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疼一起疼!

第40章 要疼一起疼!

女傭平日里負責打掃房間的衛生,有開門的指紋,手指輕點就打開房門。

隨著她把房間門口打開,另外幾個一早等在樓梯上的傭人一擁而入。

「站住!」鄭雙依舊不慌不忙。

她被時禦寒調集回來,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別說幾個傭人,就是再來十幾個這樣的,她都能輕鬆應付。

「都是自己人,你把林月璇交出來,我們大家都好交差!」女傭道。

「錯,是你們好交差,不是我!」鄭雙不等這些人動手,便先下手為強,踹向女傭。

乒乒乓乓的聲響之後,女傭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口申口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再看鄭雙一臉輕鬆,一手拎一個,把人拖出房間。

林月璇坐在沙發上,看完鄭雙揍人的全過程,嘴巴撐得大大的,女人也可以這麼厲害!她要拜師,以後她也有這麼厲害……不可能的,能學到一點皮毛就不錯了,也可以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崇拜的看著鄭雙拎人扔出去,林月璇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悄悄的從陽台上爬了上來,舉起了槍。

「小心!」

「砰!」鄭雙飛撲過去,試圖用身體擋住林月璇。

電石火花之間,林月璇卻抬手推開鄭雙。

鄭雙被推開,身體只是晃了一下,反應極快,抽出隨身配帶沙漠之鷹,射擊。

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便是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林月璇的右肩膀被子彈射穿,鮮血順著手臂落在地上,暈出一朵血紅的花。

不知女傭是怎麼打掃的,時禦寒前兩天落在地上的血跡還在,已變成了褐色,她的血滴落在他的血滴旁邊,竟然有種患難與共的美感。

鄭雙執行任務生涯多年,保護的人無數,還是第一次有被保護的人反過來保護她,感動、愧疚瞬間湧上心頭,橫抱起林月璇就往外沖,電話打不通,外面的埋伏有多少,她顧不上了。

……

時氏大廈。

豪華的貴賓接待室內,時禦寒面色冷冰冰,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節奏分明,卻給人一種氣虛的壓迫感。

對面的合作夥伴壓力很大,不停的扯了濕巾擦汗。

許久,時禦寒把合約狠狠往桌子上一摔:「要簽趕緊,不簽拉倒!」

態度之強硬,大有站起來甩手走人的架勢。

那人嚇的手一哆嗦,名字歪歪斜斜的寫上,再按下手印,雙方合作愉快。

「時總……」那人哆嗦著,被時禦寒陰寒的眼光一掃,愣是沒敢說出剩下的話。

軟軟的跌坐在沙發上,暗道完了,他沒有完成老夫人交代下來的任務!

時禦寒把人扔給公關部經理和市場部經理。掉頭走人。

任新跟在背後抹了一把汗,時總的氣場越來越強了,哪怕是時總這邊的人,都感覺有點hold不住,何況他方人員。

時禦寒難得心情好,讓任新有機會蹭坐他的黑金法拉利,開回海水天堂。

遠遠看見十幾輛標誌明顯的賓士,停在莊園門前的大路上,時禦寒的心臟猛地緊擰了起來,抓緊方向盤,油門轟到底,把車速提升到最高。

他手裡有莊園的遙控鑰匙,遠遠打開大門,開著車子直衝海水天堂別墅。

遠遠看見有個人趴在二樓的陽台上,時禦寒想也不想,掏槍射擊。

法拉利尖銳的剎車聲呼嘯而過,那人落地,時禦寒駕駛著車子停在別墅門前,下了車,大吼,「你們想幹嘛!」

對峙的人紛紛回過頭來。卻依舊保持著對峙的姿勢。

時禦寒火冒三丈,「都給我把槍放下!」

不等那些人有所動作,他一個掃堂腿,直接掃倒了文柳慧的人,又和任新配合奪走了所有人的武器,這才站在別墅大門冷狠的來回掃視這些人。

「文姨!」

被點名的文姨嚇得一大跳,卻仗著自己是文柳慧身邊的老人,仰著頭,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長輩樣,「時總!請不要任性!」

「文姨覺得我這是在任性?」時禦寒有些陰陽怪氣的,生平第一次用嚴厲的目光盯視這個陪伴母親多年的老人,「那文姨這是在幹嘛,在拿我們的人自相殘殺?」

文姨臉色有些發白,「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別讓……」

他們的仇恨,只有貼身的人才知道,文姨住嘴,沒有繼續。

「我怎麼做自有分寸,你可母親只管坐等就成!」時禦寒開始趕人,「管家,送他們出去!」

「我看誰敢!」文柳慧忽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大墨鏡,黑衣衫黑頭巾,看不清表情,卻能從她的語氣里感覺到:她很生氣!

