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父女之間的血緣感應
樊璟轉身,卻還是挨了一刀,一腳踢開了老太,捂著刺入腹部的刀子。
「阿璟!」鄭小薇看到了這一幕,表情無比驚恐,扶著他的肩膀,坐到地上,「你怎麼樣了?手機呢?手機呢,快點叫救護車!」
「沒事的,沒事的……」他不想讓她擔心,握著她的手安撫著。
「你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鄭小薇快急死了,女兒樂樂跟著跑到他們身邊,拉著樊璟的手喊道:「璟叔叔,你流血了,嗚……」
「別怕,璟叔叔身體好,流點血沒關係的。」他的視線有點模糊,聽到外面有警車聲才稍微鬆了口氣。
「二哥!」樊雲來到他們身邊,把樊璟抱出貨櫃,送上了救護車。
此時,樊辰也趕了過來,看到鄭小薇的樣子,連忙把樂樂抱起來,扶著鄭小薇一起上了救護車。
「兩個人都傷得很嚴重。」樊辰看到樊雲,表情顯得特別凝重,「連樂樂都受了傷。」
「樂樂沒事吧?」
「手臂有兩處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哄她睡下了,倒是小薇昏迷不醒,醫生說傷得比較嚴重。」樊辰朝著另一輛救護車看去,問道,「小璟怎麼樣?他的刀傷沒事吧?」
「醫生說,幸好沒有刺中要害,正在幫他輸血呢。」樊雲看到警方人員把昏倒的老大弄醒了,便上前詢問情況。
「是誰幫你一起綁架鄭小薇和樂樂的?」
「沒人幫我,全是我一個人所為。」老太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找不到你們,我連你們一起綁了!一群害了我兒子的混蛋,我要殺了你們!」
說著,她張牙舞爪地想要撲上去掐樊雲,立刻就被何麗婷帶走了。
「放心,這件事警方會調查的。」何麗婷來到兩人身邊,給了保證,並且對著樊雲問道:「小雨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們在R國發生了槍戰之類的事情,她沒事吧?」
「沒事。」樊雲嘆了口氣,說,「她和小饅頭都沒事,而且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沒事就好,那等她回來了再聚。」她鬆了口氣,看到自己手下向她揮手,立刻道:「我先帶人回去了,你們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好。」樊雲看著警方的車子離開,和樊辰一人上了一輛救護車,照顧車上的人。
樊璟被送進了手術室,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才被醫護人員推出來。
「何醫生,我二哥的情況沒事吧?」
「傷口縫合好了,沒有大礙,等麻醉過了,就會醒了。」醫生拍了拍樊雲的肩膀,示意他去病房守護,徑自離開。
樊奕和蘇曼從老太爺的病區趕了過來。
看到樊雲,蘇曼立刻詢問道:「怎麼樣,小璟沒事吧?還有,小薇和樂樂在哪兒?」
「二哥沒事,鄭小姐和樂樂,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Susanna正陪著她們。不過,母女倆身上都有傷,只是鄭小姐比較嚴重。」
「都有傷?!」蘇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瘋老太婆連自己孫女都打嗎?」
「好像是打了幾下,說是要教育樂樂回歸正途,不讓她喊二哥和小薇的名字。」樊雲並不是很清楚,只能說個大概。
蘇曼聽后,臉色鐵青,怒道:「這是怎麼樣的扭曲心理啊?竟然對孩子動手,死一萬次都嫌少了!」
「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樊奕扯了一下她的手,道,「不管怎麼樣,在樂樂心裡,那個還是她奶奶,你這麼詬病,小孩子肯定會有想法的。」
「那她實在是太過分了,作為長輩,溺愛自己的兒子,造成了小薇和樂樂的悲劇,現在又理直氣壯地傷害她們,想為自己兒子討公道,哪有真壞的人嘛!」蘇曼很多話不吐不快。
「Z國的很多家庭都是這樣的,父母溺寵子女,尤其是單親家庭的母親對兒子總是帶著特殊的感情,就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當今社會的男人,真的是越來越多的媽寶,所以婆婆對兒媳苛刻,也就成了常態了。」樊辰是過來人,對於這種情況特別了解。
蘇曼沉沉嘆了口氣,問道,「小薇和樂樂再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他們。」
「就在隔壁。」樊辰帶著她過去,樂樂醒著吃了點東西,看到蘇曼,立刻就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蘇曼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雙腿。
