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冷夢的心機
傅雨拗不過他,又害怕被咯吱,只好說道:「好啦,我愛你。」
樊雲聽得表情都亮了,喜笑顏開,輕撫她臉上的髮絲:「我也愛你。」低頭吻了她的唇。
良久,他才戀戀不捨地拉開一點距離,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說道,「真的要繼續學規矩嗎?」
「嗯。」
「但是我媽肯定會刁難你的。」
「無所謂。」傅雨翻身把他壓在床上,說,「最多就是重複多次,我多點耐心就行了。」
「受了委屈告訴我,我願意當你的出氣筒。」樊雲的眼神溫柔似水,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知道了。」傅雨答應了,霸道吻了他的唇。
這一夜就在兩人的小甜蜜中度過了。
第二天,他們一如往常的去學校上課。
樊雲聯繫好了醫學院的實驗室,傅雨就讓何麗婷把韓默帶到了指定的地點。
韓默看著醫學實驗室里比較齊全的醫藥器材,又看了傅雨和樊雲,蹙眉道:「你也相信她不是事件的策劃人?」
「她是我老婆,不信她,信誰呢。」樊雲對韓默總來都沒有好態度,撇了撇嘴說了一句,暗暗握緊了傅雨的手。
「我們從什麼開始檢查?」傅雨詢問韓默。
「先照CT吧。」韓默知道傅雨之前的晶元是植入腦部的,這會兒想在確定一下,是否真的清除乾淨了。
緊接著一系列的身體檢查都做了個遍。
韓默看著每項的報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蹙眉說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數值,一切正常啊。」
「要是這麼容易看出來,你就可以成為那個給小雨腦中植入晶元的醫學天才了。」樊雲不爽韓默,不由自主地嘲諷了一句。
韓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著傅雨說道,「再驗一下血看看吧。」
傅雨點頭,讓他抽了自己一點血化驗,問道:「驗血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不能急,我不只是要驗血,還想做個血液細胞分析。」韓默覺得如果有問題,那麼血液中一點會有其他與眾不同的物質。
「那麼有答案的話,就打電話通知我們。」傅雨拉下衣袖,跟在他身後說道。
韓默應了一聲,把血液樣本裝在化驗容器里。
樊雲走到傅雨身邊,拉著她的手說,「好了,交給他處理吧,我們回學校去。」
「額,那麗婷呢?」
「我留在這裡看著他,你們有事去忙吧。」何麗婷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放心,我會保證他的安全。」
樊雲聽著何麗婷這話,等到出了實驗室,才開口道:「怎麼了,你覺得有人要對付韓默?」
傅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如果我真的處在被監視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知道韓默的能力,就很有可能安排殺手對付他。」
「所以你才讓他住在何警官那裡。」
「嗯。」傅雨點了點頭,說,「麗婷的身手很好,有她在,韓醫生應該不會有事的。」
樊雲點了點頭,突然有個疑問,便道,「可是,何警官不用去警局嘛?這麼守著韓默,沒問題嗎?」
「她剛結束一個案子,心情有點受影響,所以上頭給她安排了心理課程,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傅雨會握著樊雲的手,說,「所以,她最近都有空跟著韓醫生,保護他的安全。」
「原來你已經想得這麼周全了,是我不夠好,為了分部的事情,把你一個人丟在宴會廳。」樊雲想起來就特別懊惱,拉著她的手,表情滿是愧疚。
「你在那種情況下還可以跟我完成儀式,沒讓我出大洋相,丟大人,我就不敢你計較了。」傅雨半開玩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換位思考道,「如果我在你的立場,別說跟你完成儀式了,說不定直接就斃了你了!」
