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目標傅雨

樊奕不敢對蘇曼甩臉色，只好狠狠瞪了樊雲一眼。迫使他收斂了笑容，又對著蘇曼說道：「行，我現在就去，等著！」轉身往矮樹叢走去。

「小曼，看來你御夫有術哦。」傅雨湊到蘇曼耳邊小聲說著。

「那是必須的。」蘇曼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說，「你家的也不錯呀，或者說他是十年如一日，一直都這麼好的。」

傅雨暗暗看了樊雲一眼，只笑不語，臉上的表情是默認和幸福的。

樊奕也很快回到了火堆旁，同樣為愛妻燒烤了一隻小土雞。

又過了一個小時，傅雨他們都有點困了，準備回去休息，剛滅了火，就聽到了窸窣的人聲。

「這個時間了，還有誰會過來？」蘇曼小聲嘀咕了一句，看向樊奕。

樊奕則和樊雲對視了一眼，心裡有點小揣測。

兩人立刻拉著自己老婆躲到樹叢後面，小聲道：「想知道是誰，看看就知道了。」

四個人心裡都挺好奇的，屏息凝神，安靜等待。

沒多久，就看到樊璟帶著鄭小薇在他們剛剛所在的不遠處生了一堆火。

「璟少，為什麼來這裡？不是去吃夜宵嗎？」鄭小薇剛剛拍完下午的戲，收工時候肚子有點餓，先直接泡麵吃的。

結果，就被樊璟帶來了這裡。

「怎麼？不相信我？」樊璟挑眉看著她，對於她的質疑，明顯就是不高興了。

鄭小薇連忙搖頭，她可不敢跟老闆過不去，連忙解釋道：「不是，只是我真的很餓，很想快點吃到東西。」

樊璟起身，也跑去抓了只雞回到火堆旁，處理乾淨之後，就放到火上烘烤。

鄭小薇看著這樣的東西，不免有點懷疑：「這個可以吃嗎？會不會不幹凈？」

她是個做母親的，對於食品安全和衛生方面特別在意，就怕東西不幹凈，會吃塊肚子，或者有寄生蟲了什麼。

「哪那麼多話？你是我公司藝人，我還能害你不成？」樊璟把雞腿遞給她，那表情就是特定要她吃下去的。

鄭小薇無奈，誰讓她是這位大老闆的簽約藝人呢，只好接過來，聞了一下。

烤雞的味道真的很香，比平時超市買的那些電烤雞都要香，就是不知道口味怎麼樣了。

她比較斯文地扯下一塊肉放到口中，嘗了一下味道，頓時表情就亮了。

「很好吃。」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樊璟，臉上堆滿了甜甜的微笑。

樊璟看著她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低下頭咬了一口雞肉，說，「快點吃，吃完回去，明早還有好幾場戲要拍呢。」

「好。」鄭小薇點了點頭，不再像剛才那麼怕這怕那，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璟少，為什麼這烤雞這麼好吃？」

「不知道。」樊璟冷冷地回答，其實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什麼方式跟鄭小薇對話。

「哦。」她無語地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話，認真吃著手中的烤雞腿。

見她吃完了，樊璟立刻就把另一隻雞腿送上，還是那種不容拒絕的眼神。

鄭小薇心裡有點擔心自己這麼吃，會長胖，影響之後的服裝代言和走秀。

「璟少，這個我還是不吃了吧，帶回去給樂樂吃。」

「樂樂不適合吃這種碳烤的東西。」樊璟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鄭小薇無語，只好慢慢把第二隻雞腿吃完。

