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引你發飆
「……」聲音久久的在空氣中回蕩,原本就靜謐的包間此刻更是萬籟無聲。
『啪』原本昏暗的包間忽然間就亮了起來,寧歡有些不適應的用胳膊將眼睛遮住,只感覺腦袋越來越昏沉。
「你剛才叫我什麼?」溫元思打開包房的燈後幾步就走到了寧歡的身邊,他一把拉開寧歡遮蔽燈光的胳膊,語氣中帶著一份遲疑。「你到底是誰?」
溫元思在溫宅排行老二,於是久而久之關係好的幾個兄弟都喜歡叫他老二。只是溫元思本人對著稱呼很是反感,曾放話說誰再敢喊他溫老二,他就打到那人叫他爹為止。
如今時隔多年,除了顧言之和秦淵會喊他老二以外,再也沒有人敢那麼叫他。
其實在寧歡很小的時候也是這麼叫過他的,於是溫元思便把她給整哭了。從那以後寧歡再也沒當著他的面叫過他溫老二,卻在背地裡一直那麼叫他。
「你是……寧小胖?」寧歡的奶奶是溫宅的管家之一,所以說寧歡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住在溫宅的。所以在這個期間,寧歡認識了溫元思,遇見了秦淵,也見過了顧言之。
然而,寧歡與秦淵和顧言之見過的次數其實是一個手指就能數過來的。但是溫元思不一樣,他住在溫宅,自然是有很多次機會和她撞面。而每次和溫元思撞面后,寧歡都會被他欺負的很慘。
後來寧歡去和她的父母住了,於是就擺脫了溫元思的欺負,在後來她父母離異,她被判給了父親,可父親卻在兩年後車禍身亡,於是寧歡又回到了溫宅,跟著奶奶去住。而那時,溫元思卻去美國讀書了。時光交錯,如今這一晃就好多年過去了。
畢竟是很多年沒見了,秦淵都已經忘記了她,她想就憑溫元思那狗記性也早就把她忘記了,所以她多少都是存了一分慶幸。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溫元思還記得自己。
「我就說怎麼有人敢叫我溫老二,原來你是寧小胖。」也不知怎的,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溫元思瞬間就笑開了花。他一把抓過寧歡的胳膊把她拉到秦淵的面前,說道;「哥,你還記得寧小胖嗎,就是寧管家那個小胖孫女。」
「記得。」寧歡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把自己的胳膊在溫元思手中解救出來,恍惚間忽然聽到了秦淵的聲音,錯愕的抬頭望去,卻和秦淵的視線相對。
她想此刻她一定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不然的話怎麼會聽見秦淵說記得自己呢?
「這麼多年不見,小丫頭長的真是越來越水靈了,哥哥我差點沒認出來。」望著寧歡那嫩嫩的小臉溫元思玩心大起,二話不說就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小丫頭厲害了啊,你剛才叫我什麼,有本事在叫一遍?」
臉被掐的有些疼,這是曾經溫元思對她的慣用動作。想起以前被溫元思欺負的慘兮兮的樣子,寧歡有些怒了,二話不說抓過溫元思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溫元思使了些勁都沒有把自己的手從寧歡口中解救出來,語氣中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死丫頭,你在使勁咬我信不信我揍哭你?!」
顧言之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剛想伸手去拉一下寧歡,然而旁邊卻有一道更快的人影閃了過來。
寧歡正咬的使勁,卻忽然感覺腰間一緊,接著一隻手迅速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吃痛的鬆開了嘴。還沒等看清是誰,接著便是一陣翻轉,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趴在了秦淵懷裡了。
溫元思的手終於從寧歡的手中解救出來,上面留下一整排整齊的牙印,有些地方看著都快滲出血來了。「寧小胖,你信不信我今天揍哭你?!」要不是顧言之在一旁拉著,此刻他早就把寧歡從秦淵懷中拉出來暴揍一頓了。憤怒的他此刻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秦淵和寧歡關係又多麼的親昵曖昧。
「阿元,別鬧了。」心細如顧言之,從剛才他就注意到秦淵對這姑娘有些特別,如今在細想一下剛才溫元思說的話,此刻也想起了這姑娘是誰。
寧歡,這姑娘的確是讓人印象深刻。
「你在敢揍我,我就咬死你!」寧歡此刻腦子是真的有些不清醒了,她聞著鼻尖陌生的男性味道,卻莫名的感覺舒服安心。見溫元思又要衝上來拉她,她二話不說就將整個人縮在了抱著他的人懷中,也不去看那人是誰。
此刻秦淵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他沉默的看著寧歡和溫元思拌嘴,眸子不由的就沉了幾分。
「溫老二你……唔。」寧歡剛轉過頭去在想說幾句溫元思,卻感覺後腦勺被一隻大手給控制住了,沒等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秦淵按到了懷裡。
「夠了。」秦淵的聲音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在這吵鬧的環境中很有穿透力。他的話音剛落,鬧騰的溫元思很是乖順的閉上嘴了,此時他才注意到秦淵攬著寧歡的動作,一時間竟驚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懷中的人很是溫順,乖巧也不吵鬧。秦淵用指尖挑起寧歡的下巴讓她抬頭面向自己,卻發現她此刻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望著他。
「醉了?」秦淵微微靠近懷中的人,鼻尖的酒香很是濃烈,這是他最愛的一款酒。
寧歡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動,望著秦淵那精緻的面容咧嘴一笑,說道;「我的大腦讓我轉告你,它沒有醉,只是有點困了。」
「噗。」最先笑出來的卻是溫元思,他的怒氣向來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一把將胳膊搭到身旁的顧言之身上,挑眉說道;「得,這丫頭是真醉了。」
