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我做法醫這些年2第一卷第1章

文\葉逐月

一排村屋已經殘舊，我踩著秸稈走了進去，四周靜悄悄的，大塊頭跟在我的身後。我回頭看了一下四周，聚集了村民。

蒲山村不大，有三四十戶人家，一旦村裡發生事情，很快便流傳開來，這不，這一次我們的出現，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師父，手套！」

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法醫，這一次是我第3333次出現場。

我從大塊頭的手裡接過了手套，帶了上去，又從他的手裡拿過了另外一副手套。對於我們法醫工作者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因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通常會帶換好衣服，帶上雙層手套，還有防毒面具。此時此刻，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帶著我的徒弟大塊頭一起走近了這個小屋。

屋子很殘破。

「是啊，我家那口子，平時人很好的，怎麼就死在這牛棚呢？」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操著陝西口音，穿燈芯絨棉衣，看起來也就一普通的婦人。今天早上她喂牛的是，發現自己的丈夫死在牛棚裡面的，死狀十分的奇怪，就迅速的報警。

於是原本應該在家裡過春節的我，為了工作，只好趕了過來，這就是成為一名法醫的無奈，隨時隨地只要需要，不管你在做什麼工作都要出現在工作崗位上。

用我們特案組原總指揮官聶其琛的話來說：「干我們這一行的，電話來了，就算你在做|愛，你也要給我爬起來。」

哈哈哈，事實上，當時來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我的床上，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打臉。

「師父，我們現在直接進去嗎？」

大塊頭手裡拿著工具箱，走到了我的面前，示意我是不是要進去。我朝著他點了點頭，帶上防毒面具，和他一前一後的進去了。

這是牛棚，還沒有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牛已經被牽出去了。

「師父，這裡怎麼還有飯啊？牛還吃飯嗎？」

大塊頭的關注點一直跟其他人不一樣，那個啥，大塊頭是我的徒弟，法醫學研究生在讀，為人還算機靈。關鍵還長得帥，我這個人有點膚淺，看人光看臉了。

「恩啊，在部分農村，在大年三十會給耕牛準備一頓飯，有的牛會吃點，大部分都不會吃。這算是習俗了，耕牛對農民很重要。」

雖然現在科技發展的很快，但是縱觀整個中國來看，依舊還有很大一部分人使用耕牛。而這些耕牛對那些農民來說，可以說是相當的寶貴。

這大年三十給牛吃飯的事情，還是以前我養母跟我說的，沒有親眼看過，沒想到今天算是見到了。

「哦，還有這麼奇怪的風俗啊。師父，人在這裡。」

大塊頭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對我說，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一個半仰卧躺在秸稈堆上，內外褲內外褲均褪至臀部以下，其內褲為紅色女式。

「師父，這是女式內部吧。」

我走了上去，點了點頭。因為這個死者是男性，我走了上去，蹲下身子，發現死者右腿旁邊有一打氣筒，就是平時家裡很常用的自行車打氣筒。

這個打氣筒連接著一次性塑料輸液器，我順著輸液器看去，發現它的另外一端針頭竟然是刺向了人的龜|頭。

仔細觀察之後，可以發現輸液器內還有迴流的血液和大量的氣泡。

「師父這是……？」

大塊頭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事實上我也沒有見過。我伸出手去翻找死者身邊，發現在死者身下不遠處的秸稈堆里發現了4根應該是自己製作的金屬長針和一根穿刺針，材質均為鐵質。在往下翻看，發現還有不少有關於性的保健品廣告和剪報，上面露骨的寫著：「增粗、增長陰|莖」的字樣。

我和大塊頭對望了一眼。

「師父，這個你怎麼看？」

我繼續觀察屍體，屍斑呈現暗紫色，位於屍體背部和四肢背側未受壓部位，指壓微褪色，屍僵明顯，位於各大關節。口唇、指趾甲紫紺。

「師父，他的下腹部有多個穿刺疤痕，你看……」大塊頭只給我看，我從他的手裡拿過放大鏡，對著他的陰|莖看去，發現很多陳舊性注射痕迹，而且其中龜|頭背側可見2個新鮮針孔，有血液流出。至於□□、陰囊及周圍組織未見皮下氣腫。