突然，樊璟的手伸向她，把她嚇了一跳，後仰著躲避，眼睛好像小白兔一樣驚恐。

只見樊璟手裡拿著手帕，想要幫她擦臉上的油漬，動作停在半空中，表情很尷尬。

「額……」鄭小薇看著他，連忙接過他的手帕，小聲道：「謝謝。」

她擦了擦嘴，又把手帕遞給樊璟。可是下一秒，意識到這個舉動很不禮貌，連忙說道，「這個，等我洗乾淨了再給你。」

樊璟沒有拒絕，把火堆滅了之後，站起來，伸手到鄭小薇面前：「走了。」

「好。」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才站起來，就踩到了鳳尾裙的裙擺，整個人撲向樊璟，把他壓到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弄疼你？」她連連道歉，想要立刻站起來，沒想到衣服上的飾品勾住了樊璟的外套，剛起來，就不被勾了回去。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安靜！」樊璟板著臉怒聲喝斥。

她的動作越大，對他來說越是一種煎熬。

鄭小薇連忙閉緊了嘴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樊璟一個翻身，把她壓到地上，拿出手電筒解飾品纏住的位置。

良久，他才把胸針取下來，放入口袋裡。

月光下，兩個人四目相對，想不發生些什麼都難。

樊璟看著鄭小薇，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吻了她的唇。

旁邊，躲在樹叢里偷看的四個人，雙目圓睜，表情無比驚訝。蘇曼更是張著嘴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天哪，二叔也太心急了吧，這天可是很冷的！」蘇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中卻讓所有人聽得清楚。

樊璟和鄭小薇愣了一下，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鄭小薇立刻推開樊璟坐起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誰在那裡，出來！」樊璟撿了根木棍，走向樹叢的方向。

「打住，別緊張，是我們。」樊雲率先拉著傅雨站起來，可不想被那棍子打中。

緊接著，身旁的樊奕也拉著蘇曼站起來。

四個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鄭小薇和樊璟面前，弄得他們的表情特別尷尬。

鄭小薇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說道，「小雨，小曼，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和你一樣，來吃夜宵的。」傅雨和蘇曼露出一臉微笑，回答了她的問題。

……

鄭小薇的臉刷的紅了，咳嗽了兩聲，清著嗓子說，「那好巧哦，你們吃完了嗎？」

「在你們之前吃完了。」

……

樊璟被這話說得皺起了眉頭，桃花眼略帶不滿地看著樊奕和樊雲，明顯就是對他們這種躲起來偷窺的行為極度不滿。

「別這麼看著我們，這裡的小土雞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大家都可以抓來燒烤嘛。」樊雲可不想被樊璟的怒氣波及，一把拉過傅雨的手，說：「走了，回去睡覺了。」

「哦。」傅雨朝著鄭小薇擺了擺手，手：「不打擾你們繼續吃夜宵了，明天見。」

傅雨的話，讓鄭小薇的臉紅到了耳根。

她正要解釋自己也要回去休息了，就聽到蘇曼跟著附和了一句：「對啊，小薇，你和二叔繼續吃夜宵吧，我們有點冷了，先回去了。」她拍了拍鄭小薇的肩膀，還特地把她往樊璟身邊推了一推，拉著樊奕跟上了傅雨和樊雲。

「不是，我們也要回去了！」鄭小薇連忙解釋，抬起腳就要追上去。

不想又一次被裙擺絆倒，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被樊璟伸手拉了回去。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彼此的距離近在咫尺，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楚聽到，感覺到。

鄭小薇發現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連忙垂眸避開他的視線：「那個，璟少，謝謝你，可以鬆手了。」

樊璟沒有說話，桃花眼含笑，認真盯著她，眼神流露著一絲戲謔。

「我如果不放呢？」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

在這樣低溫的野外，他的氣息很熱，或者說心裡作用得感覺發燙。

「你，你為什麼不放？」鄭小薇說話有點結巴，擰著眉看著他，眼神唯唯諾諾的，屬於那種想看，又不敢直視的樣子。

樊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因為，抱著比較暖和。」

「那，直，直接回去家裡，不，不是更，更暖和。」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口吃得這麼厲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一樣。」樊璟的聲音很輕鬆，明顯就是很樂意看鄭小薇這麼手足無措又臉紅的樣子。

……

鄭小薇真的覺得他非常惡劣，小聲問道：「有，有什麼不，不一樣的？」

「床比較硬唄。」樊璟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故意湊近鄭小薇，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那樣子，真的就好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在確定獵物的新鮮程度。