能不生氣嗎,她坐在賓士上,就那麼遠看著時禦寒的車子一閃而過,為那個女人緊張,她的仇恨,就如同瘋長的野草,迅速蔓延!

「媽!」時禦寒的臉色更黑,狠狠的掃了文姨一眼,敢慫恿他的母親,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媽,你公然在海水天堂發動戰爭,你這是要把爸爸氣出來嗎?」

「啊!」文柳慧聽到時禦寒搬出父親,腦中一遍遍閃現出當年時父在海水天堂慘死的場景,痛苦的捂住腦袋,情緒崩潰。

文姨急忙過來攙扶文柳慧,不過時禦寒比她更快,在文柳慧暈倒前,接住她。

看著懷著安靜的母親,時禦寒總算鬆了一口氣,吩咐任新,「去開車!」

文姨亦步亦趨跟在時禦寒身後,就擔心文柳慧出事。

忽然看見鄭雙抱著林月璇從樓上沖了下來,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快速的朝他們射擊。

時禦寒站在前面,看不到文姨的動作,等他聽到聲響轉過身來,她已扣下扳機,他想也不想,快速轉身跨了一步,堵住子彈的軌跡。

子彈沒入皮肉的聲音,時禦寒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倒下,卻忍痛穩住,爆吼,「過來!」

鄭誠最快趕過來從他手中接過文柳慧,失去重量,時禦寒捂住腹部,鮮血不停的從傷口處冒了出來,緩緩蜷縮著就要坐在地上。立即有保鏢送來一張椅子,扶他坐在椅子上。

林月璇被鄭雙抱著,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開始模糊,卻能清晰的看到發生了什麼。

看著時禦寒條件反射的堵住槍口,她的心口再次扯疼了起來。

季凌風的話如同魔音般一遍遍在耳畔迴旋。

「若寒真的要虐待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

「林月璇!你是最沒有資格恨時禦寒的人!」

「但願你將來不會後悔!」

那時的她恨時禦寒的不阻止,恨他的狠心,可如今,此時此刻,親眼看著他不顧一切的為她堵住槍口時,林月璇才恍然大悟!

回憶重逢以來的種種,不管時禦寒怎麼狠心,在最後關頭,他總會留她一命,而那些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溫柔真的不是錯覺!

他!

時禦寒!

心裡真真切切的有她林月璇這個人!

人啊,一旦被怨恨和仇恨蒙蔽了雙眼,就只會看到怨恨和仇恨,而忽略了那些美好。

現在想起來,若他真的要殺了她報仇,那次何必在鱷魚口中救下她?

若要復仇的快感,只要站在快艇上冷眼旁觀她被鱷魚撕碎就好,而不是冒著危險救了她。

就連住在醫院裡,那些恍如夢的溫柔,只怕也是時禦寒給的,而不是幻覺!

一滴眼淚滾落,林月璇眼前一陣暈黑,慢慢失去了意識。

時禦寒痛到說話都吃力,卻不敢馬上去醫院,靠在椅子上,「鄭誠你先把夫人送回去,其他人都去保護夫人,文姨既然喜歡海水天堂,那就在這裡住幾天!」

管家懂時禦寒的意思,過來架住文姨往暗室走,文姨很不服氣,還自以為長輩身份,開始勸說時禦寒,「少爺,那個女孩留不得,留下始終是個禍害,別忘了,若若才是你的未婚妻!」

時禦寒向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把文姨打暈,拖了下去。

剩下的人看見文柳慧暈厥,文姨被帶走,群龍無首,自然乖乖的往莊園大門方向退。

可惜他們想的太簡單了,時禦寒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離開,指著被拖過來的從二樓摔落下來的傷員,狠聲道,「你們給我聽著,現在時氏當家作主的是我時禦寒,若以後不想像他那樣,都給我識趣點辦事!」

他受傷,氣息有些弱,但那鏗鏘有力的語氣卻直擊人心,令人無法懷疑他說得出,做得到。

剩下的人沒有底氣的小聲說:「知道了。」便快速撤離。

只是海水天堂卻沒有安靜下來,管家把文姨關起來之後,立即回來處理混入海水天堂的人,這些人不是敵人,處理起來也麻煩,但有了這次教訓,加上親眼看到時禦寒對林月璇的態度寧可自己面對危險,也不願意林月璇面面對槍口!

