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喧囂之夜（1）

9、喧囂之夜（1）

「夜晚的海真美，像是夜空的鏡子。」

海邊，愛麗絲菲爾赤腳踩在水中，任由海水浸透了她的腳趾。

月亮的影子落到海中，白色的光輝照耀著愛麗絲菲爾原本就白皙透明的皮膚。

她臉上的笑容如同雪一般純潔無暇，不食人間煙火，彷彿隨時都會融化一般令人心疼。

這原本是一副如同詩歌一般美麗的畫卷，但在月下公主的身邊，還存在著一個煞風景的人。

凡的手上還捏著幾串丸子，另一隻手則拿著罐裝飲料，他一邊將丸子塞入口中，一邊湊到了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身邊。

「你究竟要寂寞到什麼程度，才會說這種大小姐味道十足的話啊？唔，要來一串么？」那樣說著，凡將手裡的丸子遞向對方。

聽了凡的話，純白色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凡的好意。

「凡……」她開口說道：「和你，saber，以及吉爾在陌生街上縱情遊玩的時光真的很快樂，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是我一生都不會忘卻的最重要的寶物。」

那樣說著，愛麗絲菲爾俯下身子，用手臂輕輕的環繞住凡的肩膀。

「謝謝，給了我無比珍貴的回憶，這樣就……足夠了。」

在漂亮大姐姐的懷抱之中，凡撇撇嘴。

從對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凡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大姐姐勾了勾手指。

於是愛麗絲菲爾略顯好奇的彎下了腰。

迎接銀髮麗人的，是凡的一記彈額頭。

「嗚？？？」銀髮的女子抱著額頭，用無辜的如同小狗一般的眼神看著突然襲擊的凡。

「陰暗，實在是太陰暗了，艾麗，你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奇怪。」

那樣說著，凡的臉上流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開口說道：「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快樂這種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變成回憶的。」

愛麗絲菲爾白皙純潔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愕然，而凡則繼續侃侃而談：「留戀於過去的快樂而看不見未來的傢伙全都是笨蛋，今天過的很快樂，所以會成為最重要的回憶？別傻了，今天雖然很快樂，但明天會比今天更加快樂！！」

「凡說的很對。」在他們身後的吉爾開口說道：「快樂和存款不同，隨時都可以憑空製造，因此不存在總量，它不會因為使用而減少，只要活著，總能找到新的樂趣。」

那樣說著，吉爾突然失效：「呵呵，這種話由已經死掉的我來說，總覺的有點奇怪呢。」

「saber，你也說點什麼吧，勸勸這位大小姐。」吉爾說完后，凡向另一邊的英靈說道。

「守護公主的笑容是騎士的職責，愛麗絲菲爾，我會為你贏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未來你一定能和切嗣在一起製造出更多快樂的回憶。」

「雖然話里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不過我就姑且默不作聲吧……」吉爾垂下頭，擺出一副瞭然的笑容。

「謝謝你，saber，你是一位無可挑剔的騎士。」愛麗絲菲爾微笑著說道。

「不勝光榮。」面對愛麗絲菲爾美不勝收的笑容，saber回以行禮致意。

「切嗣，就是你丈夫的名字么？」凡突然說道。

「恩……」銀髮的女子點了點頭，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溫柔。

「那種渣男，和他離婚吧，然後投入我的懷抱怎麼樣？」

「唉？唉唉唉？？？」愛麗絲菲爾驚訝的叫出了聲。

「凡，你的話實在是太失禮了！！」saber嚴肅的說道。

「你認為我說的不對么？艾麗，我問你，今天是你第一次逛街，連大海都是第一次見到是吧。」

「你說的沒錯，這是我第一次走出家族的城堡，親眼看到外面的世界。」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啊，被家族操縱，當做工具來使用的女兒，這種事情我見過太多了，saber，作為亞瑟王的你也見過不少同樣的事情吧，越是三流的鄉下小貴族就越喜歡做這種事，這種時候，你那個叫切嗣的丈夫在幹什麼？他難道沒有站出來保護你么？難道沒有為了你的幸福而奮起反抗么？」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saber一愣，她皺了皺眉，然後用湖水一般的雙眸凝視著凡。

「你不是一點都沒有隱瞞么？」凡說道：「在逛街的時候明明說了很多關鍵詞吧，比如湖之仙女什麼的，梅林這個名字出現在你口中的次數也不少，要是再猜不出你的身份就太蠢了。咦？？其實你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么？」

「……」saber沉默了一下，然後變得垂頭喪氣，連頭上的呆毛都垂下來了，低沉的說道：「食物……是敵人……」

「別扯開話題，亞瑟王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我們現在說的是艾麗小姐的婚姻問題！」

「……」在意的事情被說的一錢不值，saber沉默。

「凡，你不明白，這就是我的宿命，愛麗絲菲爾的眼中滿是溫柔：「切嗣是那種會因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那個人越是溫柔，就越是會感到痛苦，即使如此，他依舊用他溫柔，給了我不曾擁有的幸福，所以我想要幫助他實現他的願望……」

「我才不關心那種傢伙痛不痛苦呢，艾麗，你說宿命？我告訴你，宿命這種東西其實連配菜都……」

那樣說著，凡的話嘎然而止。

期間，saber拉住了愛麗絲菲爾的手臂，而吉爾也來到了凡的身邊。

「是敵方的servant……」愛麗絲菲爾凝重的遙望遠方。

「真是自信啊，就這樣暴露自己的氣息，簡直就像是在故意招蜂引蝶一般。」吉爾的臉上掛著微笑，品評著那位放出氣息的servant。

「看來是在邀請我們。」saber的索敵能力並不強，因此對於敵人堂堂正正的宣戰，她其實是最歡迎的人。

「切，這樣一來，不就讓我沒法說下去了么……」只有凡還不再狀態，似乎還想繼續先前的話題。

然後，這四人的臨時小組沉默了。

遠處那位servant的出現就如同按下了某個開關一般，聖杯戰爭終究還是開始了，這代表在場的四人，吉爾和凡的組合，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組合終究將會分道揚鑣，互相為敵。

無論先前玩的多開心，在這場殘酷的廝殺之中，他們將註定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只有確實的斬殺對方，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而對於愛麗絲菲爾而言，還有更殘酷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對她而言，愛因茲貝倫一族的悲願是她絕對無法逃避的宿命。

「開始了，聖杯戰爭……」銀髮的麗人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溫柔笑容。

「什麼啊，艾麗，想要翻臉不認人么？真無情，還有saber，你難道想要順著這股氣氛砍過來么？」

凡用小白兔一般純潔到極點的表情，用像是初生的小動物那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站到了他和吉爾對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