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死性不改
趙可然來到夏雨院的時候，正好看到趙可人在發脾氣。
趙可人自從被關到夏雨院以後，性子就變得陰沉不定了。雖然在夏雨院裡面，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虧待，太師府還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這樣的待遇要比普通的囚犯好上百倍不止。可是這樣拘禁的生活，對於一向嬌生慣養的趙可人來說，卻是很難忍受的。所以只要心情稍微有一些不如意，她就喜歡那下人出氣，導致現在太師府的下人只要一說起夏雨院，就沒有人願意去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趙可人難得想要出來看一下風景。於是她來到了花園裡面，在花園裡面做了下來。可是，就在看到自己的丫鬟從廚房裡面拿回來的糕點以後，她的臉馬上就變青了。
「你這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啊！」趙可人一看到桌面上的糕點，臉色馬上變得陰沉，「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吃的是燕窩糕，你拿回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一看到趙可人發火了，這個新來的小丫鬟馬上就瑟瑟發抖了，連忙跪了下來，開口為自己解釋，「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廚房裡面沒有燕窩糕了，就只有芙蓉糕了。」
「你就是想要來糟蹋本小姐，是嗎？」趙可人可不願意在聽她的什麼解釋，「你是看本小姐現在落難了，所以就連你這個賤婢也來糟蹋我，是嗎？」
說完，趙可人直接就把桌面上的糕點掃到了地面上，並且開始打罵還跪在地上的丫鬟，一邊打，一邊嘴裡還罵著，「你這個賤婢，叫你來糟蹋本小姐，今天本小姐就打死你這個賤婢。」
趙可然一邊罵，一邊打，甚至還用腳踢。那個小丫鬟也不敢躲，只好任由趙可然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很快，她的身上就已經遍布傷痕了。
而趙可然走進夏雨園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琴香，你去制止一下，要不然的話，那個小丫鬟可能就要被打死了。」
聽到了趙可然的吩咐以後，琴香馬上就上前去，直接就把兩人給分開了。看到突然有人來制止，趙可人也生氣了，她直接就站了起來，想要連琴香也一起教訓。可是，琴香的反應很敏捷，直接就一把抓住趙可人，把她的手反扣在身後，腳輕輕地踢了一下她的膝蓋。趙可人，馬上就跪在了地上。
突然被鉗制住了，趙可人馬上開始奮力掙扎，「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個賤婢，你究竟是誰，居然敢這樣對待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太師府的小姐。」
「妹妹還真的的是貴人多忘事啊！」趙可然笑吟吟的走上前去，「琴香可是本宮的貼身丫鬟啊！沒想到妹妹就連這個也忘記了。」
「趙可然，是你。」趙可人的眼睛都瞪的老大的，「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知道了，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妹妹，你這是哪裡話啊！」趙可然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琴香把趙可人放開，「怎麼說，你也是本宮的妹妹，本宮來看一下你，那也會應該的啊！」
「趙可然，你沒有那麼好心吧！」趙可人冷冷一笑，「你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了，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炫耀嗎？」
「呵呵，是嗎？原來本宮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啊！」趙可然的臉色一冷，「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本宮現在是皇后了，那你的態度不是應該要改一下嗎？還是你認為本宮就會一直這樣無條件的容忍你呢？」
「容忍我？」趙可人冷冷一笑，「你什麼時候容忍過我，不要在這裡說笑話了。還有，你今天要是想要在這裡耍威風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是嗎？你還真是有骨氣啊！」趙可然冷冷一笑，「要是真的這麼有骨氣的話，那就不要在搞那麼多小動作。安安穩穩的在這裡過你剩下的日子不好嗎？偏要來撩撥本宮。做了這麼多的小動作，就不要再在這裡假清高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趙可人眼神閃爍，就是不敢看向趙可然，「我不想要和你說話，我先回房間去了。」
說完，趙可人便想要離開了。
看到趙可人想要離開，趙可然一點也不著急，她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你要是想要離開的話，那就走吧！本宮是不會阻止的。但是，本宮也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就這樣離開的話，那你的下半輩子就好好的留在這個小院裡面孤獨終老吧！本宮是一點也不會在意的。」
「趙可然，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聽到了這樣的話以後，趙可人也急了，「你是想要拿你皇后的頭銜來壓我，是不是？」
對於趙可人的不敬，趙可然冷冷一笑，開口，「琴香，看來太師府的二小姐似乎不是很懂禮貌，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好好的教導一下，她應有的禮儀吧！」
