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死亡的士
楊羚拿著手機不敢接聽，只想等到鈴聲停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鈴聲無休止的響著，而且伴有震動，大家好像感受到對方的憤怒的情緒一樣。
金田一終於忍不住，搶過手機，拚命的點擊拒絕，可是無論怎麼點擊，手機上好像湖面上泛起的波紋一般，點一下就向外散開，永遠都不受力。
「噹噹當」空蕩的屋子裡敲響了鐘聲。
「刷」窗帘自動拉上，屋子裡的節能燈慢慢變得昏暗。
一隻冰冷的手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是小龍人，他的眼神變得十分詭異，在手機的白光映照下，骷髏一樣的臉，露出猙獰的笑容，一隻尖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擊。
乾枯的手掌平平伸出，手機就放在手掌上，屏幕上免提的字樣變為白色。
從電話底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笑聲停止，一陣手指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令屋裡的人全身毛孔擴張，從頭皮一直涼到腳趾。
「嗯嗯」小龍人點點頭，手機掛了。
冰冷猶如鐵箍一般的手鉗制著楊羚的右腕，無論她怎麼掙扎，身體還是隨著小龍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窗戶。
「你的化妝技術很好，冬冬喜歡。」小龍人的聲調變得渾厚很多，根本就是另一個人的聲調。
曹博士飛起一腳踢在小龍人的臉上，彷彿踢到石頭一樣，石頭一點事也沒有，自己的腳卻痛得要命。
「放開手！」金田一發起蠻勁，張開嘴巴用力的咬著小龍人的手臂，咬得兩腮酸痛，牙齒差點掉了，小龍人還是照例前進。
「乓！」一扇窗戶的玻璃竟然給小龍人一拳打得粉碎，他的手插著玻璃碎片，正滴著血，他抬起手，伸出舌頭，貪婪的舔著手上的鮮血，玻璃將他的舌頭也刮破了，滿嘴鮮血。
他一手拉著窗邊的牆，一腳踏上窗戶，另一隻手死命的拉楊羚上去，當他雙腳都踏上窗戶時，腿上一彎，竟然是要跳下去。
這裡是十一樓，只要他跳下去，楊羚勢必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一起掉下去。
「噗」曹博士突然福至心靈，一口唾液吐到小龍人的身上，小龍人一聲怪叫，鬆開了手，身體直直的掉了下去，二人下意識的撲到窗戶向下一看，除了閃耀了路燈，來往的車輛，什麼也沒看到，也沒聽到響聲。
現在也不是訝異的時候，兩位男生一人拉著一隻手，拖著驚魂未定的楊羚沖了出門，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三人才舒了一口氣。
「叮」九樓，電梯門打開了。
「f-uck！」金田一不禁罵了出來。
一位十來歲學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這麼晚去哪啊？」
三人吃了一驚，跟他並不認識，曹博士指了指他耳朵上的無線耳塞，大家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到二樓的同學家借張影碟，你知道，沒有你的陪伴，晚上多寂寞。」
現在的學生，小學已經懂得戀愛了，三人都一個心思。
「叮」二樓到了。
學生走出電梯，回頭擺擺手：「再見了，小龍人，希望你的新書快點出現，期待啊！」
「叮」地下到了，三人死命的逃出電梯，根本不敢向後看一眼。
「的士。」曹博士向著一台剛下了客人的的士招手，三人飛似的跳上車，副駕上金田一拿起車頭司機的照片仔細看了幾眼，又毫無禮貌的盯著司機看了一陣。
但兩人並沒有覺得他無禮，反而心裡稱讚，司機搖下車窗，左手往外一伸：「好嘞！」
車子一直前行，在市區里左拐右轉，看著車外熙攘的人群，心情終於稍微安定。
「好，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一個廣場外面，上面閃著耀眼的霓虹燈。
「對啦，司機，我們好像還沒說去哪啊。」
「上車時，你們那位瘦瘦的戴眼鏡的朋友不是說送你們到華都國際嗎？錢都給了。」司機說完，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幣向著他們一揚。
三人立刻跳出車子，司機手上的是一張冥幣。
抬頭看著閃亮的霓虹燈，一位熟悉的身影正挽著一位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從樓上走下來，這個熟悉的人是打扮得艷麗無比的妍妍，不用猜想，這裡就是冬冬工作的夜總會。
廣場上停滿了等待客人的的士，金田一蒼白了臉上那副焦急的神情，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回家的願望，他衝上一台的士，另外兩人也跟著上去。
金田一報了曹博士的地址，司機一聲答應，車子慢慢開動。
「小夥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帶著女孩，你們肯定以為這裡是唱k的地方吧，嚇一跳吧？哈哈哈，聽聽歌舒緩一下。」
司機對於這些雛鳥見慣不怪了，收音機里傳來凄厲的吟讀聲：「上邪！」
「喂，司機，關了！」楊羚大叫道。
司機轉過頭，臉上堆滿笑容：「冬冬，還是唱歌吧，除了我沒有人懂得欣賞你的詩詞，不然客人不高興，要投訴了，我們要讓客人賓至如歸！」
楊羚鼻子里聞到一股熟悉的屍臭味，一隻蒼白纖細的手伸到她前面，手上放著一個化妝盒。
「化妝！」一把凄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自己右邊坐著冬冬，車窗上映著自己和曹博士驚恐的臉容，一隻化妝盒凌空的擺在自己前面，鏡子照不到鬼的容貌。
曹博士的嘴巴緊閉，唾液在口中流動，可是吐不出來，楊羚的頭向右側著，只有雙手能夠動彈，金田一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彷彿在夢中一樣。
車子駛出了市區，一直向著郊區駛去，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經過多少村莊，眼前出現一座古色古香的牌樓，兩邊是兩隻獅子，牌樓上寫著：「龍家舊村」。
裡面站滿了人，排了兩行，有的拿著招魂幡，有的拿著白燈籠，有的拿著白花，一頂白色的花轎擺在中央，左邊站著一個男人，臉上兩行血淚，手裡捧著白色的鳳冠霞帔，右邊也是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新郎服。
楊羚心裡驚叫一聲，右邊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二叔楊柳，左邊的是范非想。
「今天我和楊柳結婚，你做伴娘，兩個男的做伴郎。」
司機笑著伸出手，「小孩，我的手機呢？」
正是唐斌，唐斌從金田一身上拿回手機，從腳下拿出三套白色的紙做衣服：「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