管家下定決心,以後非把文柳慧的人處理乾淨不可!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時禦寒這才上了任新開過來勞斯萊斯幻影,前往煙城第一醫院。

季凌風再次被時禦寒從被窩裡拉出來,恨得把時禦寒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了一遍,才解恨,卻認命的給林月璇做手術,而時禦寒找了其他醫生做的手術。

術后,季凌風親自把兩個人安排到一個VIP病房,窩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里補覺。

……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林月璇本能的用手去遮住眼睛,卻扯得肩膀生疼,這才想起她受了傷。

記憶逐漸回籠,林月璇的思緒又回到了海水天堂,時禦寒不顧危險的為她擋槍那一刻。

他不願意傷害母親,又想保護她,所以選擇了自己受傷。

受傷!

林月璇心跳慌亂起來,她昏迷之前沒看到時禦寒的傷口。他傷到哪裡了?傷到要害了沒有啊!

「醒了?」

溫柔的聲音,卻很耳熟。

林月璇疑惑的轉過頭來,差點撞到時禦寒那英挺的鼻尖。

「你……」

四目相對,臉靠得很近,心跳加速,她很緊張。

緊張什麼,不自知。

「餓了嗎?我讓鄭雙給你買點粥。」

他的聲音好溫柔,林月璇有一瞬間的恍惚,仿若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他也這樣,跟她說話的時候充滿了溫柔和寵溺。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叫凌風來!」時禦寒掙扎著起身,卻扯到傷口,疼得臉色有一瞬扭曲,卻很快恢復如常,下了病床,趿了拖鞋走了出去。

林月璇沉浸在回憶里,沒有注意到他的臉,卻在他掀起被子下床的時候,感覺身邊的溫暖忽然消失,冷風順著掀開的被子灌了進來。冷了她一個哆嗦,回過神來,連帶著聲音都有幾分清冷,「不餓,你……不必麻煩。」

聞言,時禦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就那麼討厭他,就連他買粥都不要?

時禦寒轉過身,一臉怒容的盯著林月璇,想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心,難道他為她擋子彈,就一點也不能打動她的心嗎?

別說什麼我愛你,與你沒關係,我只要看著你快樂,我就快樂!

他時禦寒的字典里沒有成全這兩個字,若愛,那就死也要綁在一起!

就算你不愛了,恨了,他也要把你牢牢的禁錮一輩子!直到重新愛上他為止!

這就是他時禦寒式的愛情,容不得拒絕!

林月璇隨口回答之後,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病房裡的氣溫驟然下降,時禦寒板著一個冰箱臉盯著她看,看得她頭皮發麻,卻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惹得這位霸王脾氣上火。

「林月璇,你是不是還想離開我?」

做夢都想!

林月璇下意識點頭,卻還記得問她的是時禦寒,真要點頭,時禦寒得把她給撕了。

不顧時禦寒的情緒是一回事,為了自己的小命又是另一回事。

林月璇搖頭,卻發現肩膀的傷,牽連著脖子都疼。

時禦寒的臉色更冷,一步跨到床邊,俯身覆在她身上,顧及到她的肩膀,用手撐著床,避免壓到她的傷口,把眼睛湊到林月璇的眼睛邊上,「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一輩子都別想!」

不顧腹部的傷。單手強行把林月璇摟入懷中,扯得兩個人的傷口都疼。

「你只能是我的!不許離開我!」

沒心的女人,把他弄傷了弄疼了!

既然不心疼他,那就大家一起疼!

