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第一世12

「我來吧。」

軒轅凌從鳳瑾手裡接過靈狐，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靈狐一點也不覺得享受，只覺得煎熬，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了，只覺得那雙溫熱有力的大手，下一秒就會捏斷他的脖子。

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軒轅凌除了最開始警告過靈狐，後來都沒在和他說過話，可能是看他乖巧，放了他一馬。

見危險移除，靈狐暗中鬆了口氣，開始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這樣的好日子持續了幾百年，終於有一天被打斷了。

這一日，靈山多了一個成員，一隻紅色鸚鵡鳥，跟靈狐一樣，是一隻靈獸。

這隻鸚鵡鳥本來是天帝東皇亦的，偶然被鳳堇看見，便喜歡上了，軒轅凌拿了好東西去換，東皇亦不肯，最後軒轅凌一不做二不休搶了過來，把這隻靈鳥變為鳳堇的寵物。

「從今天起，你就叫小紅吧，看你頭頂的翎羽這麼紅艷這麼漂亮。」

靈狐小白撇撇嘴，皮毛白的就叫小白，羽毛紅的就叫小紅，小鳳凰取名字怎麼這麼簡單粗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跟靈狐一樣，鸚鵡鳥對這個名字也很不滿意，張開翅膀大叫大嚷，以示反抗，被軒轅凌冷冷的盯了一眼，做了個捏斷脖子的動作，鸚鵡鳥只得低頭。

古人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又雲，識時務者為俊傑，鸚鵡鳥一直覺得自己很識時務，不至於為了個名字把命都給搞沒了。

「你很喜歡這個名字對嗎？」

鳳堇笑盈盈的說道，一雙鳳眼亮晶晶的。鸚鵡鳥耷拉著腦袋，沒有反應，軒轅凌半是冰冷半含威脅的聲音傳來，「不喜歡嗎？」

鸚鵡鳥打了個激靈，立即叫了一聲。

軒轅凌朝鳳堇溫柔的笑笑，「你看，小紅很喜歡。」

鳳堇咧嘴一笑，眉眼彎彎，整個人彷彿在閃著光，因為剛飛回來，白皙漂亮的臉頰帶了一絲緋紅，動人得很，軒轅凌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在手指碰到她的臉的一剎那。像觸了電似的立即縮回手，手指在空中變了個方向，輕輕落在她的肩頭，撣掉了一枚枯黃的落葉。

「謝謝尊上。」

鳳堇甜甜的笑了笑。

靈狐撇撇嘴，尊上的心思，就跟司馬昭之心一樣，路人皆知，唯獨小鳳凰懵懵懂懂。

軒轅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靈狐立即低下頭，一派溫順的模樣。

與靈狐一樣，鸚鵡鳥剛上靈山的那個夜晚，就被軒轅凌敲打了一番。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華輕飄飄落下，溫溫柔柔的灑了一地。

等到鳳堇進入夢鄉。軒轅凌拎著鳥籠走了出來，解開鸚鵡鳥腳腕上的金扣子，低聲道，「現形吧。」

鸚鵡鳥一動不動的站在鳥架子上，毫無反應，就像沒聽懂軒轅凌的話。

「讓你現形的時候不顯形，那就一直當鳥吧！」

話音剛落，軒轅凌的手掌便要落在鸚鵡鳥的頭頂上，鸚鵡鳥立即明白過了，一躍飛起，等到再落地時，已經變成一個一身紅衣的絕美男子。

他赤足站在地上，腳上的肌膚比女人的肌膚還白還嫩，至於他的容貌，也是比較偏向女子，五官精緻漂亮，線條過於柔媚，顯得雌雄莫辯。

軒轅凌冷冷的盯著他，一個個的都長這麼好看，有什麼企圖？

鸚鵡有些局促的站在地上，冰涼的石板讓他嫩呼呼的腳心有些癢有些疼。

他是天帝的靈鳥，一直嬌養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服侍的人還生怕他不滿意，倍加殷勤小心，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我家阿堇要的是寵物，不是男人，知道怎麼做嗎？」

