你又考我腦筋急轉彎,不來不來。」

「不是,你看這個像什麼?」

司徒雪天道:「像古體的『水』字其中的一筆,只能是一個筆畫,不能代表什麼。」

林宇凰道:「你就是太有文化,害得。我告訴你,這個字念『蟲』。像蟲子!對不對!」

司徒雪天額頭滲出冷汗,心想,這傢伙到底小學畢沒畢業,難道說是語死早?只好敷衍著點點頭,對林宇凰道:「蟲子,蟲子,是像一條蟲子。蟲……重……」

重蓮!

司徒雪天恍然大悟,臉上霎然變色。

怪不得白瓊隱要留在房間里一本《濕生錄》,濕生錄里說的都是蟲子,重字。

是重蓮。

真的是重蓮。

如果沒有人打開那本濕生錄,也就不知道書里說的是什麼,就算有人讀懂了那本濕生錄,也不一定猜得出白瓊隱真正的用意,線索留得這麼隱晦,彷彿就是為了不讓兇手發現,可是這個線索也留得太隱晦了,如果不是林宇凰聰明絕頂,什麼人能猜得到呢?白瓊隱聰明,林宇凰更聰明。而重蓮是如何猜到的呢?大概自己的姓氏和蟲子的蟲同音,作為武霸天下冠世美人的他一直很介意吧。

步疏一直在司徒雪天的門外偷聽,這一刻,她彷彿從一場夢魘中驚醒——

想起,重蓮曾經直截了當地測試過她:「濕生錄裡面都說了什麼?」

她記得自己說:「蟲子。全是濕寒隱蔽中生出來的蟲子。蠍子、蜘蛛、蟑螂、僵蠶等等。」

想到這些動物,大概每個人都會不寒而慄,根本沒有心思去仔細考慮蟲子這個詞的發音,甚至恨不得不曾聽到過這些東西。所以注意力會被完美地轉移。重蓮發現步疏說起這些時,也是冷汗涔涔的,他總算放心了。不過為了更好地轉移注意力,掩蓋事實的真相,他又下了一手混淆視聽的棋,中毒。讓步疏以為重蓮在意那本濕生錄是因為他中了劇毒,只有那裡面的藥方可以解。事實上他根本不會死,毒是他自己下的,不是什麼行川仙人的面膜里有毒。

重蓮為什麼要殺鬚眉?

這步疏也知道原因。因為重蓮在鬼母觀里昏迷是裝的,其實他一直醒著,鬼母叫步疏去找鬚眉,他都聽到了,所以鬚眉對步疏做過什麼,他也知道。因為殺殷行川和白瓊隱的嫌疑犯中,步疏的嫌疑最大,他就把鬚眉殺了,順水推舟,造成步疏殺鬚眉滅口的假象,讓花遺劍他們懷疑步疏,轉移注意力,再從這個空隙當中,想辦法弄到濕生錄,銷毀濕生錄,以及一切知道濕生錄裡面寫什麼內容的人。

在這些人裡面,司徒雪天是相對安全的一個,對於一個文化水平太高的人來說,往往會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不會從形態和諧音上理解文字的意象。而林宇凰就是最不安全的一個,但重蓮又不捨得殺他。所以司徒雪天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殺的對象。花遺劍一定是了解到了以上所有的真相,才叫林宇凰來陪著司徒雪天,盼望重蓮會在自己所愛的人面前手下留情,留下一點點破綻。

此刻,這間屋子的四面牆壁都有耳朵在監視,花遺劍根本沒去查案,他在白瓊隱的房間里做了一個特殊的裝置,可以看到隔壁司徒雪天房間里的一切。步疏在門外偷聽,林軒鳳也沒去查案,而是在司徒雪天的房頂。地面下一樓的樓梯間里也有人。那個人除了重蓮,不會是別人!

步疏想到這裡,飛速奔到了樓梯下,本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切的答案,卻被眼前空無一物的樓梯間驚呆了。

重蓮沒在那兒。

難道……所有的推斷都是子虛烏有?!