「我看到了，基本上排除他殺和自殺的可能性了，走吧。」

「師父，那這個人怎麼死的？」

「這個要看死者家屬的意見了，如果他們同意解剖的話，才能夠確切的弄清楚。不過現在這個還沒有定論的，注意採集指紋，回去化驗。」

我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然後再次觀察了一下，這裡不像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迹了，應該就死者來過這裡。

「俺不知道，平時都是他管牛的，他就睡在牛棚，害怕人偷了，沒想到他好端端的人怎麼死了？」

農婦說著竟然哭了，畢竟男人還算是年輕，才四十二歲，家裡還有兩個兒子都沒有歸置，都在上學，主要勞動力就是死者，死者這麼一死，可想而知，這家裡的壓力。

我走了上去，看了一下農婦。

「你和你丈夫還過夫妻生活嗎？」

我走了上去，直接開問。

那農婦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直接的發問。她吃驚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這位是我們特案組首席法醫——寧穿石，她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主檢法醫，她的問題你可以回答。」馮婷婷給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俺們老夫老妻的，早就沒有了，怎麼了？」

農婦追問我。

我想了想，擺了擺手，「沒什麼，婷婷，我要去所里一下，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化驗。」

我說完，大塊頭已經搜集好一切，然後就準備跟我走了。

「對對對，就是這裡，大家好，我是是主播瑤瑤，我現在在一個兇殺案現場進行直播，你們看，就是這裡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是真的死了哦。你們看……」

我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穿著清涼，化濃妝的女生出現在這裡。顯然她的出現於這裡的格局格格不入。

「這個是……」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馮婷婷已經走了上去，立馬就說道：「你好，這裡是案發現場，不能做直播，請你離開。」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個美女主播啊，就是網上那些做直播的女孩子。比如鬥魚tv，熊貓tv這些網路媒體。

如今什麼都可以直播，上次我還看到什麼直播睡覺，直播飆車，直播打麻將的，沒想到直播真的無處不在，竟然這裡都被他們找到了。

「啊，這裡不能直播啊。那親親們，不能直播，你們看，我現在和特案組的人在一起，你們看。」然後瑤瑤的自拍桿就朝我拍來。

我立馬就閃開了，鑽進了車裡。

這都什麼時代啊，一點隱私都沒有。

對於這個插曲我沒有怎麼留意到，就上了車，讓張局趕緊送我去化驗所。

「師父，那男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這個？」

「回去化驗一下，看看打氣筒手柄上面的指紋到底是不是死者的。如果是死者的話，那就排出了自殺和他殺的可能性了，你也看到了現場很規整。」

「排除自殺和他殺？那師父，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大塊頭就盯著我看。

我歪著腦袋，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幕，以及拍的照片。指著照片對大塊頭說：「從現場遺留的這些東西，例如金屬針、性廣告、輸液器以及打氣筒之類的，死者的傷應該是為了滿足□□。據我分析啊，死者可能是藉助打氣筒連接輸液器給□□打氣。你看看這個……」我指了指照片上面的：增|大，增粗」陰|莖的廣告，繼續說道：「他用這個滿足□□，針頭插入海綿體之後，打氣的話，會讓打量的氣體進入血液循環，從而引起了栓塞導致了死亡。我是這麼想的。具體的話，還要等化驗結果。」

「師父，不是吧，還能這樣，你說死者陰|莖背側陳舊性注射痕迹也是這種行為嗎？他的死是意外行為引起空氣栓塞死亡？」

「恩，差不多，還要等具體的化驗結果，先回所里吧。」

沒想到大過年的出現場，竟然就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死法。當法醫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死法，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下午時分，我還在跟這個案子，就接到馮婷婷的電話：「石頭，你快點過來，又死了一個人？」

「誰？」

我當即就一愣，這大過年的，怎麼又……

「瑤瑤，就是我們一起看到的瑤瑤，她，她被發現死在村裡的水塘里了……，你，你快點過來吧……」

我抬頭看了一下掛鐘，這才不到五個小時，瑤瑤竟然就死了，而且還在我們特案組在的村落，難道是失足落水？

這不太可能，失足落水的話，馮婷婷知道我在忙，不會來電話，那麼就極有可能是他殺。來不及多想，我立馬給張局去了電話，帶著大塊頭再次出現場。

我剛剛走出化驗所，一輛阿斯頓馬丁就停在我的面前，時間點卡的真正好，我立馬就抱著胳膊，饒有深味的看向車門。

「哇，師父……」

大塊頭一聲驚呼，我就笑了。

他來了！

他是誰？

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特案組原指揮官——聶其琛。受高爾夫女屍案的影響，聶其琛主動請辭，如今還沒有找到工作，用他的話來說，他現在就是一個無業游民，到處尋找富婆來傍。而我恰恰就是一個富姐。