鸚鵡一時之間沒聽明白。軒轅凌掃了在一旁看戲的靈狐一眼，「你跟他解釋，告訴他怎麼做好一隻寵物。」

說完這些，軒轅凌轉身回了房間，他相信靈狐會好好解釋的，他不敢不從。

軒轅凌回房后，靈狐一直在打量鸚鵡，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是號稱貌美過人的狐族出身，但這隻鸚鵡鳥的容貌更勝他一籌，一個男人美成這個樣子，實在罕見。

「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鸚鵡不耐煩的說道，他見多了這樣驚艷的眼神，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覺得不耐煩。

「沒看夠，再看一會。」

靈狐笑眯眯的說道，鸚鵡生氣了，轉身就走，靈狐在後面叫住他，「怎麼？不想知道怎麼做一隻寵物嗎？」

「不用你教，我知道的！」

「做天帝的寵物，和做小鳳凰的寵物可不一樣。做天帝的寵物，只需要讓天帝滿意就行，做小鳳凰的寵物，你得要讓尊上和小鳳凰都滿意。」

鸚鵡擰了擰精緻漂亮的眉毛，「我又不是尊上的寵物……」

「可尊上掌控著你的生殺大權，你再漂亮，也只是一隻鳥而已，尊上要除了你，另外給小鳳凰選一隻更漂亮的鳥，你覺得誰能攔得住他？」

鸚鵡臉色有些不好看，「意思是說，要以尊上為主？」

「非也非也，尊上只在乎小鳳凰，小鳳凰開心了，尊上才會開心，小鳳凰不開心了，那我們都別想開心。這個尺度怎麼把握，就靠你自己想了。」

靈狐微微笑道，臉上的表情是狐狸專用的狡詐表情，鸚鵡想了許久，才輕聲道，「我大概知道了。」

靈狐看著他漂亮的臉蛋，纖長的身姿，嘆息道，「你是不是很為自己的容貌得意？」

鸚鵡微微昂著下巴，神色得意，「那當然！」

「我勸你第一步就是收起這具人形，乖乖做一隻鳥，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的人形，尤其是小鳳凰。」

鸚鵡蹙了蹙眉，「小鳳凰不喜歡我這樣的容貌？」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但我敢肯定尊上不喜歡小鳳凰對你過多注意。」

鸚鵡眼裡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了，多謝你。」

「沒什麼，有你幫我分擔做寵物的壓力。我很開心。」

很快的，靈狐就開心不起來了。

以前鸚鵡沒來的時候，小鳳凰只有他這隻寵物，對他一心一意，只寵愛他一人，他那時候覺得壓力好大，來個人分擔該有多好。

可是，鸚鵡一來，不僅幫他分擔了壓力，還把小鳳凰所有的寵愛和注意力都搶了過去。

寵愛太過，靈狐覺得壓力大，可當這寵愛全被搶走了，靈狐只覺得要瘋了，天都快要榻了。

這一天深夜。趁著小鳳凰睡熟了，靈狐把鸚鵡約出來談判。

「鸚鵡，你這是什麼意思？」

鸚鵡慵懶的歪在梧桐樹的樹榦上，懶洋洋的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們都是小鳳凰的寵物，憑什麼你一個人把小鳳凰全佔了！」

「佔了就佔了唄，你能奈我何？」

鸚鵡挑釁的說道，靈狐氣得差點就要動手，鸚鵡一挑妖妖嬈嬈的眉，「想打架？怕你啊！來！」

靈狐忍住了火氣，鸚鵡撇撇嘴，一副看不上靈狐的表情，「這就軟了？有本事打啊！看誰贏誰輸？」

「你覺得我們倆個有人能贏嗎？還是你覺得你會贏？」

靈狐冷笑道。「這可是靈山，是尊上的地盤，連天帝都不敢擅自踏入，只要我們一動手，立即就會被掃下靈山，得罪尊上的靈獸，你覺得有好下場？你空長了張漂亮臉蛋，腦子空空如也，我可不像你！」

