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們是什麼關係?

第208章 我們是什麼關係?

「哈哈哈!」

房間里響起屬於蕭香的絕望,憤怒,不甘和抓狂的悲憤之聲。

她失控絕決的大笑中,那猙獰的五官里摻著一連串的淚水,手指指向雲少卿的時候,臉上有由心底拼射出來的恨意,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親生兒子!

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敵!

一雙和雲少卿酷似的眼眸,布滿血絲,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至此終老?終老至此?哈哈」

笑聲落。

隨即響起『砰』

一聲巨響后,等雲少卿倉惶的轉過身!

入眼看到的就是:蕭香的腦門已經狠狠的,撞在尖銳的桌角上。

看著蕭香搖搖欲墜的身子,雲少卿失控的大喊起來,「……媽!」

這時,有鮮紅色的血水從蕭香的腦門滑下來,染紅了她身上的鵝黃色睡衣,更渲染的她這個人,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孤魂野鬼!

倒在雲少卿懷裡的時候,蕭香張了張嘴,「這下……你滿意了吧!」

腦袋一歪,陷進黑暗中!

送往醫院的路上,蕭香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她好像又回到大學時代因為蕭家和冷家是故交,她和冷沖從小就認識,用親朋好友的話來說,他們就是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

不止是小學,初中,高中也是同處一個班級,直到大學,他們意外認識了雲家的長子:雲天笑!

在安城,都說雲家人是怎麼冷酷怎麼霸道,但云天笑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溫暖如陽,平易近人,完全沒有絲毫豪門子弟的架子!

大二暑假的時候,因為幾家生意往來的關係,三個人相處的越來越融洽,冷沖向她表白的那晚,蕭香特別高興,當即把心裡的喜悅和雲天笑分享。

直到現在,蕭香還記得清楚,那天之後,雲天笑就變得很忙。

想見他一面。都是這樣那樣的借口,後來聽同學說,雲天笑其實也喜歡自己,才刻意疏遠的,蕭香根本不相信,只因為雲天笑曾說過他不喜歡女人!

找到雲天笑的時候,蕭香才知道他那段時間是真的很忙!

剛成年的年紀,就已經在雲霄集團任要職,那雷厲風行的模樣特別帥,也是這天,蕭香才知道。原來外表散漫的冷沖也在雲霄集團任職!

還是雲天笑的特加助理。

還只是學生的他們,有著所有初出茅廬的衝動和不怕死的冒險精神,為集團所拿下的第一單,就響亮的打敗了競爭對手!

也在慶賀勝利的當晚,蕭香把自己給了冷沖。

她以為,屬於他們的美好未來,已經垂手可得,然而冷家人卻在這個時候突發意外,冷沖幾度失控。

那段時間蕭香過得很不好。

一方面是來自家族的壓力,另一方面就是冷沖!

很多的時候都是雲天笑暗地裡安慰、鼓勵她,告訴她:不管再苦再難都能挺過去,只因為人定勝天!

也的確,臨近畢業的時候,冷沖終於從傷痛中走出來,她家裡也慢慢的接納他!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冷衝出差的前一晚,蕭香剛剛意外懷孕,冷沖也向她保證:香兒,等我回來,一定給你和孩子一個交待!

她等啊等,最後等來的卻是冷沖的噩耗他死了,死因是敵人把他當成了雲天笑!

所以原本該死的那個人。其實是雲天笑!

冷衝下葬后,蕭香才知道『雲天笑不喜歡女人』根本就是騙她的,更準確的來說,冷沖的死,根本就是雲天笑為了得到她而謀划的!

最後在父親的威逼下,蕭香只能嫁進雲家!

直到現在,蕭香都狹隘的認定,如果雲天笑心裡沒鬼的話,又怎麼可能把公司里的職位讓給她?更在婚後的多少年,不管什麼事都由著她?

還在她生下雲少卿,拿掉子宮后,半句責問都沒有!

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到這個地方?所以分明就是他在恕罪,在為謀殺了冷沖而自責,真以為這樣的恕罪就能抵上冷沖的一條命?

