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老朋友
女黑衣人倒吸口冷氣,這句話的信息太多太多了。多到女黑衣人不敢去揣摩蘇誠到底幾斤幾兩。
蘇誠道:「我知道阿伯伯不太方便,我可以先見我的朋友迪蘭。對了,你們只有24小時的時間。」
「什麼意思?」
「你沒有資格知道。」蘇誠回答。
左羅確實不如蘇誠,但是左羅了解蘇誠,左羅發現蘇誠在虛張聲勢。左羅邏輯分析,蘇誠應該沒說錯,自己被擺了一道,將信息提供給了迪蘭。迪蘭十有八九是也被蘇誠說對了。這莊園的人的身份十有八九也被蘇誠說對了。
但蘇誠只是說對了而已,他沒有牌了。甚至蘇誠很可能是昨晚或者剛剛才推理出自己和迪蘭一直有聯繫,蘇誠很可能真的沒有MI6的證據。左羅內心慶幸,如果蘇誠沒有點破,那這夥人知道蘇誠沒有掌握MI6證據,那麼接下去就會散失很多籌碼,甚至可能導致他們直接身死。蘇誠高深莫測的先破了左羅和迪蘭的事,這就讓對方無法猜測蘇誠到底知道什麼,掌握了什麼。
蘇誠接著扔出了阿伯伯,明顯點到了女黑衣人的死穴上。這小子也太神了吧?左羅突然心生疑慮,怎麼感覺蘇誠才是幕後黑手?難道和並沒有被消滅的恐怖鬼有關?左羅又想到了蘇誠說的那句話,你認為的壞人,其實是好人。你認為的好人,其實是壞人。前半部分說的是MI6,左羅一直認為第八長老是壞人,但是卻是MI6攻擊塘鵝的身份。那後半句呢?你認為的好人,其實是壞人,自己認為蘇誠是好人,難道……
反制CA,MI6……那代表蘇誠是他們的對立面,他們對立面最合適的人員就是恐怖鬼。
最好不要,左羅不願意成為蘇誠的敵人,不僅因為兩人是朋友,還有蘇誠屢屢出招都讓左羅看不懂。這種對手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手。
左羅正想著,女黑衣人的手機響起,接電話,然後把手機給蘇誠。
蘇誠接電話:「嗨,蘭迪,什麼時候到的挪威。」
「哈哈,還沒吃早飯吧?下樓吃早飯,我給你們弄了些可口食物。」電話那頭傳來蘇誠熟悉的蘭迪聲音。
「好啊,有油條嗎?」
「嘿,這裡沒有中餐館。」迪蘭不滿道:「作為客人是不是不應該要求太多?」
「好吧,那有什麼?」
「最少有伯爵紅茶。」
「呵呵,你懂我。」
「一會見。」
「一會見。」
……
蘇誠的朋友迪蘭年紀不大,今年不過四十歲左右,他坐在內院草地中太陽傘下椅子上。他面前放著咖啡,正在看報紙。一名黑衣人提了食盒從棕色房子處來到他身邊,將食盒裡面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蘇誠和左羅在女黑衣人帶領下到達內院,迪蘭轉頭看見蘇誠,微笑的舉了下手中的報紙,蘇誠很禮貌的舉手示意。轉了半圈,從內院路徑到達太陽傘,迪蘭和蘇誠握手,擁抱,還拍對方的後背,如同兩位老朋友多年重逢一般。迪蘭很禮貌的和左羅握手,並且稱讚左羅為A市之獅。左羅知道這純粹是客氣和禮貌。
食物就在桌上,但是三人興趣並不大,蘇誠喝紅茶,左羅和迪蘭喝咖啡。迪蘭看蘇誠:「嗨,我現在似乎知道了很多。」
蘇誠問:「比如?」
迪蘭道:「應該是這樣的,在大菠蘿遇害之後,你就一直在暗中調查。而後發現了一些蜘絲馬跡,你認為這一切和塘鵝是有關係的。於是你開始進行藝術品買賣,你打算從僱主和受雇者雙重身份一步步的接近塘鵝。你認為以你的頭腦,只要你進入塘鵝,就可以在塘鵝中一展拳腳。如你在Z7中一展拳腳一樣,沒有人會不注意到你的出色表現。」
迪蘭說蘇誠這部分的故事,蘇誠則說迪蘭這部分的故事:「在賊警任務中,隨便一個人也可以完成表面的賊警任務,就是當傳聲筒。但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有能力挖出弔死鬼,縱觀全球,有這樣能力的人多是已經成名的人物,他們進入賊警顯得太顯眼了。巧合我在歐洲遇見了分外投緣的你,你有一些困難,我也有一些困難,我幫助了你,你幫助了我。事後你喝醉了,還泄露了不少私人秘密。你邀請去美國協助調查一起案件,實際上是你在評估我。」