秦淵不在多言,直接打橫抱起寧歡就走,走到門口時忽然間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早已停止抽泣,呆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的麗麗說道;「跟你們老闆說,人我給帶走了。」
「哎哥,你先別走啊。」溫元思嫌棄的指著麗麗說道;「這丫頭怎麼辦啊,她可是灑了我一身的紅酒。」
想起剛才麗麗所說的話,秦淵嘴角勾起一抹冰涼的笑意,淡淡道;「隨你。」
寧歡喝醉的時候,是非常乖巧的。她任由秦淵一路抱著她坐到車裡,頭微微往秦淵懷中一偏模樣好不舒服。
在跑車緩緩地從停車場開出的時候,寧歡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忽然間就掙脫開秦淵的懷抱趴在車窗邊說道;「我的驢,那是我的驢!」
身後忽然傳來溫熱的呼吸,寧歡微微一後退就頂上了一具堅硬的胸膛,秦淵將她困在車窗間淡淡的問道;「什麼驢?」
「唔,我的小電驢啊。」寧歡仰頭望著秦淵笑,彎彎的笑顏看在秦淵眼裡十分討喜。他的眸色不由得一深,捧住寧歡的下巴,慢悠悠的開口問道;「歡歡,你知道我現在是誰么?」
這個問題似乎是難到了寧歡,她皺著眉頭對著秦淵的臉一陣猛看,忽然間臉色一變就劇烈掙扎了起來。「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奶奶說了不讓我上陌生人的車,放我下去!」
寧歡的掙扎讓秦淵極度的不悅,最讓他生氣的是,寧歡此刻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恩,真是好樣的。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寧歡此刻知道坐在她身邊的人是他時,她或許剛才也就不會對他露出那麼單純的笑容了。從一回國時,秦淵就發現了,如今的寧歡與他之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深淵。
深淵么?秦淵性感的薄唇忽然間就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中似乎醞釀著無盡的黑霧。
既然無法跨越這深淵,倒不如就推她入他早已給她準備好的深淵。
……
寧歡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昏暗,頭隱隱作痛,身下的觸感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這並不是她熟悉的那種床。
索性床上除了她並沒有別人,身上也仍舊穿著那件『名爵』的員工制服,她掀開被子,光腳走到了窗邊。
『嘩』的一聲,隨著窗帘的拉開房間內瞬間就被陽光所充斥,她借著陽光回過頭將這房間環視了一遍,竟覺得這房間隱隱有些熟悉。
寧歡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進入過這房間,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滿是奢華之氣的房間並不是她該呆的地方。
寧歡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想從這房間出去卻在此刻聽到了一聲房門開啟的聲音,一時間,寧歡僵在了原地。
她覺得,比起此刻發現她睡了一晚上的房間是秦淵的,她更希望這個房間是溫元思的。
「額……謝謝你……唔,送我。」一句話,寧歡說的斷斷續續。在見到秦淵之後,稍微一動腦子就能想到,昨晚她被溫元思逼得喝醉后,一定是秦淵把她送回溫宅來的。但是她很好奇秦淵為什麼不直接把她送到奶奶那裡,而是讓她睡在了他的房間。
秦淵此刻穿了一身修身的V領黑毛衣,顯得他整個人既隨意又疏離。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和寧歡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不帶瞟她一眼的。
要不是昨晚在半醉半醒之間聽到了秦淵和溫元思的對話,她還真有點懷疑秦淵其實是不記得她的。這樣的秦淵,讓寧歡覺得渾身都藍瘦,香菇。
「多謝秦少把我送回來,改日一定好好答謝您,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先走一步。」寧歡一口氣說完這些后,也沒指望秦淵會給她答覆。她幾步走過秦淵身邊,剛想擰開房門,卻聽到一聲清涼的聲音,那人喊得是;「歡歡。」
沒等寧歡回味過來這兩個字,接著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然後她的身體就被翻轉了過來,腰上緊錮著一隻手。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昵,寧歡幾乎是一抬眼就能看到秦淵精緻的下巴。一時間她有些難以適應,有些不安的往後仰了仰身子。
「歡歡。」秦淵的手微微一使勁就將她原本有些距離的身子給拉近,寧歡的小身板牢牢地被秦淵禁錮在懷裡,被迫被他捏著下巴只能抬頭望著他。
秦淵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那張分外精緻好看的臉原本就給人很大的距離感,再加上他周身冷冽迫人的氣場,越是靠近寧歡就越是心慌。
兩人的身體離得很近,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下寧歡都能感受到秦淵的心跳。秦淵的眸子格外的漂亮好看,寧歡清晰地能在他的眸子中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小臉。
視線相對,秦淵的面容在寧歡的眼眸中無限放大,直到越來越近,嚇得寧歡直接閉上了眼睛。
唇邊傳來冰涼的溫度,僅僅是輕輕觸碰了一下就離開了。寧歡的睫毛一顫,她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看到秦淵帶了些細碎笑意的眼眸。他說;「這就是我要的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