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草莓味兒

chapter 80 草莓味兒

蒙晴的臉色很難看,渾身都在顫抖,她死死的盯著君禕,如同看著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

可惜君禕直接忽略掉她的目光,並且繞過了蒙晴,去把自己的包拿上,冷靜道:「蒙晴,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是污衊你,儘管起訴我,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走回黎夜跟前,君禕微微點頭:「給您惹麻煩了,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之後會處理好的。」

黎夜琥珀般的雙眸看了君禕一眼,便說:「好。」

他沒有打算解決這種事情,這樣同事之間的小摩擦,並不需要他這麼一個上司來出頭,所以蒙晴一開始就找錯了人。

除非是誰做了有損報社或者超越了言語之外的行動,他才會出面,否則一個部門這麼多人,可能經常都有人產生小小矛盾,他都來解決的話,到底是做一個調解師還是做部長?他的職責是帶領部門為報社創造更好的收益,而不是來處理這些小事情。

黎夜冷冷的轉過身子,也沒有廢話去安慰蒙晴一下。

蒙晴跺著腳,只能把所有的怒氣咽到心裡去,根本無可奈何。

其他同事間鬧劇差不多落幕了,都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幾句,讓蒙晴別太生氣。

然而她知道,周圍這些人說的話並不真心,在剛才和君禕的對峙裡面她佔了下風,因為她的心虛,根本不敢太有底氣的和君禕爭執下去,儘管她不想相信,可萬一君禕真的有她的什麼把柄怎麼辦?她就是要給君禕好看,也不是這個時候。

蒙晴也不是個傻子,多多少少有些手段,這時候只能夠暫時的忍氣吞聲。

「君禕……」蒙晴眼神惡毒,內心對君禕的嫉妒在被君禕打臉以後,逐漸演變成了失去理智的憎恨。

周圍同事散去,蒙晴隨後離開,她坐上新換的寶馬,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情人……

「老公~」蒙晴甜膩膩的開口,剛說了話就抽噎起來,「老公……」

「怎麼了寶貝兒?」男人著急的問,「怎麼哭起來了,誰欺負你了?」

蒙晴說:「還不是我們部門的那個……上次讓你幫我辭掉她,你說不能,現在好了吧,她又欺負我了!」

「怎麼欺負我的心肝肝了?跟老公說說。」

「她知道我們的事情了!還當著同事的面威脅我,說要把我們倆的事情告訴你家那位……」

「什麼?」男人有些詫異,「我們的事情怎麼被知道的?你跟誰說過?」

蒙晴委屈道:「我怎麼可能跟誰說?同事都以為我們是夫妻……誰知道我其實就是你見不得光的小情人,老公,這次你可得為我報仇,我今天丟臉死了!」

「到底是哪一個?你之前不說有倆同事合夥欺負你?」

「是另外一個……不是姓周的。」

男人好似鬆了口氣:「那就好……」

「而且啊,她知道咱們的關係了,萬一真的去告訴你家那個怎麼辦?我從來都不逼你,安安分分陪在你身邊……可要是被知道了,那就出大事了!」蒙晴還清楚他們的事情必須隱瞞起來,不能夠被原配夫人知道,不然真的就完蛋了。

「我的心肝寶貝彆氣了啊,氣壞了身子,你這剛懷著孩子,對孩子不好。」

蒙晴撒嬌的說:「知道啦!你現在就關心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關心我!」

話是這麼說,但蒙晴還是笑著說的這些話。

懷了孩子這個事兒,才是蒙晴現在越發嬌氣傲慢的原因,前段日子男人在外面又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氣的蒙晴晚上睡不著覺,幾乎處於失寵地步,男人基本都不到她這裡來了。

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把消息告訴男人以後,對方很高興,也不再去管剛養的小姑娘,又開始每天寵著她,想要什麼都給她買,縱容的不得了。

在男人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懷孕,本來男人不喜歡她生孩子,前些年也沒有想讓她生過,可是現在男人的那個兒子聽說是個同性戀,還早戀了,男人很失望,但兒子到了叛逆期,又有他母親的寵溺,根本不在意他的看法,完全跟他對著干,讓男人覺得這個兒子未來都不能夠傳宗接代,也許還不能夠繼承家業。

現在她懷孕,男人自然開始期待自己的新孩子,也盼望著未出生的孩子能是個正常的……

這段時間男人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蒙晴在心裡想,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總是跟她對著乾的君禕收拾了,周蓉蓉她動不動,君禕她不信還動不了!