鄭小薇後仰著躲避他的靠近，擰著眉，說道：「那多加幾床墊子就是了。」

「沒用。」

「那你想怎麼樣？！」鄭小薇急了，突然不結巴了，鼓足勇氣大聲質問。

「就這樣。」樊璟一點都沒有被她嚇到，挑眉回答道，「現在的狀態最溫暖，也最舒服。」

鄭小薇看出他是在挑戲自己，咬著唇沉默了片刻，用力推了他一下說，「放手！我要回去了！」

「這是命令嗎？」

「對！」她其實還是挺怕樊璟的，正常情況下都不想跟他面對面相處，在公司遇見了，也會第一時間繞路走，或者躲起來。

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麼了，她竟然就趕喝斥他的，臉上的表情也很堅定。

「你不怕我把你炒魷魚嗎？」他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絲危險。

「怕！」鄭小薇嘟著嘴看著他，認真地說了一個字，又低頭妥協道：「但是，我也不想被你潛規則。」

噗——

樊璟聽著她的這個解釋，原本充滿威脅的俊臉綳不住了，頓時笑出了聲。

「潛規則？」他放開了手，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我真的要潛規則誰，也不會選你吧？公司剛出道的女藝人那麼多，哪個不比你好？」

……

鄭小薇聽著這話，臉頰通紅。

她知道樊璟的意思就是她連潛規則的資格都沒有，變相挖苦她嘛。那他剛才那麼抱著她做什麼？

「既然這樣，你幹嘛抱著我不鬆手？」

「我高興，你管得著嗎？」樊璟極為任性地說道，在伸手把她帶到懷裡。

鄭小薇蹙眉瞪著他，想用眼神殺死他，又不敢這麼做。

「怎麼不說話了？讓貓咬了舌頭了？」

樊璟的說話方式就是各種損，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鄭小薇別過頭不理他，免得真的把他惹毛了，自己得不償失。

「又冷又困，不想說話。」

「哦，那抱緊一點就不冷了。」他故意這麼說，剛想把手臂收緊一點，就被鄭小薇踩了鞋面。

「嘶……」他吃痛地鬆開手，用非常驚訝的眼神審視著她。

「太冷了，我先回去了，要吃夜宵，你自己吃吧。」鄭小薇心裡其實很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說了一句，轉身逃離樊璟。

「喂！」樊璟想要追上去，無奈腳剛一著地，就疼得不得了，只好停下來，稍微緩和一下。

鄭小薇一路小跑著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的時候，才驚魂未定。

室內開著暖氣，床上樂樂睡得正香，看著女兒甜美的睡顏，她才稍微鬆了口氣，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手指輕撫女兒粉嫩嫩的臉頰。

「璟叔叔，抱，抱抱……」樂樂翻了個身，抱住了被子，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的囈語讓鄭小薇非常意外，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倒是沒想到自己女兒這麼喜歡樊璟。

「傻丫頭，幹嘛喊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他很壞的，老是欺負我。」鄭小薇嘟著嘴小聲吐槽，心裡對樊璟真的是又氣又怕。

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他那樣的男的真的很有魅力。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是離婚又帶著孩子女人了，她絕對會犯花痴的。

「哎呀呀，亂想什麼呢？這種童話故事一樣的美夢快點不要做了。」她拍著自己的腦袋，小聲警告著，側身躺在女兒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陪她一起睡覺。

樊璟最後一個回到房間，脫了鞋子看著自己的被踩青的腳，眉心不覺皺了起來。

「死女人，這麼用力！想踩斷我的腳趾啊！」他心裡挺生氣的，忍不住吐槽道，「下次絕對不再帶你吃那些好吃的了！」

他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想起鄭小薇說自己要潛規則她，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心想：或許真的可以潛一下，似乎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東廂房的第二間客房裡，樊雲給傅雨熱了一杯牛奶，送到她手邊，看著她正專註地看著電腦，好奇地問道：「看什麼呢？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沒有，小九給我的一些關於『軍部』早起的資料。不過，也不算很早，二十多年前吧。」

