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今夜無眠
雷老五與天狼之間的爭鬥，曠日持久，各自都有將雙方逼到絕境的時候，但又都曾在外界因素下死灰復燃。
不過這次，天狼是死定了，因為他多出另外兩個恐怖的對手，孫九霄和白清揚。
只是，什麼時候死，以怎樣的方式死，還有待商榷。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天狼每多活一秒，便要多造一份孽。
在孫九霄親自帶隊挑掉三間酒吧和一家地下拳場后。深切體會到這是不是在朝夕之間就能解決的恩怨，同時也接到曾老的召喚，很果斷的就將這一重任交還給狂飆。
曾浮生約的是海天假日酒店，當初就是在這裡，他帶著孫九霄嶄露頭角。
武泰親自守在酒店門口，沖孫九霄點點頭，「孫總。」
接著，又向白清揚頜首示意，「白總。」
「孫總？」孫九霄捉摸著這道頭銜，方才想起，在昨日中醫聯盟正式出現在群眾視野中后，自己也是身價過億的小土豪了。
很快。武泰將兩人帶到一間商務會客室，曾浮生正與兩人談笑風生，見孫九霄來了后立刻起身。
還不等他介紹，兩位與其年齡相當的老人家已經親切的迎上了孫九霄，一人拽著一隻手，像是看著乘龍快婿的那般眼神。越看越喜歡。
孫九霄只能以這種方式形容，並且十分貼切，因為上官睿就經常用這種眼神看他。
「沒想到傳說中的孫九霄這麼年輕，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華夏能有這樣的年輕人，醫學界能有這樣的新鮮血液，華夏之福，醫學之幸也！」
「……」
兩人並不吝惜讚美的言辭，從他們那個時代過來的人也不僅僅會喊「萬歲」，對於美好的事物，人們總能找到由衷的讚美之詞。
孫九霄受寵若驚，曾浮生一看到這架勢不住的搖頭，強拉開了這兩人，才介紹道，「九霄，這兩位是我以前的同事。這位雲天明博士，現在是某個基因工程的高級管理；這位是丁抗美院長，他的單位保密性太強，我也就不跟你說了。」
這兩位與曾浮生相同，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不同的是曾浮生早早的跳出體質，窮其一生都在追求夢想。
而這兩位恪守崗位，埋頭苦幹，在古稀之年也稱得上是位極人臣。
既然是曾浮生的同事，他又沒做過屠夫，這兩位肯定不是殺豬的，顯然都是和醫學有關。
他們如今找上孫九霄，若是孫九霄年紀更大一些，便還有可能是來虛心求教。
可惜孫九霄年紀太淺，又把握著許許多多神乎其技的技藝，這兩人不出意外，一定是來談生意的。
果真，坐下來寒暄之後，雲天明就換上一臉正色，「孫同志，你剛剛發布的這項產品。我們綠蔭基因工程在很早以前就有關注了。我們綠蔭是國家重點科研工程，擁有……」
「老雲，直接跟他說正題，他聽不懂這些。」曾浮生輕咳一聲。
曾浮生此言，看似在調侃中帶著些鄙夷，實則孫九霄聽得出來。是害怕這位博士忽悠的太厲害。
「好！」雲天明有些尷尬，一番措辭，才接著說道，「我們在金蛹養顏水與金蛹生肌粉中，看到的是一項雖然生澀，卻很超前的生物基因科技。可以見得你在這方面的成就。所以，我們想特招你加入工程，共同開發研究，並不斷完善這項技術。」
乍一聽之下，這倒是件好事，畢竟人家是重點科研工程。又是國家大力扶持。
但仔細一想，不難發現其中問題，這等於是叫孫九霄無償交出這一份技術，再免費為其打工。
難能可貴的是，雲天明在說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臉紅，真正的做到了「拿來主義」。莫說是孫九霄，就連白清揚也因此而對其肅然起敬。
「不好意思。」孫九霄看到了曾浮生正擠眉弄眼，微微一笑，道，「這項技術並不是你說的超前，而是復古，因為在千年以前，這張藥方就已經存在了。同時，這項技術也不是你說的生澀，因為它很完善。所以，它並不需要繼續開發研究，而且我很忙的。」
說完這些，不顧雲天明面色有變，孫九霄直接轉頭看向丁抗美，「你呢？如果也是這個想法，我就不再重複一遍那個答案。」
「我當然跟他不一樣。」丁抗美笑的很勉強，「不過既然你這麼忙，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嚯。這小夥子果真跟老曾說的一樣，個性很強嘛。」雲天明尷尬的笑著，為自己打圓場。
