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討厭她嗎

chapter 18 討厭她嗎

「我說什麼了嗎?」君禕眨眨眼,清澈的眼眸里一片真誠,彷彿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剛才說,你昨晚一點多才睡覺,我記得我很早就發了信息給你。」許慎湊近一點,眼眸里的探究很是認真。

君禕露出一臉無辜的神色:「我有說過嗎,是不是你剛才聽錯了,我剛醒來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語罷,還給自己鼓起似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許慎良久以後才收回目光,站起身來,頗有些無奈:「你應該知道晚睡對身體的傷害,如果有必要的事情就算了,可以早點睡覺的時候,為什麼不早點休息呢?」

「……。其實……」君禕摸摸鼻子,知道許慎這人說一不二,他也不喜歡自己撒這麼明顯的謊言。

如果真的睡的很早,這時候也不可能完全起不來,君禕只有實在睏倦的時候才會賴床,和許慎一起生活了這麼段日子,他對君禕已經很了解了。

「不準有下次了。」許慎抬手揉了一把君禕的頭髮,然後手指滑向她的臉龐,捏住君禕的鼻子教訓道,「聽到沒有?」

「哦,知道了。」君禕心虛的答應下來。

「快洗漱了出來吃飯,你再遲一些路上就會堵車了。」

君禕立馬起床,也沒有告訴許慎自己昨晚熬夜是為了什麼,那種心思對她來說,是自己的秘密。

在樓下分別,君禕還未忘記提醒:「下班以後直接到餐廳見吧?我約了渝悅。」

「嗯,路上小心。」

為了能夠完成新的任務,既然要做美食類文章,那麼實地考察是必須的。

雖說君禕已經去過,並且能夠保證顧執作為老闆的幾家餐廳都是絕佳好去處,但也得親自去拍些照片用在文章里。

所以當了記者以後,完全擴寬君禕的個人能力,大學時候沒有學習精良的東西到了工作之後通通補回來,至少還能玩得轉單反,拍些不錯的照片。

季雲擇出現過的事情被君禕選擇性遺忘,只要季雲擇往後不會再出現的話,君禕是不可能再想起他來的,也不會去在意任何有關季雲擇的事情。

只不過唯一的麻煩就是,君禕根本不敢確定季雲擇這個人是不是能夠就此安生。

他那種性格的人,怕是也沒那麼簡單就什麼都不做了,君禕心裡還有些擔心,又不想告訴許慎給他造成困擾。

幸好工作上的事情足夠多,讓君禕也沒有那麼多心情去胡思亂想,在上任后的第三天,黎夜這個新任部長便開始下發各種任務了。

還好暫時都沒有到君禕頭上來,但是其他人基本都已經又開始了在外奔波的生涯,各種採訪都等著他們去做。

不過他們通常都有分工,專門負責市政類的,生活類、娛樂類,明確了每個人的職責所在,做起事情來也能夠更加快速。

君禕目前為止的重心都在社會新聞上面,在做醫院這篇專題稿件之前,君禕還連續幾周去採訪各種因為家庭貧困導致的社會事件,至於未來主要負責的類型,君禕想來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現在對於他們這些報社來說,做實體實在的壓力實在太大,所以幾乎都更重視於新媒體上,因此對於新聞以及文章的要求也同傳統紙媒不太一樣,範圍更加廣泛,能夠發表的見解也更多,只是也導致工作起來總是頭疼新意的問題。

能夠想到的太多東西都已經被人做過了,甚至於各家媒體搶新聞的情況也屢見不鮮,就好比君禕在醫院的體驗式報道,實際上也不乏有媒體做過類似新聞,頂多在與最後呈現方式上有些不同罷了。

而黎夜早上開會的時候就告訴所有人,往後的新聞報道不能僅限於事件表面,無論什麼新聞,都要去挖掘深處的東西。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眾多類似的新聞里突出重圍。