蘇誠:「評估之後,你認可了我能力,但是認為要讓我這樣的人去做賊警,可能不大。於是鬼團在奧地利抄了我的貨,讓我一無所有。我同時還欠著霧都孤兒院老大一筆錢。就在我陷入困境的時候,老闆和我聯繫,MI6的雷特接觸了我,邀請我擔任賊警任務。只要我接受,他們可以搞定霧都孤兒院的事,同時在事後會提供給我一份不菲的報酬。」
迪蘭微笑,沒有否認蘇誠所說,如同蘇誠沒有否認迪蘭所說,迪蘭道:「推薦你的人就是雷特,我們只是考察你而已。我本人對你的能力並不算信服,但是你很快讓我改變了觀感。一個職位空缺,使用聰明人還是普通人都有好處和壞處。普通人難得做出出彩的事情,聰明人呢?他們往往不會安分在這崗位上工作。」
蘇誠不同意:「我本來想當一個本份的聰明人。」
「你的計劃是什麼?」
蘇誠道:「我的計劃是單方面的逼迫MI6,目的我已經說過了。從大菠蘿死後,我就從來沒有停止對此事的調查。這件事是我人生中必須做的第一等大事,無論是販賣藝術品,加入賊警,逼宮MI6,乃至現在見到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標。」
迪蘭道:「我很驚訝你提到阿伯伯。」
蘇誠回答:「阿伯伯是很意外的一個發現,我在賊警任務開始前,就知道阿伯伯是我的老闆。當時我的想法還比較局限,也沒有想到MI6。他死了嗎?」
迪蘭搖頭,轉頭看棕色建築:「他還在那裡,他只有最多一個月的生命,大部分時間需要呼吸機,一直沒有停止使用嗎啡。但是他的意識等都很清醒,他希望我們結束他的生命,但是我們很難下手,我私人內心很希望你能完成這件事。但是在我領你去見他之前,我有些話要說。」
「請講。」
「雷特比較強硬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他要求我們不得擅自處置你們二位,不過這只是他的私人觀點。但是考慮到我們之間的友誼,我認為不是不能考慮下他的想法。」迪蘭道:「雷特的意見很簡單,囚禁你們兩位,蘇誠你提供一定的幫助,在一年或者數年時間,MI6完成對塘鵝的攻略之後,他有可能會釋放你們。」
蘇誠問:「你說的不是不能考慮,是什麼意思?」
迪蘭道:「你會達成你的目的,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不會留下你們兩個活口。不過只要你們願意幫助我們做一件事,我們可以將你們交給雷特。」
蘇誠想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能知道所有真相,並且復仇。同時只要我們完成你們交代的一件事,你們就可以放過我們?」
迪蘭點頭:「是的。對了,左警官,不好意思,欺騙了你。」
左羅搖頭:「我已經麻木了。」
迪蘭笑了笑:「我本人很喜歡白雪這位小姑娘,我也喜歡蘇誠,但是職責所在。同時也要謝謝左警官,讓我們掌握了足夠多的信息。」
蘇誠問:「你所說是什麼事?」
迪蘭道:「從左警官口中我們得知了很多信息,其中有一條我們很在意,那就是你並不擁有MI6和塘鵝有關的實質證據。這個答案我本人很不喜歡。你們要做的事很簡單,羅伯特已經告訴你們。你們前往荷蘭的一家銀行,這時候自然會有MI6的人員陪同,你進入銀行金庫拿到一份東西交給MI6人員。」
「我在荷蘭金庫並沒有存放東西。」
「不,從半年前開始,你就通過你大學一位同學開了戶頭,你的同學將這份東西放在金庫中。並且每一個月會進入一次金庫。」
「你們怎麼可能在半年前就開始計劃?」
迪蘭搖頭:「當然不可能,但是有些東西是可以篡改的,你這位同學在上周去世,除了他的指紋,只有你的指紋可以打開金庫。」