「乾媽,你快點看看媽媽,她一直睡著,都不理我。」
「樂樂乖,媽媽只是太累了,睡醒了就好了。」蘇曼蹲在孩子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看到了她綁著繃帶的手臂,「你也受傷了?疼不疼?」
「不疼了,只要媽媽醒過來,就什麼都不疼了。」她一把抱住蘇曼的脖子,把頭靠在蘇曼的肩窩處。
「好孩子。」蘇曼把她抱起來,走到桌前坐下,看她的晚飯還沒有吃完,便說道,「乾媽喂你吧,一定要把飯吃完,還能讓傷口好的快,才可以有力氣照顧媽媽。」
「嗯。」樂樂點了點頭,張嘴吃著蘇曼送上前的食物。
樊奕站在蘇曼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撫著,也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家人都靠蘇曼照顧著。
這會兒,鄭小薇和樂樂又受傷了,估計最忙的還是她。
樊雲和樊辰看著這一幕,心裡都不好受,兩人退出了病房。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樊辰看著樊雲問道。
「我以為是C哥暗中策劃的,為了向我們樊家報仇。」樊雲大膽說著自己揣測。
「C哥到底是誰?」
「很大的可能是小雨的親生母親。」樊雲的臉色轉沉,說道,「她曾經被懷疑是通敵叛國的叛徒,被爺爺刑訊,後來有人救了她,之後就發生了爆炸,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是,現在看來,當時爆炸中的屍體疑點重重。」
「你懷疑她詐死,隱匿多年,就是為了向我們樊家報仇?」
「嗯。」樊雲點了點頭,說,「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很難找到她的老巢。不過,倒是有機會找到她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傑西。」
「如果可以找到傑西,不就可以順藤摸瓜了嗎?」
「不行,為了解除小雨的催眠,我首先要找到他們內部的一個心理醫生穆晨。」樊雲看著兩間病房內的情形說道,「現在,你已經發生過事情了,二哥和小薇今天也算是遇到了大事。樊家就只剩下大哥和大嫂還沒有遇到事情。」
「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是要對阿奕和小曼不利?」
「我只是猜測,但是不搞得樊家雞犬不寧,似乎她就是不願意罷手。」樊雲知道,蘇曼結婚一年都沒有懷孕,是很容易就能被人利用炒作,把問題擴大化的。
「可是小曼沒有懷上,不能怪她呀。」樊辰蹙眉道,「她已經在好幾家醫院做過檢查了,都是證實她可以生育,阿奕也沒有問題,懷上只是時間而已。」
「我們知道,外人並不會這麼想啊。現在二哥受傷昏迷,肯定是沒辦法很嚴謹的控制媒體的各種報道,如果這時候被人利用,胡亂報道,我怕大哥和大嫂之間會有矛盾。尤其大嫂現在特別敏感,很容易就把事情想複雜了。」
「嗯,這方面我會多加留意的,你呢,儘快把人找出來,否則這一樁接一樁的突然事情,真的讓人身心俱疲。」樊辰嘆了口氣,拍了拍樊雲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
「那我去照顧小璟,你去看看爺爺吧,他住院之後,你都沒去看過他。」
「我現在的身份,這麼尷尬,去了也是被他一頓臭罵,而且我對他同樣心存芥蒂。」樊雲搖了搖,說,「一切等真相大白再說吧。」
「我覺得,爺爺如果斷定那個人通敵叛國,就十有八九錯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沈純會追著樊家報仇嗎?」樊雲覺得這方面難以自圓其說。
「又或者,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可能當時的所有證供都指向沈純。」樊辰蹙眉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有人蓄意嫁禍呢?」
這話給樊雲提了個醒。
他眯著眼睛想了想,說,「也不是不可能。」頓了頓,說道,「我去找冷敖談一下。」
「好。」
樊辰看得出是樊雲有了什麼線索,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早去早回,我還等著你替換我,讓我回家好好睡一覺呢。」
「我知道了。」樊雲轉身離開。
他覺得,當年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首先是冷敖收到訣別信,去了M國,但是從C哥對軍部的報復來看,她絕對不是真的要讓冷敖舍她而去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有人想要他們夫妻分離,只是沒想到後來讓沈純遭遇了更嚴重的誣陷。