道理所有人都明白,多數人只會在新聞發生以後,根據社會反響再去判斷是否繼續跟進,是否有深入挖掘的必要,新領導的要求卻是要在第一時間便去挖掘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如果沒有價值再丟棄。

這樣的優勢在於確實能夠更早比別家媒體發布一些有意義的新聞,但黎夜的話也就意味著所有人的工作量往後都會加大,還留在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私底下怨聲載道。

「如果不給我們加工資的話,這樣的工作強度是會死人的……」

「不加工資獎金也行!」

「我現在一天做三條新聞已經要排滿整個工作時間,以後大概得需要加班了,不然怎麼能完成指標?」

吐槽的話語很多,但作為被領導者,只能夠服從命令,做不了的結果很簡單,走人而已,這些崗位永遠不缺新鮮的就業者,多得很的人排著隊在外面等待。

君禕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以後的工作會比如金更累,但想要待下去,只有這一個辦法。

白天盯著烈日炎炎外出採集了幾條新聞回來,君禕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下班之前將所有初稿寫出來,不然她晚上還要去做其他的事情,根本騰不出時間了。

她開車到了餐廳,渝悅已經最先到了,許慎比她遲一些,還順便捎上了凌利安。

「嘿,今天又是這樣的組合,誰請客啊今天?」凌利安穿了件煙灰色襯衫,閑庭信步的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當然是男士請客咯。」渝悅笑的十分開心,「你和許慎自己看著辦啊。」

凌利安便微笑著看向許慎:「男士優先。」

許慎拉開椅子坐下,直接坐在離君禕最近的位置上,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椅子上,透出十足的佔有慾來。

「我以為你會更遲一些呢。」君禕的角度並未意識到那些,自然而然的將水杯放到許慎面前,「你不是說下午有手術?」

「小手術,不難。」許慎手指剛好觸碰到君禕放開的位置,這種事情在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讓凌利安挑了挑眉。

「怎麼著還帶著單反,要給誰拍照?」點完菜以後,凌利安注意到君禕放在桌上的相機,好奇問了一句。

君禕解釋:「要做一篇文章推送,關於美食推薦的,這裡挺有特色,食物味道也很不錯,很適合拿來做推薦。」

「這樣,那你豈不是免費給這家餐廳打了個廣告?」凌利安摸著自己上挑的眼睛,很像是在策劃什麼。

「算是吧?不過只要我能交差就好了。」君禕能夠找到這麼合適的餐廳作為推薦,已經省了很多時間。

所謂傳統的再造,就像是顧執旗下的這幾家餐廳給人的感覺,好比這家御膳齋,不需要任何噱頭,光是最正宗不過的各大菜系特色菜品就已經能夠引來很多追捧,更不要說這裡的環境幽靜典雅,倒不像是來吃飯,而是品位人生的。

現在早已不是過去那種瘋狂追捧國外美食的時候,越是具有特色的東西越吸引人,君禕沒打算做些多麼特別的推薦,但也相信光是這家餐廳的食物已經足夠了。

而且這裡的價格不低,也符合了許多小資人群的要求。

君禕知道太多人都有炫耀心思,而且這裡已經在某些富貴圈子裡成為了眾口推薦的餐廳,不過普通人知道的並不多,君禕就想趁著這個機會推薦給更多的人,至於最後有多少人會選擇來這裡吃飯,君禕並不在乎,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在這裡的消費。