曾浮生又與之閑聊幾句，親自將兩人送走，再回到會議室中，迫不及待的嘆了口氣。
「哎，這群老混蛋，總以為別人是傻子，總以為二三十年前的套路還能拿來用在年輕人身上，吃癟了吧！」
曾浮生狠狠哼了兩聲，平復心情，話鋒一轉。「九霄，蜀中那邊，怎麼樣？」
「靜兒和欣欣都沒事了。」孫九霄不願就此事提及太多。
這是他和曾浮生之間唯一的矛盾點，曾浮生不求名利，究其一生都在追尋夢想，也是因此才騙孫九霄說上官靜兒沒事。孫九霄自然理解。
「既然沒事，就該干正經事了。」曾浮生點點頭，「現在，你的產品已經上市，各方面反響都不錯。按照你的初衷，這只是中醫聯盟邁出的一小步。」
「沒錯。」孫九霄也點頭。道，「我還有很多藥方，很多產品。」
「只要在一段時間內，金蛹系列的產品沒有爆出問題，你就得到了世界的承認，就會有大力扶持。最起碼，以後的產品專利和申請會很順利。」曾浮生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九霄，我建議你把這些事交給運營部去做。至於你的研究部，可以將中醫協會的科研部吸收融合進去。」
「可我的研究部里還沒人呢。」孫九霄欲哭無淚。
雖然傳統中醫八派中的鬼醫派、包子林和正氣門都明確表示了要加盟中醫聯盟，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做出實質的進展，這些人里只有兩人達到孫九霄的標準，一是林天華的兒子林正南，二是黃輝馮的大弟子。
「那就挑一個。」曾浮生翻了個白眼。
他創建中醫協會的時候，是跑到人家面前，一個個的求爺爺告奶奶。響應極少，最終也只拉來一群白脖子。
孫九霄倒好，有三個傳統中醫門派支持還嫌不夠，這一比較高下立判，曾浮生難免有些心酸。
「正南吧。」孫九霄迅速敲定人選。
「好！」曾浮生對於此子印象也不錯，接著說道，「中醫協會的科研室，因為諸多原因，已經不可能搬遷，除非再新建一座科研室，但這方面投入太大，所以我覺得清揚的建議不錯。」
「你什麼建議？」孫九霄立即認真起來。
但凡牽扯到白清揚的決議。孫九霄都要三思而行，因為到目前為止他的嫌疑還很重，如果他真的是執行屠龍計劃的奧墨五星執行官，那麼他所作的一切都會埋下禍根隱患。
「中醫協會，集體搬遷到大學城的那座寫字樓，可以加深中醫在年輕一代的影響。」白清揚講解起來。「至於中醫聯盟，就搬進原來的協會大樓，這樣只有重中之重的科研室不動，就可以完成完美的交接。」
「聽起來倒是不錯。」孫九霄也覺得有道理，一時找不出其中隱患。
「到時候，你我都指派一人，負責這個科研室。」曾浮生接著白清揚的話頭，繼續說道，「然後，創建一個新的基金與之呼應。」
曾浮生並不追求金錢名利，孫九霄對金錢的概念也很淡，但兩人手下各自有千八百號人，這些人總是要吃飯睡覺養媳婦。
「那就這樣吧。」孫九霄又在腦中過了一遍，「具體的細節，我讓秋雨跟你談。」
「喲，都學會耍大牌了。」曾浮生噗嗤笑了。
「一起吃個晚飯么？」孫九霄看了看窗外太陽，「我今晚準備去謝家蹭飯。」
「千里的警衛連都是真槍實彈，你該不是想叫我老頭子給你當防彈衣吧？」曾浮生說到這裡，正色起來，「等忙完這些事，你是該想想怎麼跟婉兒交代了。」
「開個玩笑。」孫九霄被嚇得一哆嗦，趕忙改口，「我回水園。小白，你去不去？」
「不去。」
孫九霄並不在乎失去白清揚這位司機。因為他也有車，還是美女司機。
一通電話打回去，險些被阿木的尖叫聲刺穿耳膜，在這之後每過三十分鐘，一輛鮮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孫九霄面前。
開車的是一位長腿美女，孫九霄只覺得眼熟，待她摘下墨鏡才認出來是阿木，一身洋裝打扮的跟貴婦名媛似的。
「明天見。」孫九霄跳進副駕駛，沖白清揚揮揮手。
「明天見。」
白清揚目送孫九霄遠去，默默地回到車裡，拿出電話，重新開機。
面對信箱里的幾條簡訊，白清揚逐一回復，直到最後一條，他沉吟了片刻，將那號碼撥了過去。
「今晚，我在家。」白清揚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后，下面的內容堵在喉嚨里。
「今晚，我陪你。」
電話那邊，悅耳的女聲，償報他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