「乖啊,我晚上回去吃飯,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我這兒還有點事情。」

掛了電話,蒙晴得意洋洋的哼著歌啟動了車……

君禕沿著今天自己上班的路線又找了一通,尤其是在電梯夾縫還有大廈的大廳里都找了一遍,也去問過保安有沒有看到過。

最終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君禕並沒有成功找到她的戒指。

抱著最後的希望去車子里找了找,還是沒有發現戒指蹤跡,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在家裡,但君禕隱約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戒指是在手上的……

愁眉苦臉的坐在駕駛室,君禕覺得這個戒指找回來的希望可能微乎其微了。

但即使這樣,最後的嘗試仍然要做,君禕準備做一些尋物啟事貼在大廈裡面,要是真的被人撿到,那還有些機會可以找到。

花了點時間把情緒恢復,君禕覺得還是先找著再說,要真的找不到了,就重新定製一對去給許慎賠罪去。

只能希望許慎不要責怪她才好,君禕莫名的心虛。

今晚許慎回家很遲,他晚上加班手術,所以回去的時候君禕都已經睡下了。

君禕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許慎在自己身邊,她伸出手,眼睛都沒睜開就嘀咕道;「回來了呀?」

許慎嗓音低沉的應了,俯身到君禕面前,等她成功摟著自己的肩膀。

君禕挨在許慎身上來回蹭了一下,這才勉強睜開眼睛,許慎回來只開了一盞燈,光纖柔和的籠罩在他身上,使他的臉部線條整個柔和下來。

「晚飯吃了嗎?」君禕吊在他身上說,「要不要吃宵夜?我去給你熱一點吃的。」

「不用了,我不餓,回來的時候吃過一些。」許慎在君禕嘴角親了一下,「你先睡,我去洗澡。」

「好。」君禕這才放開他,自己又滾回了床上,縮在被子裡面。

浴室里很快響起沙沙水聲,許慎的身影投映在浴室玻璃上,挺拔而修長,君禕本來只是眯著眼看了一下,然後就發現自己的視線根本移不開了。

他抬起手臂,從手臂延伸至肩膀的線條非常漂亮,光是個影子都足夠完美了。

君禕頓時精神起來,支著腦袋欣賞許慎洗澡,之前的瞌睡到這個時候全部消失了,也覺得自己欣賞著如此美色,睡不著才是正常的事情。

等許慎出來的時候,君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在了枕頭裡,不好意思讓他知道自己看了那麼久,完全是個痴漢一樣。

結果許慎早就發現了,她只感覺自己身後附上一具火熱結實的身體,帶著的熱氣讓君禕的耳朵都不由紅了起來。

「你……」君禕不敢抬頭,低聲說,「快點睡覺了。」

許慎輕笑一聲,洞悉一切的笑意讓君禕埋在枕頭裡的臉都燒起來:「看夠了?」

「誰說我看你了……」君禕輕咳一聲,掩飾道,「我只是看看你最近有沒有繼續健身。」

「好啊。」許慎抓起君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那裡的肌肉形狀在君禕的手心觸感更是火熱。

「這樣就知道了吧,你說我有沒有在健身?」

君禕抽出手,拿起枕頭捂在自己腦袋上:「睡覺!」

許慎又低低笑了幾聲,不再繼續逗君禕了。

他今天基本站了一整天,從早上開始到晚上,手術一台接著一台沒有停歇,忙到連喝水的時間都不怎麼有。

即使許慎有著鐵打的身體,也會感到疲倦。

尤其在回來,看見君禕以後,睏倦的感覺浮上心頭,讓他只想要摟著君禕入睡,將她緊緊圈在懷裡就好。

君禕這時候才好意思轉過身,便清晰的發現了許慎眉宇間的倦色,她不由伸手想要把他微擰的眉頭撫平:「很累?」

「還好。」許慎收緊手臂,讓君禕的身體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本來不累,看到你就困了。」

