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047:喪失判斷力
萬偉誠走後,我看了看熟睡中的張建輝,對大國說:「咱們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先回去吧。」
李少陽聽了立刻把我們倆送出了病房。
可是剛一走出病房,我就覺得不對勁,看萬偉誠今天的樣子,好像是早就覺得李少陽有問題。
而且剛才我明明看得出來,李少陽和萬偉誠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完全不同,他們應該是對立的。
可是萬偉誠為什麼會允許一個跟自己對立的人存在於隊伍里,而且看起來還很重用他?
是他有什麼把柄攥在了李少陽手裡,還是他另有所圖?
萬偉誠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高興國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用胳膊懟了我一下:「哎!石頭,想啥呢?」
我被他這麼一懟,突然間嚇了一跳。
緩過神來看了看他:「大國,你不覺得,今天不僅僅是萬偉誠,連李少陽也有些怪嗎?」
高興國看了看我:「我說石頭哥,你是不是最近神經太緊張了,哪兒有什麼不對勁?」
我說:「萬隊很重視李少陽,所以才把他安排在了主樓,而且平時你也看到了,李少陽對萬隊也是畢恭畢敬,可是今天倆人竟然能因為一包紙灰而大打出手。」
「更加奇怪的是,搶那紙灰也就罷了,而且李少陽還把襪子塞到了萬隊嘴裡。」
高興國想了想:「別說,你這麼一提,好像是有點不對勁兒,不過咱們也別想的太複雜,李少陽不是說了嗎,他是因為看到萬偉誠來搶紙灰,一著急才動了手。」
「而且萬隊也說了,他阻止咱們搞這些,只是因為他不相信什麼道法,這個也自然,我當神棍久了,遇到的這種事多了。」
「有時候一家人還有不一樣的意見呢,上次我去鄰村給一個寡婦家的孩子看病,她那姘頭就在邊上一個勁兒的撇嘴,他要是那孩子親生父親,估計早就把我趕出去了。」
我一聽也有理,索性揉了揉眉心:「也許是我想錯了。」
坐上計程車,我們倆都沒有說話,顯然是各懷心事。
萬偉誠的那句「小心李少陽,別害了小輝」的話一直在我腦袋裡揮之不去。
聽萬偉誠的意思,好像是李少陽要害張建輝,可是處處都充滿了疑點。
如果萬偉誠知道李少陽要害張建輝,為什麼還要讓他給張建輝陪床?這不是更有利於他下手嗎?
前後的矛盾,讓我覺得腦仁疼。
可是即便是頭痛欲裂,還是阻止不了我不停的去想這其中的關竅。
單從今晚的情形來看,李少陽是同意我和高興國給張建輝治病的,而萬偉誠則不同意。
如果按照高興國所說,他這麼做是對張建輝有好處的。
那這樣看來,李少陽應該是真的想讓張建輝好起來,反倒是萬偉誠一直在阻撓。
這麼分析的話,萬偉誠讓我小心李少陽,明顯是在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
如果是這樣,那麼萬偉誠就有嫌疑。
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張建輝被勾魂,都是假象,我們的行蹤早就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只要高興國一施法,不但救不了張建輝,還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甚至是直接把張建輝送上黃泉路。
而李少陽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讓高興國來施法,這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萬偉誠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是因為知道我們來了,特意來阻止我們,結果卻被我們幾個給綁了。
這麼解釋也合理,只不過有一點說不通。
那就是張建輝被害的時候,我還沒去找高興國。
如果真的如第二種猜測,那麼對方是如何能夠預知到我會請來一個神棍來給張建輝治病?
想到這我突然間后脊樑一冷,如果C區2棟的那些鬼影,都是背後操控者的鬼把戲,甚至連我在醫院見到的那個鬼女孩,也是他故意引來的。
為的就是讓我知道張建輝撞鬼,即便是我不去請高興國,也會請另外一個道士。
其實他們沒有算到我要請高興國,但是卻算到了我會懷疑是鬼怪作祟,所以請道士,這才布置了這麼一招。
而一旦道士施法,不但不能救人,反倒是促成了他們的一個什麼陰謀,或者幫助他們完成一個什麼陣法。
如果是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張建輝,同時還能製造出張建輝是因為迷信而死的假象了。
不管我猜測的對不對,張建輝都有危險。
我轉頭問高興國:「大國,你確定,這法子不會有後遺症的吧?」
高興國已經快要睡著了,一聽我這麼問,想了想:「也說不好,畢竟我法力有限,道家功法博大精深,不排除利用正的功法害人的可能。」
我一聽,如果是這樣,那麼有問題的人就是李少陽了。
想到這我趕緊讓司機掉頭,高興國不知道我咋了。
不過從我的表情上,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一路上我一個勁兒的催促司機,讓他快點,好在晚上路上沒什麼車,司機帶著我們倆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醫院。
我拉著高興國就往樓上跑,一推開張建輝的門,看到李少陽已經關了燈,睡著在了另外的一張床上。
我們倆突然間闖入的聲音把他給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你們倆怎麼回來了?有事?」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放下了,不過也更加疑惑。
看來我猜的不對,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偉誠和李少陽,他們倆到底是誰在演戲?誰才是真正的壞人?還是他們倆都是壞人,我分不清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喪失了判斷力。
我從小就在山溝溝里長大,接著就被送到了部隊里。
部隊里的法則很簡單,那就是強者為尊,只有各項訓練過硬,才能不被揍,甚至可以揍別人。
而且部隊里的戰友也都很簡單,平時一起訓練,累的要死。
晚上回去,倒頭就睡,訓練場上經常出現意外,我們從來都是想都不想,就出手相助。
那時候覺得,一切就是這麼自然,從未想過這麼多。
所以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多的明爭暗鬥,直到現在,我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疑,每一個人都可能在跟我說謊,每一個人,也都可能值得相信。
以至於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每個人都在假裝自己無辜,自己是好人,每個人也都在掩飾,戴著面具跳舞。
高興國看我愣在那裡,滿臉都是糾結,推了推我:「石頭,石頭?你沒事吧?」
我緩過神來,看了看高興國,突然間覺得,現在身邊能有他在,是多麼的讓人安心。
可是接下來幾天的符咒,我卻不知道應不應該讓他繼續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