「奴婢遵命。」
聽到了趙可然的暗示以後，琴香直接就上前掌了趙可人兩個耳光了。
「你——」突然被甩了兩巴掌，趙可人心中怒火中燒，但是她卻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惡狠狠的瞪向趙可然。
看到趙可人一點也沒有撒潑的跡象，趙可然輕輕地開口，「琴香，你們全部都退到一邊去，本宮想要好好的和自己的妹妹聚一下。」
「皇後娘娘，這樣不是太好吧！」琴香面露難色，「皇上曾經交代過，在你和趙二小姐見面期間，奴婢們要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沒事，不用擔心。」趙可然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就退到一邊去吧！不用離開，遠遠地看著就好了，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本宮會叫你們的。而且，她不過就是一個罪人而已，本宮還不至於會怕她。」
聽到了趙可然稱呼自己為罪人，趙可人眼神裡面的恨意就更加深了。可是她卻不敢再說什麼了。雖然她真的很恨趙可然，可是她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命運就掌握在趙可然的手裡了。要是趙可然願意說句話的話，那她就還有走出這裡的希望。而且，今天趙可然來到這裡，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琴香聽到了趙可然的吩咐以後，到是顯得左右為難的。之前出宮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交代過了，讓她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離開皇後娘娘一步。要是皇後娘娘這次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絕對不會輕饒的。而現在皇後娘娘要她們推開。這樣不安全的舉措，她們實在是不敢這樣冒險。
看到琴香她們沒有一點動作，趙可然板起臉，拍了一下桌子，「怎麼，現在本宮說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是嗎？」
「奴婢不敢。」眾人馬上跪下請罪。
很快，眾人便已經退到一邊去了。不過，雖然是退來了，可是大家都不敢退遠。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會打擾到她們的談話。可是卻能隨時看到她們的動靜。要是一有什麼不妥，她們可是馬上上前救駕。
「坐吧！」趙可然輕輕地看來趙可人一眼，「難得本宮今天來，我們姐妹兩就好好的聊一下吧！」
「哼，皇後娘娘好大的架子啊！」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趙可人還是坐了下來，「你今天來究竟是有什麼目的，還是趕快說吧！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皇後娘娘了，你想要怎麼樣處置我，我都沒辦法反抗的。」
「哦，本宮來這裡的目的。」趙可然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本宮以為，你應該會很清楚的才對啊！怎麼，你敢說，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趙可人心虛的不敢看向趙可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你要做什麼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就像你說的，我不過就是一個罪人而已，而且還是被關在這個小院裡面的罪人。甚至可以說是犯人。」
「沒錯，你的確是一個犯人。」對於趙可人的說法，趙可然倒是難得的贊同，「不過，你卻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犯人。要不然的話，你就不會在背地裡耍那些小手段，想要離開這座小院了。」
「我沒有。」趙可人下意識的開口反駁，而且大概是為了要掩飾心中的心虛吧，她的音量都提高了好幾度，「我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血口噴人。」
看著趙可人為自己辯解的樣子，趙可然不屑一顧的笑了一下，「怎麼，你敢做，怎麼就不敢當呢？還真是沒有出息啊！」
對於趙可人的譏諷，趙可人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不要以為不應聲可以了。」趙可然開口道，「趙可人，本宮不是傻瓜，要不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話，趙夫人怎麼會一直想要進宮見本宮呢？在她的眼裡可是從來都沒有本宮這個女兒的。難道她是良心發現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想要展示她的母愛啊！」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娘親呢？」趙可人注意到了趙可然話里的稱呼了，「還有那可是你的娘親啊！你怎麼直接就稱呼她為趙夫人呢？」
「為什麼不能呢？」趙可然露出諷刺的笑容，「趙可人，你大概是不知道吧！你謀害前任太子妃肚子裡面的皇嗣，不過就是把你關在夏雨院這個小院裡面，而且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好的處罰啊！就連你的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是什麼意思啊？」
「很簡單。」趙可然微微一笑，開口道，「這裡面，全都是本宮的功勞，要不然你以為你怎麼能全身而退呢？你不會以為是太上皇大發慈悲，放你一馬吧？該說你是太天真，還是太傻呢？」
「是你做的，可是為什麼？」趙可人對於這件事情倒是很吃驚的，畢竟她是真的不知道的。