君禕很心疼,便環抱著他的腰,在他的胸口枕著:「那就先睡覺,不然你明天早上很早也要起來。」

許慎嗯了聲,靠在君禕肩頭,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他很快入睡,君禕感覺到許慎平穩的呼吸聲,這時候才想起,本來準備先告訴他一聲,戒指找不到的事情。

君禕回來以後也找了一番,基本所有角落都找過,但仍然沒有發現戒指的蹤跡,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

她不想把這種事情瞞著許慎,但今天沒有機會告訴他了,君禕在心裡盤算,乾脆就等她去買好新的戒指以後再告訴他好了……

想著這些事情,君禕也很快睡著了,等到她再次醒來,許慎已經早於她一步起床。

君禕揉著頭髮走出去,鞋子也沒有穿,赤腳踩在地上,迷瞪的找到了正在廚房做早飯的許慎。

她從許慎的背後貼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靠在許慎背上。

「你應該多睡一會兒的。」君禕打了個哈欠。

「還困?」

「還好……鬧鐘響了,我本來準備早點起來給你做飯的,你怎麼永遠都比我起的早。」

君禕覺得這實在是個很奇怪的事情,無論什麼時候,許慎都能夠比她要起得更早,就算沒有鬧鐘,這男人也跟有自帶生物鐘一樣,真的能夠準時睜開眼睛。

「我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時間,能夠讓身體恢復機能就好。」許慎一邊煎蛋,一邊笑道,「哪像你這麼懶?周末沒有事情的話,我也不叫醒你,能在床上睡一天吧?」

君禕嘿嘿笑著,並沒有否認:「睡覺難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睡眠充足對身體好,你需要多睡一些。」

「那你自己又不睡那麼久。」

君禕覺得許慎應該多休息一些,比如昨晚才加班到深夜的時候,今天早上還起的這麼早來給她做飯,這讓君禕覺得自己成了許慎的累贅。

「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在什麼樣的狀況下能夠調整到最好的狀態。」許慎摘下做飯時候的手套,揉揉君禕的頭髮,柔聲哄她,「快去洗漱,出來就吃飯。」

「好吧,那我去了。」

君禕也知道許慎的決斷是不會輕易被人左右的,而且他經常鍛煉,身體很好,所以即使是高強度的工作也能夠很好的應付。

不過理智歸理智,君禕心裡還是希望許慎能夠多休息的。

她默默決定周末的時候一定要拉著許慎陪自己賴床,一定得讓他在床上多睡幾個小時才行……

果然如同許慎所說,君禕洗漱完出來,早飯便擺上桌子了。

吃飯的時候看了些今天的晨間新聞,君禕和許慎就討論起了網上那些層出不窮的熱點,過了個很安逸的早晨。

到了上班時間,許慎攥著君禕的手臂,低頭吻她,啞聲道:「真想把你一直綁在身邊,隨時可以看到。」

君禕咬了下許慎的嘴唇,柔聲說:「晚上見啦。」

許慎無奈,只能和她道別。

今天終於雨後天晴,連下了幾天的暴雨在這個時候總算是暫時停歇,陽光回到天空,君禕又發現雖然晴天很熱,但又比雨天要方便一些,下雨天做很多事情都很麻煩。

這真是個很糾結的心情,不過君禕也沒有時間想的太多,她準備到了辦公室以後就去列印一些尋物啟事粘貼在大廈里。

今天她到的很早,所以不用慌慌忙忙的擠電梯,回憶起昨天,不由懷疑就是自己太過匆忙了,才會導致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戒指給丟了。

到了辦公室。君禕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開電腦寫尋物啟事,就看到周蓉蓉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周圍人還不多,所以周蓉蓉把包一扔,就衝到君禕面前來說:「天吶君禕,昨天我就是提前走了那麼一會兒,竟然就錯過了那麼大的事情!」