「等回去以後，我直接回總部查，應該會有線索的。」樊雲在她身邊坐下，手撫著她的肩膀說道。

傅雨點了點頭，說：「好，不過這裡有個小的敘述，是一筆帶過的，可是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26年前？」樊雲湊上前看著，讀道，「抓到了一下不法分子，還是內部抓到的，然後處決了。」

傅雨看著樊雲說道，「26年前的話，是你們的部門成立的第四年吧？」

「嗯，目前為止是30年。」樊雲點了點頭，說，「你覺得跟那時候有關？」

「我腦子裡的晶元雖然被取出來了，但是5歲左右的記憶，還是不清楚。可能是那時候太小了，所以記不清楚。」傅雨蹙眉說道，「因為我一直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為C先生做事的。」

「不是十幾歲嗎？」樊雲有點意外。

傅雨搖了搖頭，說，「不是，中學的時候，我已經是C先生手下的一員了。」

「你的意思是，你離開孤兒院之後，其實已經算是特工人員了？」

「嗯。」傅雨點了點頭，說，「所以我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遇到C先生的，也記不清楚是怎麼會學那些格鬥技巧的。」

「如果是這樣，你可能小時候就已經在練習各項技能了。」樊雲握著傅雨的手，對她兒時的經歷很心疼。

傅雨點了點頭說，「所以，我還想會孤兒院查一下，會不會那個孤兒院就是個訓練基地。」

樊雲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讓人毛骨悚然了，好像從一開始就身處在別人布置的棋盤裡。

「那回去之後，我陪你去孤兒院查。」

「不，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說不定各自都會有發現。」傅雨端起牛奶杯，喝著暖暖的牛奶。

樊雲點了點頭，很爽快地答應了，「好。」

「那早點休息吧。」

「嗯。」樊雲看著傅雨站起來，就要回到床上，連忙就把她公主抱起來。

「喂，幹什麼？！」傅雨驚慌地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眸時，臉頰頓時紅了。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蹙眉道：「別，昨天才有過，今天不要了。」

「那怎麼行？」樊雲壞笑著湊到她耳邊，說，「我還想要生一個足球隊呢！」

「滾！，你以為我是豬啊！」

「把老婆當豬養，才是最恩愛的事情。」樊雲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去你的！」傅雨戳了他的額頭，說，「要生你自己生！」

「我也想要，可是沒那個能力。」樊雲把她抱到床上，笑著說道，「等以後醫學發展了，可以讓男人生孩子，我一定成為一個懷孕的。」

……

傅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這話太假了，我想你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趕上這個發展了。」

「所以，只能勞煩老婆大人了。」樊雲說著，就吻了她的唇。

傅雨本想推開他的，可是對於他們兩個的小孩，還是挺期待的，想著應該是長相超好，智商超高的那種，生一個玩玩也不錯。

接著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聽著床板「吱嘎吱嘎」的聲音就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天邊剛露出一絲魚肚白，老宅的傭人就開始在院子里清掃忙碌了。

傅雨被掃帚刷地的聲音吵醒，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周圍昏暗的環境，心裡的陰影突然生出來，猛地坐起來。

「怎麼了？」樊雲被她吵醒，立刻起身扶著她的肩膀問道。

「好黑，快點開燈。」她心裡害怕，雙手擁抱著自己，呼吸有點急促。

樊雲知道她怕黑，原本在家裡，或者是賓館酒店，總歸有小夜燈。老宅的房間沒有，一覺醒來，室內還是黑漆漆的，讓她一下子陷入了恐懼中。

「沒事的，有我在這裡，別怕。」樊雲開了燈，溫柔地將她擁入懷裡。

良久，她才平靜下來，抬頭看著樊雲，頭依然靠在他胸前。

「為什麼你會這麼怕黑？」

「不知道，可能小時候經常被關起來吧。」傅雨說搖了搖頭，不太干回憶過去的事情。

「沒事的，現在有我在，就算再不黑，也不用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樊雲柔聲安撫著。