「哦,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脾氣暴,性格衝動的呀。」樊雲聽他這麼說,才稍微安心一點,捏了捏她的臉頰說,「我保證,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會多想幾遍,絕對不會像這次這樣,讓你擔心了。」
傅雨抿唇笑了笑,打開他的手,說,「好了,開車了,我肚子餓了。」
「馬上。」樊雲爽快地答應了一聲,開車離開。
晚上,傅雨跟之前一樣,再次進入書房,聽趙老太講規矩,學禮儀。
洪艷萍依然是各種刁難,總是讓傅雨一遍又一遍反覆做一個動作。本以為傅雨會忍受不了,跟昨天一樣發火生氣的,沒想到她今天出奇的耐心好,不管多少次,都心平氣和地做著,連趙老太都忍不住稱讚她的態度和耐心了。
「三少奶奶,真的是孺子可教也,今天可比昨天心平氣和多了。」
「我覺得這些規矩,禮儀都是我們的歷史,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在鑒證我們的發展。好的,我們應該傳承;不好的,就應該改進。」傅雨眼眸含笑,聲音也非常溫柔,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對,應該這樣,就是這樣,把好的繼承下去。」趙老太連連點頭,對著洪艷萍說,「太太,三少奶奶真的謙虛好學,知錯能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洪艷萍臉上揚著優雅的笑容,態度溫柔和善:「趙婆婆,您別這麼誇獎她,小心把孩子誇得驕傲起來,那就不好了。」
「不會,不會,我相信三少奶奶是個謙虛的好孩子。」她一開始還看不順眼傅雨,這會兒是喜歡得不得了,笑得合不攏嘴,又對著洪艷萍說道,「對了,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洪艷萍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12點了,便答應道,「好,那就早點回房休息吧。」
「是。」傅雨行禮,心裡有些小得意,微笑著走出書房。
樊雲看到她一臉愉悅地回到房間,立刻放下手中的雜誌,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擁入懷裡:「怎麼樣?今晚還好嗎?」
「我看我的樣子,像是不好的嘛?」傅雨笑著抬頭看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說,「原來,只要我願意耐著性子去聽和做,那規矩課也不是那麼枯燥乏味。」
「喲,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已經學會苦中作樂了呀。」他讓她沙發上坐下,自己則站在她身後,幫她按摩肩膀。
傅雨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按摩,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說道,「手藝不錯嘛,學過?」
「嗯,算是吧。」樊雲按了一會兒,在她身邊坐下,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裡。
「不知道小九和BOBO的資料查得怎麼樣了。」她閉著眼睛靠在他肩上,小聲詢問。
樊雲幫他按摩了太陽穴,說道:「有了結果,會電話聯繫我們的。」
「嗯。」她點了點頭,就聽到手機響了,立刻就接聽了電話,「喂?」
「小雨姐姐,爸爸突然暈倒了,你快點來醫院!」冷夢的聲音非常急促。
傅雨的臉色一沉,連忙站起來,對著樊雲說道:「走,去醫院。」
「出什麼事了?」他一臉不解地問道,從傅雨的表情就看出事情比較嚴重。
「冷敖暈倒了,被送去了醫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雖然不願意承認冷敖,但是聽到他出事,還是會有擔心,默默希望她平安無事。
樊雲立刻到車庫拿車,陪同一起去醫院。