君禕挑下眉:「你知道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昨天那簡直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啊!竟然被你做了!我還沒有看到!」周蓉蓉撓著頭髮,很煩躁也很遺憾,「我怎麼就錯過了呢!」

君禕笑了:「你是有多想和蒙晴吵架。」

「豈止是吵架?沒和她打架都是我不想和她一般見識!」周蓉蓉趴在君禕的辦公桌上,壓低了聲音,「不過你說了以後,她是什麼反應?應該不會再跟你有衝突了吧?」

「不知道。」君禕如實回答,「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不敢再來找我的麻煩,但如果她覺得我沒有什麼證據的話,興許還會做些什麼吧。」

「那你拿到證據了嗎?」周蓉蓉雙眼發光。

君禕臉上綻放出自信笑容:「如果沒有拿到足夠證明一切的證據,我又怎麼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那些話?」

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在很久之前便拜託過渝悅幫自己查一查蒙晴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渝悅便給了君禕一份非常詳細的報告,裡面羅列了很多東西,如果給那位原配夫人看的話,足夠讓蒙晴的事迹敗露。

這些事情調查起來其實很容易,所以渝悅那邊根本就沒有費太大力氣,渝悅還說君禕找她幫的忙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下次一定得找個更厲害的事情給她做才行。

那些先不提,總之君禕手中已經握著足夠多的證據,完全可以起到效用,不管蒙晴下一步要做什麼,她都奉陪到底。

君禕從來不是好欺負的人,從前是,以後也是。

如果蒙晴看她平日里低調的很,也盡量不惹事,一副避嫌的模樣就是怕事的話,只能說蒙晴看走了眼。

周蓉蓉很開心:「那就好,只要你有蒙晴的把柄,隨便她想做什麼都不用怕了,而且你放心,要是蒙晴真的敢對你做什麼,我一定會幫你的。」

君禕笑著點頭。

「哦對,你的戒指找到了嗎?」

「沒有,所以我正準備列印一些尋物啟事出來。」

「好,你趕緊列印,趁著還沒有上班,我幫你一起去貼。」

君禕沒有列印很多,在得到安保人員的同意以後,君禕就把尋物啟事貼在了大廈的每個電梯門口。

只要貼在這裡,保證每個人都能夠看到。

貼好以後君禕就和周蓉蓉去上班了,而她們再回去的時候,蒙晴已經踩點進了辦公室,看到君禕,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不明,又轉開了視線。

