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商議對策

「所以我們就只能看著村子被搞亂？」長孫女阿莓很不滿地嘀咕道。

「有什麼辦法，準備一些特產山珍，就當送瘟神唄，難道讓男人們去拚命么。」吳翊放下手上處理好的藤條，端起水杯慢慢喝水，「外面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被屠族的部族不計其數，真心話，屠族對他們來說真不算什麼事。」

女孩們一副要嚇尿的表情，最小的兩個姐妹已經嚶嚶嚶地哭起來了。

別的婦女們聽到孩子的哭聲，走過來看看什麼情況，雪沙嬸把吳翊的話轉述了一遍，把大家都給嚇壞了，情緒激動地大聲討論，語速飛快。

吳翊難以完全聽懂她們說的什麼，但這麼吵下去不會有好結果，她擺擺手站起來請大家冷靜下來。

「搜索隊的勢力太大，隱修者再厲害也沒法跟人口多的大部族對抗，只能是等他們到村裡后，老老實實送上山珍特產，把他們哄高興，趕緊把他們送走。」

「就怕他們不走。」婦女當中有人嘀咕。

「我們這片山林又沒有高價值的特產，就一點高階妖獸拿得出手，其餘的都是凡人才感興趣的東西。要是我，我肯定掉頭下山，交了任務，回花花世界享受生活去。」吳翊用一副不在意的口氣說道。

「說的也是。」不少人都給說動了。

「要不就照小翊說的，準備好禮物，忍他們這一時，趕緊送他們下山，要是鬧翻了，不光對我們村子不利，還會連累整個部族。」雪沙嬸的妯娌表示了意見。

吳翊高高舉手，「雖然隱修者不會介入，但我可以幫忙，有什麼難採的珍貴植物，只要告訴我確切位置，我可以去采來。」

聽吳翊這麼說，再有猶豫的婦女也沒意見了，大家達成一致，只等稍晚些時候男人們回家，再好好商量一下。

婦女們三三兩兩的散開了，吳翊繼續和女孩們處理藤條，聽聽她們轉述的旅行商人的話，換一個角度了解外面的世界。

對於一生都在部族地盤裡生活的巴巴溫人來說，最大心愿就是能去山下的森林邊界看一看，所以一個月多月才上來一次的旅行商人是他們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窗口。

雪沙村是這一帶位置最高的村落，想要一個月左右來回一趟，吳翊覺得，這裡的旅行商人為了做生意也是蠻拼的。

眼看著天色將晚，手上的活也做完了，女孩們收拾了東西，雪沙嬸把裝滿的背簍給吳翊拿來，除了必要的雜糧面和蔬菜瓜果之外，還有一個包袱，裡面裝著幾套嶄新的內衣，這是幾天前過來時請村長家做的。

吳翊背著背簍回到營地，走進帳篷把靈石燈點亮，意外發現她的床鋪被人動過了，卧具全部換了新的，氈毯表面多了一層細絨，在這夏秋之交的季節，夜裡睡覺會更暖和舒服。

在溫泉里泡個澡，換上新內衣，吳翊站在帳篷中間的支撐柱前，流光從外面掠進來，站在吳翊頭上，尖喙在柱身上一劃，一條新的身高線就出來了，而在這條線下面還有一條，吳翊這些日子一直在記錄自己的身高。

原本岫什給的衣服尺寸是寬大型的，就靠腰帶把衣服繫緊，卻沒想到一個月下來，衣衫鞋襪漸漸合身起來，內衣的胸圍甚至變得有些緊繃，需要新內衣這麼羞澀的事情，當然不好意思跟岫什這麼個大男人講，幸好還能求助村裡。

吳翊還記得她原本的身高突增是在十三歲的下半年，過了年之後就慢了下來，那時身高也就是中等個頭，沒想到在這山林里呆了一個月，個子居然又竄起來了。

望著自己的腳丫子，吳翊美滋滋地想象著將來自己能有一雙大長腿。

次日清早，吳翊下山背水，岫什在老時間過來準備上課，走進帳篷，一眼看到支撐柱上兩道身高線的划痕，眉毛輕挑，目光一轉，在毯子上看到了陌生的包袱。

岫什走出帳篷，坐在大樹樁上看書，等到吳翊回來，視線輕輕掃過她的袖口和褲腳，一切就都瞭然於胸，不動聲色地與吳翊互致早安，收下她對新卧具的謝意，淡淡地提醒她天氣漸冷注意保暖，接著就開始新一天的授課，沒有問多餘的問題。

「對了，先生，旅行商人前兩天到了村裡，說了搜索隊的事情。村民都猜應該有人到村子附近了，先生知道搜索隊的情況么？」上完課後，吳翊趕在岫什消失前，抓住他的袍子有些急切地問道。

「本來應該到村裡的那支隊伍，隊長改變路線領著隊伍去捕獵了，好像把任務忘乾淨的樣子。」

「哈？！」

「徒步地面搜索是個辛苦差事，隊伍太多，就牽涉到各個部族的利益問題，誰都怕別人搶先找到好東西，嘴上都說得好聽，叫磨鍊年輕子弟。這一個月來，各支搜索隊都一再地換人，這後面接替的新人就沒有第一撥隊伍找得用心，先前的那些紈絝子弟擾民歸擾民，起碼還算認真執行任務。這後來的紈絝子弟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季節山林里又有美味的山珍，行進進度一慢再慢。」

吳翊有點聽傻了，「搜索隊是來秋遊的么？可他們一直不走，村裡人好不安心吶，都說準備一些珍貴山珍，等他們來了趕緊送瘟神。」

「別給極品貨，中上等級的就夠了，別吃美了他們的嘴巴不肯走了。」

「嗯，我下午就去告訴村裡。」

岫什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跨出帳篷消失了。

吳翊急急忙忙吃完午飯，在生機泉里泡了澡，睡了午覺，下午空著兩手下山往村裡走。

銀翅雷鳥流光蹲在吳翊的肩頭，腦袋左右轉來轉去，趾高氣昂的樣子。

從這小山坳里走出來，踏上一段緩坡的地面后，流光突然振翅飛走，吳翊以為它自己找樂子去了，掉轉方向往村裡繼續走。

走了沒多遠，流光又一頭竄了回來，落在吳翊肩上意有所指的婉轉鳴叫。

吳翊停下腳步，轉向流光指引的方向，在樹木和灌木之間艱難走了一段路后，吳翊突然看到了一隻躺在草叢中不知死活的野兔。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摸了摸，兔子竟然還有呼吸，僅僅是昏迷而已。

流光飛落到樹梢上，高昂著頭，發出得意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