很快的,他開車回到了冷敖的住處,敲門之後,竟然沒有人應答。他擔心有什麼事情發生,便撞了門。
結果,就看到娟姐倒在地上,室內明顯是發生過糾纏,冷敖不見了,不知道被誰帶走了。
「娟姐,醒醒,娟姐!」樊雲把娟姐喚醒了,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暈倒在地,冷敖先生呢?」
「三少爺!有人闖了進來,把冷敖先生帶走了,我想要阻攔,卻被他們打暈了。」
「來了幾個人?」
「兩個人,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是個穿著黑色寬鬆斗篷,戴著連身帽的人。我看到那個人下巴下方到脖子這裡全部都是重度燒傷的痕迹,非常恐怖。」
「是傑西和C哥,他們果然按捺不住,找冷敖先生報仇了。」樊雲發現自己還是遲了一步。
「啊?他們是找冷先生尋仇的嘛?」娟姐非常震驚,「那我會不會有事啊?他們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娟姐,沒事,你別害怕,他們把人帶走了,就不會為難你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你不用工作了,先回家裡休息,等我的通知。」樊雲扶她做到沙發上,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暫時回家休息。
娟姐看著他,問道,「三少爺,你確定冷先生不會有事吧?他這人挺好的,除了表情冷冰冰的,其他都很好的。」
「沒事的,如果他們之間還有感情的話,就不會有事的。」樊雲想如果真的是沈純的話,對冷敖多少會存在感情的。
他們當年應該是有很深的誤會才對,如果可以解開這個誤會,說不定之後就在不會有事了。
樊雲決定去找BOBO,直接從傑西入手,查出C哥的幾個巢穴。
「娟姐,你自己小心一點,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起身離開。
他到了BOBO的住處,利用傑西的IP,找到了好幾個地址,將地點全部鎖定之後,挨個搜查,竟然就發現了穆晨的蹤跡。
「小潤,幫我盯著穆晨,我現在就過來!」樊雲知道穆晨非泛泛之輩,立刻就親自前往拿人。
趙潤聽從了樊雲的命令,把穆晨監視起來。
但是,穆晨是個極為謹慎小心的人,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察覺到了異樣。
他在去超市購物的時候,從路邊店鋪的玻璃櫥窗上看到了緊跟在他身後的人,立刻就想辦法擺脫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逃跑路線會被樊雲識破,就站在拐彎處的巷口等著他。
「穆晨,是你催眠了小雨吧?」他走進穆晨,就見他把手裡的兩大包東西砸了過來。
樊雲閃身躲避,抬腳攔住了穆晨的去路。
「今天,你別想跑,跟我回去解除小雨的催眠狀態!」樊雲出拳攻擊穆晨,沒想到這個醫生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實身手非常了得。
「樊雲,就算你抓我回去又怎麼樣?我是不可能幫傅雨解除催眠的。」穆晨冷笑著說道,「她的催眠,只有當破除了我留下的那個降頭,才能徹底恢復。只是,那個降頭,是你們一定破除不了的。」
「你果然在催眠中說了什麼必須遵守的規則,到底是什麼?快點說出來!」樊雲找找狠辣,能夠重傷穆晨,卻不至於致命,只是想讓他嘗到痛苦,說出他對傅雨用的催眠密語。
「呵,你就算對我刑訊,我也不會說的。」穆晨的臉上挨了好幾拳,腹部也跟著中了一腳,臉上的笑容卻沒變,依然看著他說道,「知道嗎?我對自己同樣下了催眠密語,如果我說了,我就會心痛而死,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
「你……」樊雲知道世上確實有這樣的催眠術,可以通過心裡暗示,對一個沒有心臟病的人進行催眠,讓他死於心臟病發。
這種技藝是神秘又玄幻的,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否認他的存在。
穆晨是個醫學天才,他是絕對有可能做到他說的那種自我催眠的。
「不管怎麼樣,你先跟我回去再說!」樊雲把他抓回了軍部的監牢里,不管穆晨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審訊試試。
可是,最終得到的答案真的如穆晨所說的,如果逼得緊了,他的心跳就會出現劇烈的變化,這種變化會導致他死亡。
「該死的!你這個人渣!」
「我不是人渣,我是天才!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可以達到我的醫學高度。」他狂妄地大笑起來,「或者說,未來的三十年內,都沒有人可以達到。」