「瘋子!」林月璇肩膀疼,不敢亂動,只能一遍遍的罵時禦寒,「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我是瘋了!」

他是瘋了,從愛上林月璇的那一刻就開始瘋了。

時禦寒貼了上去,攫住林月璇的唇,啃噬、掠奪。

「咳咳……來得不是時候!」季凌風戲謔的說著,退了出去,又重新打開門,「雖然你們恨不得我馬上消失,我還得提醒一句,以你們現在殘破的身體,不適宜做劇烈運動!」

「誰要跟他做劇烈運動!」林月璇臉皮厚,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時禦寒卻勾唇一笑,「沒關係,我要跟你做劇烈運動就行,反正要出力的是我!」

林月璇,「……」

難道是受傷之後腦袋也被洗了,居然會笑,還會開玩笑,還是帶顏色的玩笑。

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帶著探究、又有些許懷疑的眼神,愣愣的看著他。

此時,林月璇在下,時禦寒在上,保持著半撐在她身上的姿勢。

她懵然的雙眼就在眼下,她的皮膚很細膩,近距離看,能看到細細的軟軟的透明的絨毛,就像是新生兒的肌膚一般,嫩得能掐出水來,雙頰因為失血顯得有些蒼白,配合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她,令他忍不住生出一種咬一口的慾望來。

這樣想,就這樣做了。

「咳咳……」

煞風景的咳嗽聲打斷時禦寒,他很不爽的起來,幫林月璇把被子拉好。這才慢慢的坐起來,坐在床邊上,陰沉沉的怒視季凌風。

後者完全沒有打擾人家好事的知覺,還笑了起來

平日里的他清清冷冷的,也只有在時禦寒這裡才會扯皮搞笑一段。

林月璇還處在一種暈乎乎的狀態中,這二位平時就是大冰山啊!難道今天地球反轉了,這二位忽然都變性了?

時禦寒回頭,看見林月璇獃獃的望著季凌風,原本不好的心情瞬間變得更糟糕,索性被子一拉,把林月璇蓋得嚴嚴實實的,讓你看!

季凌風,「……」

認識時禦寒多年,第一次見他做這麼幼稚的事情,果然愛情就是毒藥,讓人變得又聾又瞎還很傻!

錯愕一陣之後,季凌風沒忘記來這裡的正事,「趕緊的,換藥了!」

換藥是大事,時禦寒再不舒服,也只能讓季凌風進來。

林月璇掀開被子。這才看到時禦寒受傷的地方,眉頭一皺。

「沒事,不是要害!」時禦寒說了一句,算是安慰。

林月璇不作聲,不是要害就好。

季凌風給時禦寒換了葯,滿臉戲謔的盯著兩人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林月璇想起那天季凌風的話,拳頭一握,有些話不問出來,她不舒服,「季醫生,那天你說時禦寒有他的難處,能告訴我嗎?」

當著時禦寒問,若他不願意說,會阻止季凌風,若他願意讓她知道,會保持沉默。

季凌風為難的瞟了時禦寒一眼,見他不說話,搖頭,溜之大吉,「有話還是問寒吧!」

季凌風一走,病房裡的空氣變得黏稠起來,林月璇躺著,糾結的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問?還是不問?

不問,她不死心,可問,從何問起?

時禦寒顯然不願意跟林月璇說得太多,揉揉她的腦袋,「別胡思亂想,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粥。」

病房裡只剩下林月璇一個人,空氣里都是清冷的味道,她依舊在糾結。

她承認,在時禦寒毫不猶豫的堵住子彈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悸動了。

為他!

可他卻能那麼狠心的對自己,難道真如季凌風所說,有他的難處?

可什麼樣的難處需要傷害一個人,才是對她真正的好?

若真的需要傷害才算是愛,那樣的愛她要不起。

林月璇想:他曾經傷害他,她曾經恨了他,這次的救命。就當作是過去的恩怨扯平了吧。

但她真的累了,不恨了,也不愛了,更不想再繼續了,不管時禦寒會不會放手,她都會想辦法離開。

……

煙城第一醫院另一個VIP病房,藍若妍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臉色十分難看。

「什麼!不可能!」

意識到尖叫聲會引來護士注意,藍若妍又放低聲音,「我再試試。」

掛了電話,再試一次,顯示賬號被凍結。

她用的是時禦寒的副卡,最誇張的一次刷了百萬的包包,時禦寒都沒有說過什麼。

可今天賬號居然被凍結了!

只要時氏不倒閉,時禦寒的卡是不會被凍結的,除非時禦寒親自動手。

藍若妍把手機砸了出去,面色猙獰。

林月璇!

一定又是你在搞鬼!