她無非是要按照要求給讀者營造一種矜貴氛圍而已。

「那可不能,你這是免費替顧執做了宣傳,怎麼能這麼簡單?」凌利安眉眼上揚,招來服務生。

這裡的服務生都認得他們了,即使他們只來過一次,但老闆親自出來招待,足以讓在這裡工作的人重視。

這裡即使是服務生都是細細挑選過的,個個看上去就身段窈窕,倒是有些像古代仕女圖裡的那些婢女,溫婉動人。

「告訴顧老闆,說他姓許的朋友來了。」凌利安只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

渝悅奇怪:「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卻報了許慎的名號?」

凌利安滿臉無辜:「因為許慎比我厲害啊。」

許慎淺酌一口淡茶,薄唇輕啟:「你非得什麼事情都讓我站在前頭。」

「那也是因為你有那個資格站在我前頭。」凌利安毫不在意,桃花眼勾的旖旎動人。

渝悅嫌棄的看凌利安一眼:「我覺得你就是摳門,不想付賬。」

「怎麼會?」凌利安繼續無辜道,「只不過,我的工資那麼少,當然要讓這裡工資高的人請客了。」

許慎冷淡反駁:「照你那樣說,這裡賺錢最多的人是渝悅。」

「對哈。」渝悅跟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我工資是挺高的。」

在家裡的公司上班,渝悅輕鬆拿著百萬年薪,還不算公司里的各種紅利,往深處說,就算是整個公司以後都是她的,她是最有資格的繼承人。

「可是說好了今晚是男士請客的!」渝悅傻乎乎的終於又清醒過來,「跟我沒有關係啊!」

她差點就被許慎帶進了溝里,於是看著許慎的目光也變了,這人果然跟表面上的清冷不一樣,內里估計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

渝悅頓時替君禕擔心起來。

不過渝悅的擔心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她很快便將其從腦海里拋開,畢竟君禕已經不需要任何人拯救了,她早就淪陷的不輕,目前為止應該沒有人能夠將她從許慎的深淵裡拉出來。

「請客而已,不用擔心。」凌利安聳聳肩,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等菜品上齊以後,君禕便隨手拍了幾張,這裡無論燈光還是環境都足夠優雅,精美瓷盤裡的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很有品質,所以君禕的照片很快拍好。

僅僅需要注意構圖以後,出來的照片便非常漂亮,鏡頭裡的食物色澤誘人,後期再進行簡單調色,便能夠達到完美。

渝悅和凌利安都挺好奇的欣賞起君禕拍好的照片,他們看了之後都頗為讚歎的誇獎起來。

「就這麼隨手一拍,出來的效果就這麼棒,君禕咱們下次一起去旅遊你必須得把相機帶上!」

渝悅很興奮,身邊有個會拍照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兩個人一同出行的時候,其中一個總能夠擁有非常多漂亮的照片。

「好,下次一定帶上。」君禕點點頭,她對攝影興趣不大,都是在工作中磨礪出的本事,但技術還不錯,至少能夠拍出好看的照片來。

尤其是在特意學過修圖以後,君禕若不是真的不太喜歡,一定會去兼職做攝影師。

「跟不會拍照的朋友出門真的是個災難好嗎,讓給我拍張照片,居然能把我臉給照沒了!還有一次,那麼近都虛焦,我回去一看,所有照片焦距都沒對上我的臉。」渝悅吐槽著自己的經歷,不停感慨著,「下次必須得帶上君禕和我一起出門,君禕已經要成為我萬能的豌豆公主了,什麼事情都能做。」

君禕眨了下眼睛:「如果你願意給我付工資的話,我可以當你私人助理。」

「哎喲咱們倆說什麼錢嘛,是吧?」

君禕無奈的笑,她本來就是開個玩笑,也沒有繼續談下去。

許慎在這種場合話都很少,不過他即使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也有著絕對的存在感,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之後幾天我要把這幾家餐廳都跑一遍,我今天特意上網查了查,原來顧執開了很多家這樣的餐廳,而且都是不同的名字,如果不了解的話,根本不會想到這是同一個老闆。」君禕不由想起那個男人之前說過的話,他喜歡自己的餐廳互相廝殺,競爭出勝者。

