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 不好預感

chapter 93 不好預感

和許慎聊了後續處理方案之後,君禕覺得蒙晴的事情差不多可以解決了,不需要太過煩惱。

「就像你說的,胡家不會善罷甘休,胡玲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氣,她會怎麼對付蒙晴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料,只要讓警方那邊結案了,證明我沒有太大的過失,那和我沒有關係,剩下的事情就都和我們無關了。」

許慎認可的點頭:「不過趙然文還在擔心吳謙會對他不利,今天一直託人去求情。」

「那吳謙豈不是很煩,他這個人感覺很不喜歡被人打擾。」

「他是做生意的人,再煩都得忍著。」許慎嘴角彎了彎,又說,「不過可以讓他直接向趙然文挑明,不會對他不利,讓趙然文儘管放心好了。」

「對啊,反正有胡家人,也不需要咱們做什麼吧?」

許慎颳了一下君禕的鼻子,輕聲說,「就是這樣。」

君禕腦補了一下趙然文的反應,這人可能還高興不到幾分鐘,就會被接踵而至的各種壞消息搞得頭大吧。

「那趙然文現在還不知道呢?」

「估計已經知道了,但他會怎麼和胡玲說,你猜猜?」

「我才不想猜呢,我現在就希望胡玲不要被他給騙了,硬氣一點才好。」

許慎笑的很深沉:「有那麼多證據在,她也不缺追求者,離婚只是早晚的事情。」

胡玲年輕時候可能就是看中了趙然文是支潛力股,覺得他為人老實穩重有上進心,誰知道還是看走了眼,雖然趙然文在做生意上面確實有些天賦,但是這種在外麵包養情婦的事情,是胡玲怎麼都無法接受的。

尤其她在知道蒙晴還懷了孕的事情,要是這個孩子真生下來了,以後不就會跟她的兒子搶家產?他趙然文所有的東西都是靠著她胡家得到的,他趙然文憑什麼!

許慎猜的很准,胡玲確實不會放過蒙晴,也不會放過趙然文,她現在已經被仇恨佔滿了理智,只想要讓這些背叛了她傷害了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事情的發展基本都在許慎的預料之中,君禕不由覺得要是更早一些把事情都嫁給許慎去處理,那說不定自己也不用被蒙晴煩了這麼一段時間。

但誰也說不準更早的時候,會不會能夠跟現在一樣更輕鬆的解決。

總之現在也是最合適的時機。

「對了。」君禕忽然想到什麼,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很嚴肅的看著許慎,「黎夜說,他在我們報社呆滿時間之後,會離開,他希望我能夠和他一起,去黎家的傳媒公司……你知道他們家吧?」

「嗯,知道。」許慎把君禕拉到自己懷裡來半躺著,「他希望你去做什麼工作?」

「可能還是和現在差不多,但是應該就不是跑現場的記者了吧,畢竟我以後也是個小領導了。」說到小領導三個字,君禕還樂滋滋的笑起來,「以後是要管下屬的!」

許慎目光縱容的看著她得意的鬧,等君禕笑夠了才問她:「你怎麼想?」

「我在猶豫啊,所以才來問你的意見。」君禕露出糾結神色,「不去,報社遲早都被收購,我走不走,也都是屬於黎家企業的員工,不過在下層而已。做到部門領導的位置,可能就最大了,畢竟上面就是社長,他總不會辭職吧?雖然也不說準會有人事調動,但我覺得黎氏收購的目的旨在壟斷,並不見得有多重視我們報社。走的話,成為黎夜的下屬,他是少東家,未來的發展肯定不同,可我覺得黎夜來做這個部長還有些其他原因,我擔心捲入他們的內部鬥爭,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內部爭鬥。」

許慎仔細聆聽君禕的分析,一番思索之後說:「黎家的狀況我沒有了解過,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內部情況,給我一段時間。」

「也無所謂,反正我也還沒有決定要去……」

許慎低頭在君禕唇上親了一口:「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

「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你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初衷是什麼?」許慎答非所問,但表情很認真。