樊雲真的懊惱至極,既然從他身上找不到傅雨事件的突破口,那麼就試試C哥的身份和冷敖可能藏身的地點吧。
「好,我不問你關於催眠的事情,我們來談談C哥吧,你跟了她這麼久,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吧?」樊雲詢問。
「我並不知道。」穆晨搖了搖頭,說,「我從沒有見過C哥的真面目,我只是接受他給我的幫助,研究出一些我自己想要研究,對他又有好處的東西。比如那張控制傅雨記憶的晶元。是我按照C哥的要求,抹殺傅雨對渡邊龍介的感情而製作的。」
「小雨脖頸上原本的那塊櫻花胎記,也是你的傑作?」
「是啊,那可以穩定晶元的功能,但是有對她本身的身體沒有害處,C哥就通過『血羽』的頭,長期給傅雨注入,比如她喝的水,吃得東西,甚至是用的武器,都會帶著那些物質。不過,因為你的關係,那種物質被察覺到了,傅雨開始變得謹慎小心,她體內的物質最終消失殆盡。」
「那種物質,不只是維持晶元的效力,還可以讓你們監視她吧?」
「是啊,不過只能定位她的位置,別的沒辦法做到。」穆晨笑了,表情顯得特別得意,「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除了我找到你的地方,C哥還有其他的藏身之所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算不上她的心腹,你們真的要問,應該去問傑西,他才是從小就跟在C哥身邊,最得信任的人。」穆晨挑眉看著樊雲,臉上帶著剛才挨揍時候留下的傷,眼神淡淡的,卻滿是嘲諷,「樊雲,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和傅雨不會有未來的,你還是放手吧。C哥絕對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如果逼急了他,他寧可親手毀了傅雨,也絕對不會讓她和你在一起。所以,聽我一句勸,不要害傅雨,放過她一命吧。」
樊雲聽后,臉色鐵青,擰眉看著他不發一言。
「Leo,你別聽他危言聳聽,你和傅雨一定會重修舊好的。」BoBo看著樊雲的臉色,知道他心裡特別不好受,連忙開口安撫,並且把穆晨隔離了起來。
樊雲沒有說話,低著頭站起來,走出審訊室。
「喂,Leo!」BoBo連忙追了出去,看著他問道,「你不會這樣就自暴自棄吧?」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想C哥和傑西,到底把冷敖抓去什麼地方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樊雲不希望冷敖有事,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都是傅雨的親生父親,就算傅雨現在蘇曼都不記得,但是等她恢復了記憶,得知冷敖不在了,一定會心痛欲裂的。
他不能夠眼睜睜看著傅雨難過,所以不管前路都艱難,他也要想辦法找出C哥的藏身之所。
另一頭,傑西把冷敖帶到了C哥面前,此時的冷敖被藥物毒啞了嗓子,根本說不出半句話。
他被綁在座椅上,只有一雙眼睛可以注視著面前穿著寬大斗篷的C哥。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C哥的聲音非男非女,聽起來如地獄的鬼魅一般陰森。
「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了嗎?」她慢慢走到冷敖面前,臉上戴著黑色的面罩,脖子處露在外面,看起來特別猙獰。
小純,你真的是小純,小純沒死!
冷敖認出了C哥的身份,想要開口,卻怎麼都發不出聲。只能用眼神渴求著她,希望她了解自己已經認出她了。
「你別用這樣期待的眼神看我。」C哥笑了笑,緩緩摘下面具,「如果我這樣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敢認我嗎?」
冷敖看著她那張臉,完全愣住了,眼神滿是驚恐,同時又滿是心疼。
「看吧,我就知道,沒人看到這張臉,還能不害怕的。」她拿著一把匕首走到冷敖身邊,刀尖一點一點劃過他的臉頰,血珠沿著刀子緩緩滴落。
「我會變成這樣,全都拜你所賜。」
不,不是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發生了這些!
冷敖搖頭,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怎麼,你還想賴賬啊?」
「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的好老婆王鳳和孫英傑的老婆一手策劃的。不過,也因為你這個負心漢,是你捨棄了我,才會讓我變成現在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王鳳,她對你做了什麼?