君禕也沒有打算和蒙晴說話,周蓉蓉想說些什麼,君禕把她拉住,示意她算了。

反正昨天的事情已經發生,今天再爭吵也沒有什麼意義,無非是逞口舌之快而已,並不能得到什麼益處,反而讓周圍同事覺得咄咄逼人。

工作到中午,但君禕並沒有得到任何反饋信息,目前為止都沒有人來找她。

君禕在尋物啟事上說過會有豐厚重謝,戒指還回來,她可以給對方一大筆錢。

但戒指本身的價格很昂貴,所以不敢確定是否會有人發現戒指的價值,選擇了獨吞。

不管怎樣,現在都只能夠繼續等待。

沒有接到想要的電話和信息,但是君禕卻聽了個很意外的電話。

「君禕,在哪兒呢?」

君禕聽著電話那頭爽快清亮的聲音,稍微愣了愣以後,便想起來了。

「白杉?」君禕有些意外。

從A市回來之後,君禕就沒有再和白杉聯絡過,對方的工作想來也並不輕鬆,君禕也沒有想過去打擾她。

「是我,你在哪兒?方便的話一起吃個午飯?」

「好啊,我正在公司,我發個地址給你。」君禕也沒有廢話問白杉是不是來京城了,既然她都說要來和自己吃飯,肯定是人在京城了。

白杉也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收到君禕給她的地址以後,就往這邊過來。

她速度很快,周圍同事剛剛去吃午飯,白杉已經到了樓下。

君禕趕緊下去,就看見白杉站在大堂里等她。

白杉還是那副很隨意的打扮,露肩上衣和牛仔短褲,頭髮全部綁成了馬尾,讓人一眼看不出她的年紀。

但是她笑起來的時候,五官分明又是誘惑性感的,完全是不經意就會露出的風情。

君禕覺得大概是因為白杉的眼睛,她是丹鳳眼,所以看人的時候總是有那麼幾分媚意,不過並不讓人覺得輕佻,反而很有氣質。

「本來以為趕不上了,也沒有提前說,但是案子結案的比計劃中要早一些,就想著約你吃頓飯。」白杉簡單解釋一下自己過來的原因。

君禕便問她:「通知許慎了嗎?」

她想著他們是朋友,應該也會通知一聲。

白杉搖頭:「算了,想想都知道他工作很忙,我就不去耽誤時間了,他還不知道我來了。」

「那你什麼時候走?」

「傍晚的飛機,等會兒和你吃了飯,我回酒店拿了東西,就和同事去機場。」

兩人便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在這個時候,君禕才更加感覺到白杉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刑警。

她吃飯很簡潔利落,不說話,很快便解決了自己的午飯。

完了之後她又動作優雅的擦擦嘴唇,喝了口茶說:「別奇怪,我們平時出任務的時候都會抓緊時間,所以習慣了吃飯很快,畢竟慢一點的話,就沒有什麼時間來吃飯了。」

「嗯,我知道,你們工作很辛苦。」

君禕大概知道白杉的工作,所以能夠理解她。

「就是怕你被我嚇到,一點都不女人。」白杉並不在乎的笑著,那模樣可是比任何女人都要性感。

吃過飯,白杉提議去君禕的部門參觀一下,君禕想著反正也沒事,就帶她去了。

部門裡這時候沒有人,大家都出去吃午飯了,吃完以後很多人會在附近逛一逛,找個咖啡廳坐到上班時間才回來。

或者有些人會選擇在辦公室里簡單休息一下。

這時候辦公室的格子間還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君禕帶著白杉進來,給她簡單介紹了一下。

「你的工作對我來說好複雜。」白杉說,「讓我寫個一百字短文都可以要了我命。」

君禕笑道:「那你讓我握槍,我也不會啊。」

「沒事兒,這個簡單,勤練就會,你們家許慎的槍法可是比我還好。」

「嗯?」君禕並沒有和許慎談論過相關話題,所以並不知道。

「嗨,你不知道也正常,我都是有一次無意中發現的。」

在白杉成了刑警,能夠配槍以後,已經打消了之前對許慎的念頭,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感情,人在面臨難關的時候,如果能夠有人出手相助,必然是會記得。

有次她約了許慎出來,還錢給他,順便吃頓飯。

她工作以後就開始分期還許慎借給她的醫療費了,多數都是直接打到許慎的銀行卡上,雖然她到底打了沒有,許慎根本就沒有查過。

但偶爾她到京城,或者許慎到A市的話,白杉還是會和他見個面。

他們也不會聊什麼,通常就是各自安靜的吃飯,吃完就分開,就跟陌生人一樣。

但白杉覺得這樣也挺好,她心裡始終感激著許慎,雖然做不了什麼,但能夠見個面也不錯,算是滿足她媽的心愿。

白杉的母親覺得,許慎是救命恩人,千萬不能跟救命恩人生疏了,一定要有所往來,往後如果許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她就可以回報他了。

白杉聽話,所以一直記著要和許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聯繫。

那次和許慎吃飯的時候,她還處在工作時間,所以身上配了槍,然後就那麼湊巧和幸運的遇見了搶劫。

還是持槍來店裡搶劫。這種事情難得發生一次,還被她給碰上了,不可謂不幸運。

白杉看著店裡還有那麼多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搶劫者不只一個。

在那兩個搶劫者自以為控制住所有人,開始在收銀台拚命裝錢,裝完還覺得不夠,來找客人要錢的時候,就倒霉了。

白杉根本都沒有動,就看著有個人舉著槍走到許慎面前,大概是覺得他穿著氣度都像有錢人。

「把你的錢,還有手機,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不然老子一槍打死你!」那人凶神惡煞的威脅。