「就是……想揭露一些事情吧,那時候看了挺多普利策的獲獎者事迹,突然就有了學新聞的想法,覺得這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君禕窩在許慎懷裡,很舒服的長舒口氣,「但是後來發現,我也沒有那麼多奉獻精神,真的只是個最普通不過的記者。」

「不,你很好。」許慎廝磨著君禕的唇畔,呢喃道,「你已經足夠好了。」

「你現在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君禕笑著吐槽。

許慎卻搖頭:「你忘了你還被人報復過?這樣的你不是好記者,什麼才是好記者?」

君禕聽到許慎的誇獎,頓時信心十足了。

「如果你有想去的打算,等我查清楚以後,你再好好考慮。」許慎黑沉的眼眸閃爍著幽光,讓君禕覺得安心,「到時候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嗯?」

「好。」君禕也沒想過要拒絕,她其實覺得黎夜的條件很有誘惑力,君禕也不是很安於現狀的人,所以會覺得能夠去更好的地方工作,對她而言是挺有吸引力的。

但擔心還在,成為了君禕猶豫的理由。

不過有了許慎的幫忙,想知道黎氏企業的內部情況,應該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裡面,蒙晴的事情就成為了君禕最常關注的事兒,吳謙那邊總能第一時間告訴她最新進展,讓君禕有種看戲的錯覺。

而蒙晴在被胡玲到醫院鬧了一圈之後,很快就出院了,報社這邊直接由人事部通知了她被辭退的消息,蒙晴是什麼反應君禕並不知道,但蒙晴有一天回來收拾東西,辦公室里的人都低下頭裝作忙碌的樣子,不太敢去看她。

眾人已經知道警方那邊的調查結果,說不好是同情她還是可憐她,但也有人在心裡覺得蒙晴純粹就是活該。

蒙晴回來那天整個人都很憔悴,臉色蒼白,元氣大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她沉默的來,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以後,竟然也沒有再來挑釁君禕,很快就騰空了辦公桌。

那些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很奇怪蒙晴的這種反應,周蓉蓉看她都走了,便直接告訴他們真相:「早就說過她是小三了,被原配知道,找上她鬧,我想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裡的工作其實本身就只是趙然文給蒙晴的一個打發時間的地方,根本沒想讓蒙晴在這裡做出什麼成績。

現在趙然文也自顧不暇,就算報社不辭退她,蒙晴也不可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君禕示意周蓉蓉不用繼續說下去了,現在大家心裡有自己的判斷就好。

「但是她今天真的很奇怪誒,我覺得她怎麼都要威脅你幾句。」

君禕看著周蓉蓉笑:「在她眼裡,就算再恨我也沒用,因為她沒有辦法對我怎麼樣,再說她剛進醫院時候的醫療費還是我出的,她得謝謝我才是。」

「我以為她會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到你身上。」周蓉蓉看不明白蒙晴這個人。

君禕慢悠悠的說:「她再恨我,也抵不過她恨趙然文,她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以前是沒有人把她的面具揭開而已,現在有人去找她算賬了,她現在只會覺得胡玲才是導致她現在這麼悲慘的人吧……」

君禕頂多不過是個和她有些小矛盾的同事而已,就算她最後想過要陷害君禕,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本來就保不住了,準備趁機撈一筆。

孩子沒了,又被胡玲找上,蒙晴最恨的除了趙然文拋棄她之外,還有胡玲對她的狠辣手段。

蒙晴的家鄉此刻傳遍了她當小三做情婦的消息,那種小地方,一點點小事情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成為茶餘飯後談資,更不要說蒙晴那些破事兒,夠被人唾棄一輩子的。

她現在不敢回家,連電話都不敢給家裡人打,因為電話一接通,家人就罵她,讓蒙晴短時間內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唯一讓她安心的就是她手頭還有些錢,既然趙然文都不要她了,她拿著這些錢遠走高飛,換一個城市生活,也夠她揮霍很久。

