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初見晉商
鍾劍冷笑道:「哪有這麼湊巧之事,剛入汝寧就有賊人作亂,可有人證物證?我杜指揮還生死不明,今日你就像奪我兵權,別是你們行的苦肉計吧?」
一老者從通判身後走出,連聲道:「絕無此事,我們是請鍾校尉協同緝拿兇手的,兵權絕不敢染指,還望不要誤會。」
「哦!」鍾劍拉長聲調,「看你們氣勢洶洶的樣子,我還以為要在我們軍中鬧事呢?昨夜杜指揮未歸,今日便有兵痞在軍中鬧事,我斬殺了幾個,現在血還未乾,各位快快將我杜指揮交出來,否則我怕下面的人彈壓不住啊!」
汝寧府的官員額頭直冒冷汗,這才看到台下拖扯的半截屍體,面色慘然,唯唯諾諾不敢言語了,心中暗罵誰出的餿主意,讓這些外地軍的進城,萬一控制不住,汝寧府不是遭殃了嗎?!
這個時代對地方而已,軍隊和叛賊都是洪水猛獸,尤其是外地來的軍隊,洗劫起來更加殘暴。
通判心中暗道,自己也是豬油蒙了心了,居然主動請他們進城,幸好姓鐘的校尉是個新兵菜鳥,沒有同意自己的請求。
不過被鍾劍這樣頂撞,他心裡還是很惱火的,自己雖然只是一個正六品通判,但大小也是一個文官,他一個武夫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冷聲道:「今汝寧府突遭巨變,知府遇害,全府四十六人全部遇害,無一倖免,犯下如此大案者,非普通人能夠完成的,說不定兇手就是來自你的軍中,鍾校尉的嫌疑也很大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陪同而來躲在人群之後邵申學面露古怪之色,將頭壓的很低,他是應天府捕快世家出身,雖然昨夜鍾劍一幫人掩飾的再好,他難免還是看出一些苗頭,只是不敢說罷了,尤其是今日見到鍾劍的手段。
「哈哈啊……」鍾劍放聲大笑,「這麼說通判大人是來查鍾某的咯?你只管來查好了,若是交不出兇手,到時別怪鍾劍親自帶人進你汝寧府找出兇手。」
通判氣的滿臉通紅,大罵道:「大膽狂徒!」
他身後那位老者連忙拉住他,勸解道:「大人,大局為重,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哼!」通判一甩衣袖,帶著他的人轉身離開。
那老者朝鐘劍點頭賣好,看他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官員,目光中帶著探究的味道。
鍾劍問道:「你還有何事?」
老者道:「鍾校尉,請借一步說話。」
鍾劍左右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侍從退到十米之外,鍾劍才道:「本校尉事務繁忙,長話短說吧!」
老者斟酌了一下,才遲遲開口道:「其實杜指揮昨夜跟知府正在商討一件事,不知鍾校尉可知?」
鍾劍裝作茫然,問道:「何事?」
「賣糧!」
「哪裡來的糧?」
「船上之糧。」
鍾劍恍然道:「因為他們沒有談攏,所以你們暗下殺手,為掩蓋罪行,順便把知府一家人也殺光了?」
老者嚇得大驚失色,道:「絕無此事,鍾校尉切勿信口開河啊,這是要抄家滅族的!」
鍾劍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當真。」
老者擦著額頭虛汗,感覺這個校尉不太好打交道,心中暗悔自己行事魯莽了,只是上頭逼得緊,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人跟錢過不去的。
稍緩心神,道:「鍾校尉是個風趣之人,老朽就直話直說吧,本來是老朽請知府出面,誰知道事情還沒談成,他們就遭遇到意外,老朽實感痛心啊!」
鍾劍嘲諷的看著他,是痛心生意沒談成吧?
「今日老朽前來就是像跟鍾校尉繼續商談此事。」
「抱歉了,此時鐘某做不得主,要不我請示下朝廷?」
「呃!」朝廷肯同意才怪了,這個鐘校尉怎麼感覺像個二愣子啊?!
「鍾校尉又說笑了,此事不能驚動朝廷,否則你我性命難保。」
「那你還敢當著我的面談及此事?不怕我上報朝廷嗎?」
「哈哈啊,老朽不才,但我東家在朝中也是有不少大臣相助的。」
「哦,有點意思,那我們繼續談,不知道你東家是誰?」
「鍾校尉可知晉商商會?我東家乃主事之一,具體是誰,請容老朽賣個關子,不提也罷。」
鍾劍對明朝歷史大多已經記憶不詳了,但有些東西提起,也是有印象的,幾乎他看過的明朝小說里,都會提到晉商的名號。
之所以這麼有名,不是因為什麼樂善好施的好名聲,而是因為在明末他們為了追逐自身利益,不顧國家安危,和后金進行走私交易,為了高額回報,提供了巨額借款,甚至一部分人乾脆充當了滿清的間諜,刺探大明虛實。
可以說是,如果沒有晉商的財力,就沒有滿清軍隊的小勇,更不可能躲去漢家天下,說晉商是明朝掘墓人一點也不為過,為後人所不恥。
鍾劍笑著,眼神中帶著寒意,並沒有發作,而是說道:「杜指揮剛亡,我還來不及了解掌控這羽林衛,我現在給你打包票,你也未必信得過我,給我幾日時間再說。」
老者聽他這麼說也只能如此,至少看起來姓鐘的不是很抗拒,只要肯合作就好辦了,客套話又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等他一走,鍾劍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蠻牛李四走到鍾劍身旁,小聲問道:「大哥,要不要我帶人跟上去結果了這老頭。」
鍾劍朝他頭上來了一記爆栗,罵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跟誰學的?」
李四悶頭不語,斜眼看著鍾劍,那意思好像在說,還不是跟你學的。
鍾劍無語,看著那老者的背影,道:「去,叫幾個機靈的人跟上他,查清他的底細。」
李四咧嘴一笑,道:「好咯!什麼時候動手?算上我一個。」
這傢伙有些殺人成癮了,幸好是亂世,要是和平年代,整一個殺人狂,鍾劍冷笑道:「會有機會的,不是現在,但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李四看著鍾劍,覺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用力的晃了晃頭,心道只要他是我大哥,管他變得怎樣,總不會虧了我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