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有三個選擇（第一更）
站在東南軍區門口等候五分鐘，遠遠地駛來一輛敞篷跑車，清晨的陽光為車身勾畫出一條絕美線條，駕駛位上是一個同樣絕美的女人。
白皙精緻的臉蛋兒，香檳色墨鏡，性感勾人又帶著拒人千里之外冷意的嘴角，香車美女，這是上天給予的恩賜。
孫九霄目瞪口呆，良久才說出兩個字，「好……帥。」
從尷尬的神情來看，這絕對是無奈之舉，顯然孫九霄的本意是想稱讚近秋雨的美艷，可能是害怕把美女給惹毛了才陡然改口。
「三四十萬的貨色，以你對謝家的恩情，只要你開口，婉兒肯定也會想辦法送你一輛。」近秋雨淡淡說完，招呼道：「上車吧。」
「呵。」孫九霄訕訕地笑著，沒再搭話。
一路上的氣氛都很尷尬，原因有二，本身近秋雨就是不善言談的類型，孫九霄又心有顧慮不想輕易開口，就導致了這樣的尷尬。
鬼佛不單是醫學魁首，更是一位泡妞高手，江湖上流傳著以鬼佛為主角數十個版本的風流韻事，孫九霄作為知情人敢肯定其中有七成以上都不是空穴來風。
而鬼佛的傾囊相授，不僅僅是鬼影手、九陽神針這些醫學絕技，這老不羞的更是將一身的泡妞本事悉數傳授給孫九霄。
所以孫九霄知道，對付近秋雨這樣的極品，第一印象可以說是關係到生死，在無不可抗力干擾的情況下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這一靜，就足足靜了有三十多公里，直到將車開上主幹道，距離市區只剩半小時路程的時候，近秋雨減緩車速，出聲打破了沉默。
「剛才你吃飯的時候，我們討論了你的歸屬問題。」近秋雨淡淡說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可以感覺到近秋雨對孫九霄不太排斥，不然也不會主動找話題。
「歸屬？」孫九霄有些疑惑。
「就是這件事結束之後，你會被分派到哪裡。」近秋雨簡單的解釋一下，又說道：「看謝老和曾老的意思，他們是不準備把你放回去了。羅將軍倒是有把你送回去的意思。」
謝老和曾老的想法是無可厚非的，孫九霄只是在十幾小時中就展現出醫學上超高的造詣，但凡是個心智健全的人都不會輕易撒手，二十一世紀人才雖多，可真正對得起頭上二字的，大抵也就是孫九霄這種級別。
至於羅峰的態度，不難理解，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接連欠了少林寺兩個天大的人情，肯定不敢再從主觀上干預孫九霄的去留問題。
「我倒是想去你們醫院看看。」孫九霄微微笑著，說道。
除了近秋雨作為小部分原因之外，昨夜吃飯的時候孫九霄也大概了解過，763醫院在雷州市也是巔峰般的存在，實力與東南軍區總院都是不相伯仲，良禽擇木而棲。
「會有機會的。」近秋雨說完，閉上了嘴巴。
可能是覺得不妥，也可能是其他緣故，良久之後近秋雨又開口了，道，「我可以提前透個風，東南軍區、軍區總院、763和中醫研究會，這四個地方總有一個會是你的最終歸宿。」
「我可以選擇的么？」孫九霄大敢意外。
在少林寺上，他是人見人嫌的師叔祖，沒想到下了山就變成香餑餑被四方勢力所爭搶，孫九霄現在也不恨三千與智通了，反而有些感謝他們將這個機會給了自己。
「不，你不能。」近秋雨很不給面子的搖了搖頭，道，「謝老和羅將軍是堅持將你吸納進東南軍區的，看樣子是想把你培養成隨行軍醫，與東南軍區的特種部隊相輔相成。曾老則是提出了中醫研究會或是軍區總院，前者涉政，後者多多少少也要涉政。至於763醫院，這也是曾老提出來的。」
「為什麼他一人可以提出三個？」孫九霄咋舌。
看起來曾浮生有些精神分裂的徵兆，不然怎麼會自相矛盾，自己拆自己的台呢。
「曾老是華夏中醫界為數不多的中流砥柱之一，這不是自相矛盾，而是給了你三個選擇。」近秋雨輕輕的瞥了孫九霄一眼，解釋道：「一直以來，我們都在曾老的帶領下試圖光復中醫，這三個選擇就是從三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實現目標。」
中醫研究會是中醫界絕對的高層，如果孫九霄進去了，在曾浮生的刻意培養下不出三年就能介入管理階層，開始著手實現光復中醫的目標，此為上層，卻是下策。
東南軍區總院屬於軍醫系統，師資雄厚，配備完善，有謝老與曾老的支持也會一路順風順水，雖說進程會稍快一些，可最大弊端在於不親民，所以只能算中策。
最後的763醫院，位於市中心繁華地帶，久負盛名，親民利民，影響力極大，從這裡開始發展沿途會遭遇許多困難，卻是最優的選擇，上上之策。
「總之，路已經給你選好，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近秋雨以極度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句大多時出現在母子之間，苦口婆心代名詞的台詞。