20分鐘后,他們出現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一看到冷夢,立刻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暈倒了。我媽又不再A市,才想著聯繫你和姐夫過來看看。我都已經六神無主了,只希望爸爸不要有事!」冷夢的表情非常擔心,雙手來回交握著,緊張著急。
「放心,沒事的!」傅雨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冷夢用力點了點頭,被傅雨扶著道一旁的休息椅上坐著。
很快的,醫生從裡面從急救房走出來,說:「病人是突發心臟病,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要注意修養,一定不可以生氣發脾氣。」
「好的,謝謝醫生。」傅雨暗暗鬆了口氣,看到護士把冷敖退出來,送去病房。
冷夢跟在他們身後,臉色陰沉,漆黑的杏眸暗暗盯著傅雨,眼神銳利如匕首,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殺死在地。
傅雨讓樊雲去辦理住院手續,自己則拉著冷夢陪在冷敖的病床邊,問道:「晚上,他的心臟病藥片沒有吃嗎?」
「吃了。」
「那怎麼會……」
「小雨姐姐,爹地她是太想你了,每天都要念叨你,所以我求你,你就看在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尋你們母女的份上,原諒他,認他吧。」
冷夢握著傅雨的手央求著,希望她可以認了冷敖這個父親。
傅雨沒有說話,抽回手看著病床上的老人,他的樣子確實比初次見面的時候憔悴很多,加上左臂沒有了,身體看著非常單薄。
「小雨姐姐……」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傅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說,「這是我和他的事情,要怎麼做也是我跟他的選擇,你的手心很涼,去餐廳吃點東西吧,我在這裡守著。」
她看冷夢的渾身在發抖,知道她肯定因為緊張和害怕,感覺有點發冷,就想著因為去喝杯熱飲暖暖身子。
冷夢蹙眉看著她,又看了冷敖一眼,抬腳離開。
她輕輕把門關上,眸光轉冷,朝著病房內冷睨了一眼,走到窗邊,拿出一隻手電筒,對著玻璃開關了幾次,才轉身走去電梯。
傅雨看著冷敖,慢慢在病床邊坐下,手輕輕握住他的右手,小聲安撫道:「我知道你想要補償,也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也不希望你有事。所以,如果你真的是為我著想的,就快點醒過來,不要再因為我,自暴自棄了。我答應你,只要你好好的,以後每周我都去看你一次,陪你吃個晚飯。」
床上的冷敖依舊安靜地躺在這裡,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實際上,他都聽進去了,只是麻藥沒有過去,沒辦法告訴她自己的情況。
傅雨抬起手,輕撫他飽含皺褶的臉頰,眼神其實已經原諒他了。
「等你醒了,把你懂得風水易術交給我,這樣我以後考古就不會什麼都不懂了。」傅雨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還有,把你和我媽媽的故事跟我說說,就像講故事一樣。」
正說著,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傅雨剛好從室內身旁的窗玻璃上看到了來人的動作,閃身躲閃,翻起病床,扶著冷敖,躲過了對方消音槍的射擊。
可是,殺手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停止攻擊,而是一邊開槍,一邊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
傅雨拿起杯子,看準了對方拿槍的手腕,用力砸了過去。
噹的一聲,杯子打中了殺手的手槍,使得她的瞄準有了偏差。
傅雨立刻跳出去,順勢打掉了他手上的那把手槍。
殺手一看傅雨阻撓,袖管中透出一把匕首,狠狠朝著傅雨的咽喉劃去。