對了，我之前寫了一本書——《我做法醫這些年1》，有讀者說我是村姑，當時我十分的生氣，哼哼哼。就算我是村姑，我也是一個非常有錢的村姑，至於我到底有多少錢，請直接問我老爸沈占峰，我可以給你們透露一點，我生日當天，我老爸送了一個人工島，就在夏威夷群島附近，算是我的生日禮物。

「聶神，你來了，我和師父正要出去，怕是沒有時間。」大塊頭也算是和聶其琛相熟，立馬就指出了，我們現在挺忙的情況。

「恩，我知道，剛才接到了張局的電話，他現在走不開，讓我送你們去，上車吧。」聶其琛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下。

這廝現在倒是高冷文藝范啊，想著昨晚在我床上，那個樣子，簡直就是污的不能污了。用聶其琛自己的話來說，「石頭，年輕人，什麼事情不能在床上解決的。」

「好啊，師父上車啊。」

大塊頭沒有給我多少思考的機會，就提醒我上車。

「石頭，坐這裡。」

聶其琛指了指他的副駕駛座，示意我坐上。我看了他一眼，他向我揚了揚眉毛，那眼神意味深長啊，我往後退了退，果斷的選擇來了和大塊頭坐在一起。

「師父，我要放工具箱，你坐前面吧。」

大塊頭當時就推我到了前面，我也只能坐副駕駛位置了。聶其琛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嘿嘿的笑了笑，隨後就啟動開車。

一隻手就放在我的大腿上，摸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當即就被我拍了出去。

「錢存，你有女朋友了嗎？」

「啊，還沒有啊，怎麼聶神你要給我介紹啊？」

大塊頭和夜十三一樣，最近春節，這兩個人整天找人介紹對象，尤其是夜十三，我都快被他給煩死了。想著今天這個案子，夜十三應該也會來了，我都想到見到他是怎麼情景了。

「沒有，只是你以後好女朋友，一定要找個溫柔賢惠的。」聶其琛說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當即就瞪了他一眼。

「就跟你師父一樣的，差不多就行了。」

這，這，這，聶其琛最近越來越會說話了。

「聶神到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竟然已經到了蒲山村了。馮婷婷已經在村口等著我們了，我立馬就下車了，在這樣被姓聶的給摸下去，我害怕我直接就將他在車上給辦了。

「婷婷，怎麼回事？」

我已經示意大塊頭將手套遞給我，聶其琛隨後也下車了。

「人已經被打撈上來了，就等你來了，聶神，你這是……」

我看到馮婷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沒有，我就是送石頭和錢存過來的，張局去接宋哥他們，估計馬上也就到了。至於我，我也就是作為家屬陪同下，你們忙去吧，我隨便看看。」

我和馮婷婷聽到聶其琛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互相看了一眼，聶其琛這隨便看看，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隨便看看了。

時間寶貴，我就跟著馮婷婷帶著大塊頭去了小池塘邊。

等我到了小池塘看了一下，現在還算是冬天，這池塘也沒有什麼水，要是說這麼淺的池塘淹死人，我可有點不信，都沒有什麼水。

「石頭，你看就是她，瑤瑤！」

我走近看了一下，上前去查看了一下瑤瑤的屍體，發現她嘴巴發黑，這是明顯的中毒痕迹，全身還有些浮腫，尤其是一雙腿。

她的腿上穿的是那種市面上很薄的絲襪，有時候我還挺佩服現在的一些小年輕，這麼冷的天，竟然還穿這麼薄的絲襪。

對於一個學過醫學，雖然你們都知道的，我這個人婦產科學的不怎麼樣，但是也有必要提醒一下廣大的女同胞，女人不能受凍。年輕的時候，受凍了，或許可以抵抗的了，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落下寒病，到時候那罪可不好受。

尤其是女人在生了孩子之後，還受凍，那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在這裡有必要提醒廣大孕期的准媽媽們一定不要受凍，女人要學會自己愛自己。