「呵呵。」孫九霄苦笑著，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
轉念，孫九霄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問道，「今天你的台詞好像多了不少。」
「可能……」近秋雨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可能是我並不算討厭你的原因吧。雖然你人不帥，又沒什麼錢，沒學歷沒資歷，性子野，桀驁不馴……」
「我還是喜歡你不說話時的樣子。」孫九霄打斷了近秋雨的話。
丫的，按照這個趨勢，不等到市區孫九霄就得羞愧的跳車自殺，近秋雨這種類型的御姐損起人來可是要命的。
「我也喜歡。」近秋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之後就閉上了嘴巴。
……
另一邊，以謝老、曾老為首的一行人正在激烈的討論中。
近秋雨所了解的情況並不完全，就算她是763醫院的當家頭牌，就算她是醫學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以她的身份依舊不能參與進最終決策中，謝老默許近秋雨將孫九霄帶去買衣服也是因此。
提名有四個，這是近秋雨所熟知的，在她帶著孫九霄離開之後不久，曾浮生又加入了第五個提名。
「其實，雷州市中醫藥學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曾浮生眉頭緊皺，沉吟道。
「中醫藥學院？」謝老聞言也是皺著眉頭，「他今年多大？」
「下山前智通主持對我說過，剛滿二十。」羅峰插了一句。
「就是嘛，才剛剛二十歲，你讓他進去教學生？」謝老被氣笑了，「雖然以他的本事帶幾班的學生是沒什麼問題，可年紀太輕，就算我們給老方打招呼，也難以服眾啊。現在的年輕人喲……」
「所以說嘛，就算我們不送他回去，最好的歸屬還是東南軍區。」羅峰適時的又插了一嘴，「剛才二小姐也說過，吃早飯的時候雷霆帶人見過了孫九霄，看起來關係搞得不錯，我們只要稍稍打磨一下，以他的能力肯定能輕鬆進入血毒小組，到時候血毒小組才算是真正的國之利刃！」
頓了頓，羅峰覺得這些話難以服眾，又追加一句，「昨天下午我帶他來的時候，他可是在後發的情況下強行用手指堵住了我的槍口！」
謝老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畢竟他屬於軍隊系統，對他來說光復中醫遠沒有打造一支真正的國之利刃來的實惠，來的重要。
看到這種情況，曾浮生急了，也不顧自己古稀之齡，當場跳起來，指著羅峰的鼻子吼道：「羅峰，你是在逗我么？這麼好的一根苗子丟給你們軍隊？是，假以時日肯定會像你說的那樣成為一把國之利刃，可你丫就不覺得暴殄天物？」
喘了一口氣，曾浮生欲言又止，乾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反正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把孫九霄交到我手裡，從今天開始我就賴在你們東南軍區不走了。」
「好，好，我們管飯。」羅峰擺出一副捨得一身剮的架勢。
謝老被氣笑了，謝婉兒則是捂著嘴巴不敢笑，羅峰歸為一方將軍，曾浮生更是東南中醫界第一人，現在卻跟街頭痞子似的討價還價，當街撒潑，這幅畫面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了也不敢相信啊。
最終，還是謝老出聲打了圓場，「浮生，把他交給你是可以，問題還是我說的那個，年紀太輕，不能服眾啊。」
「誰說我讓他當老師帶學生去？」曾浮生聽到這話才滿意一些，站了起來，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我是要把他丟進去當學生。」
「鬼佛的親傳弟子，這世上還有人能在醫學上教導他呢么？」羅峰很不爽，悶悶的說了一句。
謝老雖然沒說話，不過看樣子也是同樣的疑惑。
曾浮生笑的更神秘了，解釋道：「鬼佛親傳不假，可中醫界的門派，尤其是鬼佛這樣歷史不算久遠的門派，大多沒有系統化的教學，所擅長的無非是幾項。他可以在針灸、診斷方面驚為天人，可你就能保證他在製藥、手術等領域也有同樣造詣？多少年了，從我三十歲開始等，四十多年才等來的一塊璞玉，我就算拼上老命也要細心雕琢，把他培養成一位醫學全才，他可是我老頭子唯一認定的中醫救星！我已經等了四十年，不在乎多等幾年。」
「而且，我相信他。」末了，曾浮生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