蒙晴心裡還抱著希望,所以對趙然文也不那麼恨了,對於君禕則是一種複雜的心情,又嫉妒又羨慕,她說到底一直都是因為自己比不過君禕,才總是找她的麻煩,覺得那樣能讓心裡平衡一些。

可惜現在她是徹底沒了和君禕比較的資格,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但胡玲能輕易放過蒙晴么?她當然不會允許趙然文拿著那些錢給了別的女人,她現在除了要讓趙然文不好過,同樣也要讓蒙晴不好過,讓蒙晴徹底付出代價。

不過那些事情都是在蒙晴以為生活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才慢慢像條蛇一樣掐住了她的脖子。

胡玲下了決心,一定要讓蒙晴什麼都沒有了才肯罷休……

君禕知道蒙晴已經離開京城是周末的時候了,吳謙打過來電話,告訴他們蒙晴坐飛機去了南方。

君禕說:「等她走吧,反正現在她也得到教訓了。」

許慎只是隨意勾了下唇角:「嗯,禕禕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正她也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了,無所謂。」君禕覺得蒙晴都走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威脅,既然這樣,她也不想再去費心關注蒙晴。

吳謙那邊更不在意,他派人監視著胡家和趙然文的動向,知道胡家在趙然文公司的股份全部拋售了,順便撤資以示態度,讓趙然文最近很苦惱。

「我讓人告訴他,我沒有打算對他的公司動手,他高興的想請我吃飯,不過現在他應該是沒有那個閑情雅緻了。」吳謙幸災樂禍的輕嗤兩聲,「胡玲那個女人的手段還真是挺厲害的,逼得趙然文都要賣公司了。」

以前愛他的時候,胡玲是趙然文事業上的得力助手,現在恨他了,自然是能夠輕易而舉的將他逼到絕路。

「而且胡玲很聰明,她讓趙然文以為,是她自己去查他的通話記錄發現了異常,然後找人調查了他,才發現了他在外面的事兒,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許慎意味深長的說:「看樣子她是有打算靠攏你。」

「靠就靠唄,只要靠過來有錢賺,我巴不得。」吳謙是個生意人,當然是生意人的做派和思維,「她把趙然文這些年經營的客戶和資源都搶過來,到時候讓給我用用,我也不會拒絕,是吧?」

誰會放著錢不賺呢?吳謙理所當然的想。

掛了電話之後,君禕還覺得,胡家倒還因此得利了。

但這些事情跟她也沒有太大關係,只要吳謙覺得生意有的做,合作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接了吳謙的電話,君禕就去換好衣服,準備和許慎一起出發,今天已經是老爺子的壽辰,壽宴就在許家宅子里舉辦。

老爺子今年八十一,前些年的壽辰都過的低調,沒有大辦,但是過了八十壽辰的坎兒,按照許家的習慣,就該過的隆重一些。

因此這次壽宴邀請了許多位高權重的人物,以及京中各大權勢家族的長輩小輩都來了不少,足以證明許家的地位。

尤其是雖說有幾位人物沒有出席,都拖自己身邊的警衛員送了賀禮來,不可謂不重視。

許慎帶著君禕回去的很早,還沒有到壽宴舉辦的時候,但他畢竟是長孫,也要負責迎客的。

老爺子人逢喜事精神也好,穿著嶄新唐裝,不用拄拐棍依然健步如飛,一點都看不出身體上的狀況。

但君禕清楚,許家人也都清楚,過了這個壽辰,下一次……也就說不好了。

但老爺子自己活到今天早就滿足了,所以並沒有太多的遺憾,看到君禕和許慎進門,就要拉著君禕去陪他下棋。

「您的棋友們等會兒就來了,著什麼急?」許慎無奈道。

老爺子摸著自己的鬍子,板起臉:「我讓我孫媳婦陪我下個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走走走,不要打擾我們。」

老爺子這麼喜歡君禕,許慎也只能放人。

「爺爺,您什麼時候去療養?定好日子了么?」君禕一邊下棋一邊問。

老爺子要和某位大人物一起離開京城,去環境更好的地方休養,順便去那邊的醫學院繼續做他的研究。

至於能夠做多久,老爺子說,能有一天算一天,他也不在乎了。

「你們別來送我,我還要回來的。」老爺子對這個話題並不想多談,「放心。」

但君禕覺得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其實日益變差,要是離開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是沒有親人在他身邊,怎麼行?