好了，言歸正傳，我掃了這個瑤瑤一眼，然後大塊頭也蹲了下來。

「師父，這個人怕是中毒了！」

「恩啊，你跟我看一下現場，搜證一下，這個先裝到運屍袋，對了，你帶了紅紙嗎？」

我們做法醫在春節，也就是這種冬季，還是有些忌諱的。一般情況下，我們將屍體裝到運屍袋的時候，只要用紅繩系住就好，但是因為這是在春節，需要貼上紅紙，官方解釋是為了顯目。至於其他，各位自行腦補吧。

「帶了，我會封好的，師父。」

大塊頭看了看我，然後就開始動手去整屍體了，而我則是仔細觀察了這四周，剛才我已經說了一下，就是池塘非常的淺，沒什麼水，我走在岸上。

「石頭，發現什麼了沒有？」

馮婷婷朝我走來，我朝著她搖頭。我初步看了一下女屍，大約是中毒死的，這中毒死的話，那就和這池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只是這才幾個小時，就毒發身亡，而且還騙過了我的眼睛。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要是連一個中毒的人一眼都看不出來的話，那我還真的枉為首席法醫了，可是這一次我確實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我再看看吧。婷婷，你查到瑤瑤的資料嗎？」

馮婷婷搖頭，看來夜十三還沒有把資料傳過來，還要等一等。

「索命來了，肯定是老張頭索命來，那姑娘拍了他，這是大梵天，大凶……」我正在思考，就聽到有人在神神叨叨的說話。

大梵天我是聽得懂的。

這是一些農村流傳的習俗，小的時候我聽了不少，那就是一般春節死的人，尤其是這種寡婦年死的人那都是大凶之人，就是俗稱的大梵天。

寡婦年，我聽到的解釋就是沒有春天，今年趕巧了，確實是沒有春天，而其中死的那個老張頭，就是之前那個男死者，死在農曆新年期間，而且還死在牛棚裡面，農村人迷信，死在牛棚裡面，那就是牛頭之相，說是給牛頭頂命去了，然後就開始索人性命。

如今死了一個女的，蒲山村的村民都有些怕怕。

「村裡的神婆，石頭，你不要管她，你繼續看你的。」

馮婷婷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女婆子一眼，就示意我繼續查看，我點了點頭，就順著池塘邊查看來，走著走著，就和聶其琛走到了一起。

聶其琛以前是我們特案組的老大，他的觀察力要比我強。

「女死者應該是失足掉下去。就在這裡，這土很松，一頭栽下去。」聶其琛示意了一下，我看了一下，這裡果斷有痕迹，我便下去採集了一下痕迹。

隨後，張局他們也來了，我們決定去這個女死者瑤瑤的住處去看看。

瑤瑤住在葯城的市區，租了一個大約十平米的房間，很小，放了一張床，就沒有什麼地方了。我一進去，就驚呆了。

一直以來，我覺得我就是髒亂差中的高手了，沒想到啊，強中只有強中手，看到這麼亂的房間，我直接給跪了。

沒有地方下腳，稍微整理了一下，才進去。

「美女主播，這個房間真的是……」

馮婷婷看了之後，也說不出話來，真的是太亂了。桌子上堆的都是劣質的化妝品，我看了一下，直搖頭。我自己不用化妝品，也一直不推崇姑娘們用，既然有些姑娘要用，那就買的好一點，女人的臉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塗的。

我走了上去，掀開了的床，發現換下的衛生巾都在床上，這，這……，我只能搖頭。

只是當我拿起衛生巾的時候，看到上面的血的時候，愣了一下。

「師父，怎麼了？」

大塊頭湊了上來。

他看見我手裡一直拿著染血的衛生巾盯著看。

「你看看這個……」

其實法醫這個工作，在很多人看來，是有些噁心的，我們總是要做一些別人所接受不了的工作，必須現在我就要好好觀察這個衛生巾，因為我覺得衛生巾血跡顏色太黑了。

月經是提示女性是否健康的重要指標，一旦發現月經血色有變，就要及時就醫。

「這個顏色有點不對勁，師父，正常女性應該不會這樣，你看她的血塊，你看看這個……」

大塊頭婦產科最強，在婦產科方面，我要請教他。

「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