「誰派你來了?為什麼要殺冷敖?」傅雨眯著眼睛,怒聲質問,雙手扣住了殺手的手腕,不讓他行兇。
蒙面男人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招式變為殺招,每一招都要取人性命。
傅雨出手格擋,可是對方的刀子銳利無比,幾次劃開了傅雨的衣飾。
「你是不是『噬魂』派來的?」傅雨在跟殺手糾纏的時候,脫下外套,圈住了男人的持刀手腕,用力撞擊在牆面上,打掉了他的匕首。
緊接著,一個屈膝強攻,擊中對方的眉心,把人打倒在地。
「小雨,出什麼事了?」樊雲回到病房,看到這一幕,立刻就來到她的身邊,認真檢查了她的情況。
「他想殺我爸!」傅雨說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話,把面前的樊雲嚇了一跳。
他愣愣地看著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心後面!」傅雨看到那個殺手拿著煙灰缸又過來了,連忙提醒道:「快點讓開。」
樊雲轉身揮手,擋開了煙灰缸,一腳踹中了男人的胸口,把人打倒在地。
「小雨,報警。」他把傅雨護在身後,朝著殺手走去,有對出手反抗的殺手拳打腳踢地教訓了一番,想要把他綁起來。
不想病房門又一次被推開。
冷夢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連忙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可是,她「救命」的話還沒有喊出口,殺手已經挾持了她:「不想她死,就別過來!」
「姐,姐姐,姐夫……」冷夢嚇得臉色慘白,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傅雨的手機還拿在手裡,就聽到殺手道:「放下手機,不許報警,否則我就殺了她!」
「姐姐,救我,我還不想死……」冷夢哭喊著,表情滿是驚恐。
傅雨沒辦法見死不救,緩緩放下手機,走到樊雲身邊:「放了她,我們讓你離開!」
「少來這套,信你才怪呢!」說著,用用力勒了冷夢的脖子,說,「把他捆起來,快點!」
傅雨看向樊雲,見他點頭,便找了繩子,把他捆了起來。
「你,別跟著,否則我就殺了她!」殺手抓著冷夢,慢慢往門口走去。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跟隨著:「喂,你放過她,我可以做你的人質!」
殺手冷笑著,說,「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讓你做人質?我很可能被你的拳頭砸死。」見身後的電梯門開了,立刻就走了進去。
「姐,救我,救我!」冷夢哭喊著,看著電梯們緩緩關上。
「怎麼樣,冷小姐,做得不錯吧。」殺手確定電梯里沒有其他人,便放開了冷夢,嬉皮笑臉地問道。
「不錯?」冷夢的眼神陰沉,微微揚起唇角說,「都沒有擊殺成功我給你目標人物,還敢在我面前邀功?」
「你放心,只要她跟著上天台,我就可以解決她。到時候,冷敖老先生的財產全部都是你一個人的,別忘了給我剩下的一部分雇傭金哦。」
「只要你可以完成了我給的任務,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冷夢看著電梯的數字到了頂端,立刻用眼神示意他繼續挾持自己。
在傅雨看來,以為殺手的目標是冷敖,就好像之前的一次一樣。熟不知真正的目標是她,冷夢覺得只要她死了,錢和男人就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殺手拉著她上了樓頂,這裡早就放好了逃生用的滑翔傘。
當傅雨破門而入的時候,殺手緊扣著冷夢的脖子,說,「別過來,否則我就把她丟下去。」
「姐……」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傅雨不管冷夢的心計如何,現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她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見死不救。
