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張嘴,她會害怕(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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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樣的話,便是代表著,此時此刻,躺在床榻之上的這個女人,內心是有多麼地絕望。

元菁晚知曉自己此時無論說什麼,譚歌也是聽不進去,正想要說句寬慰的話,外頭便傳來了一陣驚呼聲,緊隨著,便有宮女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皇上,元大人,小……小公主不見了!」

之前為了救重傷的譚歌,元菁晚便將相思交給宮中兩個資深的嬤嬤看管,安置在屬於相思自己的小嬰兒房內。

卻不想宮女急急忙忙跑進來,張口竟然說相思不見了。

元菁晚心下大驚之際,霍然之際便站了起來,由於站得有些急切,她的身子便是一晃。

燕祈便站在她的身旁,很快扶住她的身子,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握著她的素手。

在無聲之中,給了她支撐,「先去看一看。」

元菁晚點了點首,與燕祈一塊兒去了隔壁的嬰兒房,房內之人本還在不斷地翻找著相思的蹤跡,在看到燕祈與元菁晚之時,趕忙跪了下來。

「相思怎麼會不見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在到了嬰兒房之時,元菁晚便鬆開了手,快步走到嬰兒床之前,本該躺在溫暖的嬰兒床內睡得香甜的相思,真的不見了!

聽到燕祈的冷斥之後,有嬤嬤出來,顫顫巍巍地出聲道:「回皇上的話,方才……方才公主殿下醒了過來,奴婢們正在逗公主殿下開心,忽然之間,公主殿下便……便不見了!」

當著那麼多雙人的眼睛,在眾目睽睽之下,相思便不見了身影,而且在此期間,宮女們將房內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尋了一遍,也未尋到相思的半點蹤跡。

相思還那麼小,會有何人,向一個孩子出手?

唯一的解釋,便是下手之人,定然與燕祈,或是元菁晚有關。

可是,會是誰?又是採用怎樣的法子,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相思給擄走?

元菁晚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但又很快一一否認。

元芷瑤已死,元曼薇瘋了,惠妃夏以萱也早已沒命,至於雲沅,已被徹底地封在了結界之內。

還有誰,還有誰存了歹心,想要借相思,來向她尋仇?

有一句話,叫關心則亂,如今用在元菁晚的身上,再為合適不過。

本該,如她這般心思縝密,遇事不忙不亂之人,是絕不會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便先亂了自己的陣腳的。

可一想到還只有半點大的相思,將會面臨她所無法預測到的危險,她便先亂了心。

燕祈擰緊了冷眉,一步上前,攔住元菁晚的肩膀,將她的腦袋擁入懷中的同時,不容置喙地說道:「朕定然不會讓相思出事的。」

話落的同時,男人復又提聲道:「謝喻,將鬼谷子請過來。」

現下的元菁晚心太亂,根本便無法從中剝繭抽絲,尋找出端倪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相思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燕祈從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怪,但倘若是人為,那麼這人定然是有什麼奇特的本領。

可以做到隔空轉物,而且還做得如此光明正大,毫不掩飾,此人是誰,又有存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些,都必須在知曉那個暗中之人,是用如何的手法,將相思給擄走才能夠下定論。

原本鬼谷子還在房內教舒珊如何做機關鳶,謝喻冷不防地出現,嚇得舒珊手一抖,將好不容易才接好的結給全數弄散架了。

「宗師,公主殿下出事了,皇上請你立刻前往養心殿一趟。」

原本舒珊還想斥責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傢伙,但一聽相思出事了,她趕忙站了起來,「相思出事了?」

而鬼谷子只是眸光微斂,面上並未有多餘的表情,也隨之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衫之上的灰塵。