「嗯。」傅雨抱緊了他，心裡算是得到了安撫，好一會兒，才說道，「是不是要起來敬茶了？」

樊雲看了一下手錶，7點不到，點頭說：「7點半敬茶，所以得起來了。」

老人都比較淺眠，起得早，所以早起敬茶的時間也比較早。

傅雨和樊雲更衣起床之後，就到前廳等著，樊奕和蘇曼在他們後面達到，接著就是長輩們陸續到了地方入座。

等到傭人把茶盤送上之後，蘇曼和傅雨就以長幼先後陸續敬茶。

喝完了這杯媳婦早茶，說樊世龍便對著眾人道：「這次聚餐就到這裡吧，你們有工作的就都回去吧。只是小雨，你婆婆要你留下來陪她住幾天，你有問題嗎？」

……

傅雨沒想到樊世龍會舊事重提，沉默地看向樊雲，等著他幫忙說話。

「小雨已經向學校請了好幾天的假了，不能再請假了。」樊雲的態度誠懇，面對著洪艷萍說，「母親要調教小雨規矩，也不是一定要在老宅，回家一樣可以的。總不能因為學規矩，耽誤了正經的課時學業吧。」

「雲少這話可就不對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課時學業可以以後再補，新媳婦學規矩應該是頭等重要的事情。」旁邊的村長聽不慣了，立刻提出了反對的聲浪。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不管怎麼樣，都應該以學規矩為先。」村幹部也跟著附和。

樊雲蹙眉，很想反駁，被樊辰攔住，說：「兩位叔叔，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這種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話，早就不合時宜了。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管怎麼樣，學業是非常重要的，就算家裡的規矩也重要，那麼兩者應該算作是並重的。」頓了頓，走到洪艷萍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不如就讓三弟妹回家學規矩，那麼學業和家規也算是兩不誤了。」

樊辰一字一句，說得頭頭是道，讓人沒辦法提出反對的意見。

洪艷萍原本跟樊辰的關係就比較緊張，現在看她為了傅雨和樊雲主動示好，心裡也想賣她幾分面子，抿唇嘆了口氣，答應道：「也好，反正家規在哪裡學習都一樣，那就回去學吧。」

「謝謝媽。」樊辰說著，朝著樊雲和傅雨使眼色。

兩人立刻學著她，向洪艷萍道謝。

「不過，既然你想回家學規矩，我也必須把咱們這裡最懂規矩的老人請回家去，讓她做一個衡量的準則，以免有人說我偏袒自己的兒媳婦，調教起來不夠嚴格認真。」

「一切由婆婆做主。」傅雨對於這樣的要求，不可能拒絕，笑著答應了，臉色卻並不好看，朝著樊雲狠狠瞪了一眼。

樊雲同樣被辦法，握著她的手，安撫著，見她想甩開自己的手，連忙糾纏著不放開。

傅雨沒好氣地看著他，並不說話，只是用眼神殺死他。

樊雲很受傷地做著痛苦的眼神，搞怪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發笑。

傅雨差點就被他逗樂了，沒有繃住臉上的笑容，只好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維持著嚴肅的表情。緊接著，她很不客氣地掐著樊雲，不管他哀求的眼神，就是死命掐著，知道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哎喲」，才收回了手。

「小雲，你幹什麼呢？當著長輩的面，這麼不懂規矩。」

「我剛才覺得腳上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樊雲立刻解釋，眼角的餘光暗暗瞟著傅雨，嘴唇輕輕怒了一下，帶著一絲挑戲。

傅雨別過頭不理他，就聽到村長非常疑惑地說道：「蟲子？這還沒有到驚蟄呢，蛇蟲鼠蟻不該出來呀。」

……

這話引得小輩們悶哼了一聲，真心覺得這個食古不化的老中庸也有搞笑的時候。

樊世龍自然是看得明白的，可是並沒有多說什麼，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茶，說：「好了，既然決定好了，就請趙婆婆吧。她是教規矩最好的老人了。」

