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百萬年功力

第七百四十二章:百萬年功力

邪運算元似對這渾邪聖主極為驚懼,他顫抖的身形已足以說明問題。這虛空渾邪殿越往前去,威壓越形濃重,以邪運算元前進的程度看,只怕他感受到的威壓與泰山壓頂差不多了。

這虛空中的空氣以一種怪異的頻率波動,聽不到一點聲音,唯有一臉誠惶誠恐的邪運算元不停的磕頭,嘴唇不時的一動一動,似在辯解什麼。

以吳庸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破除這片空間的特殊屏障,探聽出什麼來,也只得做罷。在吳庸閉上眼睛后不久,他忽然感應到一道強大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啪!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吳庸跪了下去。心神俱憾,不論飛升前後,吳庸從未給人下過跪,這一剎那,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卷全身。即便這渾邪聖主功參造化,吳庸也決不覺得此人可以讓自己下跪。

呀!吳庸狂吼,竭力掙扎著站起來,但越掙扎,那股無形的壓力便越形龐大。

咔嚓!

吳庸的腿骨齊膝而斷,鮮血不停的從七竅中流出。

轟!

大殿震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從虛空渾邪殿中擊出,一把將吳庸轟出幾十萬里。

「無知小兒,居然敢對本座放肆,哈哈哈……哼,這千萬年來,他還是第一個。左護法聽令,給本座將那小兒擒來。本座倒要看看他的傲骨到底有多傲!」一個聲大的聲音滿含怒氣在渾邪虛空殿上空盤旋。

渾邪虛空殿中應聲飛出走出一名灰發男子,這人剛一步出大殿,上空的雲層之中閃動轟鳴,那人抬起頭來。目中居然全無一絲黑色。整雙眼睛都是眼白。

那灰發男子右手倚著一柄狹長的劍,長袍擺動,就這樣低垂著頭不急不緩的向殿外走去,然而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當下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東去之時,那名男子居然緊貼著閃電向東而去。

「邪運算元,你好大膽子!」半空之中一聲震喝,卻是邪運算元在那灰發男子步出虛空殿時,猛然竄出,向吳庸被轟飛的方向馳去。這一舉動惹得渾邪聖主大怒,一道強大的神識重重的轟進以曲線前進的邪運算元腦中。

噗!

邪運算元心神受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道主,請恕罪,在下絕無冒犯之意,我邪運算元就這麼一個徒弟了,而且……」邪運算元在空中狂吼道,頭也不回的向東衝去。

「而且,他和我那死於妖魔之手的弟子是如此相像,同樣的傲骨,同樣的不聽我的話……」邪運算元心中一片苦楚,他邪運算元何曾如此好心過,收個徒弟又哪裡需要他邪運算元親自去求,一切只因他太想念他那可心愛的徒弟了,他的愛子。

依稀之中,邪運算元又記起了那天的那個晚上,天空也是這般陰沉:

「邪雲,這次與妖魔之戰,為父決不容許你去!」邪運算元語氣冷厲道,神色決不容違抗。

「哼!你說不讓我去,我偏偏就要去,我這麼小,你便讓娘死於妖魔之手,我恨你恨你。你不去為娘報仇,我去!」少年頭也不抬的往外衝去。

「回來!你若敢踏出這洞府一步,便不再是我邪運算元的兒子!」多年的溺愛,在這一刻終於讓邪運算元有了一絲後悔,這生的還是他的兒子嗎,脾氣如此執拗。

「哼!不認便不認,我人族被妖魔欺壓如此之久,身為人族的一份子,我決不可袖手旁觀,即便我的能力再低微!」少年當空對著邪運算元一柏,頭也不回的衝進大雨之中,洞府外傳來妖魔暴戾的吼聲……

當邪雲的死訊傳來,邪運算元心神俱受強烈刺激,從此性情大變,到處搜羅武道,只是為了變強,變強,為子報仇。

「邪雲,你千萬不要有事啊!為父再也受不得這般的打擊了!」渾邪聖主修為何等驚人。只是剛剛心神的一擊,便已讓邪運算元心神受了不可彌補的創傷,連心神也出現了混亂,一時吳庸,邪雲的影響在腦中不斷出現,交替,最後融為一體。

轟隆!天空中銀蛇閃爍……

黯淡的天空下,邪運算元分明看見吳庸搖搖晃晃的身軀正在身前虛握著什麼,在他斜上方,正是那名灰袍灰發的男子。

「地幻劍!」吳庸分明是強行催動心神,摧動超過自己能力的地幻劍!