「哪位同學?」
「奪取你第一次的女同學。」
「哦,她呀,她死了?」蘇誠對這妹子還是有些印象,教會了蘇誠很多。
「是的,某病醫治無效死亡。」迪蘭道:「沒有再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身患絕症,孤獨,和你有過親密關係。在大學幾年中,她是你同學中和你關係最好的一位。」
蘇誠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迪蘭笑了:「蘇誠,我不會告訴你的,並且我不認為你會猜不出來。」
當然猜的出來,迪蘭要坑雷特一手,蘇誠將證據從金庫拿出來交給MI6人員,MI6人員很可能會遭受襲擊,畢竟在荷蘭,MI6沒有美國佬囂張。一旦證據被劫走的話……
蘇誠問:「可是你認為我不會將此事告訴雷特?」
「你們是聰明人。我會給你一份資料,其中的內容就是你從銀行內拿出東西的內容。雷特會詢問你,你就告訴他證據的內容就可以了。其實就算你告訴實情也沒關係,你不說他們也會猜疑,但是我們不會承認。」潛台詞是迪蘭不在乎你會不會向雷特說明真相。
蘇誠道:「也許在未來,某位幽靈團的成員會拿出這證據威脅MI6。」
「也許吧。」
「你們需要的就是我親手將證據交給MI6這個過程。」
「是的。」
「為什麼?」蘇誠不明白:「你們是盟友。」
迪蘭想了一會:「二戰期間,德國吞噬一些國家,作為歐陸最強大的英法卻視若無睹,只是派遣了人員調停。最後英法為什麼向德宣戰呢?因為德國閃電戰拿下了法國,英國知道自己不免,這才宣戰。捷克不是英國的盟友?波蘭,還有等等國家在被吞併前無數次的向歐陸最強的英法求援無果。我們是盟友,第一利益是自己的國家,第二或者第三利益才是盟友。再看德俄聯合瓜分波蘭,他們是盟友,為什麼翻臉?因為德國吃掉了應該給俄的那部分。」
蘇誠想了一會:「什麼原因讓你不惜讓盟友懷疑呢?」
迪蘭看蘇誠:「你的好奇心為什麼這麼重?」
蘇誠擺手:「好吧,當我沒問。」
迪蘭滿意點頭:「吃點東西,一會我們一起去見阿伯伯,你會達成你的目的的。」
蘇誠喝著伯爵紅茶,問:「羅伯特目的是什麼?」
迪蘭道:「殺殺你的威風,同時如果能不給你東西就結束,那自然是最完美的。」
蘇誠問:「你不擔心我掌握有CA的證據?」
迪蘭反問:「我說了我們是CA?或者是MI6說了我們是CA?蘇誠,你不要太天真,有些事明擺是某人乾的,某人就不承認,你能怎樣?而且哪個大國誰沒有情報部門在干齷蹉的事?就看誰技高一籌而已。我們只是受雇阿伯伯的人而已……我個人很好奇,你是怎麼無意中得知阿伯伯是你的老闆?」
「這個答案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
一直不吭聲的左羅問:「紳士鬼到底是誰?還有恐怖鬼?為什麼要調查弔死鬼?」
迪蘭道:「問題太多,一會會得到答案的,年輕人,要有耐心……蘇誠,你真的華良的兒子?」
「似乎是的。」
迪蘭道:「華氏對美國有一定影響力,我聽說華氏找了議員了解你的事。」
「然後呢?」
「然後議員用了一些關係,拿到了你在FI內的一些不痛不癢的資料。對了,我三個月前已經離職,現在是一名旅居歐洲的美國人。」
蘇誠若有所思:「看來是一個大項目。」
「呵呵,請不要帶諷刺口吻,我只是為國效力而已。在非美國人看來,我們醜陋並且無比討厭。但是在美國人角度來看,我們是英雄。同樣你們心中的英雄在很多人看來是惡魔。英雄還是惡魔很多時候做的事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你所處的立場。還有左警官,你已經用親人發誓保密,蘇誠有沒有告訴你發誓后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