許慎捏了捏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接下來的動作讓當時準備制敵的白杉都看傻了眼。

她眼睜睜的看著許慎動作迅疾的搶過了那個人的槍,先抬手一槍打在另外那個搶劫者的手腕上,成功讓那個人拿著槍的手再也沒有了力氣,接著把面前那個人打暈。

他的動作流暢程度,讓白杉一眼便看出,是個內行。

白杉當時就撇撇嘴:「你可是搶了我立功的機會,下次記得請我吃飯補償我。」

許慎笑了:「吃頓飯而已,想吃什麼你說就好。」

後來的事情處理中,並沒有許慎的身影,白杉不知道許慎找了什麼人,那兩個搶劫犯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是許慎開的槍,最後便成為了自製手槍走火。

那次之後,白杉又旁敲側擊過幾次,許慎才告訴她,他練過一些槍法。

君禕聽的一愣一愣,完全當成個精彩的故事來聽了。

「但是他的槍法具體有多好我就不知道了。」白杉拍拍君禕的肩膀,「你去問他,他肯定會告訴你的,反正他不告訴我。」

君禕笑了,倒是真的決定要問一問許慎。

畢竟這又是她發現的一個新的他……

「對了。」白杉逛了一圈以後,冷不丁的問,「之前和你一起的那個……你的那個領導,他的辦公室也在這兒?」

君禕不知道白杉怎麼突然問起了黎夜,但還是說:「嗯,他是我們部長,部長的辦公室在那兒。」

君禕指了一下黎夜的辦公室。

白杉眼睛眯了眯,朝那邊望了幾眼:「他不在吧?」

「他中午應該回家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白杉說,「那我就先走了,你暫時不用陪我了,我下次來的時候再見咯。」

君禕把她送到樓下,然後和白杉分開。

而白杉並沒有立即離開大廈,而是選擇坐在大廳的待客沙發上,發了條簡訊。

「你們報社的環境挺好啊。」

很快白杉就接到了電話,黎夜的聲音沒有什麼波動,但還是問她:「你在報社做什麼?」

「你說呢?」白杉笑嘻嘻的反問了一句,可惜那邊立馬安靜了下來,白杉趕緊說,「誒你別掛我電話啊。」

「……」

實際上,從黎夜回來這麼一段時間,白杉只騷擾過他兩三次,都是在抓捕了犯人以後,忽然就心血來潮,想要逗他一下。

第一次,白杉只說了一句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黎夜「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所以白杉至今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黎夜到底聽出來自己的聲音沒有。

不過現實卻是,那天的黎夜在聽見白杉聲音的一瞬間,就響起了那個晚上在酒店裡,自己身體某處的誠實反應,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第二次,白杉不再浪費機會了,直接開門見山:「我們之前在A市見過,我是照顧君禕的那個朋友。」

當時黎夜只回答:「哦。」

哦?!哦是什麼意思?!白杉無奈,眼珠轉了轉,便再一次浪費了機會,因為她說的是:「你想我了嗎?」

黎夜又「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白杉聳聳肩,旁邊的隊員打趣她:「杉美人,這是在給哪個小情人打電話呢?」

白杉拋個媚眼回去,話語卻很冷酷:「反正不是你。」

白杉也不會知道,黎夜在接了她的電話以後,心情煩躁的連工作都無法進行下去了。

第三次嘛,稍微進步一點,白杉只是和他聊了些生活瑣碎,黎夜倒是簡短的應和,雖然依舊冷漠,但也算是種進步。

不過那次通話還是提前結束了一些,因為白杉說了句:「誒,我前幾天做夢夢見你了。」

黎夜再一次冷漠無情的掛了電話。

白杉撇撇嘴,覺得這男人真是有夠冷血的。

太不給她面子了。

「我前兩天出差過來了,今天正好有空,到你們報社去參觀了一下。」

「哦。」

這回換白杉無語凝噎了,這下要怎麼回答?

