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鬼村
楊羚伸手將金田一往屋裡一推，「留下，破解微信，電聯。」
看著她凌厲的眼神，金田一到口的話語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塞，點點頭。
「的士！」曹博士一揚手，跳進副駕，「司機按導航走。」
楊羚鑽進後座，看到曹博士將手機固定在的士儀錶台上，小熊頭像的導航系統目的地是山下新村。
看著曹博士掏出的L字頭法國錢包，「曹博士你是富二代的傻瓜！」
三棟現代的農民公寓矗立在小區的圍牆內，三十來歲的保安聽著耳機哼著小曲。
「兩位請問找哪個單位？」
「二棟301，老李，我們是他的同事，送公司文件。」
「哦，你們是華叔的同事，也是南方的，請身份證登記，業主規定手續，沒辦法。」
曹博士在公司上寫了南方，事由寫探訪，訪問單位是二棟301華叔，關係是同事，訪客寫上二人名字，身份證隨意在保安眼前一晃。
曹博士不單不傻而且十分聰明，單位南方，可以是任何一個南方開頭的公司，而保安看來自然是他心目中的南方，山下村所有人都姓李，老李可以是六十歲的老頭也可以是十來歲的小伙，裡面有幾棟公寓，二棟是絕對有的，301也是有的。
「二位可以將文件放下讓我交給華叔，或者以後再來。」
難道被拆穿了？二人面面相覷。
「是這樣的，今天裡面的大人都不在，小孩上學了，因為舊村沒搬來的兩個人死了，一個傻子將一個單身漢殺了，自己也跳河死了，大人都回去送殯，去年也死了一個老頭，舊村剩下的人都死光了，估計是那裡的風水不好。」保安神秘的說著。
曹博士忍不住埋怨保安浪費時間，楊羚卻是惴惴不安，因為她曾經見過那位老頭。
二人再次打車，來到山下村，楊羚將心中不安對曹博士說了。
「眼見為實。」曹博士說話總是那麼簡短到位。
楊羚領著他來到上次老頭的家，眼前是一堆頹垣敗瓦，從焦黑的牆身可以看出這裡在很久以前曾經遭遇大火。
「不用解析，我相信，不要亂想，漫天電波，信號，剛好那時干擾了你們的腦電波，去買冰凍飲料，冷靜一下。」曹博士面對欲言又止的她主動表示了態度。
楊羚生氣的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頭，「曹博士我很混亂，現在找不著方向了，連小店在哪都忘記了。」
「老鄉，請問小店在哪？我們口渴。」曹博士對著一位抱著小孩的外地婦女詢問。
「小夥子，你問對人了，小店沒開一年了，店主一家到李伯家吃飯，電視機不知為何爆炸，都燒死了，現在我在家裡帶小孩，順便賣點日用品飲料方便大家，我進屋拿給你，可樂好嗎？」
「可以解析的，放心，外國很多這樣的案例。」
楊羚此刻心亂如麻，寒毛豎起，反而覺得眼前這位傻瓜博士十分可靠，也只能依靠他。
問清了送殯眾人的去向，坐在青石板上喝完可樂。
「深呼吸，鎮靜后告訴我，再出發。」
「嗯，可以了，走吧。」
這裡尚算是沒開發的地方，宛如被繁華城市遺棄的孩兒，居然還可以土葬，反正這兩人也是孤家寡人，就算過得一兩年有什麼政策，也是無所謂了。
遠遠已經看到送殯的人群，在山頭上，不單隻是這裡，想來整個國家也是一般，無論一個人生前多麼弱小或者受人歧視，但是死後，會變為無所不能，因為大家對著死去的人拜祭時，沒有說希望你在地府好過，都是說希望你可以收到我燒給你的東西，然後保佑什麼什麼的，這是俗語說的死者為大嗎？反正楊羚是這樣理解的。
不管怎樣，為了爸爸，也要走上去，反正山上的都是爸爸的兄弟叔伯。
新墳上總是可以聽到哭聲，雖然死者都是孤家寡人。
曹博士彷彿了解楊羚思想一般，走上前，「伯伯，不好意思，我們是李保的的遠親，想問一下他情況。」
伯伯顯然是太過傷悲，沒有回答。
只能問旁邊的老婦女，也是沒有回答。
楊羚心中一急，也上前詢問，一連問了十幾人，都沒有人回答，而且大家彷彿對他們視若無睹。
曹博士突然走到墳前，拉開褲鏈，嚇得楊羚馬上捂住眼睛，水聲停止，山上眾人也是如常，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看！」，曹博士指著自己的手機。
走近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指南針，奇怪的是，指南針不斷的轉著圈。
「電波干擾，他們看不到我們。」
這個解析蒼白無力，連曹博士自己的手也在抖顫。
「看！是我爸！」楊羚的臉扭曲著，像一張被人廢棄的白紙一樣，若不是曹博士扶著她，她已經倒地，然而曹博士感覺自己全身也像虛脫了一樣，因為楊羚的手指正指著一座墳墓，墓碑上寫著：「顯考，李公保之墓。」上面貼著一張照片，下面是生卒日期。
兩人慢慢蹲下，「不錯，生期是我爸的生日，照片也是我爸。」
「死期是三年前，那麼你家裡的爸爸是誰？」
「我不知道，不敢想，也不願意想，我知道現在要去哪裡，走。」
二人來到一間古老大屋前，楊羚雙手拉著趟門，怎麼也拉不開，曹博士伸出左手輕輕一拉，就開了，她抖顫的雙手怎麼能使出力量。
木門也打開了，從屋頂幾塊玻璃瓦還有氣窗照進來的陽光，使屋子十分光亮，二人哪裡有心情讚賞前人造屋技術的高超。
「叮叮叮叮。」從虛掩的房門裡傳出悅耳的聲音。
「風！」曹博士對著那張慘白的臉說道。
房門慢慢打開，一個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下面掛著一幅婚照，新郎是位帥氣略顯呆萌的小伙，新娘是位清秀而美麗的姑娘。
古老的大床前擺著一張小床，床上掛著一個風鈴，正隨風蕩漾，鈴聲悅耳，可是房間的窗戶緊閉，風從何來？
「還是越難越愛！」吳若希美妙的歌聲此刻彷彿是催命符一般，嚇得楊羚手中的電話差點掉在地上。
「楊羚，好消息，微信破解了，兩條文字信息，一張照片，快回來。」金田一的聲音出現在電話中。
電話里發出「嘟嘟」之音，是呼叫等待，「二嬸？」
「楊羚快回來，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