鸚鵡一想就明白了，臉色變幻不停，雖然明知靈狐說的都是對的，可鸚鵡不想就這麼認輸，白了靈狐一眼，「我不像你。腦子那麼好，狐狸嘛，就是狡詐陰險，詭計多端的。只可惜，小鳳凰就是喜歡漂亮的，不喜歡有腦子的，你腦子再好又有什麼用？」

「你！」

靈狐氣得要破口大罵，又硬生生忍住了，「你別欺人太甚！」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能者多勞，小鳳凰喜歡我，我當然要多陪陪她了，誰叫你不討她的喜歡呢。」

鸚鵡很欠扁的說道，靈狐剛要說話，身後突然傳來冷颼颼的聲音，「這麼說來，她很喜歡你了？」

「那當然」

鸚鵡的聲音戛然而止，猛地回頭，看見神色陰沉得滴水的軒轅凌，嚇得臉都白了，「尊，尊上，我，我……」

「你剛剛說，阿堇很喜歡你？」

軒轅凌陰森森的說道，鸚鵡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尊上，我，我胡說的，我只是故意氣靈狐。」

軒轅凌凌厲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鸚鵡的頭越垂越低，在靈獸的世界上，只服從強者，強者代表絕對的尊貴，越強的人面前，靈獸的態度越卑微。

不知過了多久，在鸚鵡的脖子都快斷了的時候，軒轅凌終於冷冷的開口，「你說得沒錯，阿堇近日的確喜歡你，簡直是太喜歡了！」

鸚鵡沒有聽懂軒轅凌的弦外之音。靈狐卻聽懂了，下意識的往後退，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過猶不及，太喜歡將來說不定會傷心。」

軒轅凌意味深長的說道，鸚鵡終於明白了，連忙保證，「我不會背叛小鳳凰的，她是我的主人……」

「東皇亦之前也是你的主人，聽說東皇亦養了你幾千年了，難道你這麼快就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了？」

鸚鵡啞然。

「既然你能這麼快把舊主人忘掉，將來也會為了別人，很快就忘了阿堇，既然如此，你還是離阿堇遠些吧。」

軒轅凌說著，深邃的目光看向靈狐，「最近這些日子，你陪著阿堇。至於你……」

軒轅凌再次看向鸚鵡，鸚鵡雙眼一亮，激動不安的看著軒轅凌，以為事情有轉機，誰知軒轅凌一開口就把他判了死刑。

「這些日子去山腳下呆著，隨便你做什麼，只要別出現在阿堇面前。」

沒了軒轅凌的允許，鸚鵡也過不了結界，鸚鵡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軒轅凌，想等著他改變主意，可軒轅凌說完這些后，就回了屋子。

鸚鵡不敢追上去。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往山下走去。

他也不想走，可有仙鶴鳥在，他不能不走。

靈狐目送他下山，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鸚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我早就告訴過你，尊上不喜歡小鳳凰太過注意你，你不聽，非要寸步不離的霸佔著小鳳凰，你覺得尊上忍得了？」

鸚鵡沉默不語，靈狐盯了他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以為控制住了小鳳凰的心。就能為所欲為？該不會以為小鳳凰會為了你，和尊上對著干？」

鸚鵡沒有吭聲，默認了。

靈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果然是空長了臉蛋，沒長腦子啊，你是小鳳凰的什麼人，尊上又是小鳳凰的什麼人？你不過是一隻寵物而已，雖然長得漂亮，但總會有差不多漂亮的寵物代替你，可尊上在小鳳凰心裡是無可替代的，他跟小鳳凰在一起幾千年了，哪裡是你呆上幾日就能比的？」