「本宮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趙可然冷冷一笑，「要不是趙夫人一直哀求本宮，本宮當初根本就不會幫你。」
「既然你都願意幫一次了，為什麼就不肯幫第二次呢？」趙可人忍不住開口了，「你居然能讓我免除當初的處罰，那為什麼現在不能把我放出去呢？」
聽到了趙可人理直氣壯的話語以後，趙可然只是感到好笑，「本宮為什麼要幫助你呢？憑什麼？」
「你就當是看到娘親的面子上啊！」趙可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開口道，「你不也是她的女兒嗎？既然你當初看在她的面子上救了我一次，那為什麼就不能救我第二次呢？」
趙可人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想要向趙可然低頭的。可是看到趙可然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她也不想要再偽裝了。沒錯，她的確是想要出去。她還年輕，她不想要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困在這個小院子裡面。這樣的生活對於她來說，真的是一點希望也沒有。而她要是想要走出這個小院，就只能靠眼前的人了。
她很清楚，以前的時候，她和趙可然的關係很不好。但是趙可然之前也說了，看在娘親的面子上，她救了自己一次。所以現在她就只能把娘親給搬出來了。
而趙可然聽到了這樣的話以後，卻只覺得好笑，「看來你還真是不是很清楚啊！本宮上次願意這樣幫你，那是有條件的。你以為本宮是開善堂的嗎？」
「有條件的？」趙可人一愣，「什麼條件啊？」
「很簡單。」趙可然笑得溫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感到心驚，「趙夫人曾經說過，要本宮看在她的養育之恩的份上，救你一次。以後的話，她就不會再求本宮任何事情了。你說，既然本宮已經把養育之恩還給她了。本宮稱呼她為趙夫人，是不是很正常呢？」
「你，趙可然，你實在是太可怕了。」趙可人忍不住心慌，「你就連娘親都可以拋棄，你究竟是不是人啊？」
聽到了趙可然這樣顛倒是非黑白的話，趙可然只覺得好笑，「本宮可怕？本宮哪裡有你可怕怕？有趙夫人可怕啊！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當初在雲王府的時候，林秀秀的那一場戲，本來本宮是主角的。要不是本宮機靈的話，本宮在就被你和林秀秀害得身敗名裂了？還有，趙夫人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卻還是以養育之恩來要求本宮救你？你說，誰比較可怕啊！要是真的說起來的話，本宮尚不及你們的萬分之一呢！」
「你，你都知道。」
聽到趙可然提起當初的那件事情，趙可人真的是慌了神了，「不會的，你怎麼會知道呢？要是你知道的話，那，那林秀秀，她，她的身前——」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趙可人猛地抬起頭，看向趙可然。眼神裡面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沒錯，你猜對了。」趙可然依舊笑得溫柔，「林秀秀的事情，就是本宮一手策劃的。本宮不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不過，你該感到慶幸，當初在那件事情以後，你就自己出事了，所以本宮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你。」
「你，你這惡毒的女人。」趙可人忍不住開口罵道，「你，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謾罵，趙可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一臉愜意，「那又什麼樣？難道你們就不惡毒嗎？還有，這個主意不是你們先想出來的嗎？」
「你，趙可然，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趙可人就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樣，「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我放出去的話，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所有的人，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到時候，我倒要看一下，你的皇后寶座還能不能坐得穩。」
看到趙可人自以為是的樣子，趙可然只覺得哭笑不得，「那好啊！你就說吧！本宮現在已經是皇后了，就不怕這樣的是非，還有，你認為會有人相信你的話嗎？就算是相信了？那又怎麼樣？林威因為幫助前太子造反，已經被抄家了。難道你還認為有人會為林秀秀報仇嗎？」
聽到了趙可然的一番話以後，趙可人氣的瑟瑟發抖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昏倒了。
「你今天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就是來笑話我的，是不是？」
「不是。」趙可然並沒有看向趙可人，而是看向天空，「本宮就是想要來看一下而已。既然你想要出去的話，那本宮就如你所願。」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趙可人驚喜的開口，「真的嗎？」
「本宮吧不需要騙你。」
說完，趙可然站起來，徑直就離開了。只留下驚喜萬分的趙可人。
而已經轉過身來的趙可然，此時卻是滿臉的陰沉。看來自己今天來的這一趟，還是很正確的。沒想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趙可人居然還是這樣死性不改的，居然還想要威脅自己。她想要出去，是嗎？很好，那自己就如她所願，只是，後果，她就要自己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