這種商業思維君禕並不能理解,所以只是感覺顧執是個怪人。

「之後幾天都要?」許慎終於捨得開了尊口,意味不明的問。

君禕撞上他漆黑的目光,心裡一緊便說:「放心,我不會吃很油膩,保證吃清淡的食物,不過該點的還是得點,大不了打包回去?」

許慎手指彎曲在桌子上敲了敲,思考一番之後才說:「可以。」

也是因為像御膳齋這樣的餐廳,食物取材與烹飪過程都極為考究,相對來說,許慎能夠接受。

「怎麼著,君禕現在被管的這麼嚴啦,連晚餐吃什麼都要彙報一下?」渝悅的目光在君禕和許慎之間來回逡巡,笑容里滿是明了。

君禕掩飾性的咳了一聲:「我前段時間不是生病了,腸胃有問題,醫生囑咐過要吃的清淡,注意平日里的飲食習慣。」

「哦,醫生囑咐的呀,哪個醫生?許醫生?」渝悅故意為之,就是想看著君禕不好意思的模樣。

不過君禕別的本事沒有,裝模作樣的本事還是有那麼幾分火候,雖然聽出渝悅話里的揶揄以後,心底還是有那麼幾分不可抑制的小波動,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那個醫生姓什麼來著?許慎你還記得嗎,我忘記了?」

她故意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哎上次進醫院的時候,那個醫生就說,我以前吧生活習慣比較差,這人啊到了一定年紀還真的得注意,不然……。」

「打住!」渝悅最受不了君禕的嘮叨,「你才多少歲啊就上了年紀,我還要比你大好嗎?」

「反正年紀也不小了,你可是不知道我們報社來的實習生才多少歲,想想都可怕。」

凌利安打趣道:「如果君禕都認識到自己正在走向衰老了,那我們許主任不是已經老了?」

許慎淡定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不用得意。」

「你和君禕差幾歲,人家說三歲一代溝,你們都差幾個代溝了嗯?」凌利安存心要讓許慎不高興,專挑敏感話題下手。

「總歸有能差代溝的人。」許慎倒是並不介意,「總比沒得差好。」

凌利安一臉的痛心:「看吧,你又拿我單身的事情傷害我,怎麼著我單身就好欺負?」

渝悅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單身的還有我呢,不哭啊,乖。」

凌利安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廂有人已經走了過來,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

「聽說你們來了,我還以為店裡的人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顧執款款而來,狹長的眸子一如既往閃動著冰冷銳利光芒,而他今天竟然在鼻樑上架了個金邊眼鏡,平添幾分斯文。

但君禕在看到他今天這幅打扮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詞語卻是,斯文敗類。

顧執這人帶來的神秘強勢氣場太過壓迫,那雙眼裡的種種情緒沒人能夠看透,更不要說他嘴角噙著的一點笑容,更是充滿了讓人心悸的力量。

「顧老闆。」君禕率先反應過來問候,她在凌利安通知了服務生以後,就有想過顧執會不會親自出現,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真人了。

君禕對顧執這個人其實有著許多的好奇,他身上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很深沉,而鳳眸里總是不經意露出的精厲光芒更是不容小覷。

這樣的人總是吸引人注意的,而君禕之所以對他好奇,大概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顧執對渝悅的態度。

即使他掩飾的很好,君禕仍然能夠發現一些不同的東西,比方說他走來時候落在渝悅身上的目光,看起來平靜沒有波動,但一瞬間的變化卻很是明顯,那種野獸般的眼神太讓人膽戰心驚了。

偏偏最近的渝悅神經大條的很,根本沒有發現。

君禕總是在想要確定的時候,又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顧執這個人大概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如何去掩飾自己,他身上有種侵略感,但時而隱藏了起來。

最剛開始認識顧執的時候,君禕曾經感覺他和許慎的某些氣質有些相像,有種天生的矜貴感,骨子裡的淡漠註定了他們不會讓人輕易看透。

然而後來,君禕卻是覺得他們根本不一樣,許慎早就能夠將自己所有的鋒芒收斂,他即使冷淡漠然,也會讓人以為他天生就該如此的,不會產生絲毫異樣。

可顧執這個人周身都瀰漫著仿若血腥味般的戾氣,很可怕。

「打擾到你們了嗎?」顧執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很顯然不會在意他們的回答,就算是打擾了,他也不會在意。