步疏崩潰在樓梯的扶手上,她遺漏了一個最微小卻又是最最重要的細節。

林宇凰對司徒雪天道:「雪弟弟,你隔壁住著什麼人?」

「白瓊隱啊。」

「另一邊呢?」

「是一間空屋子,據說是艷酒的專用套房。」

「我想去看看……」

司徒雪天聳聳肩:「你以為重蓮會在那邊監視我們嗎?」

「當然不是。」

林宇凰說:「糾正一下,是艷酒。」

司徒雪天頓時從凳子上站起來:「不要去,宇凰!宇凰!」

林宇凰推門出去,外面靜悄悄一片漆黑,他走到艷酒的專用套房門外,敲了敲門。

裡面傳出一個虛弱而又倔強的聲音:「凰兒?是你么。」

林宇凰推開門:「蓮,一切該結束了。」

門扇全然打開的瞬間,林宇凰的眼球差點把眼眶撐破,他看見所有門派的掌門人都在這間屋子裡,居然一絲動靜皆無。

重蓮坐在一張上了刑鎖的檀木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枷鎖牢牢地控制住,臉色有些失血。他們好像給他上了刑。

「怎、怎麼……會這樣!?」

步疏也從樓下躥了上來。

林宇凰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嘴巴張得已經麻木了。

林軒鳳穿著一襲黑色裘皮大衣,拿著一把破劍,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拎著兩個長發的人頭,一個是美艷絕倫的,一個是猙獰可怖的。那是重蓮最愛的兩個通房大丫鬟!

步疏驚愕之餘,感覺一切都結束了。

「不……不……」

這時,林軒鳳興緻盎然地說:「重夫人,你的蓮翼借我用一下,我幫你動手,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當然,我也可以將這把無名劍交給你,你來動手。」

「林軒鳳,你什麼時候偷了重蓮的無名劍!」

「你以為我去重火宮就是送一盒深谷泥漿?哼哼,我那麼聽艷酒的話,結果又能怎麼樣呢,順便拿到無名劍不是一舉兩得?而且,你不是也去重火宮找過這把劍,你只不過是沒找到,否則也會順手牽羊吧。至於蓮翼嘛,我體質比你更適合練,你還是交給我吧。」

步疏驚道:「林軒鳳,你不是身染不治之症……」

林軒鳳笑了笑:「咳咳咳,這個誰都會裝,吐血也是被編劇導演們用濫了的老梗。」

只有林宇凰一臉懵逼,一直沒有回過神來,或許他以為這是個噩夢,恨不能快點醒。

是,這的確是個夢。

殷行川說過的話,終於在腦海里浮出水面。

步疏道:「我不想殺重蓮,我只是……我的初衷只是……只是……不……」

她看見重蓮坐著的椅子下面,正在滴血,不知他哪兒受了什麼樣的傷,地上已經積聚了一攤血。重蓮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手指甲也變成青色,看起來比中毒還要嚴重,渾身全是硬傷,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掌門,定是給他上了大刑。

可是他的眼裡彷彿什麼人都沒有,只有那個呆傻的林宇凰。他道:「凰兒,凰兒……我是死有餘辜,你要站穩自己的立場,沒有人能扭轉這個局面,不論如何我都活不了,你別傻……」

步疏發現一切都按照白瓊隱的預言,分毫不差地變成了現實。

苦肉計。

以性命做賭注的苦肉計。

林宇凰,你會選誰?

重蓮?

林軒鳳?

不論他選誰,步疏都是最丑的那個人。

「重蓮,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份上?」

重蓮轉眼看了看步疏:「雖然你殺了鬚眉長老,不過,你現在殺了我就可以將功抵過,動手吧,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給我來一刀痛快的!」

「重蓮,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演戲!」

司徒雪天突然從人群里鑽出來:「可可,把蓮翼交給林軒鳳,我帶你走!」

重蓮看著司徒雪天,笑了笑:「反派被推倒了,連姦夫□□都合法了……」

步疏知道自己的醜陋,已是無可挽回。

司徒雪天苦苦相求:「可可,我會一生一世愛你的,跟我走吧,別管他們說什麼。」

武當新任掌門丹元道長站出來喊話:「步疏,你動手殺了這隻妖孽,然後自裁,可以將功抵過,不予追究。你不動手,待會兒我們也會動手辦了你,到時候就由不得你怎麼死法了!」

步疏道:「鬚眉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蓮翼已經不在了,看過一次就融了。」

「胡說!蓮翼是重火宮的法寶,怎麼會說融就融!」

武當幾個弟子站出來,說:「我們可以作證,就是她殺了前任掌門,因為她和前任掌門的醜事怕人知道!」

「步疏!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個表子!不要再給自己立牌坊!司徒雪天護著你也沒用,與你站在一起的不管是誰,我們絕不輕饒!」