手機砸出去的瞬間,門被打開,傅立笑眯眯的走進來,差點砸到他臉上,不過他反應及時的接住手機。

「若若這是怎麼了,在醫院裡覺得悶?傅立哥哥帶你去玩吧!」

藍若妍看見傅立,原本怒火滔天的臉色立即緩和下來,「傅立哥哥,你說寒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居然凍結了給我的卡!」

「怎麼會,估計是被黑客攻擊了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傅立嘆息一聲,「現在時總受著傷,沒時間管這些,等他好起來,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真的?……寒哥哥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受傷?」

「說起來都怪林月璇,好好的在莊園呆著就沒事了,非要跑出莊園,結果遇上仇家,結果時總為了救她受傷了。」

傅立故意把文柳慧帶人去海水天堂的事情說成仇人復仇,激起藍若妍的嫉妒,果然得逞了。

「傅立哥哥,寒哥哥被她迷惑,我們不能看著她害了寒哥哥是不是,你幫我除掉那個女人好不好。」藍若妍巴巴的盯著傅立,像極了討糖吃得孩子。

可是,有哪個孩子一出口就是討要人家的命呢?

傅立茶色眼鏡下的眼神深了深,「若若不要亂說話,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傅立哥哥不要再裝了,這種事情你們做得還少嗎?」

傅立似乎在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道,「為了若若妹子,傅立哥哥豁出去了,要怎麼做?」

藍若妍招招手,傅立把頭湊到藍若妍身邊,兩人低聲說了一陣之後,傅立出去,不多時推進來一個輪椅。

盯梢著等時禦寒離開,便把藍若妍推到林月璇的病房門前。

正要進去,被保鏢攔住,「站住!」

「是我!」藍若妍沖保鏢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是藍若妍啦!」

時禦寒貼身的保鏢都知道藍若妍的存在,猶豫之後,拒絕。「時總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病房。」

「寒哥哥怎麼會禁止我進入呢?他派了那麼多人保護我,說明我是很重要的,算不得任何人中的那一個,我只是想給寒哥哥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出來了,傅立哥哥你們也知道的,寒哥哥最得力的助手,都不是外人!」

說著推開保鏢往裡面擠,傅立藉機把輪椅往裡面推,留下兩個猶豫不決的保鏢。

才走進去,便被鄭雙攔住,「站住!」

暗罵外面的保鏢不會做事,把人放進來。

「雙姐姐,你怎麼在這裡?」藍若妍自來熟的拉著鄭雙的手,笑得十分甜美可人,就連聲音都是軟軟的,「好久不見雙姐姐,雙姐姐又漂亮了!若若好想雙姐姐。」

鄭雙是鄭誠的妹妹,彼此認識,傅立沖鄭雙笑笑。算是打招呼。

「你們還是回去吧,時總有令,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鄭雙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退後一步。

藍若妍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鄭雙的冷,依舊笑著說,「雙姐姐真會說笑,你什麼時間看見寒哥哥把我當成外人了!我……聽說寒哥哥喜歡那個女的,我來看看。」

藍若妍收斂了笑容,難過的低下頭,彷彿聽到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的正妻,難過,卻不敢爭什麼,睫毛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水光,好不可憐。

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鄭雙卻不為所動,她性子本來就冷,加上帶著幾分男子的陽剛,十分不喜哭哭啼啼的女生,看家藍若妍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一個頭兩個大,「想哭外面哭去!」

「雙姐姐。我就看一眼,保證不找麻煩。」藍若妍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鄭雙依舊堅持,「你跟時總打電話,讓他來說,你可以留在這裡。」

藍若妍心虛,怎麼敢給時禦寒打電話,在心裡狠狠的罵鄭雙不識時務,嘴上大聲喊道,「林月璇,你個賤人,搶了我的未婚夫,難道你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還是你也想像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樣,明明離婚了,還要強留在林家十幾年!」

從小的生活環境所迫,林月璇一般不計較別人說的話,說就說唄,反正她的名聲已經被趙冬梅搞臭了,不在乎多說一點。

可她見不得有人說簡丹半句,蹭的坐起來,不顧肩膀的傷口,赤腳跑到藍若妍的輪椅面前。一腳踹了出去。

誰都沒想到林月璇會如此暴力,猝不及防,藍若妍被踹翻,驚慌得哭得稀里嘩啦,「救命啊!殺人啦!」

林月璇生氣了,也就不顧一切的踹了藍若妍,可踹了之後,牽動傷口,覺得肩膀真特么疼,疼得五臟六腑都要扭曲了!