「先去瞧一瞧,再說吧。」

待到鬼谷子與舒珊趕到養心殿之時,養心殿上下都是御林軍,整個養心殿被層層包裹著,便算是連一隻蚊子,都難以飛出去。

一進入嬰兒房,便瞧見原本待在裡頭的宮人都被遣了出去,只剩下燕祈與元菁晚兩人。

元菁晚的手中緊緊地捏著相思平日里最喜歡玩的一隻白熊玩偶,另一隻手抓在搖籃之上。

而燕祈便站在她的身邊,在瞧見鬼谷子來了之後,便幾步上前,「相思便是在這張嬰兒床內忽然不見的,晚晚探不出此間是否有陣法的痕迹,你可有覺察出一二?」

鬼谷子四下看了一遍,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首,「尚未。」

說罷,他便幾步走到嬰兒床前,在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嬰兒床之後,他才擰眉道:「在相思出事之前,除了那些宮人之外,可還有人接觸過相思?」

聞言,元菁晚一動不動的身子才有了動靜,她先是緩緩地搖了搖首,隨後,霍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昨日,德妃與賢妃曾來探望過相思,不過很快,她們便回去了。師父,你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嗎?」

鬼谷子沒有立時回話,而是繞著嬰兒床轉了一圈,又將房內的格局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

才出聲道:「這世上,能夠做到悄無聲息地進行隔空移物,在為師的所知之中,只有兩種法子,一種便是移花接木陣法,但顯然,這個房間之內沒有任何陣法的擺過的痕迹,而另外一種,只需一根頭髮,或是指尖的一小節,同樣可以做到,不過這個難度比前面一種方法要大上許多,便算是為師,也無法保證能夠成功。」

移花接木陣法元菁晚自是聽過,而後一種藉助於身上的某一種東西,而將人悄無聲息地擄走的法術,元菁晚此生只見過一個人做到過。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旋即抬首看向鬼谷子,「師父,二師兄如今身在何處?」

沒錯,能夠僅僅運用一個人身上的的東西,便能在眨眼之間將這個人給轉換空間,如此高難度的法術,還能做得如此順手的,便只有鬼谷子的二徒弟——末離。

早在數年之前,末離便帶著四師姐梵音下山遊歷去了,這一走便是經年,兩人再未回過菩提山,只偶爾會傳書信與鬼谷子。

鬼谷子沉吟了片刻,才道:「老二與老四一貫比為師還行蹤不定,通常都是他們聯繫為師,若是要尋到他們,為師還得要費上一番功夫。」

他門下的弟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優秀,方有所短,寸有所長,雖說他們的本事還敵不上他這個做師父的。

但就某個單方面的造詣,他們卻是比鬼谷子還要精通些。

比如他的這個二徒弟末離,最為痴迷鑽研這個九陰移魂大法,只需藉助一根頭髮,便能瞬間讓人轉換空間。

而他的四徒弟梵音則是精通芥子空間之法,能夠開闢出第三個空間來。

人只要藏在裡頭,便算是他這個做師父的,一時之間,也難以尋找到他們。

對於這兩位師兄師姐的本事,元菁晚自也是知曉的,雖然心中擔憂不已,但元菁晚還是強自忍了下來,「如此便麻煩師父了。」

看到元菁晚如此擔憂,舒珊心中亦是急切,上前便想要說話,但在下一瞬,手臂便被一股力道給抓了住。

旋即嘴巴便被捂了上,不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便被拽了出去。

便算是不用瞧,舒珊都知曉此刻抓著她的人是誰。

待到男人將手鬆開之後,舒珊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在男人因為吃痛而捂著腳之時,舒珊氣憤地說道:「相思找不到,你還有心情來抓我?!」

燕思樺覺得自己相當地無辜,忍住腳上的痛感,咬牙道:「本王便是看她現下心緒不定,才將你拉了出來,待在裡頭,除了讓她愈加不安之外,你能幫上什麼忙?」

雖然燕思樺這話說得很讓人氣惱,但偏偏,他又說得沒有錯。

舒珊只能憤憤地蹬腳,「至少我可以陪在Darling的身邊安慰她,相思忽然間不見了,她心裡一定比誰都難過著急!」

燕思樺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抓住她手腕的同時,將她往另一邊帶,「她的身邊有阿祈,你當什麼空氣?隨本王過來,這裡還有另外一件棘手的事兒。」