「可可,我不會管那些人說什麼,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護你的,我把芙蓉心經背下來了,你忘啦嗎?」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司徒雪天。

司徒雪天點點自己的腦門:「在我腦子裡,你們誰想要就來拿。」

「好啊,原來你們真的是一對姦夫□□!」

步疏崩潰地搖搖頭:「雪天。我們沒有緣分。你走吧。」

林軒鳳道:「把蓮翼交出來吧,我可以幫你求求情,讓你死得痛快些。」

步疏退後:「我真的沒有蓮翼,那是,那是……一塊琥珀,看過之後就融到水裡了。」

林宇凰突然說話:「軒鳳哥,不要殺重蓮。就當我求你。」

林軒鳳道:「我不是沒要親手殺他么,我可以把無名劍給步疏,讓步疏動手。」

林宇凰道:「軒鳳哥,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林軒鳳給林宇凰暗暗使了個眼色:「是啊。就像重蓮說的,大勢已去,我已經別無選擇,我給艷酒幹活,殺了不少武林正派,這一次若不是功勞最大,也會像步疏一樣下場。對不起,凰弟,我真的沒辦法了。」

林宇凰道:「那你先殺了我,我不想看見重蓮死。」

「我不會殺你的。」

「你把無名劍給我,我當眾自裁。」

「不要這樣,凰弟。」

「給我。你以為重蓮死了之後,我還能活嗎,求你了,我就這麼一個要求,軒鳳哥,你身不由己,我不怪你。現在把無名劍給我,我要和蓮死在一處。」

重蓮道:「凰兒,我是你最愛的人么?」

林宇凰搖搖頭:「不是。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重蓮低下頭,什麼也不說,彷彿等待著最後的死亡。

林軒鳳聽到林宇凰的告白,十分失望,可是手裡的無名劍還那麼緊緊地握著。林宇凰這時眺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他便明白,這是一個計策。

林軒鳳立刻會意,假裝說:「林宇凰,你是可憐我,才一直陪著我的。」

林宇凰點頭:「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想再瞞你。把無名劍給我吧。」

林軒鳳一狠心,把無名劍扔給了他。林宇凰接過無名劍,慢慢走向重蓮,突然一個泥鰍翻身,鯉魚打挺,劍鋒轉向了步疏!

步疏根本毫無防範,眼看著白刃超自己刺來!

就在這時,蹭地一下,從旁邊躥上來一個人,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眼神,林宇凰心底一驚,手勁又增大幾分,啜地一聲,把無名劍戳進了那個人的胸口……

大家定睛一看,擋在步疏身前的竟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司徒雪天!

登時,所有人都吃驚地啊?!了一聲。

步疏被司徒雪天壓在身下,看見他嘴裡流出泉涌般的鮮血——無名劍扎在他的胸口正中。

連重蓮都抬起頭,瞪圓了眼睛,人算不如天算,百密不無一疏,這是他萬萬沒有預測到的,一個絕對的意外。他以為司徒雪天那種花花公子只是玩玩,卻沒想到會愛到為她去死。

步疏不顧一切抱住司徒雪天,不讓他的身體摔在地上:「雪天……」

林宇凰傻在了那裡。花遺劍攥著拳頭,直砸自己腦袋。

司徒雪天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覆在步疏的手上:「都說花大俠的寶劍,平生有三不拔,不沐浴不拔,不奏樂不拔,不遇知己不拔。小生也有一樣寶物,不知可可妹妹可曾聽說過?」

步疏涕淚泗流,咬著嘴唇,輕輕搖頭,金步搖在頭上輕擊,撞出一串細瑣好聽的聲音:「不曾。」

司徒雪天笑道:「小生有一樣至寶,平生有三不插,不洗澡不插,不吹簫不插,不遇知己不插……這樣至寶,你可猜到?」

步疏心酸地笑著說:「猜到了。」

司徒雪天滿足地看著她:「你終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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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逆天系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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