「姐,我不想死,我知道我喜歡姐夫是我不對,你一定要救我啊!」冷夢害怕地語無倫次,眼淚吧嗒吧嗒直落。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救人的機會。
「看來,她是不會救你的,所以我起飛的時候,你就下去吧!」殺手把滑翔翼背在肩上,抓著冷夢站在欄杆頂端。
「姐!」
傅雨在他跳出去的一瞬間,奮不顧身地抓住了冷夢的手,自己也跟著翻出了圍欄,單手抓著欄杆,承受著兩個人半懸著的體重。
殺手控制著滑翔翼的高度,從手臂上拔出匕首,瞄準了傅雨的手臂。
「小雨,快點爬上去!」傅雨看到了殺手的動作,用力把冷夢往上拉了一下,讓她借著自己爬回樓頂。
「可是,你……」
「快點,沒時間了,爬上去!」傅雨怕殺手這時候射出刀子,那麼她很可能就抓不住欄杆,跟冷夢一起掉下去了。
冷夢被她喝斥住了,停了哭聲,快速往上面爬去。
好不容易,她翻身過了欄杆內側,朝著傅雨伸手,「姐,快點拉住我的手!」
傅雨想要伸手,就被殺手的刀子射中了手腕。
她本能地鬆開手,以為就要這麼摔下樓去了,結果就被樊雲抓住了手臂。
「小雨!」
「雲……」傅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才放鬆下來。
她知道樊雲一定可以解開那個繩結的,幸好他做到了,否則自己真的會摔個粉身碎骨。
樊雲把傅雨拉回樓頂,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朝著殺手的方向射去,準確地割斷了殺滑翔翼上的左邊肩帶。
男人完全失去了平衡,只能抓緊了斷裂的簡單,讓自己不至於真的摔下去。
可是,滑翔翼失去了重心,不再往高處和遠處飛,只是可以保證他不會被摔死,緩緩下落到地面。
樊雲心裡擔心傅雨的傷,沒有很留意殺手的情況。
身邊的冷夢則第一時間往樓下跑去。
她知道,一旦事敗,就絕對不能讓那個殺手活著,否則她的布局就毫無疑義了。
「冷小姐,快點再做我的人質,護我離開這裡!」殺手脫掉了滑翔翼,抓著冷夢的胳膊小聲要求道。
「好。」冷夢嘴裡答應,手指卻撞擊男人的脖子,將戒指上的毒針刺入他的皮膚,在他倒地的時候,又把他牙縫中藏著的毒藥包捏破了。
這是殺手都會藏的東西,為了保住秘密,不被刑訊,這就是最好的面受折磨的方法。
「啊——」冷夢看到警察圍了上來,嚇得臉色慘白,大聲哭泣起來。
樊雲和傅雨快步趕到樓下,看到冷夢躲在一邊,立刻就上前安撫。
「小夢,沒事了,沒人可以傷害你了。」
「不要,求你放過我!」她慌張地手足無措,低著頭不敢看人。
傅雨扶著她的肩膀,稍微用了點力氣,提醒道:「沒事了,他死了,放心,沒人可以傷害你了。」
「小雨姐姐!」冷夢似乎是看清楚了來人,一把抱住傅雨,說,「我本來想問他到底是誰讓他來殺爹地的,然後他又想抓我,我就用力他打的臉,希望他放開我,然後我就跑來這裡躲起來了。」
傅雨和樊雲看著倒地的殺手嘴唇紫黑,流出來的血一樣深黑,立刻明白是冷夢打破了那人口中的毒藥包,導致對方死亡,連忙扶著她站起來,安撫道,「好了,沒事了,他已經死了,等會兒跟警方做個口供就可以了。」
「死了?」冷夢偷偷朝著屍體看去,立刻害怕地躲在了傅雨身後,讓她遮擋住自己的視線。
「他怎麼會死的?剛才還抓著我,要害我呢,怎麼就死了?」她驚慌不已。
「你是不是拚命反抗,打了他耳光?」
「嗯。」冷夢點了點頭,看著傅雨問道,「那又怎麼樣了?」
「沒事的,你照實跟警察說就可以了。」傅雨扶著她走到到場的警察身邊,說,「警官先生,我們跟你去錄口供。」
「好。」制服警察示意同時帶傅雨和冷夢上車回警局。
傅雨則對著樊雲說,「我去一下,很快回來,幫我照顧冷先生。」
「可是,你的手受了傷。」
「沒關係。」傅雨握著他的手說,「我會先包紮好,再去的。」
「嗯。」樊雲點了點頭,說,「我陪你。」
「不要了,我怕還會有人對冷先生不利,你先回病房看著吧。」
樊雲點頭答應了,目送傅雨去了急診室包紮傷口,自己回到冷敖的房間。
傅雨和冷夢把具體的情況向警方做了陳述,接著就坐車回到了醫院。
樊雲在病房的沙發上坐著,一看到傅雨他們回來,立刻就迎上前:「小雨,沒事吧?」
「沒事,不過冷夢涉及到了自衛殺人的訴訟,過幾天要出庭。」
「哦,這個只是例行公事,試著原本就是殺手,所以小夢一定不會有事的。」樊雲抿唇看先冷夢說,「我會讓最好的律師幫你的。」
「謝謝姐夫。」冷夢點了點頭,小聲問道,「我不會坐牢吧?我不想坐牢!」