為了能夠儘快得到消息,在鬼谷子離開之前,燕祈將謝喻派到了鬼谷子的身邊,協助他行事。

而在鬼谷子離開之後,元菁晚便想起身來,但在起來的那一瞬,腦袋便是一陣眩暈,腿上也是無力,直接便向前栽了過去。

幸而燕祈動作夠快,及時摟住了她的腰肢,在被男人抱在懷中的同時,他的大手便覆在了她的面頰之上。

她面上的溫度太冷,甚至比他手上的溫度還要冷,足以見得她現下心內的不安。

燕祈只蹙了冷眉,打橫著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安置在軟塌之上的同時,男人細細地將她額前有些凌亂的碎發一一別至耳後。

「朕的晚晚,一貫都是堅韌無敵的,是絕不會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意外所打倒的,對嗎?」

男人的雙手捧著她的臉,冷冽的氣息隨之撲散在眼帘。

也不知是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還是因為她冒死才生下了孩子的緣故,她總覺得,如今的自己,連她自個兒都覺得有些陌生了。

從前的她,是無堅不摧的,為達目的,她甚至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設下層層的圈套,即便……對方是她的血肉至親。

可如今,她卻在無形之中,變得越來越心軟。

尤其是在相思出事之後,她似乎覺得整片天都要塌下來了,倘若不是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她怕是真的會難以堅持住。

眼角開始微微泛酸,她輕聲說著:「是我沒照顧好相思,才會讓她遇險。」

男人心中一疼,便將她的腦袋擁入了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柔發,「誰都無法預測未來會發生何事,說不準,相思在經歷了此事之後,此後的人生便會一路順坦呢?晚晚,我們無法一直保護著相思,終有一天,她是要獨自一人去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可她現在還那樣小,我們不知曉她到底被何人擄走,此刻在何處,獨自一人面對著什麼樣的危險,她一定很害怕。」

只要順著這一點,稍稍地往裡一想,她便越發無法心安。

燕祈如何會不明白她的感受,摟著她腰肢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朕都會讓相思毫髮無損地回到我們的身邊。晚晚,你信朕嗎?」

元菁晚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清楚地聽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好一會兒,才應道:「我信。」

他們便這樣,相擁著對方,便待在嬰兒房的軟塌之上,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首領太監蘇德在外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上前來,想要說話,卻被男人一個陰鷙的目光嚇得立馬便閉上了嘴巴。

男人保持著抱著元菁晚的那個動作足有兩個多時辰,只冷冷說道:「讓那些大臣都回去吧,今夜的政會取消。」

蘇德不敢有異議,趕忙應道:「奴才明白。」

不待蘇德推下去,本靠在男人懷中,一動不動的女人忽而動了一下,自他的懷中起來的同時,緩緩說道:「皇上,正事要緊,臣女沒什麼大礙,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但男人卻是不容置喙地一蹙冷眉,只抬手讓蘇德退下去,另一隻手,撫上元菁晚光滑如玉的面頰。

輕輕地掐了一下,「那些瑣事隨時都可處理,沒什麼要緊的。餓了沒有?想吃些什麼?」

見燕祈堅持,元菁晚也不再多說些,但她現下是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

本想拒絕,但男人在問出這句話之後,便招來宮女,吩咐擺晚膳。

為了方便,燕祈便讓他們直接將晚膳全數搬了進來,在軟塌前一字排開。

晚膳還是一如既往地豐富,但元菁晚看了,卻是連一口也不想吃。

男人舀了半碗的鴿子湯,舀了一勺,吹了好幾下,待溫度適宜了,才遞到元菁晚的唇邊。

「晚晚,張嘴。」

元菁晚微微側開臉,舒了口氣道:「皇上,臣女現下還不餓,你先吃……」

未待她說完,男人便直接將勺子給扔了,就著碗喝了一口之後,伸手便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涼薄的唇瓣與溫熱的櫻唇接觸的那一瞬,鴿子湯的香韻瞬間傳遍了齒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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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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