一柄泥水與冰屑組成的巨大長劍夾雜著點點斑紅,帶著驚天巨響轟向那灰發男子,渾邪殿的左護法。

邪運算元分明看到那灰袍男子嘴唇一動一動,分明是說:「不知死活。」

那人也未拔劍。直接一掌把地幻劍轟碎,連同把強弩之末的吳庸一把重重轟進泥里。

啊!

吳庸慘叫一聲,胸膛炸裂,鮮血如噴泉般噴出。

「不!」邪運算元悲吼一聲,俯衝而下,全身紅藍兩色光芒大漲,雙手之間一團熊熊烈火轟向那灰袍男子。

那灰袍男子緩緩抬頭,看也不看,直接一掌印出,將邪運算元轟飛,實力的差距是巨大的。

回頭再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巨大的洞穴,灰袍男子轉過身步踏虛空,似緩實快的踏而而去。

「邪雲,不要……千萬不要啊!」邪運算元一被轟飛,馬上騰起,撲向吳庸轟飛的地面。

巨大的坑洞底端,吳庸一動不動,整個胸膛炸裂開來,鮮血在整個坑底流淌。

邪運算元在吳庸鼻端一探,毫無疑問,已經死了,渾邪殿的護法出手,若不是確認已經死亡,怎麼輕易離開。

「邪雲……邪雲……」邪運算元再無邪道高人的風範,在這一刻他中是一個痛失愛子的可憐老人,涕淚四流,邪運算元抱著吳庸一動不動的呆在坑底。

邪運算元並沒有注意到,一種奇特的力量在吳庸身體中流淌,這股力量越來越強,越來越強,不斷的在經脈中流轉,同時修補著破損的經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庸悶哼一聲,又活了過來,邪運算元立即感覺到了。

「邪雲……邪雲!你沒有死,你沒有死!」邪運算元狂喜。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九生九死玄功在吳庸受到致命傷的時候,終於突破第一重天,進入了第二重天「生不如死」。原力以比原來龐大十倍的量和速度在體內運轉著。

九生九死玄功第二重天,生不如死,處於這個境界,全身肌體如同病入膏肓之人,通體生氣,猶如死人一般,功力越深,死氣越重。而吳庸正是處於這樣一個奇特的狀態……

吳庸在之前便已有些清醒,迷迷糊糊中便聽到這邪運算元的聲音在耳邊叫著「邪雲,邪雲」,連帶著自言自語的講起一些往事。這才知道這邪雲便是邪運算元的徒弟,也是他的愛子。

待得清醒過來,發現那邪運算元使勁搖著自己的肩膀,嘴裡癲狂般的叫著邪雲的名字,才知道邪運算元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愛子。

「邪運算元,你醒醒,我是吳庸,不是邪雲。」吳庸推開邪運算元。但邪運算元馬上又衝過來,抱著他的頭,哭叫道:「邪雲,你不要離開爹啊,爹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再走了,爹可怎麼辦?那妖魔太強了,你打不過他的,不要去啊!」

吳庸伸出手,想要再推開他,卻又有些不忍,在他半昏迷狀態那段時間,邪運算元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內容,已讓他明白。這也是個可憐人。

嘆了口氣,吳庸收回了手,說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什麼邪雲,我是吳庸。」

邪運算元聞言詫異的抬起頭,仔細盯著吳庸的臉看,就在吳庸以為他已清醒過來時,邪運算元卻扶著他的雙肩,焦急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死灰,你是不是中了那妖魔的毒手?不要擔心,為父一定會為你治好的。」

那邪運算元不由分說,一把將吳庸的身體推過去,讓他背對著自己。隨後盤膝坐下,兩掌拍出,一掌按在吳庸的背心,一掌按在他的頭頂。吳庸正欲反抗,卻發現即便是以九生九死玄功增強了十倍的功力,也完全不是這不在狀態的邪運算元的對手,百萬年的苦修,終是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即便九生九死玄功再如何的玄妙。

滾滾的寒性原力,如長江大海般浩浩蕩蕩的湧入吳庸體內,一路摧枯拉朽,打開重重隱穴。本來九生九死玄功第二層生不如死,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讓吳庸保持著死人一般的臉色。但是在這百萬年苦修的功力衝擊下,吳庸所修的九生九死玄功居然一舉突破第二重天,第三重天,進而步入第四重天之境。