可看著藍若妍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樣子,她覺得再疼也值得。

若非藍若妍的算計,或許現在她已經跟母親到風華國,過上快樂的日子。

不夠解氣,林月璇趁著傅立扶起藍若妍,沒有注意時,又一腳踹到藍若妍打了石膏的腿上。

「啊!」

一聲慘叫,震得千山鳥飛絕,慘絕人寰。

但林月璇卻充滿了快感,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讓你算計!

「傅立哥哥,你幫我打她!」藍若妍被傅立扶起來,又被林月璇踹倒。索性坐在地上耍賴不起來。

「這……」傅立似乎顯得很為難,「時總已經很不喜歡我了,要把我調去非洲,若我打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只怕……」

鄭雙走到林月璇身邊,護著她。

傅立的話明顯在激怒藍若妍,雖然不明白傅立的用意,她還是小心為上。

「傅立哥哥,她怎麼可能是寒哥哥最心愛的女人,難道你忘記了,他只是寒哥哥用來吸引仇恨的靶子,是我的替身!寒哥哥最喜歡的是我!」藍若妍瘋狂的叫囂。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她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雖然不喜歡她,卻會拿她當成是孩子,覺得她說的不過是氣話,不會太過計較。

藍若妍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傅立茶色眼鏡下,眼珠子轉了幾轉,依舊是很為難的樣子,「可時總為了救她受了傷,這……」

「那是寒哥哥捨不得讓她死,要是她死了,以後誰來替我擋那些危險,傅立哥哥快動手!有事我擔著,別忘了,寒哥哥要把你調去非洲,我一句話就能把你調回來,寒哥哥會聽我的!」藍若妍恨不能說時禦寒把她寵上天,要什麼都給。

林月璇的臉色慘白,藏在寬大病號服袖子下的手指都在發抖。

鄭雙緊張起來,眼看著林月璇和時總的關係,總算有緩和的機會,被藍若妍這麼一說,若林月璇信了她的話,只怕兩人和好之日遙遙無期。

若換做別人,她早就把人扔出去了,但只要是時氏核心一點的員工,都知道,藍若妍是時禦寒母子倆心中特別的存在,都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傅立這才陰笑著走近林月璇,「得罪了!」

「傅立,你不是我的對手!」鄭雙冷哼著,先下手為強,不等傅立動手,便先一腳飛踹出去。

不得不說為了保持安靜VIP病房的隔音做得很好,裡面鄭雙和傅立打得翻天覆地,外面的保鏢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只是筆直的站著,從外面看去,似乎一切風平浪靜。

藍若妍坐在地上,笑得十分陰險。

她算計過林月璇一次,卻試探出時禦寒捨不得殺掉林月璇。

她也衝動過,沒能殺掉林月璇,反而把自己的一條腿賠了進去。

再算計,卻把自己的經濟命脈搭了進去。

這一次,她不會再從時禦寒身上動手,更不會傻傻的拿槍指著林月璇要她的命。

這樣只會把時禦寒從她身邊推離。

只要佔著時禦寒未婚妻的身份,有文柳慧的撐腰,哪怕時禦寒的感情在林月璇身上,最後時總裁夫人的位置還是她的!

她只需要在林月璇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等到有一天這顆種子發芽,長大,最終離開時禦寒!

到那時,離開了時禦寒的林月璇還是她的對手嗎?很多年前不是,以後也會輸得徹底!

眼看著傅立在鄭雙手裡節節敗退,藍若妍眼中閃過一抹著急,卻很好的掩飾了,笑得好不囂張。

「林月璇,你也可以認為寒哥哥很在乎你,甚至為了救你不顧一切,然後感動,深深的愛上寒哥哥,留在他身邊。

可我也不怕告訴你,若真的奮不顧身,為何他傷得那麼輕,你還住在這裡,他卻能到處跑,你知道風哥哥和寒哥哥的關係吧,寒哥哥的傷是輕是重,還不是風哥哥一人說了算。

我是不在乎的,你死了,甚至我恨不得你快點死去,免得看著心煩,大不了我站出來陪著寒哥哥一起承受危險。

可寒哥哥在乎啊,他說他捨不得讓我害怕,所以一定要留下你。

看著你傻傻的被騙,真的很好玩。

林月璇,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沒有一個那麼那麼愛你的寒哥哥,註定成為我的笑料。

不信你想想,為什麼我才是寒哥哥的未婚妻,而他承諾過你什麼?