鸚鵡彷彿沒聽見靈狐的諷刺，沉默著下了山。

靈狐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生疑，奇了怪了，這隻人憎人厭的鸚鵡居然沒跟他頂嘴？

鸚鵡的離開沒有激起什麼水花，除了第二天早上，鳳堇問了一聲「小紅呢？」，就再也沒人問起。

「小紅生病了，我讓他下山休養了。」

軒轅凌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鳳堇輕輕哦了一聲，喝了一口露水，又抬起頭來，問了句，「什麼病？嚴重嗎？」

軒轅凌隨口丟了個答案，「鳥瘟。不嚴重。」

鳳堇不再說什麼，大口大口的喝完露水，才說道，「我想去看看他。」

軒轅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

鳳堇困惑的眨眨眼。

「因為……」

軒轅凌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答案，「因為你也是鳥的一種，你是鳳凰啊，鳳凰也怕鳥瘟，萬一把你傳染了就不好了。」

仙鶴鳥附和道，「是啊，阿堇姑娘，我也不敢靠近他呢，您金尊玉貴的，可不能冒險。」

鳳堇面露憂愁，有些傷感的說道，「那他豈不是一隻鳥孤零零的呆著？沒有人照顧？」

軒轅凌牽著她的手往回走，「你別擔心，他是靈獸，一個鳥瘟打不垮他的。」

「可是……」

「別可是了，總之，你不許去，大不了我待會去看看。」

在軒轅凌的安撫下，鳳堇才歇了下山去看望鸚鵡的心思。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次鳳堇想起鸚鵡，要麼被軒轅凌岔開話題，要麼帶她出去玩，玩得忘記了鸚鵡。

漸漸的，鳳堇想起鸚鵡的次數越來越少，靈狐恢復了獨寵的日子。

只是這失而復得的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滋味，似乎少了點什麼，靈狐想啊想。終於想明白了，少了和鸚鵡鬥嘴，就少了一絲樂趣。

那隻鸚鵡自從下山後，就沒有回來過，他也回不來，也不知是不是徹底的喪失鬥志了。

靈狐心裡想著，得要去刺激一下他才行。

這一日，趁著尊上帶鳳堇出去遊玩，結界打開了，沒有關上，靈狐溜下了山，找到了鸚鵡棲身的山洞。

多日未見，鸚鵡的羽毛顯得暗淡無光，看見靈狐。鸚鵡微微抬著下巴，保持著那副倨傲的姿態，「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死了沒。」

靈狐故意刺激他，鸚鵡冷笑一聲，「讓你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靈狐低低『哦』了一聲，「我是很失望。」

他挑了塊稍微乾淨點的石頭坐下，山洞裡靜悄悄的，只有水滴滴落的聲音。

鸚鵡瞥了他一眼，冷嘲熱諷的說道，「怎麼，你這個大忙人有空在這裡坐著？不用去討好小鳳凰？」

「今兒不用，尊上帶小鳳凰出去遊玩了。」

鸚鵡冷笑一聲，「你不是很得寵嗎？怎麼沒帶上你？」

靈狐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彷彿在看一個傻子，這讓鸚鵡很不爽，怒道，「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傻！」

「嗯，你不傻，你只是蠢。」

聽了前半句，鸚鵡正疑惑呢，聽了後半句，鸚鵡才反應過來，頓時怒了，一掌打向靈狐，靈狐也一掌打了出來，兩人在洞里打得不可開交。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灰頭土臉的兩人才勉強分開，之間隔了幾步遠，怒目瞪著對方。

「我贏了！」

鸚鵡昂頭挺胸，高傲的說道，靈狐嗤笑一聲，「你贏什麼贏？贏在哪？」

「我贏了你半招！」

「你殺不了我，我要跑的話，你也攔不住我，贏了那半招有什麼用。」

靈狐鄙夷的目光落在鸚鵡臉上，「你要有本事的話，就在小鳳凰那裡贏我，不過，我看你是沒機會了。」

「怎麼沒機會？我這麼漂亮！」

「漂亮？」

靈狐嗤的一笑，「漂亮有什麼用？小鳳凰都快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可能？她那麼喜歡我，我不信！她一定還在等著我回去！」