結果是黎夜先說了話:「你還在那兒?」

「嗯,在呢。」

「等著。」

白杉剛要說話,電話里又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得,這個人又掛電話了。

白杉想,她等會兒見到這男人,一定得告訴他,隨便掛人電話是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並沒有等待很久,黎夜來的出其快,他在進門的時候,步伐有些亂,但等到出現在白杉面前,又恢復了那張看不出情緒的冷漠臉。

「你家在附近?這麼快就過來了?」

「嗯。」黎夜就站在白杉面前,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話也極少。

白杉睨了他一眼,笑道:「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哦。」

「要不要找個地方坐會兒?」

黎夜神色變換一下,答應了。

他們就在附近的水吧坐著,白杉點了杯冷飲,草莓奶昔,黎夜只喝普通的水,但是因為每個人都要消費,所以又點了個巧克力蛋糕,但不是他吃,上來以後還是白杉負責消滅。

她是個狂熱的甜食愛好者,也幸好她的工作運動量巨大,才不會至於長胖。

以前白杉覺得跟許慎在一起,已經夠安靜了,但好歹還能說話,這時候跟黎夜坐在一起,白杉才明白什麼叫做「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黎夜好像很習慣這樣的沉默,完全不在乎,可白杉不行,她憋不住的說:「咱們聊幾句?」

黎夜冷淡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好像也沒有什麼說的。」白杉喝了口奶昔,笑著說,「要不我跟你說說我們這次抓犯人?但是好像又不能說……。這次挺機密的……」

「那就不要說了。」黎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幽暗不明。

「不行。」白杉想了想,「那我和你說說我上一次抓犯人好了,抓了個強姦犯,而且專門強姦未成年女孩子,我可去他……」

意識到自己要忍不住爆粗口了,白杉趕緊閉嘴,他們破案的時候偶爾會罵爹罵娘,算是發泄心情的一種,白杉本來不說的,都被那些隊友影響,她覺得這不太好,已經準備改正了。

但黎夜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略淺的瞳仁在陽光照射下出其的好看,像某種寶石。

白杉忍不住眨了眨眼,繼續說:「反正查了一個月才逮到他,關鍵他根本就不認罪,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根本就是個變態。」

「嗯。」黎夜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冷淡,又補上一句,「這種人應該被抓住,你們做的很好。」

白杉從來沒有在被人誇獎自己工作成效的時候如此開心過,眯著眼笑起來:「那是,我們這是在為民除害。」

「對啦,上次你和君禕出差,那天晚上我們隊里也剛破了個案子……。」

聽到出差兩個字,某個回憶又不期然鑽入黎夜的腦海。

接下來變成了白杉的案件講解大會,連著講了好幾個隊里破獲的刑事案件。

黎夜聽的很認真,他看著白杉眉飛色舞的講訴,眼角上揚,帶著鉤子一樣,撓在人的心頭,癢得很。

這人好像永遠都這個樣子,黎夜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看著白杉,也想著白杉。

直到黎夜抬起手錶,看了眼時間,白杉才意識到,他還要上班,時間差不多了。

「誒,我得走了,還要趕飛機。」

黎夜點了點頭,按鈴喚來服務員結賬。

「我也不知道我下次什麼時候能來。」白杉轉過身,歪頭看著黎夜面癱的臉,問他,「你希望我下次什麼時候來?」

黎夜:「……」

「好吧我又問錯問題了,不過這會兒你沒有辦法掛我電話了。」「你怎麼走?」黎夜忽然問。

「不用送我,你去上班就好。」

黎夜冷酷無情的說:「我沒有說要送你。」

白杉撇嘴:「真的這麼冷冰冰啊。」

白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狡黠的笑了起來,那眉眼裡的風情,讓人根本無法忽略掉她的存在。

她在黎夜略帶疑惑的眼神里,踮起了腳尖,令人措不及防的在黎夜唇上吻了一下。

草莓味兒的。

黎夜裡只浮現出這一個念頭。

------題外話------

嘿嘿冰山被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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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婚約之寵妻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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