人是凌利安招來的,但用的是許慎的名義,所以許慎便開了口,只不過態度很隨意:「如果顧少還未吃飯,就一起吧。」

「正好我今晚的晚餐仍舊沒有著落,那就多謝了。」顧執輕笑著坐下,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渝悅的旁邊。

即使明明許慎身邊還有空位,凌利安旁邊也還有空位,他卻是偏偏要坐在渝悅身旁。

這裡除了渝悅之外的所有人,神色都有著微小變化。

不過許慎與凌利安的那一絲異樣消失的飛快,並沒有人能夠察覺。

君禕則是有些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一下,開始思考起顧執的用意來。

偏偏主人公之一的渝悅,在顧執剛來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之後,就埋頭玩起了手機。

她收到了別人的消息,這時候正在回復,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飯桌上那些暗流涌動。

等渝悅終於結束了與別人的對話,收了手機,便發現身邊已經坐下了顧執。

男人周身的氣壓頓時圍繞在渝悅身旁,讓她不經意抿了抿唇。

算是禮貌的與顧執打過招呼,渝悅假裝沒事人一樣的說:「吃飯吧那就。」

她與顧執即使已經來往過幾次,但並沒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觸,所以根本不算熟稔。

即使她也能夠隱隱約約從顧執身上感受到些不一樣的東西,可是顧執什麼都沒有做,他的沉靜讓渝悅不得懷疑是否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是在每一次見過顧執以後,渝悅都會因為他的深沉目光而全身不舒服,總像是自己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止不住的後背發涼。

然而除了那種身心上的不適感以外,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渝悅到現在同顧執說的話都還能夠數清楚。

更不要說她連顧執的私人電話都沒有,完全和這個人不熟,明明他們已經有過商業上的合作,按道理,怎麼也會有著頻繁來往,以便往後接觸。

可渝悅在面對顧執的時候,總是有些怵他的。

所以才刻意減少了與顧執的往來,也沒有去維護合作之後的發展。

渝悅其實寧願就這麼永遠不要和顧執相熟,她雖然不了解顧執這個人,但還是有些害怕他,只想著現在的狀態是最好的。

凌利安將君禕要宣傳御膳齋和其他幾家餐廳的事情告訴了顧執,戲謔道:「我們的大記者為你做宣傳,這可是筆不錯的生意。」

「哦?」顧執黑眸看向君禕,像是有些興趣的模樣,「我倒是沒有想過要刻意宣傳,不過如果做些廣告倒也是可以。」

「也不算廣告,算是個免費宣傳吧,各取所需。」君禕笑了笑,她並未需要那麼多,雖然像顧執這樣的人如果要做廣告,隨便甩出一點資金,都可以請來最好的宣傳團隊,保證短時間內將餐廳的名聲響徹整個京城。

「那倒是要感謝你了,本來句欠了許少的人情,這下連許太太的人情也要欠下了。」顧執是個能夠長袖善舞的人物,即使他給人感覺很是冷硬,但圓滑起來讓人找不出任何錯誤,只覺得他本該是如此的。

實際上看著顧執這張過分漂亮的臉,如果不是硬朗氣質中和,在生意場上,怕是會有人因為他這張臉而小瞧他。

不過現在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君禕能夠感覺到顧執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如果有人敢輕視了他,肯定是會要吃大虧的。

君禕因為顧執那句許太太而悄悄紅了臉,許慎卻是悄然勾了唇角:「我們的人情都是舉手之勞,不用在意。」

當然是要在意的,不過顧執欠下許慎的人情,已經在前些日子還給他了。

雖說現在那個企圖傷害君禕的人還沒有正式關進監獄,但是關於裡面的一切都已經打點好,在顧執的安排下,那個人往後絕對不可能再成為君禕的威脅。

那個人都自身難保了,更不可能再去傷害任何人。

牢里會有很多精彩的事情等著他,至於他的未來如何,許慎不會再去花時間過問。

君禕也不會知道許慎與顧執暗中商量的這些,這些事情對於君禕而言,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但是在許慎和顧執看來,都太正常不過了。