冷敖心裡大聲質問著,從來不知道王鳳做了什麼。
「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讓我徹底看清楚了這世上男人的真面目。」她大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恐怖異常。
「沒有你,我還在做著童話故事一樣的美夢。可正因為有你,讓我的夢境被打碎,留下的只有殘酷冰冷的現實。」說完,她一刀刺入了冷敖肩頭,嘴角揚著滲人的弧度。
……
冷敖蹙眉看著她的手,肩頭的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原來,你的血不是黑色的,也是紅色的。」C哥鬆開手,任由匕首留在那裡,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誰能了解我這麼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誰能體會我年復一年的痛苦。」
說著,她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我會將你凌遲,讓你慢慢感受著死亡的侵蝕。」
小純,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可是真的完全不知道王鳳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就這麼不願意聽到我的解釋嗎?
「好了,今晚我累了。」她轉身對著傑西說,「把他看過起來,給他水和吃的,千萬別讓他死了。」
「明白。」傑西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冷敖面前,把匕首抽了出來。
他為他止了血,包紮了傷口,讓他好好地活下去。
「抱歉,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有很多話想要跟C哥說?可惜,C哥一點都不想聽。」傑西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你可以祈禱,讓傅雨或者樊雲找到你,那麼你可能還有說話的機會,否則你真的永遠都沒辦法跟C哥說話了。」
冷敖蹙眉看著他,知道他是孫英傑的兒子孫家興。只是,他不明白,他的生母健在,為什麼要跟著沈純呢?
以他生母的心性,應該是恨死沈純才對啊。如果不是沈純,孫英傑也不可能拋妻棄子的。
「好了,乖乖吃飯吧,你低頭就可以吃到了,像狗一樣。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吃,如果不吃的話,等過兩天,我給你掛營養液,一樣是死不了的。」
……
這個傑西很明顯就是恨他入骨,分分鐘想要弄死他,但是卻忍著沒有動手。
「如果不是你,我爸早就和C哥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在支離破碎的家庭生活,還差點被我媽掐死。」
……
冷敖眯著眼睛看著他,結果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可是,我也認同C哥的做法,那就是讓你生不如死。」他大笑起來,聲音猙獰,帶著屬於他的殘酷,用力一拳,落在冷敖的傷口處,疼得他臉色蒼白,額頭的汗珠緩緩落下。
「哎呀呀,傷口又破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傑西立刻神經質地道歉,重新幫冷敖包紮好傷口,對著他說,「好了,快點吃飯吧,否則你怎麼有力氣堅持下去呢?不堅持下去,怎麼向C哥解釋,澄清那些事情跟你無關,你毫不知情呢?」
……
冷敖聽他這麼說,知道他一定清楚當年的事情,只是沒有告訴小純,以至於小純誤會他拋棄了她。
「拜託,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他笑了笑,表情顯得特別無辜,可憐。
「你快點吃吧,為了還有機會向C哥澄清一切。」
冷敖低頭,看著面前的飯菜,確實不能不吃,他確實要堅持著對沈純說明一切。而且,他肯定傅雨和樊雲會找到他的,一定會找到他的。
他低頭吃飯,沒想到被傑西用力將他按在碗里,接著是止不住的猙獰笑聲。
「你果然還想活下去,果然還想留著性命向C哥解釋,但是我告訴你,你沒希望的,因為你的身體會日益衰弱,直至最後,死得無聲無息,好像真的精疲力竭而死的。」傑西的眼神轉冷,嘴角的笑容越發邪魅,「現在,你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樊雲和傅雨儘快找到你,可是,現在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發生著各種事情,怎麼還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管你的死活呢?你在現在的傅雨心裡,根本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的。」
冷敖蹙眉看著傑西,心裡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在報仇,但是不是為了他的父母,而是為了他自己。他在為自己,向全部人報仇。
冷敖沒有繼續吃飯,只是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傑西不想跟他繼續啰嗦,伸了個攔腰,轉身走去門口。臨關門的時候,他揮了揮手,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累了,明天再繼續,你可要好好休息,晚安。」
冷敖的臉色蒼白,肩頭的繃帶印出了鮮紅的血跡。
小雨,你在哪兒?我相信父女之間會有血緣的感應,你會感覺到我有危險的,一定會的。
此刻,傅雨做噩夢似的從床上坐起來,額頭滲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我是怎麼了?一直心緒不寧,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人遺忘了。」她開了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見小饅頭睡得正香,便嘆了口氣,想著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明天上午就要為北川熊一下葬了,之後她就要回A市了,也不知道樊雲有沒有找到那個催眠自己的醫生。
「小葉子,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渡邊龍介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口,關心的詢問。
「做了個噩夢,驚醒了,沒事。」傅雨應了一句,疑惑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我就在你隔壁,聽到了聲音,就想著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渡邊龍介鬆了口氣道,「平時,你半夜是不會驚醒的。」
「原來是這樣,我沒事,現在就關燈休息了。」傅雨放下水杯,關了燈躺回床上。
渡邊龍介看燈暗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但是傅雨卻睡意全無,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渡邊先生,謝謝你。」
「怎麼突然要謝我?」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現在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傅雨有些感慨道,「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可以找到一個懂你的,能夠幫你的女人做妻子。」
渡邊龍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她說話。
傅雨見他沒有回應,以為他睡著了,便不再出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渡邊龍介沉默很久,知道傅雨已經睡著了,才起身走出房間。
她讓他找個適合自己的女人做妻子。可是,當一人把心交付出去之後,如何還能放入另外一個人呢?