但老爺子對於這個問題顯然看的通透,他一生看遍了生死離別,早已沒有過多的強求,而且他說當年是在江南和許慎的奶奶相遇,也回故地去懷念一番再回來。

不管在哪兒閉上眼睛,他都做好了準備。

尤其老爺子早就簽好了遺體捐獻協議,等他去世之後,將遺體捐獻作為醫學研究,他的墓碑里,只需要放上他這一輩子最重視的一樣東西。

他當醫生的第一年,因為立了功,得到的第一枚獎章。

君禕覺得老爺子的境界,已然到了讓人崇敬的地步,她大概也了解老爺子的想法,也能理解。

況且許家人更能夠理解老爺子的一切決定。

「那您到時候回來,告訴我們,我和許慎去接您,這樣總可以吧?」

老爺子笑著答:「好,接我可以。」

「爺爺,大姑回來了,還有二伯。」許慎到後院來通知老爺子的時候,君禕看到老爺子的表情有了明顯變化,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頓時亮起來了。

君禕和許慎一起扶著老爺子出去,這一家團圓的場景看的君禕心底一熱,雖然有過矛盾,但總歸是親情的重量佔了上風。

大姑看到老爺子,感慨萬千的叫了一聲:「爸。」

老爺子狀似平靜,但君禕知道老爺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二伯眼神複雜的看著老爺子,最後還是服了軟。

老爺子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許慎的父母來的稍遲,但也趕回來了,他們回來之後看到好久不久的人,倒也不算生疏。

君禕陪著許慎迎客,陸續有人來,君禕站在這樣一個主人的位置上,感覺有些奇怪,但還還不賴。

君禕的父母也趕來祝壽,他們當然巴不得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里,對他們來說,益處太大了。

但既然是許家的親家,來這兒的人都會給他們面子,這種狀況讓君禕的父親連連感嘆,君禕嫁了個好人家。

但顯然,君禕能夠嫁給許慎,其實和君家人沒有一丁點關係,除了許家本身的考慮因素之外,也是許慎親自選擇了君禕,要不是他的選擇,君家人怎麼可能有本事和許家結成親家。

君禕在壽宴上也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曾疏墨,還有季家的大少爺,他們是一起來的,所以君禕不由多看了幾眼。

君禕悄聲問:「他們怎麼會一起?」

許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后收回視線,低聲道:「季雲深從小就喜歡曾疏墨,現在可能追到手了。」

「啊?不是季雲擇繼續曾疏墨嗎?」

「你知道了?」

「我猜的啊,因為季雲擇之前還跟我打聽過曾疏墨的事兒,不過好久之前了……」

「你怎麼沒有告訴我?」許慎眯了眯眼。

君禕趕緊說:「我們先聊剛才的話題,這個並不重要,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是這時候提起來,我根本都記不得。」

許慎捏了捏君禕的手指,這才繼續說下去:「他們兄弟倆喜歡同一個人,季雲深因為自己弟弟不敢追,季雲擇因為我……」

「哼。」君禕瞥他一眼,「因為你們假戀愛嘛,我知道。」

許慎看著君禕,眼裡含笑:「說好的不吃這個醋的?」

「我哪有吃醋,我才沒這麼小氣。」君禕催促他,「你繼續說,然後呢。」

「曾疏墨只把季雲擇當成小孩兒來看待,你覺得他能不能成功?至於季雲深……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但是看起來曾疏墨已經答應他了。」