不,根本不能!

從被迫嫁進雲家起,蕭香心裡有的只是復仇,又怎麼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當然,她和那些魯莽的女人不同,相比親自動手,她更喜歡躲在黑暗裡,也因此結識了雅利言,一段時間的相處后,她發現他對雲家亦深深的恨著。

與敵人的敵人為友,蕭香以為自己是聰明的!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多年以後,冷沖不但沒死,雲天笑卻死在她面前!

雲天笑死的那晚,蕭香記憶深刻,至死都不會忘。

當時在海城,雲天笑給她畫了生命里的最後一張肖像,他說:阿香,我知道你恨我,更恨我拆散了你和冷沖,恨雲家讓冷家家破人亡,婚姻三十三年,我對你一再包容,如果還不夠償還的話,那……把命也給你,好不好?

蕭香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就在黎明來臨的時候,他真的走了!

蕭香顫抖著食指,在確定雲天笑的心跳是真的停止跳動的剎那。腦海里一片空白,連夜逃回安城,剛縮在郊外的別墅里,打算想好好冷靜冷靜的時候,被十幾個男人給……

回想到這裡,原本陷入昏迷中的蕭香,猛得睜開眼睛!

眼底和心裡全被憤怒所侵佔的時候,入眼又看到她恨鐵不成鋼的兒子云少卿!

蕭香咬牙,雙眼似拼火,「雲、少、卿!」

「你昏睡了一個晚上,現在是凌晨四點。醫生說你需要休息!」雲少卿衣不解帶的守在病床前,看著腕錶,淡然的陳述完之後。

有力的大手攥著蕭香掛點滴的右手,「你昏睡的時候,說了一些夢話,誠如你自己所說,你恨雲天笑害死了冷沖,所以在家族的逼迫下嫁了,自從踏進雲家的大門,你心裡只有恨!我想問你,你心裡所謂的恨。真的只是因為冷沖的死?難道就沒有家族裡的逼迫?」

雲少卿說完,蕭香頓了頓,「有是有,但是你……」

雲少卿打斷她,「他們逼你,你就嫁?他們當年的行徑,和現在的你,拿死來逼我離開顧言,難道不是一樣的殘忍?」

蕭香一怔。

雲少卿又道,「如果全天下所有的『父債』都要『子還』來結束的話,那雲雅當年的死,還有雲雅和雅利言的分開,你敢說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就算沒有半點關係,多年以後,楊悠悠設計我和顧言的孩子,早在顧言在溫哥華的時候,你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嗎?你還敢說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楊悠悠才得到顧言的行蹤?

不要以為當年小寶是怎麼到楊悠悠手裡的,我查不出來!!就算溫哥華的悲劇可以不提,那中秋天之後,要不是在你的撮合下,楊悠悠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帶小寶。住進雲家?

之後又是因為你,楊悠悠對顧言所有的設計,難道都是因為她是雅利言的女兒,所以才活該的嗎?你真的就沒有半點錯嗎?

你說後來雅利言殘忍的找人侮辱了你,可當初顧言和沈岩的艷照,又是誰和誰的設計?

媽,親媽!如果早在我問你『你背後的人是誰』的時候,你完完本本的告訴我,你覺著後面的悲劇還能發生?

換句話來說,雲天笑的死以及冷沖和你自己,雅利言是直接兇手的話。你就是幫凶!

幫凶如果你理解不了的話,那引狼入室呢?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你以為僅憑雅利言在暗處,就能制約雲家,能詆毀雲霄集團?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傷害一個又一個?

最後,那怕顧言作為雅利言的女兒再該死,她也是你兒子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些年以來,她跟著我經歷過多少生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愛冷沖的話,那對冷沖的孫子,你是不是也要愛屋及烏一點?而生下冷沖孫子的女人,你何曾有過半點和顏悅色?」

蕭香,「……」

這麼多年以來,她的兒子還是第一次對她,長篇大論!