「是。」洪艷萍起身答應了，眼角的餘光暗暗瞟向傅雨，心裡早就設計好了教規矩的步驟。

「醒了，都別在這裡站著了，吃了早飯之後，就各自回去吧。」樊世龍起身，拄著拐杖走進飯廳。

早餐是粥，包子，小菜，另外還有豆漿和油條。

只是每個人依然只能吃到一點點東西，對於傅雨這樣的大胃王吃貨，真的是沒辦法填飽肚子的。

早餐過後，傅雨就上了樊雲的車子，準備回去。

不想，他們才準備開車離開，洪艷萍就敲了車窗，示意樊雲打開後車門。

樊雲無語地撇了撇嘴，滑下車窗問道：「媽？有什麼事嗎？」

「小雲，趙婆婆還是坐在你和小雨的車上吧。我和你爸車上有很多鄉親送的土產，坐不下人了。」洪艷萍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話聲音似乎是帶著商量的口吻，其實就是讓人無法拒絕的。

樊雲無奈，只好開了車門，讓老太太上了自己的車子。

傅雨透過中後視鏡，看著這個教規矩的趙婆婆，少說也有80歲了，臉上全是褶子不說，一雙眼睛還特別陰沉，對她對視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冷，簡直是那種故事裡的老妖婆。

樊雲讓老太太拉好頂上的扶手，開車離開。

一路上，樊雲想要伸手去握傅雨的手，立刻就會聽到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嚇得他好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子，連忙縮回了手。

最後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決定忽視老太婆的咳嗽，一意孤行地握住傅雨的手。

然後，就聽到了好像鬼魅一樣低沉，蒼老的聲音：「雲少，專心開車，安全第一。」

……

樊雲真的被這個老太婆打敗了，慢慢收回手，透過中後視鏡看著老太太。

「趙婆婆，這裡去城裡的路蠻長的，你可以靠著椅背睡一會兒，不用坐得這麼端正的。」

「你認真開車，不用管我。作為一個具備傳統美德的Z國人，坐有坐相，站有站向，是基本的規矩。哪能像有些年輕人，大白天還在想著晚上關著門洞房的事情？這是最骯髒的想法。」

……

她的話，紅果果地針對樊雲說的，引來傅雨「噗嗤」的笑聲。

樊雲暗暗白了傅雨一眼，並不說話，只是目視前方專心開車。他知道，對於這種老人，說什麼都沒用，全部都會被評價為大逆不道，不守規矩。

傅雨暗暗跟他對著眼色，已經可以想象自己之後學規矩的痛苦了。

這樣的人來教規矩，估計不到兩小時，她就攤在地上了。

一個小時后，樊雲把趙婆婆送到了樊家別墅，讓傭人給她安排好了客房，就帶著傅雨離開。

「媽，我們先去學校了，規矩等放學回家再慢慢教。」樊雲跟洪艷萍打了個聲招呼，也沒有等她回答，就拉著傅雨出門了。

洪艷萍送他們到門口，臉上揚著慈祥的微笑，說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樊雲聽著這話，再看洪艷萍的表情，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這麼虛偽的一面，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讓人渾身不自在。

傅雨看他把車子開出別墅，才暗暗鬆了口氣，說，「天哪，為什麼婆婆對我笑的時候，我渾身毛骨悚然呢？」

「別說你，我也有同感。」樊雲撇了撇嘴，一把握住傅雨的手說，「我覺得，你這個規矩學起來，一定要少半條命！」

「何止啊，我看不用一小時，我就趴地上起不來了。」傅雨說著，留意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立刻想起趙婆婆的話，頓時就笑了起來，取笑道：「喂，注意規矩，別大早上想晚上那些事。」

「靠，大白天怎麼了？醫學數據表白，大白天才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樊雲板起臉，很是叛逆的說道，「你再學老太婆，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老婆大人？」樊雲壞笑著朝她擠眉弄眼。