吳庸在這九生九死玄功的特殊作用下,一頭黑色長發無動自動,飄飛起來,越來越長,越來越黑越亮,皮膚也變得白皙,臉上的肌膚也舒展開來,容貌變得越來越年輕,竟是回到了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身後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吳庸回過頭來,卻見邪運算元癱倒在地上。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老夫數百萬年苦修的功力,就這樣全傳給你了。呵呵。」邪運算元吐出一口血,臉色卻越發紅潤,一雙眼也由火紅變成了黑色,亮如星辰:「這也算是報應吧,你不是說要報仇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吳庸沉默不語,再怎麼樣,他也是不可能下手的,從邪運算元的樣子來看,他已完全清醒了。

鼓盪的原力在體內流轉,那是吳庸從不敢想象的渾厚原力,如同浩瀚的星空般,無邊無際。

看到邪運算元不斷的吐血,吳庸伸出一手,握住邪運算元的手,鼓盪的原力往邪運算元體內輸去。

邪運算元咳嗽著,慘笑道:「不用了,我知道,我的傷不可能好的。雖說我是在神智有些迷糊的情況下將全身功力傳給了你,但如何又不是自知必死才這般做的呢。渾邪聖主功參造化,即便以我百萬年苦修也不敢在他面前言武,他那一記神識攻擊,已令我的神識處於崩潰邊緣,這本就是必死。我苦修百萬年,一身修為雖不入一些超級大能眼中,但卻也不容浪費。你初來這蠻荒,唯一欠缺的便是功力。有了這百萬年的功力,你便有了一些憑仗,至少,你也處在了大部分人同一起點上。有了功力的支持,我想,你那些古怪的武道,應該足以發揮出八成至十成的威力了。」

看著吳庸依然沉默不語,邪運算元慘笑幾聲,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罷了,我本待你不仁,不該將你帶入此地……你走吧,我邪運算元雖然窮途末路,卻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看笑話。」

「你有什麼遺願要我完成的?」吳庸迎著風。默然的站著,淡然道。

邪運算元大笑:「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我傳你百萬年功力,你也不必感激於我,只須替我殺了一個名叫路西法的高級妖魔即可。」

「我會的,你去吧……」

「呵呵……最後給你一句忠告,絕對不可去惹渾邪聖主,絕不要想替我報仇……不要否認,你這人外冷心熱……千萬千萬記住。渾邪不是你可力敵,日後當你達到頂尖大能行列,可與天下英雄比高之時,想一想這個問題。以渾邪聖主的聲望,何以能夠在狂刀域及雪域兩域域主之間生存,而兩域域主卻不敢動他!」

吳庸冷哼一聲,開口道:「即便不是為你,就憑他令我所受的恥辱,我也不會放過他的,我吳庸向來言出必行……」

身後靜悄悄的,吳庸轉過身來,卻正好看到鬼穀神算邪運算元的最後一面:

那高大的身軀牢牢的站立在天地間,失去了全身功力,他的身軀在風中漸漸化作一篷飛灰,消散在天地間,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唉!

吳庸嘆息一聲,仰首望著天空,天空大片的烏雲捲動,抑鬱而蒼涼。一時之間,吳庸迷茫起來。在邪運算元死後,他一時之間竟是再不知該去何處了。依稀之中,邪運算元的身影似出現在蒼穹上,看著他。吳庸心中一片茫然,一時之間自己也分不清對這邪運算元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感激多一些……

吳庸正在空中飛掠,忽然一道龐大的陰影從上空投下,將吳庸覆蓋在內。但聽一聲尖唳之聲,吳庸抬頭望去,一頭體長十餘米,目程金紅,身披火羽的妖禽從雲層之上,疾掠而下。

尖長的利喙一張,一道三米余粗的巨大火柱便向吳庸射來。

滾滾的火流尚未接近,整個百米方圓內。空氣似乎燃燒了起來,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音。

如果是在今日以前,看見這頭強悍的亞鳳,吳庸只能逃跑,躲避,但現在,吳庸已再無此必要。

一身衣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吳庸抬頭死死的盯著那頭亞鳳,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就在那道滾滾火柱即將噴中吳庸時,只見吳庸斜斜的向左踏出一步,身體隨勢一滑,那滾滾的火流便擦著吳庸的身子掠過。

「去死吧!」吳庸冷冷的吐出,右掌拼指如劍,斜斜的一劍斬出,但見空中一道蒙蒙白氣閃過,亞鳳噴著火焰,掠出五十餘米,忽然細長的脖子上出現一縷血痕,隨後脖頸上下一兩為二,那細長的脖子連著頭顱翻滾著,從空中跌落下去,口中兀自噴著火焰,剩下的一半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掠出好遠,才跌落下來。

