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迷霧中的真相（下）

吳子豪又注意到日記中提到的一些情報。「只有少將級的人才知道災難發生的地點么？在這裡或許是得不到消息了……」

顧不上這些，好奇心的驅使下，吳子豪繼續看起手中這本沁著血的日記。

「2013年1月13日——這群角熊似乎還會記仇。它們圍上了我們，並且，越來越多。」

「我們在廢墟里建立了簡單的防禦工事，清查了尚未轉移的人數，連一千五百軍隊在內還有五千多人。今天一整天，我們打退了角熊群的7次進攻。但是彈藥不多了，本來我們就是帶著工兵裝備出任務，這些槍和子彈，還是取自防核防空洞里的小型武器庫。晚上，師部又開了會，要撤退了。據說副師長和政委的因為撤退意見產生了分歧，還拍了桌子爭得面紅耳赤。一個要求全體撤退保護好民眾，另一個卻要求分兵500帶著大部分武器彈藥先保護宋教授去NJ軍區最大的防核工程，剩下的人帶著餘下的武器保護民眾撤退。」

「我也說不準到底誰的方案好，都有道理。能拍板的師長，早早地躺在了基地倒塌的司令部里。而晚上宋教授通過渠道把角熊的弱點通告了部隊，它的兩個複眼，突擊步槍子彈正中的話能瞬間擊斃角熊。我覺得他是在廢話，那麼大的兩個紅燈泡，誰不知道瞄準了打？」

「2013年1月14日——又打退了2次角熊的進攻，水牛般的角熊在進攻的大部角熊群中的比例超過了十分之一。它們還在夜間把所有的屍體全部拖走了。撤退的命令在第2次防禦戰結束後傳了下來，是政委的意見。我被選入了向NJ軍區突圍的五百士兵中，坐在軍車裡向外射殺著少數向我們跟來的角熊，離開了牽制起大部分角熊的簡易工事。我想，缺少彈藥和車輛的他們，能活著回到基地的，應該不多。而同樣，幾百公里長途跋涉的我們也是不容樂觀。」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到了省城外延，這邊建築太多，而且在省城的某處也發生過撞擊，路上布滿的雜物和廢墟。到了晚上十一點還未離開省城範圍的我們，被角熊群再一次的包圍。這次夜戰，慘極了，兩百多個戰士倒下了。天微亮后，我和二十名槍法好的戰士，被叫到一邊單獨吃飯，準備向二十公裡外的一支雷達部隊突圍求援……」

日記至此結束。看著它沁血的程度，吳子豪似乎想見了日記作者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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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豪捧著日記在這個平日里神秘非凡的雷達基地中逛了起來。

基地在山裡，並且在爆炸衝擊波傳來的方向上還有一座山頭做掩體，所以損毀不像城裡那樣嚴重。除了幾棟3層以上的樓房倒塌，其它的建築只是有了裂縫。軍用建築的特性使吳子豪並不懷疑它們的牢固程度。

周圍不時的經過匆忙的戰士。吳子豪來到了一間掛著「主控室」「非法進入直接擊斃」兩個牌子的大型碉堡式房屋內。徐崢就在屋內發出一個個命令，而他跟前，這是九位坐在一堆大型儀器中雙手不停動作的工作人員，甚至還不時有戰士跑進房間內，聽候徐崢的安排和調遣。

一位滿身油污的工作人員從外面進來后，似乎見徐指沒給他安排工作，便湊到吳子豪的跟前找他聊了起來。

「嘿，吳子豪是吧，我田成毅，這裡的雷達工程師。你們幹得不錯啊，居然能做到發出高頻無線電信號，要不就算雷暴減低了電離層的影響我們都聯繫不上。是你做的么，用的哪種型號的設備？」這位是個自來熟，也不等吳子豪回答，指著那堆正運行著的設備炫耀起來，「看我天才吧，本來有了近地電離層后，這雷達就沒用了，可我想出了主意，把軍用定向雷達改裝了，現在能用最大功率，在電離層中向不超過兩百公里的基地發送不斷變頻的信號作為摩斯密碼來交流。」而後，又頓了頓，「除了耗電量大和接收方也要有這樣的設備外，它沒太多別的缺點……」