傅雨連忙轉過頭不理他：「你別亂來，安心開車！否則我就下車去打車！」

「行，算我怕了你了。」樊雲收回手，認真開車，「一切都依著你。」

傅雨看著他的樣子，湊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忘了告訴你了，韓默在麗婷家裡。」

「他怎麼跑去那裡呢？」

「我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接受身體檢查，我怕C先生並不是真的幫我拿走了那塊晶元，而是放入了其他的東西。」傅雨把自己的擔憂告訴樊雲，說，「因為，我真的不太記得五歲到十歲那段時間的事情了，雖然有記憶，可是總感覺零碎，就像你說的把我鍛煉成現在這樣的特工，一定是經過了很殘酷的特訓的，但我卻記不清楚了，這不奇怪嗎？」

「你希望韓默幫你做檢查？」

傅雨點了點頭說，「韓默應該是個醫學怪才吧，比起那些只看儀器檢查的臨床醫生要強很多。」

「嗯，這點必須承認。」

「我想C先生安排的醫學人員，10多年前就可以幫我植入干擾記憶的晶元，那是連現在都算比較先進的手術。」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所以那個醫學天才，現在到底掌握了什麼樣的神技，真的不得而知。」

「這樣的人，韓默也未必可以與之抗衡。」樊雲很認同傅雨的觀點，想了想，說，「不過，除了韓默，也沒再沒有人可以去觸及那個神之領域的醫生了。」

「所以，我想去醫學院借個實驗室，讓韓默幫我做檢查。」傅雨挑眉看著樊雲說道，「而且，我覺得你出面借這樣的實驗室，比我容易。」

「知道了，我會跟他們的教授打電話的。不過用租的吧，這樣更容易一點。」樊雲笑著握了握她的手，說，「不過，你做這個檢查，我必須陪在身邊，不許瞞著我。」

他怕她會有什麼影響身體健康的問題。

傅雨點了點頭，答應道：「知道了，不管檢查出什麼問題，都不會瞞著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我只看到了韓默，BOBO呢？在哪兒？」

「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聯繫。」樊雲搖了搖頭，說，「柯娜之前跟他的關係很好，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調節一下吧。」

「他也覺得是我焚毀了分部吧？」傅雨小聲詢問。

「放心，我會跟他解釋的。」樊雲握住傅雨的手，安撫著。

「我知道你會解釋，可是我覺得BoBo未必相信。」傅雨長長嘆了口氣，說，「就像韓默，會住在麗婷那裡，是因為他原本想殺我替柯娜報仇的。」

「我已經給BoBo留了簡訊和郵件，解釋了你的事情。如果他看到了，應該不會亂來的。」樊雲聽到傅雨說韓默想要暗殺她，臉色明顯一沉，嘴上還是很溫柔地安撫著，心裡卻真的擔心了。

傅雨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知道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如果他出現的話，我第一時間通知你。而且，以他的身手，我想是傷不了我的。」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沒人可以傷到你。」樊雲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一個轉彎拐進了N大校門。

開學后的第一天回校上課。

傅雨有點心不在焉，主要還是想著BoBo和C先生的事情。

中午，她原本說好跟樊雲一起吃飯的，可是教職工臨時有會議要開，就讓她一個人去食堂吃飯了。

傅雨坐在靠窗的座位，百無聊賴地喝著咖啡，突然發現在自己的手上，咖啡杯上移動著一個紅色光點。

這紅點還不停地上移，停留在她的太陽穴上。

傅雨沒有轉頭去看，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對面大樓的樓頂，就看到有狙擊手趴在那裡。

要命！

她心裡低咒一聲，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可是從這麼門外漢地瞄準方式就可以推測出，對方不是真正的狙擊手。

傅雨懷疑樓頂那個人就是BoBo。

她一把抓住背包，在BoBo扣動扳機的瞬間，揚起背包，遮擋了頭部，整個人往下一滑，避開了他的射擊。

「砰」的一聲，子彈打碎了落地窗玻璃，嚇壞了餐廳里就餐的學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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