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14樓

大家回頭一看，張醫生消失得無影無中，而房間裡面彈奏古箏的張醫生也消失了，三婆看著田寧一直微笑著，笑得很甜很慈祥。

突然她猛的撲向田寧，田寧嚇得不知所措，呆在那裡，三婆兩隻手抓向她的臉，曹醫生反應極快，一把將三婆推開。

三婆怪笑一聲，衝進房間，逃入黑暗中，破牆依舊，裡面是一個很大的書架，放滿各式書籍，一張漂亮的書桌，上面還擺放著最新型號的手提，一切如舊，透過破牆可以看到打通的另一間房間。

「滴滴滴！」電視中傳出緊急新聞信號，通常是有特殊情況才會這樣。

四人馬上跑進客廳。

「特別新聞報道，今天下午三點五十分發生一宗車禍，本市著名婦產科權威張子輝教授在車禍中身亡，終年六十二歲，連同張教授一起出車禍的是一名七十八歲泰籍華僑，車禍后失蹤，警方正積極尋找此人，有知情者速與警方聯繫，張教授。。。」

電視上張教授的照片正是張醫生，接下來就是一連串介紹張醫生生平的報道，失蹤的泰籍華僑自然是三婆。

「嘚，嘚。嘚」書房傳出敲打桌子的聲音。

大家馬上跑進房間，只見一位老人正躺在書桌旁，額頭上流著鮮血，腳輕輕的踢著書桌，一陣抽搐，直挺挺的不動了，那人正是三婆。

沒人敢過去，除了田寧抱著她的屍體大哭。

警察來了，由於曹醫生的地位和交情，問話就在他家，而且很快就結束，負責案子的是曹醫生太太的學生，他偷偷留下一個USB，然後離去，離去時在耳邊輕聲道：

「曹醫生，這案子會列作一般交通意外，但是這裡面有點奇怪，我接到你電話，偷偷copy給你的，你看完要銷毀。」

電腦前，插入USB原來是一段交通監控，將時間拉到十五點四十九分，一輛歐洲舊款車出現在鏡頭下，在稀少的馬路中突然失控，撞向路邊的綠化帶。

車門打開，從後座走出一名少女，短髮，黑鞋，對著鏡頭微微一笑，是Echo！

過了一分多鐘，副駕走出一人，頭上流著鮮血，是三婆，她一瘸一拐的走向著車後走，消失在鏡頭下。

警車救護車到了，張醫生被抬上擔架，高清攝像頭可以清晰看到他垂下的右手，緊握著一個紅包。

曹醫生一聲不吭，馬上調取自己家中的攝像頭資料。

一直向前拉，終於有人出現在鏡頭下，是楊羚他們三個，然後門打開了，開門的是曹醫生，他旁邊站著一人，但是盲點，看不到樣子，只看到他穿著一對黑色的鞋子。

再後面，鏡頭下出現兩個人，是張醫生和三婆，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婆頭上流著血，一瘸一拐的，而張醫生卻是衣冠楚楚，十分整齊，但是，高清鏡頭下，他筆直的西褲下是空蕩蕩的，沒有腳。

楊羚和金田一拉著田寧，悄悄退後，遠離曹醫生。

「曹叔叔，我們要走了。」

「不行，再留兩個小時。」

看著他蒼白的臉，三人都不敢說話，蜷縮著，互相依靠，坐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對方的顫抖。

曹醫生也不理會他們，在打著電話，楊羚想起一件事。

「Ada你的手機鈴聲是怎樣的？」

「sammi的默契。」

「能借我看一下嗎？」

楊羚接過電話，在通話記錄中第一個是已接電話，顯示是泰國的，後面括弧一個數字一，然後下面都是打出或者未接電話。

「你爸爸今天打了多少次電話給你？」

「一次，你們都聽到啊。」

「你現在立刻打電話給你爸爸媽媽，問一下三婆現在在哪？」

「三婆不是死了嗎？」田寧語帶哭腔，但還是打了，電話那頭傳來關機然後是留言信箱的語音。

「打回家，看看有沒有人接。」

嘟嘟的電話響聲空蕩蕩的迴響，楊羚和金田一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聽到三婆接電話的聲音還是電話一直響下去沒人接，反正心跳加速。

電話終於掛斷，沒有人聽，反而壯大了他們的膽量，連續撥打了三次還是沒人接聽。

曹醫生的電話打完了，坐在他們對面，一聲不吭，時間過得十分緩慢，幸好客廳里的日光燈還是十分明亮，稍微減輕了大家的恐懼。

「鈴鈴鈴！」一陣刺耳的鈴聲嚇得三人跳了起來。

曹醫生聽完電話，無力的將電話放在沙發上。

「我讓做法醫的同學馬上替我檢驗三婆的屍體，死亡時間是我們聽到敲打桌子的時候，就是說三婆是在我家書房去世的，死亡原因，頭部和胸腔受到猛烈撞擊，內出血致死，而撞擊時間是車禍時間，而她受傷后，還經過五六個小時的運動，最後才死的，我是相信科學的，但今天的事自己也解析不了，你們想走的話，現在可以走了。」

三人如釋重負，飛似的逃出曹家，大門一拉就開，田寧，楊羚的手機都不敢再用，金田一用自己的手機叫了的士，終於看到市區的燈光，他們放下車窗，任由車外的汽車廢氣衝進車子，這樣的熱氣才令自己感到生命的存在。

小區到了，金田一放下一百元，也不要零錢了，他只希望可以馬上回去，三人商量好了，晚上洗澡是不敢的，獨自睡覺更是不敢，決定將屋子裡所有燈都打開，一起在客廳打地鋪！

小區的保安跟他們熟悉了，總會敬一個禮，本來經過上次的誤會是很討厭保安的，但今天卻故意跟保安閑聊幾句，因為可以確定現在自己是跟人在談話。

聊了幾分鐘，又有人進來了，是對面的兩夫婦，跟獨女，兩夫婦看到三人很尷尬，但他們見到這一家人卻十分高興，一起上樓。

小女孩跳著要按電梯，金田一將她抱起來，她高興的按了，

「謝謝handsome哥哥！」

「小妹妹你按錯了，我們是15樓，你按了十四樓，讓哥哥按吧。」

「叮」電梯在14樓停下，他們一家三口出去了

楊羚三人猜想他們應該是有認識的人在14樓吧，反正可以隨便想出十幾個理由，也懶得去猜想，只想腦子靜一下。

「叮」他們走出電梯。

「不對。」楊羚突然停住腳步，「中國人是最迷信的，不管是商業大夏或者住人單位都沒有14樓的，就像國外沒有13樓的道理一樣，這棟樓哪裡有14樓，13就到15了！」

田寧臉色鐵青，「剛才那位小女孩是有多少個酒窩的！」

金田一怪叫一聲，顫聲道：「我抱起她的時候，她身體很冷，對著我笑，她只有一個酒窩，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