「呃，這些我不懂，那無線電不是我做的，是我們團體里一個年輕人在負責。聽你這麼說，恩，覺得你挺牛*逼！~」吳子豪笑了，這樣的情況還說缺點不多，這位工程師同志還真幽默。「對了，我過來了后怎麼只見到你們徐指導員沒見到前天和我們聯繫的連長？」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還沒人跟我提起過他呢。」

田成毅忽的沉默了下，而後低沉的說：「就在昨天，連長不顧大部分人的反對，帶著十三個戰士要去救你們。隨行的有個通信布線兵，這樣就可以保持聯繫。出去之後不久，他們遇到了那頭一直堵著我們的烈火象鱷……他們讓通信兵躲了起來，然後帶著那怪物到處兜圈子，他們以為用火箭彈可以消滅那怪物。可沒用。我們全連剩下的人都在基地聽著通信兵哭著一個個的說出誰誰誰陣亡了，心酸的要死。直到最後，通信兵在線路里說全隊人都死了，不能差他一個，扔了話筒，沖了出……」

「對不起，我……」吳子豪想起了剛進來時士兵們怪異而幽怨的目光。

「沒事，與你們無關，這是我們當兵的命。只是忍不住……」田成毅的眼角，流出了淚水。

這時，工作台傳來了一陣歡呼，「他們回信了，說收到了，正在準備加強防禦。」

「好，按照程序把機器關了檢查后再解散休息，這可是我們的命根子。」徐崢下令，看著眾人結束工作。然後走向等待已久的吳子豪，「知道一些情況了吧，跟我來，我給你安排房間，你就算進了保護區了。外面太危險，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救援其它人。」

「呃，徐指，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你們打聽些消息，不準備待在這裡。」吳子豪怕他的不聽安排惹惱這位指導員，連忙解釋，「我女朋友和生死兄弟都在那裡，知道了外面怪物的情況，我寧願自己再冒險一次回去，也不想其他人冒著險過來，更何況，我們的交通工具就那一部摩托。」

「你真的這麼決定？」

「恩，要膽小我也不會一個人跑過來打聽消息。」吳子豪肯定的說，「只是可惜我們以後沒辦法隨時聯繫」。

「那好吧，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全告訴你，等下再給你安排其它的，解決你們的問題。」徐崢也不婆媽的人。

之後，徐崢扯著吳子豪發泄似的把部隊的遭遇倒筒子說了出來。原來，災難后受損不大的連隊，在災難后因為部隊人手過少(一百十二人的連隊還有二十多個傷者)而被命令守護好雷達站。失去聯繫后沒過幾天就受到角熊的攻擊，讓原本就是文職居多的連隊被壓制在駐地。直到那位戰士殘了一條手臂渾身是血的衝到駐地，請求他們的救援。連長趙軍立立即帶著所有的戰士和志願的文職人員，為被困的部隊引開了圍著他們的角熊群。而那次出去的七十多人，僅回來二十六個。

對於吳子豪拿出的那份親屬地址，徐崢表示他也愛莫能助。他沒有收到過上級傳來的災難地點標示信息。這讓吳子豪心中十分的懊惱軍隊高層關於災難地點的保密的命令。

最後，徐崢給吳子豪車上搬上了10把突擊步槍，2箱各5000發的子彈和一組12個的手雷。同時在車後部加掛了2個各含30公里長通訊線路的軍用特級超微布線器，每個才汽車輪胎大小，隨著吳子豪的行駛在路面快速的布線。這樣，在中途做一次簡單的連接后，回去后的吳子豪可以和駐地進行無限制的通訊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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