「那也挺好的,他們倆挺配。」君禕遠遠看著他們,也覺得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怎麼,好奇?」

「哎呀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八卦,應該去當八卦記者的。」君禕一點都不介意在許慎面前自黑。

但許慎顯然不介意,而是目光溫柔的看著她:「那等我多打聽一些內幕消息之後告訴你?」

君禕忍不住笑了:「哎呀我就隨便說的,你那麼認真做什麼。」

「你說的話我都會認真對待。」許慎忽然就眼神格外幽深的看著君禕。

「油嘴滑舌。」君禕推了他一下,「許慎你現在都哪裡學的。」

不過很顯然,君禕格外受用,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簡直要綻開朵花兒來。

這時候身邊客人還多,所以許慎很快便恢復了冷冷清清的樣子,但實現偶爾落到君禕身上的時候,都是充滿寵溺的。

這次的壽宴舉辦的很成功,賓主盡歡,老爺子很開心,賓客也都滿意而歸。

「凌家人今天來了吧,但是沒有見到凌利安?」君禕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的存在。

今天連顧執都來了,還帶上了渝悅,不過君禕作為主人,忙的事情太多,也沒顧得上和渝悅說幾句話,反正她們也不需要非在這個時候聊天。

「他值大夜班,來不了。」

「這麼忙啊,他就不會給自己放假嗎,感覺他真的太拚命了。」

「他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忙碌,由他去吧。」許慎攬了攬君禕的肩膀,讓她不要多想。

在客人差不多離去之後,許家人都坐在一起,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好幾年過年都沒有這麼熱鬧了。

也是顧及到老爺子的身體,所以雖然君禕看出二伯的表情有些不對,仍然沒有說什麼,直到老爺子上樓休息。

「你的醫院那邊怎麼樣了?」許父喝著茶,關心了一句。

許二伯卻是冷著臉說:「你這話是希望我的醫院開不下去還是怎麼樣。」

許父皺皺眉,他同樣冷峻的臉上表情不快:「我是在好好和你說話。」

「哼,我和你沒得說。」

君禕今晚已經觀察過了,許二伯和許父基本沒有過多的溝通。君禕知道他們之間那些矛盾導致他們兄弟不和,所以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辰,我不想和你吵。」許父也冷下臉說,「你走吧。」

「我走?!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你憑什麼趕我走?」許二伯就跟炮仗一樣,一點就炸。

許父壓低聲音:「老爺子上去休息了,你不要這麼大聲。」

許二伯重新坐下來,但面色不快:「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走了,這個家就全部是你許禮韜的!也有我的一份!」

許父道:「我也沒有想過要搶你的東西,是你自己看的太重要。」

「你就不看重了?你許禮韜就是個好醫生,不問錢財?我許禮行就是個渾身銅臭的人行了吧?!」許二伯又生氣的站了起來。

靠著大姑在旁邊勸說,才讓他冷靜下來,但看得出他仍然很生氣。

許父只是冷淡道:「你非要這樣想,我也無所謂,只是希望你不要做丟了許家臉的事情,尤其是你的那個醫院,既然要開,就好好開。」

許二伯開的醫院常有事故發生,所以對於許父來說,這些事情就是在給許家人抹黑,覺得許二伯為了賺錢,很多東西都忽略了。

「我的醫院沒有打著許家的名號,丟人也不是丟的許家的臉!」

「既然你還是許家人,那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和許家有關,不要忘了你剛剛才說的話。」

許二伯氣的臉色漲紅:「說到底還是你不想讓我來搶你的那一份,是吧?」

「我說過了,我並不在意那些東西,從頭到尾只有你自己才在意。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於別人身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搶你的東西。」