鸚鵡臉色很難看，怒氣沖沖的吼道，靈狐嘲諷的看著他，「鸚鵡，你還在做著白日夢呢，有尊上在，尊上想讓小鳳凰忘記誰，小鳳凰就會忘記誰。的確，一開始，小鳳凰經常想起你，得知你得了鳥瘟，還想要來看望你照顧你……」

「我沒有得鳥瘟！誰在造謠？」

鸚鵡怒道，靈狐冷冷一笑，「尊上！尊上說你得了鳥瘟，不許鳳凰靠近你。免得把她也染上了。怎麼？你敢去找尊上對質嗎？」

鸚鵡愣住了。

「你太放肆太自以為是了，尊上不會讓這樣的人留在小鳳凰身邊，只要小鳳凰想起你，就會被尊上岔開心思，或者帶她出去玩，慢慢的，她想起你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會把你全部忘掉。」

鸚鵡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蒼白如紙，一點血色也沒有，靈狐的話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

他不能離開小鳳凰，不能離開靈山。

鸚鵡垂下眼帘，掩去了眼睛深處的光芒。

靈狐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啊。就趁早打道回府，回到天宮做一隻人人喜愛的靈鳥，也好過在這裡被冷落。」

靈狐說完，飄然而去。

鸚鵡在山洞裡坐了許久，才洗浴乾淨換了衣裳，化為鸚鵡鳥往天宮飛去。

軒轅凌和鳳堇是在半個月後回來的，一回來，便聽見仙鶴稟報，說三天前東皇亦便帶著鸚鵡回來給尊上賠罪，因尊上歸期未定，東皇亦等了一會便回了天宮，留下女兒霓裳公主，帶著鸚鵡鳥給尊上和小鳳凰賠罪，在還山腳下等著呢。等了三天了。

「賠罪？賠什麼罪？」

軒轅凌冷冷道，鳳堇聽了仙鶴的話，欣喜若狂的說道，「小紅好了？快帶他上來。」

仙鶴鳥看了一眼軒轅凌，軒轅凌打了個手勢，「去吧。」

見鳳堇一直看著仙鶴鳥離開的方向，軒轅凌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阿堇這麼喜歡那隻鳥？」

「他很漂亮，很乖，還會哄我開心。」

「小白不會哄你開心嗎？」

軒轅凌深沉的目光掃過窩在一旁的靈狐，靈狐一個激靈，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又被殃及。

「小白也很好啦，可是不一樣的，小白是小白，小紅是小紅，他們不一樣的。」

鳳堇半靠在軒轅凌身上，笑眯眯的說道，軒轅凌揉了揉她的頭髮，不再說話。

很快，仙鶴鳥就帶了霓裳上來，霓裳手裡提了個鳥架子，鸚鵡就站在上面。

看見鸚鵡，鳳堇立即起身，要去接過來，卻被軒轅凌用力一按，又坐了回去，不解的看著軒轅凌。「尊上」

軒轅凌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霓裳說道，「霓裳公主要帶著這隻鳥賠什麼罪？先說清楚吧。」

霓裳溫溫柔柔的笑道，看著軒轅凌的目光比之前更溫柔也更矜持，「尊上，這隻靈鳥既然已經送給鳳堇姑娘，鳳堇姑娘就是他的主人了，他就該留在靈山，不得擅自回天宮，可他居然偷偷跑回天宮，還鬧著不肯回靈山，父王很生氣，親自帶了他來賠罪，只因天宮事務繁多。又不知尊上確切歸期，只得先回去，留我這個女兒替他賠罪。」

短短几句話，透出的信息很多。

軒轅凌勾唇一笑，深深盯了霓裳一眼，「就這麼簡單？你是不是漏了什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