他想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了,因為他再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愛上第二個女人。
今夜的夜色很美,明月當空,卻不知為什麼,顯得特別凄冷,在人的心裡頻添幾分寂寥。
第二天早上,天下不知怎麼,就下起了濛濛細雨,送葬隊伍穿著整齊的黑色衣服,打著黑色雨傘,整整齊齊地來到墓園。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白色玫瑰,當骨灰被蓋棺之後,他們一一把手中的白玫瑰送到了墓碑前。
傅雨真心希望北川熊一的在天之靈得到告慰。
下午,她就帶著小饅頭,乘坐私人飛機回去了A市。
出機口處,樊雲安排的車子已經在那裡等候,趙潤一看到傅雨,立刻就迎上前:「三少奶奶,歡迎回來,請上車。」
傅雨沒有說話,俯身坐進車裡。
樊世龍住院之後,追捕傅雨的事情就放緩了下來,他沒有催促,手下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方是樊家三少奶奶,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以免出錯了,受到責罰,得不償失。
「樊雲呢?」傅雨本以為樊雲會親自來接她的,可是並沒有。
「樊總有些事情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讓我先接您回去,等會兒晚飯的時候,他會接您一起吃的。」趙潤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傅雨沒有再說什麼,感覺到小饅頭尿濕了,就幫他換了一塊尿片,接著哄孩子睡下了,自己也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趙潤知道上午送葬,下午飛回A市,體力肯定是消耗很大,疲憊也是正常的。
他盡量讓車內保持安靜,等到了新的住所,才喚醒了傅雨:「三少奶奶,醒醒,我們到了。」
「新的住處嗎?」
「是,」趙潤下車,幫她開了車門,說,「樊總說,這裡的物業不在名下,不容易被人查到,相比其他房產會安全一點。」
傅雨抱著小饅頭下車,乘電梯到了住處,裡面是早就布置好的,該有的一應俱全。
「我想先洗個澡,你幫我照看一下小饅頭。」她把孩子託付給了趙潤,進浴室洗了個澡。
從昨晚開始,她確實一直都處於心緒不寧的狀態,總覺得有什麼至親骨肉遇到了危險。可是,小饅頭在身邊,臨上飛機前,她還給傅凱和海麗華打過電話,都好好的,沒什麼問題,那麼她這份不安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裡?
難道是樊雲?
傅雨洗完澡,走到客廳,見趙潤還在,便開口道:「對了,最近樊雲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傅雨搖了搖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把抱過小饅頭,對趙潤下了逐客令,「好了,你有事直接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趙潤離開屋子,回去向樊雲復命。
大約是下午6點多,傅雨被人從床上叫醒。
「小雨,醒醒了,我們要去吃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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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飛機上,他們互不相識,卻已是合法夫妻。
同別墅三個月後:
她把兩份離婚協議放到他桌上,說:「簽字,我們離婚。」
他抬眸看著她,並不說話,眼神帶著疑問:為什麼?
「你太悶了,我又有喜歡的人了。加上,你討厭麻煩,我又屬於麻煩中的……」麻煩兩字沒有說出口,就瞄上他嚴肅的表情,立刻噤聲。
他將她逼到角落,雙手壁咚她,說:
「我拒絕,最近愛上麻煩了。」低頭吻了她的唇。
她揚起唇角,竊喜「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