在他們那些人的時間裡,如果只是正大光明的手段,有太多事情都完全沒有辦法去做,光明世界裡面的限制太多,總要有人去做些黑暗裡的手段。

但這些事情既然都是在黑暗裡完成,也永遠不可能會有人知道。

就連做這一切的顧執,即使所有安排都是他吩咐下去的,可是假如有天東窗事發,也絕不可能會查到他頭上來。

不可能查到是一點,不敢查到也是一點,即使有人本事非凡,借了天大的膽子,最終也只能在顧執手下了斷。

顧執的背景很神秘,生意場上倒是許多人知道他是個厲害人物,卻都永遠不會猜到,他的背景到底是如何令人震驚。

許慎與顧執交換了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顧執便笑出了聲,低低沉沉的嗓音繞進渝悅耳朵里,讓她不由覺得耳垂有些癢,沒忍住摸了摸。

「顧老闆,其實你可以不用叫我……顧太太,叫我名字君禕就好了。」說到顧太太三個字,君禕有些不習慣。

她雖然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心思,可是在面對自己許太太這個身份,仍然有些不太習慣。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自信完全勝任,她還是在忐忑的,怕有一天自己習慣了,完全勝任了,卻沒有機會再聽到別人叫她一聲顧太太。

但本來婚姻與愛情這種東西對君禕來說都是陌生的事情,她如今喜歡上了許慎,卻只是單純的喜歡他而已,更多的事情,君禕都不太明白,只能夠一步步摸索著前進。

「也好,叫顧太太還生分了一些,那你也不用叫我顧老闆,也叫我名字吧。」

君禕點點頭,轉過頭,卻看到許慎有些不悅的臉色。

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端端的,這會兒看起來怎麼有些不高興了?

其實在別人看來,許慎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可落入君禕眼裡,她如今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從許慎的眉眼變化里,感知到他的心情。

只是一個淡到極點的垂眼,君禕便發現了許慎的不開心,她有些納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惹到了他。

而這種情緒又很快消失,在君禕和渝悅聊起來以後。

君禕無法想到,剛才那一瞬間許慎的不開心,源於她與顧執的熱情聊天。

雖說在君禕那裡,她只是非常客氣的與顧執寒暄而已,可是在許慎看來,那畫面總是有些刺眼。

他對君禕的佔有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變深……

而今天飯桌上最為奇怪的事情,是顧執和渝悅坐在一起,兩個人飯吃了一半,卻都沒有說過話。

渝悅都有些想不明白,顧執對她的忽略,讓渝悅覺得顧執是不是不喜歡自己?

但之前顧執幫助她的事情,又還深深記在渝悅心裡,顧執如果討厭她,怎麼會在那種場合下特意替她出頭?

那如果不討厭她,怎麼今天又是這種態度?

其實顧執什麼都沒有做,卻讓渝悅不滿了。

她雖然沒有太過驕縱的性子,可也是習慣了無論在什麼場合裡面,都是被人關注的對象,也常常佔據人際交往中的主動位置,從來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渝悅有很多朋友,不管真情還是假意,她都能夠處理好一切人際關係,但是遇到顧執這樣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即使她試著想要與顧執眼神交流,至少出於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禮貌舉動吧,可顧執根本就不看她,完全將她當成了空氣。

這實在讓渝悅不滿,暗自生著悶氣,很想要問問顧執,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現在人情兩清,她送了個合作案給他,他幫自己解了圍,這種關係總不能說成是仇人吧?

那顧執這種態度又是為什麼?

