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我這才動作緩慢的去接,看到棒棒糖內的星空圖案時,笑了出來。
沈從安見我和斬風都是一臉滿足的模樣,開口說「以後不準跟斬風廝混,看你把他寵成什麼樣了。」
我實在沒覺得自己有多寵斬風,只是有時候為了逗斬風,和他一起在家裡使壞,斬風喜歡去沈從安的書房玩,可沈從安書房一般是不準斬風進去胡鬧的,可是就像他說的那樣,我是典型的慈母多敗兒,總是趁沈從安沒在,帶斬風偷偷進他書房,把他書桌上的文件翻得一團糟。
如果不這樣做,我和斬風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升溫的這麼快。和小孩子相處,我覺得更多的是遷就,雖然這種遷就,對於孩子的成長並不是一種好處。
可我認為,我和斬風這麼久不見了。他早就不認識我記得我了,為了他快速接受我,只能以和他做朋友的方式接近著他。
沈從安知道我的迫切,總是對於我和斬風的相處模式頗有微詞,可是我都不管他。只是依舊陪著斬風胡鬧著,沈從安只能跟在我身後扮演一個嚴父的角色了。
所以,很多時候,沈從安訓斥斬風的時候,連同我也在裡面受罵。
在那段日子我幾乎不怎麼考慮其餘什麼問題,只是單純地帶著孩子,鍛煉身體接戒著毒,而沈從安,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補償我,那段日子根本沒有聽他提起過茱萸縣這三字。就連周斯都沒再出現過。
我們三個人,突然讓我有一瞬間覺得,和普通的一家三口是沒有區別的。
除了我們定居在酒店裡。
可是我明白,這樣的日子只是短暫性的,沈從安陪了我和斬風一個多月後,人也漸漸忙碌了起來,我沒有問他忙什麼,我知道他開始著手茱萸縣的事情了。
因為從他早出晚歸開始,周斯便經常出現在這裡,孩子總是問我那個叔叔是誰,我只能告訴他說,是爸爸的朋友。
孩子也不會再多問什麼,自己玩自己的。
沈從安早出晚歸后,我白天有了大把的時間出去,便經常一個人帶著斬風去周圍一些公園打發時間,看那些老人在廣場上跳著舞。
斬風喜歡來這種地方,每一次一來,我把他放在地下,他便有模有樣的跟著那些人扭動著自己胖乎乎的身體。
我便坐在花池便看著他那滑稽的動作直笑。
星期天的那天,沈從安早上還是有事出門處理。我站在玄關處替他穿好外套好,剛轉身想去給坐在桌邊的斬風喂飯,可誰知腰卻被沈從安扣住,我停下了動作,抬眸去看他。
沈從安在我唇上輕輕一吻后。他說:「這幾天就帶著斬風在家裡待著,別經常出門。」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叮囑我說這樣的話,我本來是想問他是不是茱萸縣那邊有情況了,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最後想了想,只能點點頭。
沈從安嗯了一聲,別了別我耳邊散落的頭髮,他溫聲說:「在家等我。」
我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吻了吻我唇。這次這個吻根本不是蜻蜓點水,而是深吻,我嚇得趕忙捶打著他胸口,不斷提醒著他斬風在一旁看著。
沈從安見我又是驚又是羞的模樣,悶聲笑了出來。他也沒有為難我,放開我后,便敲了敲我腦袋,抬手推門出了客廳。
我站在玄關處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一直彎起的笑。漸漸落寞了下來。
我將門給關上后,才轉身去了餐桌邊繼續喂著斬風。斬風吃完飯後,我便陪著他在屋內玩了一會兒積木,到中午時,他吵著要出去。我不肯,他哭鬧了一會兒,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給他小小的身體蓋了一層毯子,便趁時間去了廚房準備兩個人的午飯。
可等我端著兩碗麵條出來時。沙發上卻沒有了斬風的身影,我以為是斬風自己爬進了房間,便將手上的麵條往桌上一放,回身去了次卧和主卧以及洗手間陽台都找了一遍,可是一圈找下來。卻還是沒見斬風的身影。
我心裡猛然一跳,腦海內突然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將身上的圍裙一解,便轉身推開門沖了出去,還沒走到多遠,身後突然一痛,還沒等我回過頭去看,鼻子上便被一隻陌生的手用力的捂住,有什麼氣味鑽入鼻腔內,我還沒掙扎兩下。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是在一間熟悉的房間,這間房間曾經是我長久居住的地方,我無比熟悉,是茱萸縣的院子。
我從床上剛坐了起來。便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所坐著的一個人,他也看向我,見我醒了,便立馬站了起來,朝我走了過來說:「舒爾,你醒了。」
我死死盯著面前的人看了許久,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李琦?」
他笑著說:「對,是我,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我說:「你把我帶來這裡想幹什麼?」
李琦見我一臉警惕的模樣,他有些無奈的笑著說:「你別這樣。我把你帶來這裡,並沒有惡意,孩子我已經讓奶媽抱過去了,所以你別太擔心。」
也就是說,斬風是李琦帶走的。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因為現在的李琦的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再不清楚情況,也該清楚,茱萸縣的主人現在是誰,而且從周邊所站的僕人,對他恭敬有加就可以看出,周斯上次彙報的情況並沒有錯。
茱萸縣已經易主了。
李琦有些尷尬,他見我沉默著,也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說:「我沒有任何惡意,這次之所以把你和孩子請過來,是為了你們兩個人的安全,畢竟你們現在的身份待在外面始終不是很安全。」
沈從安聽了后,從曾怡下巴處收回了手。然後對成助理說:「借個東西。」
成助理知道沈從安要的是什麼,便當即對身後的僕人低聲吩咐了一聲,等僕人到來后,帶過來的是一把槍,沈從安將槍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然後將槍遞給了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我沒有去接,只是望著他手上的槍發著呆。
他也知道我在猶豫什麼,他說:「如果不想親自動手,這裡的任何人都可以替你開這一槍,如果不希望她死,這裡也有千百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你二選一。」
我說:「我不想殺人。」
沈從安聽了這話,也沒有勉強我。而是拿著手上的槍,朝綁在正中央的曾怡開了兩槍,兩槍均沒有中要害,而是落在曾怡的兩雙腿上,一條腿,一粒槍子彈。
整個地下室內,全都是曾怡的慘叫聲,那慘叫聲真是讓人心驚肉跳。
可沈從安眼都不眨一下,給槍里留了幾發子彈,轉交給了成助理。
他說:「既然她不想殺人。那這個人就麻煩成助理好好照料了,記住,千萬別讓她死了,畢竟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成助理笑著回了一句:「是,我們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好好招待這位女士。」
沈從安將皮手套再次戴上后,便牽住我手,低聲說:「好了,走吧。」
我看了曾怡一眼,儘管她穿著黑色的褲子,可是我還是看到她整條褲子全都是液體,那些液體隨著她雙腿顫抖,全都抖落在地下。
地下的地磚是白色的,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