透著疏離的字句中,不止把她的委屈輕描淡寫了,還替那個女人倒戈?

「哈哈」她突兀的笑聲剛起,寂靜的病房裡,又響起雲少卿的聲音,「你的『父債』要她還,難道屬於她的『父債』就不用我還?」

蕭香怎麼都沒想到,作惡多端的雅利言的女兒也有委屈可言?更沒想到自己親生的兒子,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賤人在質問她!

一時間,有透著殺氣和無邊憤怒的女聲響起,「雲少卿,你這個畜生,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如果早知道你這樣大逆不道,早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

隨後,她所有的憤怒,全咽了回去。

只因為雲少卿用絕望中帶著懇求的語氣說。「別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逼他做什麼?

雲少卿雖然沒說下去,但蕭香卻從他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里猜到了什麼,那是像是為了守護心裡最最重要的東西,那怕付出生命,都再所不惜!

砰!

在蕭香的震撼中,病房的門板被狠狠的帶上。

雲少卿用布滿血絲的眼眸,看著門口的兩名保鏢,「以後就辛苦你們了!」說完,他毅然轉身。

即使身後的病房裡。傳出隱隱的痛哭聲,雲少卿離開的步伐依舊沒有任何停頓。

黎明前的夜,真黑。

駕車回到小躍層的路上,除了他嘴上叼著的煙捲,放眼四周,半點星火都看不見。

雲少卿心裡憋的厲害,也就沒回卧室,坐在漆黑的車庫裡,一根一根的抽著雪茄,都不知道車庫裡什麼時候多了幾箱白酒。

他開了一瓶喝著,在黑夜的掩護下,宣誓這一刻的悲痛。

在隨風擴散的煙霧裡,雲少卿沒注意身後走來的顧言,只是盯著煙霧發獃,恍惚間,好像看到冷沖和雲天笑的模糊容顏……

顧言原本不想出聲的,實在是煙味太嗆人。

「咳咳!」咳嗽起來的時候,顧言從身後一下子擁住悲傷氣息極濃的男人,臉頰在他寬厚的背上磨蹭了兩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言雙手越過雲少卿結實的腰際,在他性感的小腹上,左右手相握。

手指無意識磨蹭的時候。相握的手背一暖,是雲少卿的大手握住她的兩隻手,扯開了一下,「我身上很臭,等會再抱你,你先躲遠點!」

他怕煙酒味會刺激到她肚子里的寶寶。

顧言才不管這些,用力的抱著他,「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聽她這麼問,雲少卿好像明白了什麼,「夫妻!」

顧言撅嘴。「不僅是夫妻,還是再婚的夫妻,準確的來說,到下午15點,我們才復婚24小時!而現在才早上4點多,復婚還不到24小時,雲先生又想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雲少卿,「……」

心底一暖,他熄了煙,粗糲的大手順著顧言的胳膊往上摸,「不行,你沒穿外套,要是再感冒了怎麼辦?趕緊上樓!」

「不要,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和……蕭香在關?」

民政局分開后,他這會才回來,如果是老太爺發生什麼的話,期間一定會聯繫她,既然沒聯繫她,那隻能是蕭香!

黑暗中,顧言摸索著攀上雲少卿的臉頰,「既然我們是夫妻。不該快樂和痛苦,都該一起分擔,不然還算什麼夫妻?」

雲少卿無奈,「那老婆大人,我們是不是先回房?至少讓我洗洗吧!」

顧言哼哼了兩聲,敏感的嗅覺早已經聞到雲少卿身上,除了煙酒味之外,還有隱隱的消毒液:所以是她病了嗎?

顧言胡思亂想的時間,雲少卿飛快的把自己沖洗乾淨!

早上五點多,外頭的天還是一片灰濛濛的,雲少卿拗不過顧言的追問。把蕭香住院的事簡單提了提。

即使他說得再隱晦,顧言還是猜到了什麼,窩在雲少卿懷裡,她仰頭吻了他一下,「對不起老公,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左右為難的!」

「我和她相處的一直不太融洽,和你有什麼關係?」作為一個男人,不能調節好老媽和妻子之間的關係,如果硬要找出一個有錯的人,那這個人就是他!