「不會的,放心好了。」樊雲拍了拍她的肩膀,視線又回到傅雨的身上,說,「你的手沒事吧?」
「嗯,消毒處理過了,也打過破傷風針了,沒事。」傅雨朝著病床上看了一眼,問道:「冷先生還沒有醒嗎?」
「還沒,不過醫生說快了,麻醉藥力應該已經過去了。」樊雲拉著她到一旁坐下,感覺到她的手很涼,不覺皺起眉頭:「你的手好涼啊,帶著傷口,這麼冷的手,很疼的。」
「沒事,等會兒就會暖起來的。」
「姐夫,我看姐姐消耗了不少體力,應該餓了,你陪他去吃點東西吧,這裡有我照顧就可以了。」冷夢看到冷敖的手指動了一下,知道他快醒了,就想著先把傅雨他們支開。
「你一個人不行,萬一再有個什麼事情,就……」
「姐姐放心,沒空有警察先生呢。」冷夢笑了笑,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說,「在爹地住院的時間裡,警方會24小時保護這裡的,所以你們放心去吧。」
傅雨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點頭答應了:「好吧,我們去餐廳,等會兒給你帶點吃的,想吃什麼?」
「熱咖啡就好了。」
「好。」傅雨和樊雲離開病房,往樓下餐廳去。
一路上,傅雨有點想不明白,詢問樊雲道:「你說,那個殺手為什麼要殺冷先生呢?」
「之前不是也有一次嗎?」樊雲輕輕將她摟入懷裡,動作看起來特別恩愛自然。
「上一次,可能是為了傳國玉璽,我想幕後之前一定以為玉璽在冷敖那裡,之後出現了拍賣會,才沒有再找人暗殺他。」
「嗯,那就是他原本就是容易招黑的體質,你也別想太多了。」
「這次不一樣,玉璽都不在他那裡,那個殺手為什麼要他?」傅雨心裡充滿了疑惑,拉著樊雲的手問道。
「不知道,」樊雲搖了搖頭,說,「但是冷先生說過,想要找他報仇的人特別多,所以雇傭一兩個殺手,也是可能的。」
「是嗎?」傅雨心裡依然疑問重重,「但是為什麼我覺得不是這麼簡單呢?」
「有什麼複雜的?」
「這個殺手真的是來殺他的嘛?」
樊雲笑了笑,點了她的額頭,說,「這是什麼話,不是殺他,還能殺誰?」
「我呀。」傅雨認真地回答,「你不知道,剛才那個殺手招招狠辣,每次都想置我於死地的。」
「那是殺手,對任何都都是不留餘地的。」樊雲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你呀別胡思亂想了,快點點餐,吃點東西、」
傅雨嘟著嘴看著他,朝他皺了皺鼻子,說,「好了,知道了,我要吃炸雞塊。」
樊雲點了雞排套餐,幫傅雨把雞肉去骨,一點一點撕成小塊,方便她用勺子吃。
這樣無微不至,細心周到的舉動,讓周圍零零落落吃東西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對小夫妻中的女人更是心生妒忌,也希望自己的男人這麼做。
結果,就引發了不小的吵架爭執,
傅雨聽著女方指責男人的話,不覺笑出了聲。
「怎麼了?笑什麼?」樊雲看她都快笑噴了,好奇地詢問。
傅雨笑著說,「突然覺得,有你在我身邊,我很幸福。」
「現在才知道啊。」樊雲嘟著嘴,表情黠裝生氣,「真是傷了我的心了。」
「去去去,少在這裡裝可憐。」傅雨白了他一眼,坐起來,說,「早知道我就不誇你了,免得你蹬鼻子上臉,還翹尾巴了。」
「哪有尾巴啊?」樊雲湊上前,小聲道:「我就算有尾巴,也都是在你手上拽著的,你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又或者是說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他挑眉眨巴著眼睛,那眼神超有內涵。
傅雨會意,用力踹了他一腳,說,「不正經!」臉紅地站起來,朝著收銀台走去。
她幫冷夢點了一杯咖啡,便往樓上病房走去。
冷夢看著冷敖緩緩睜開雙眼,立刻就推動了手裡的針管,給他打了一針藥劑。