在許父這樣說了之後,許二伯為了避免更大的衝突,直接甩手而去,不歡而散。

但很顯然,他們兩兄弟的脾氣都算不上好,湊在一起確實沒有辦法好好談,至少現在還不能。

君禕和許慎離開的時候,不由問他:「以前這種事情就經常發生吧?」

許慎早就見怪不怪,表情很淡然:「沒有打架是因為他們修養好,頂多爭吵兩句。」

君禕被他逗笑了:「你說的就好像很希望看他們打起來一樣。」

「要是真能打一架就解決那些問題,我倒是希望他們打一架。」

「這事情也沒有辦法吧,他們脾氣其實不太合,要讓他們冷靜下來談一談也不可能,再說有那些矛盾在裡面。」

「所以沒得談。」許慎篤定的說,「不過就這樣也很好了,相安無事。」

不過就是親人之間關係陌生一點而已。

許家人看起來都像是對感情淡漠的人,所以可能也不是那麼需要這些東西。

君禕也解決不了,所以不再去想。

但能夠參加了老爺子的壽宴,她也挺開心的。

從當初第一次見到老爺子開始,君禕便覺得老爺子是個很慈祥和睦的長輩現在同樣那麼覺得。

君家的長輩都離世很早,再加上君父那邊的父母都喜歡孫兒,所以對君禕的態度一直不親,倒是很喜歡君徹,不過君徹還小的時候他們就相繼過世,至於君禕去世的母親那邊,本身就沒有什麼親戚。

因此君禕還挺享受有長輩疼愛的感覺,尤其是老爺子這樣和善的老人。

但是可能這種疼愛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想想君禕還覺得有些遺憾,要是老爺子能夠活的再長一些……

許慎看出君禕的想法,聲音溫柔的說:「還有我在你身邊,不要擔心。」

「是啊,我沒怕,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君禕靠在車窗上,覺得現在和許慎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完美的如同做夢一樣。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變成了她的?想想都不由在心裡偷笑。

許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在一個人偷笑什麼?」

「嗯?!」君禕看了看後視鏡里的自己,果然發現嘴角上揚,眼睛里更是發著光。

「我在想你啊。」君禕也不掩飾,直接說,「想到你,所以就高興了。」

不就是甜言蜜語而已,誰不會說一樣!君禕得意的撩撥了許慎平穩的內心。

至於下場是什麼,君禕一定能夠好好的享受……

前一天晚上在壽宴上見了渝悅一面,第二天星期天,她又找了過來,而且還成功的甩開了顧執。

「他人呢,去哪兒了,捨得放過你?」君禕覺得顧執才不捨得。

「他沒辦法呀,聽說有什麼任務,很急,昨晚就走了。」渝悅簡直高興的不得了,有種整個人都重獲新生的感覺。

君禕這時候還在家裡,但許慎也不在,因為他臨時有手術,去醫院了。

兩個人於是一拍即合,約了個地方吃飯,接著去看電影。

剛見面,渝悅就拉著君禕開始訴苦,她今天連妝都沒有化,打扮的也和平時風格不太一樣,據她自己說是因為太開心了所以不想花時間去打扮自己。

這個邏輯君禕也是有點沒有明白。

她們出門的時候外面就開始下雨,天氣預報要降溫,這轉眼都已經立秋了,君禕最討厭的夏天就那麼過去,雖然秋老虎仍然偶爾發威,但下過雨的時候還是很涼爽的。

渝悅出門還帶了一件外套,到了地方又覺得熱,塞給君禕幫她拿著,開始訴苦。

「反正他就是個控制狂,變態,神經病!一言不合就把我拖上床……」渝悅已經吐槽過無數遍,但每一次都能吐槽出新的憤怒來。

「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那麼對你?就只是幫你的話,也不用這樣做。」

渝悅就忽然扭捏了起來:「當然想過啊,我又不是用身體做交易,他說了在追求我的嘛,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答應。」

「哦?他已經說過了?」

「對啊,我逼他說的。」渝悅撇嘴,「這男人比我想象中要拖沓的多,連一句喜歡我都不敢說。」

「然後呢?」

「我就說,問他是想拿我當那什麼,還是想要和我交往,他就生氣了,覺得我不相信他,接著就表白了。」渝悅喝了口咖啡,笑了幾聲,「看來我魅力不減。」

君禕其實早就知道渝悅開始動心了,她要是真的對顧執一點心思都沒有,也不可能任由顧執對她為所欲為。

渝悅就是那麼個人,心裡想的和做的常常背道而馳,除非等她真的下定決心以後,才會尊重自己的內心想法。

但是想來那一天大概也不遠了吧?