誰知道。顧言又說,「天亮后,你送我過去看看她吧!」

「不行!」雲少卿想也沒想的拒絕。

「為什麼?」顧言莫測著,開始撒嬌起來。

「醫院病毒太多!」雲少卿找了這麼個理由。

顧言不由得低笑起來,「恐怕你拿這個理由去說服晨晨,他都不見得相信!」手在他睡衣里亂來。

雲少卿呼吸一緊,「阿言!!」他沙啞的聲音里,滿是無奈和念想,緊繃著身體說,「不要惹火,特別在早上……」

早上之後的話。已經被顧言給吻回去。

雲少卿感覺他的身體,瞬間被點燃了一樣,全身都透著火燒火燎的衝動。

天雷勾地火的剎那,聽到顧言低低的說,「19周,是安全的,只要你控制一下下,不要太過分!」

天,在這個時候,好像一下子透亮了。

四目相對的時候,雲少卿都能清清楚楚的在顧言眼裡看到致命的誘惑。以及她粉色睡衣下,那若隱若現的美好,使得他喉嚨一澀。

「阿言!!」

「少卿……」

她拉著他的手,按在心臟跳動的地方,「並不是每一個孕婦,都喜歡吃素!」

所以不止是他在隱忍,她也在!

……結束的時候,雲少卿感覺哪怕小妻子把他的後背都抓爛了也值!!

雖然沒怎麼盡興,至少也算懷孕以來的第一次!

「老婆,我愛你!」吻了吻顧言的肩膀,雲少卿長長鬆了口氣。靜靜的享受著晨光一點點灑滿卧室的燦爛景色。

顧言真的有點累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公,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雲少卿嗯了一聲,「什麼話?」

一夜沒睡,他有點迷糊。

顧言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上一輩的糾紛我們是不願意再爭執什麼,但對她來說,他當時的做法的確過分了,至少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殘忍的事,她心裡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雲少卿摟住懷裡的女人,「所以呢?」

顧言輕咬著雲少卿的喉結,「讓我去,至少讓我試試,如果真的不能化解的話,那以後就像仇人一樣,老死不再往來了,好不好?」

敢情主動的原因在這啊!

雲少卿瞪了一眼,「不好!」

「不好啊……」她纖細的手指,像彈鋼琴一樣一點點的往下。最後越過人魚線,直奔重點,「我認為很好,那該怎麼辦呢?」

雲少卿倒抽了口涼氣,「阿言,我在,在擔心,你!」

顧言手指沒停,「如果我堅持呢?」

雲少卿忍著衝動,咬牙說道,「威脅也沒用!」

「真的?」

「比鑽石還真!」

「再想想?」

「不想……你現在是孕婦!!」

「嗯!」顧言點頭。手上用力,「確定不想?」

雲少卿的俊臉紅了白,白了又紫,絢麗的不要不要的,「真不……好,好好!我答應你!」他低吼一聲,按住小妻子的素手繼續。

答應歸答應,去醫院的路上,雲少卿還是要顧言保證,以自身安全為首要。

進病房前,顧言一再保證,最後哄著一臉擔憂的男人,「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不到萬不得一,不要衝進去,畢竟你和蕭香就像針尖對麥芒!」

雲少卿陰沉著臉,「十分鐘,這是我給你的極限!」

即使來之前,他已經讓保鏢在病房裡裝了監控,可以隨時隨地的監視病房裡的一切,卻還是擔心,萬一蕭香憤怒起來,傷到顧言怎麼辦!

顧言擺了擺手,提著鍾姨熬的小骨湯,走進病房。

半小時前,醫生剛剛給蕭香注射了微量的鎮定劑,她這會正躺在床上迷糊著,聽到響聲,在睜眼的剎那,認出來人居然是顧言!

蕭香原本平穩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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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是你最完美的欺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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