亞鳳脖子的斷口處,大篷的血水灑下。血腥味很快吸引了下方雪杉森林中一些嗜血的妖獸。一聲聲長嗷傳來,體型龐大如小山的妖獸轟隆隆的從各方奔來,直衝那妖禽落下的屍體而去。

數十頭妖獸很快跑到了那亞鳳屍體旁,貪婪的大口撕咬起來。更有許多強大的妖獸發現了空中的吳庸,一頭身披長毛,體型類似蒼狗的妖獸猛然仰首發出一聲高吭的叫聲,隨後沖沖的一跺地,居然如同一隻利箭般,向吳庸射去。

邪運算元的死,本來就一直讓吳庸心中覺得壓抑,在之前,又甚至死於一頭亞鳳之手,現在,這些妖獸又來招惹他。吳庸心中突然充滿了嗜血的衝動。

「我需要發泄一番。」吳庸右手揚出。手中出現了一把冰晶長劍,在百萬年功力的支持下,長劍頂端出現了一抹淡白色不斷吞吐的劍芒,身形微微一盪,吳庸從空中俯衝而下,不避反而直接迎上那頭妖獸……

妖獸的嘶吼聲,驚叫聲,劍物在肉體出進出的聲時,在雪杉森林中一直持續了數個時辰之久。

當吳庸把冰晶長劍從一頭身高數十米的妖獸額頭正中拔出來時,那小山般的身軀轟然倒地,身體一分為四。在這妖獸的四周,還遍布著許多的肉塊,那些都是妖獸的屍體,已經沒法看出,哪個是哪個身上的了。

這雪杉森林中心濃濃的血腥味,此時不但無法吸引那些頭腦簡單,生性嗜血的妖獸,反而驅使著它們後退著,遠遠的遠離吳庸,退入森林更深出。

吼!吳庸猛然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吼聲直衝雲霄,久久不竭。此時吳庸身上雖然是妖獸的鮮血,吳庸卻心中倍感舒爽,從到蠻荒以來,就沒有如此舒坦過,終於,不用再避著這些妖獸了。

吳庸並無什麼明確去處,收拾完這些妖獸。一時倒也不急,便就地覓了一處巨大山峰,在山腰開了一座洞穴,藏身其中,洞口以藤蔓相掩,關閉六識,一時倒也不擔心一些妖獸尋著氣味找來。

狹窄的洞內,吳庸盤坐其間,洞口一些生長在冰雪之中的雪蔓在風雪中來回漂蕩,再往外便是數百米的懸崖,冰冷荒涼的世界的,一片銀色,但這一切都這洞內的小世界無關。九生九死玄功運氣,一股股強大寒冰原力一股股的迅速轉為自己所需的原力。雖然迅速。但百萬年的功力畢竟不同凡響,即便以九生九死玄功的特性,也無法一時消化。

原力的運氣並不需心神控制,已能自行運轉。吳庸察看了一會兒體內原力的運行,感覺並無大礙,然沉入自修之中,開始修習那真幻劍意。

真幻劍意第二重天第二層,天幻劍。一行行古樸晦澀的文字流過吳庸心間,然而吳庸只瀏覽到一半,便感到體內的原力變得蠢蠢欲動,沿著某處從未見過的軌跡運氣,一種微妙的感覺籠罩住心田,吳庸感覺到自己隱隱似乎掌握了某種神奇的力量。

龐大的劍意在心中匯聚,越來越越強烈,最後,連自修也不得不停止下來,吳庸全力壓制著這股不受控制的劍意。身體的震動越來越強烈,吳庸有種強烈的衝動,出手,出手。

「不好,我的心神力量乃是暴漲,並非修鍊所得,心神不夠凝聚,還很難駕御這等強度的劍意。這真幻劍意的創造人太厲害了,本以為多了百萬年的功力,以足以駕御,沒想到這真幻劍意,對力量的要求反倒沒有對心神有求來得多。怪不得名為真幻劍意。」吳庸心念電轉。