至少君禕是這麼覺得的。

而現在渝悅那樣子分明是有幾分得意,她也篤定了顧執喜歡她,才會更加的有恃無恐。

君禕覺得挺好的,只要渝悅能夠早一點忘記鄒城,就不用再陷入痛苦裡面了,而且她也該忘記鄒城了。

想到之前看見的事情,君禕的擔心終於削減了一些,只要渝悅喜歡上了顧執,那麼無論鄒城那裡發生事情,她都不會再回頭。

在渝悅還沒有徹底做決定的時候,可能還有挽回的餘地,但當她的一顆心通通給了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很堅定。

顧執應該會是個合適的人選吧?君禕有種自己要把最重要的朋友託付出去的感覺。

「我覺得我舅舅應該快輸了。」渝悅說,「舅媽鬧離婚的事情已經在公司裡面傳開,現在舅媽決定了要打官司,對他的影響很大,現在他在公司里的形象已經跌到了谷底,原先塑造的形象有多麼高尚,現在就有多讓人唾棄。」

「還得感謝你舅舅,讓許慎從顧執那裡學了一招。」

君禕也把蒙晴那邊的事情告訴了渝悅,讓她笑的很開心:「大快人心!不過那個蒙晴就這麼走了,太便宜她了吧?」

「可能吧,但對我來說,她已經得到了教訓,其他的事情,也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總覺得,那個原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誒……」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做了什麼,我們就是看著而已。」

反正蒙晴做那些事情,有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了。

她們的談話內容不知道怎麼就談到了鄒城身上,還是渝悅自己主動提起來的:「我還以為他的公司會發展的多好,看起來那個溫小姐也沒有幫助他多少。」

「怎麼說?」

「我讓人查了一下他這兩個月的營業額,也就和之前持平而已。」渝悅說,「有那位局長千金的幫忙,他的公司怎麼發展還那麼爛,看來他真不是個做生意的料。」

君禕雖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是並沒有告訴渝悅,而是說:「可能還沒有到合適的時候吧。」

「我原本還想搗亂一下,發泄發泄,不過看他現在混得也不好,我就滿足了。」

渝悅現在已經能從容的談論起鄒城,大概再過一段時間,就會直接將他忘記,到那個時候,就是渝悅徹底和過去那段感情告別的時候。

君禕很開心看著她從上一段傷人的感情裡面走出來,只要渝悅開心,她也挺高興的。

吃了午飯,她們就在商場里的影院看電影,選了部最近上映的好萊塢大片,看看特效也是很享受的。

中途君禕想去上衛生間,進來之後空調打的很低,她有些冷,正好渝悅帶著外套就給她穿上了。

穿著渝悅的外套去衛生間,這家影院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所以君禕需要先從電影院出去,到旁邊商場的衛生間去。

進到隔間里,君禕聽到外面有人走動,但並沒有在意。

君禕嗅了嗅鼻子,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以為是衛生間裡面點來祛味的,同樣沒有在意。

等她從隔間里出來,還沒有來得及看向前方,腦袋上就被罩上了黑色的袋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的時候,又是一陣香氣襲來,她眼皮一沉,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陷入了昏迷當中,幾分鐘以後,衛生間門口的維修牌子被收起來,一輛打掃車從裡面推出來,很快就消失在商場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渝悅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君禕回來,覺得奇怪,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於是電影也看不下去了,渝悅找到衛生間的位置以後,卻並沒有在裡面發現君禕的身影。

人呢?渝悅緩緩皺起眉頭,心裡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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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婚約之寵妻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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