冷敖蹙眉看著這一幕,怒斥道:「不孝女,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爹地放心,只是一點影響說話的藥劑,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你……」冷敖想要打她,發現四肢變得無力,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會住院,就是因為冷夢換掉了她保護心臟的藥片,導致他晚上心臟病發。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只是覺得您太偏心了。同樣是您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對她就那麼好,不管她怎麼忤逆你,都不要緊,對我就這麼苛刻?」她笑了笑,說道,「我才是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的人,她做過什麼呢?你就要把一般的財產給她?結果,她還不領情。我看繼續發展下去,你不是給她一半,是要給她全部了。」頓了頓,走到飲水機前,到了一杯溫水,重新走回到病床邊,說,「所以,我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既然你沒有把我當成親生女兒那麼看待,我也不需要把你看成父親那樣孝順。」
說著,她扶他坐起來,給他喂著溫水。
冷敖狠狠瞪著她,所有喂下去的水都吐了出來,病人服和被子都弄濕了。
這時候,走廊上傳來了傅雨和樊雲的腳步聲,冷夢立刻就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說,「爹地,你沒事吧?你別嚇我,跟我說句話吧。」
傅雨聽著哭聲,推門而入,快步來到病床邊:「小夢,出什麼事了?」又看到冷敖醒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爸」這個字,但是說話的瞬間,立刻就糾正過來了。
「冷先生,您醒啦?」
冷敖死死盯著傅雨和樊雲,眼神看起來著急又激動,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除了嘴唇輕輕抖動,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怎麼了?怎麼不能說話?」樊雲意識到冷敖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蹙眉詢問冷夢。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說想見你們呢,怎麼突然不能說話了?」冷夢立刻按了服務鈴,通知醫生過來做檢查。
可是醫生並沒有做出什麼建設性地回答,普通地檢查了心跳和眼睛的光感度之後,就告訴他們道:「沒事,可能是太虛弱了,還沒有恢復,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哦,那就好,謝謝醫生了。」傅雨鬆了口氣,把咖啡送到冷夢面前:「小夢,你的咖啡,我還特地做了蛋撻。」
「謝謝小雨姐姐。」冷夢笑著接過餐包袋,眼角的餘光陰沉地掃過冷敖,笑著說道,「那爹地,讓姐姐和姐夫陪你說說話,我先去吃點東西。」
冷敖看著她,眼聲心痛又充滿恨意,他狠狠瞪著她,就被傅雨握住了右手:「您別著急,會好起來了。小夢照顧你很久了,讓她休息一下,等會兒再來照顧你。」
小雨,小心夢夢,她想害你啊!
冷敖很想說這句話,無奈口不能言,四肢還使不上力氣,只能看著他們乾瞪眼。
傅雨和樊雲並不知道冷夢故意還冷敖住院的心思,只當他是覺得自己沒辦法下床,沒辦法說話,心裡著急,所以臉色和脾氣都不好。
只是不停地安撫他,讓他放寬心。
大約陪伴了一個多小時,冷夢看看時間,說道:「哎呀,都快天亮了,姐姐姐夫,你們先回去吧,早上還有課呢。我今天只有寫生課,等會畫幅畫就可以了。所以,我留在這裡照顧爹地就好,你們忙自己的正經事去吧。」
「你可以嗎?這畢竟是有殺手想殺害冷先生。」傅雨不太放心。
冷夢甜甜一笑,說,「小雨姐姐,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警方嗎?周圍都有他們的便衣在,不用擔心的。」
「放心,我等會兒讓BoBo過來守著。」樊雲拍了拍傅雨的手,安撫道。
「嗯,我也讓小九監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