吳庸藏身的山體之外。冰層簌簌而落,整座山峰似乎都欲傾塌。就在吳庸即將無法壓抑這股劍意時,東方一股磅礴的氣息襲卷而來,如同潮水般連續不絕,又如大海般無邊無際。

「刀氣!」這股強大的氣息吳庸並非不熟悉,那是只有刀道中人武道達到相當駭人的地步才能散發出來的刀意。那股強大的刀氣潮水般衝擊而來,連天空都似變了顏色。

吳庸體內的劍意在刀意的引誘下,頓時爆炸開來,無匹的劍氣直衝雲屑,迎上那無匹的刀意。劍意與刀意互在虛空中絞殺,瘋狂而殘忍。

藉助刀意的壓制,吳庸終於將那股龐大的劍意壓制下來,一瞬間令虛空變色的劍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庸睜開眼來,在他身前。那一人高的洞口,一個大漢正靜靜的注視著他,一身長袍,胸口用銀絲綉著兩個字「狂刀」,古字下方是一柄金色的刀。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你可有見過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從此經過。」那大漢開口問道,語中自帶一股傲氣。

吳庸明白,這人便是那發出無匹刀意的人。

「在下一直在此自修,並未見過什麼可疑之人,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吳庸站起身來,說道。吳庸自認功力略有不及對方,而且那人所站的位置乃是唯一出口,心中雖不願和他交談,但也不敢多加得罪。

那人目中掠過一抹訝異,仔細看了一眼吳庸。似乎頗有些顧忌道:「我乃狂刀域中刀王座下第十七護衛,此次奉命調查突然侵入狂刀域的魔宗中人的事情。你可是渾邪聖主座下渾邪殿中護衛?」

「不是。」吳庸不願過多談及,渾邪聖主這四字一傳入耳中,便讓他心神波動起來。

那人似乎看出什麼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吳庸,然後道:「如此,在下告退了。希望你我後會有期……有一句還請牢記,這裡是狂刀域的地盤,不是劍宗?哼!」

那人說完便飛射而出,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直到那人消失良久,吳庸才暗暗吁了口氣,那人的刀道修為太過高明了,極便是他極力的收斂,但那種無意中泄露出來的刀氣。便已引發的吳庸體內原力蠢蠢欲動,只欲出手跟他戰上一場,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這,便是狂刀域中人嗎?好強的刀意,但,為何我的劍意總似和他的刀氣相衝突呢?」吳庸心中想道。很明顯,那人誤將吳庸認作某一個劍宗弟子了。不過吳庸也懶得否認。

站起身,看著洞外一片渺茫的冰雪世界,吳庸深吸口氣,然後從崖頂躍下。

吳庸決定先回森邪峰看看,再去鄰近的狂刀域轉一轉,在飛升不久,吳庸便聽過這狂刀域與雪域的傳說。對於這兩個地方,吳庸都想去看看。

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吳庸繞開了渾邪聖主的虛空渾邪殿方向,向邪運算元曾經的洞府走去。

和第一次來這裡完全不同,第一次被邪運算元擄來時,吳庸只感到這裡一片死寂,那山峰頂端雖然有一點點人影,但是如屍體般,沒有一絲人的氣息。這一次功力大漲,感應之中的森邪峰自是不同。

這數十萬的千米高的冰峰,每一次通體都被一種氣息所包容,那是修行之人修行時間過久后,流露出的原力與山體融為了一體。

吳庸閉上眼睛,數萬股強度不一的氣息在腦海中出現。這些氣息中,有強大的遠遠超過吳庸的,但大多數卻是和吳庸此時所負功力相等的氣息。每一個人所修的原力。不管其功法如何,都帶著濃濃的煞氣,那是手上粘過鮮血的證明。

「你沒有死!」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聲音異常熟悉。

吳庸轉過身來。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中,吳庸露出一個笑容:「原來是你。」

這人吳庸見過幾次,那的居所離邪運算元的洞府並不遠,然而吳庸真正熟悉的並不是他這張臉。而是他那熟悉的神識,森邪峰上空每天達數千股的神識中,以他的神識對吳庸光顧的最是頻繁。

「我該怎麼稱呼你來著?」吳庸歪著脖子,微笑著看著那人。

「你師父沒告訴你嗎?小子,滅魂手便是我。」那人笑著,伸出一伸,微微捲動著:「東西拿來,我饒你一命。」

「什麼?」

「少給我裝糊塗,邪運算元那老鬼這次出去,不就是為了那傳說中的虛天訣嗎?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現在老鬼已死,再沒人能罩著你了。」滅魂手臉色一變,惡狠狠道。

「你確信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吳庸收起笑容,冷然道。

那人不再說話,只是兇狠地看著吳庸,一隻手掌攤開來。

閃光火石,吳庸二話不說,右足一跺地面,如閃電般向那滅魂手衝去,右手虛空一握,一把冰晶長劍在手中成形,一劍刺向滅魂手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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