不信你就等著,看今天時哥哥會不會緊張我。

忘了說,我就住在隔壁!」

林月璇沒有打斷藍若雅,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等藍若妍說完,她才舉起手來,啪啪,鼓掌,「說得真好,連我都差點被感動了呢,有一個那麼愛的寒哥哥。」

林月璇話鋒一轉,「不過,你確定你不是患了妄想症?」

「你說時禦寒那麼那麼愛你,你跟他上過床嗎?沒有吧,如果一個女人連男人的衝動都勾不起來,那算什麼愛?

別說你們是柏拉圖式的愛情。

因為就在這裡,這個病房病床上,昨天他還不顧傷口跟我做了呢!

他很熱情,傷口都裂開出血了,至於你說的傷得很輕,傷得再輕也是為我受傷!

他為你受過傷嗎?聽說只有你為他受傷的份吧!

至於未婚妻,這個世界結婚了又離婚的多了去,何況你只是一個挂名的未婚妻!」

藍若妍站不起來,就那麼仰著頭,眼看著林月璇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說出一堆戳中她痛點的話,怒到恨不得把林月璇撕碎,卻無可奈何。

自從遇到時禦寒之後,就沒有人敢這麼氣她!

可林月璇,她最害怕的存在,卻一席話說得她啞口無言。

她喜歡時禦寒,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嫁給時禦寒,林月璇卻說他們之間的情事!

腦補一堆林月璇和時禦寒抱在一起雙人運動的場面,藍若妍被氣得生生噴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傅立見狀一個走神,被鄭雙一腳踹翻。疼得捂住肚子蜷縮起來。

「還不把人帶走叫醫生?等時總回來繼續裝可憐嗎?」鄭雙諷刺道,過去扶著林月璇,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你先去躺著,別動氣。」

傅立艱難的爬起來,沒有力氣扶起藍若妍,打開門衝出去,「醫生!醫生!」

醫生很快把藍若帶走,急救。

鄭雙把林月璇扶上床之後,便開始收拾打架后的殘局。

林月璇躺在床上,千頭萬緒。

……

鄭雙不是收拾房間的好手,時禦寒買了粥回來,病房裡依舊亂糟糟的,一片狼藉。

「你的老相好來過,說林小姐只是替身,是靶子,是笑料,我看不慣,就打起來了。」鄭雙說得風輕雲道,似乎在說拍了一隻蒼蠅。

她雖然聽命於時禦寒,但仗著自己的本事。一點面子也不給時禦寒。

「你說若若?你照顧來林小姐。」時禦寒一聽就明白其中的關鍵,放下粥走了出去。

林月璇睜眼,看著時禦寒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裡漣漪陣陣。

他果然還是很在乎藍妍!

「林小姐,起來喝點粥嗎?」鄭雙扶林月璇起來。

「以後叫我月璇或者月月吧。」林月璇道。

面對鄭雙的關心,想到剛才她的維護,她的心防放下了一點點。

「你呀,別把藍若妍的話放在心上,她就那樣,虛偽!」鄭雙利索的把粥倒到碗里,又捧到床前,舀了一小口。

林月璇不習慣被人喂著,「你把桌子拿過來,我自己來。」

受傷的是右肩膀,她可以用左手吃。

鄭雙做不來這麼細緻的事情,隨了林月璇,把粥放好。

喝了一碗粥,林月璇坐了一會兒,睡不著,「我想出去走走!」

反正受傷的是胳膊,她的腿腳很好。

出去走走有助消化,鄭雙幫林月璇穿好鞋子,便出了門,守在門口的保鏢立跟在後面。

能出去走走林月璇的心裡是竊喜的,是不是時禦寒不再囚禁她了?

路過隔壁,門口半掩著,想起藍若妍的話,不知怎麼的,林月璇腳步停頓下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

「怎麼會,若若別多心,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未婚妻。」

「真的只是留著以後給你做靶子的,不然留她有什麼價值?」

「你放心,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不然你以為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一個孩子也沒有?」

「我以後的妻子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藍若妍!」

這個聲音溫柔得能溢出水來,能感覺語氣里滿滿都是寵愛、遷就和討好。

而這個聲音,曾經是她的惡夢,那就是時禦寒的聲音!

林月璇感覺落入深淵,深不見底,周圍是冰冷的風,吹得她渾身都疼。

「月月,你別多想,這個聲音有些怪,不像是時總。」鄭雙有些擔心的解釋。

是嗎?真的不是時禦寒?那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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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情里,我了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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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要疼一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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