心裡的情緒讓渝悅這頓飯吃的不太順暢,心裡頭憋著一股火氣沒有爆發出來,也是看在君禕的面子上。

最後是顧執請客,作為他對君禕宣傳的一個感謝,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不對等的價值交換而已,不過也沒人太過在意這種事情。

「雖然店裡並沒有開設會員卡制度,但是如果以後你們來,就是我的VIP了。」顧執隨口便將從未有過的東西拿了出來,往後只要君禕等人到店裡來,必定會有一切的優先。

君禕有些想要拒絕,但許慎在她前面率先答應了下來,並不在意的樣子。

她以為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在看到許慎的態度以後,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重要了,只能夠也答應了。

「下次有機會再見。」顧執作為主人送客,高大身姿不輸於許慎和凌利安,而他一絲不苟的穿著也多了精英感。

許慎和君禕各自開車,凌利安坐了許慎的車來,而他之後還有別的事情。

渝悅有司機來接,卻是接到司機電話,車子在半路拋錨了,需要等待。

「算了吧,你想辦法修車,我自己打車回去。」渝悅不想再麻煩,坐個車而已,也沒有很麻煩的事情。

「要不然我先送你?」君禕自己開了車,想著也挺方便,不過是路上多耽誤一些時間而已。

「你到我那兒又回去,得繞多久?雖然這個時候也不太好打車,多等一等就好了,沒事兒,你們先走吧。」

雖然渝悅不太在意,但也沒人想要將她丟下來。

凌利安打算先陪著渝悅等到車以後,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還沒有商討出結果,仍然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顧執忽然開了口:「不如我來送吧,我今晚沒有重要的事情,正好我也要去那邊。」

「嗯?」渝悅驚訝的看著顧執,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送她的話來。

今晚顧執的表現帶給渝悅的感覺就是,顧執討厭她。

可既然討厭她了,怎麼又說出要送她的話來?

渝悅實在搞不懂顧執這個人,但是在他漆黑的鳳眸注視下,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下來:「如果不麻煩的話……。」

顧執淡淡搖頭:「不會麻煩。」

「那就這樣吧,顧執送我,你們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不用管我了。」渝悅是個很隨意的人,根本不會去想那麼多東西,立即答應下來。

顧執開了一輛黑色卡宴,渝悅看到車的時候倒是覺得這輛車很配他。

她坐上車,卡宴很快便駛了出去。

君禕看到他們離開,才靠著自己的車子門,笑著對許慎說:「許醫生,你是打算坐我的車呢,還是你自己開車走啊,就是路上無聊一點,不要太想我哦。」

君禕的調侃讓許慎有些無奈,他當然希望能夠讓君禕和他呆在一起,不過現在的狀況很顯然並不適合。

「走吧,外面太熱了,先回去。」許慎說完便坐進了車裡。

「嘁,不好玩。」君禕撇撇嘴,也上了車。

他們兩輛車就一前一後的回了家,君禕的車子就在許慎前面,偶爾通過後視鏡看一樣,但並不能夠看見許慎。

笑話自己真是魔怔了,開個車都想要看到他的臉,君禕臉上的溫度不禁又上升了一些。

所以等到停好車以後,君禕臉上的溫度還是沒有消下去,許慎就著路燈的光,發現了君禕臉上的紅暈。

他以為君禕身體不舒服,抬手便放了上去:「臉怎麼很紅?」

「沒有吧,可能是空調的原因。」君禕當然不會告訴許慎,是因為想到他了,所以才這樣。

發現額頭溫度沒有異常,許慎才放下手。

君禕卻是有些不捨得那個溫度,即使在這樣的夏日夜晚里,身體溫度本就燥熱,可當許慎碰到她的時候,她只希望這樣的時間能夠更久一些。

回去第一時間就是開了空調,君禕現在越來越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仰躺在沙發上,舒爽的嘆了口氣。

許慎眯了眯眼,很想要走過去將君禕的衣服給她整理好,掀起的衣擺直接露出她一截白皙腰身,在燈光明晃晃的,晃得許慎眼睛疼。

------題外話------

顧執為啥這樣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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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婚約之寵妻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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