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宮裡水深啊!

第073章 宮裡水深啊!

「嫂嫂!」西陵徽倒是自來熟的,本來看著沈青桐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就喜歡,這時候甜膩膩的一叫,就要撲過去抱大腿。

西陵越順手提過他的衣領把人拎起來。

「殿下!」西陵徽的奶娘簡直嚇得就要坐地上了,也不敢來搶人。

那小胖墩倒是初生牛犢,人在半空中還八爪魚一樣的撲騰。

「哎!」沈青桐是知道西陵越那臭脾氣的,唯恐他混賬起來真把那胖墩摔了,忍不住的上前一步。

西陵越已經順手把西陵徽丟他奶娘懷裡了,冷冷的道:「不想要你們的腦袋了,就儘管讓他繼續到處亂跑!」

兩個奶娘連忙把個小胖子死死的抱住。

西陵越便冷著臉,抬腳就走。

他這臭脾氣,以前不覺得,但是接觸的越久沈青桐就約越是發現他幾乎是一句話聽不順耳了就會隨時隨地的翻臉,無論場合對象的。

這節骨眼上,她才不惹他,直接一低頭,低眉順眼的跟著他就走。

「恭送昭王殿下!」季淑妃宮裡的一眾下人連忙跪送這尊冷麵神。

西陵徽還不死心,撲騰著,目光還追著沈青桐兩人在看。

「我的小祖宗,可別再亂跑了,娘娘都急壞了!」奶娘死死的抱著他,哪敢鬆手,再一想西陵越剛才的那個臉色還心有餘悸,於是指著沈青桐的背影糾正道:「那是昭王殿下未來的媳婦,昭王殿下是您的哥哥,他的媳婦您也是要叫嫂嫂的,小祖宗,您可記住了啊。」

名分這回事,太要緊了,回頭一個不小心,再把昭王殿下給惹毛了,哪個吃得消?

小胖墩似懂非懂。

找到了他,一眾的奴才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再不耽擱,趕緊的抱著他就往回趕。

彼時季淑妃正帶著另一隊人還在御花園另一邊火急火燎的在搜尋兒子的下落。

「娘娘!小殿下找到了!」奶娘隔著老遠的就喚她。

「徽兒!」季淑妃一回頭,看到了活生生的兒子,頓時喜極而泣,趕緊跑過來,一把將那小胖子搶在了懷裡,先在他肥肥的軟軟的臉蛋上親了兩口,然後又照著他更軟和的屁股拍了兩下,道:「你可嚇死母妃了,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你要是有個好歹,母妃就不要活了!」

那小胖子也不懂事,沒心沒肺的,臉上沾了季淑妃的口水,他拿袖子使勁的擦了了一把,緊跟著開口道:「母妃給我娶個媳婦吧!」

三歲半的奶娃娃而已……

季淑妃的心情還沒從冰天雪地里轉換過來呢,眼淚掛在睫毛上,整個人都愣住了。

西陵徽趁機就從他懷裡滑出來,雙腳落地,緊跟著一屁股屁股蹲兒坐在地上,蹬著兩條小肥腿就開始耍賴:「奶娘又胖又老還長得不好看,三哥出門都帶著媳婦的,我也要!」

主要是他三哥的媳婦聽話啊,走哪兒跟哪兒還不像自己的奶娘似的嘮叨。

「又老又丑」的兩個奶娘目瞪口呆,臉上表情瞬間擰巴成了麻花。

季淑妃手裡捏著帕子,凌亂了。

雖然孩子小,到底也是個皇子,多少得要臉。

怔了怔,季淑妃回過神來,趕緊抖著帕子道:「還不快把他抱回去洗洗?」

「哦!是!」奶娘趕緊過去把那小胖子抱起來。

他卻是不依不饒,在奶娘的懷裡死命的掙扎。

季淑妃這會兒心情也不是很好,使了個眼色,就有幾個奴才一起擁簇著,先帶著小胖子回去了。

目送了那一行人走遠,季淑妃就冷了臉,朝留在身邊的另一個奶娘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麼回事?又跟昭王扯上了?」

奶娘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

季淑妃想了想,抬腳往前朝的方向走:「走!去看看!」

奶娘帶路,一行人回到之前找見西陵徽的那個院子里。

季淑妃抬頭盯著那個掛著鳥窩的樹枝看了半天,一抬下巴:「上去看看!」

她宮裡的管事太監就帶了個小太監爬上去,小心翼翼就著那鳥窩查看起來。

奶娘不解:「娘娘,怎麼了?回去的路上奴婢問過了,小殿下是自己貪玩跑過來的,似乎不像是有人慫恿的樣子。」

「我的兒子,我還不了解嗎?」季淑妃卻是不能苟同的冷笑:「徽兒貪玩,膽子又大,這宮裡哪個不知道?真要有人想打他的主意,還需要冒著被公認出來的風險親自動手嗎?這個地方,亦可半大的柿子樹上那麼巧就有鳥兒築巢?」

說話間,怕上樹去查看的管事太監已經順勢滑了下來。

他拍了拍手上污漬。

季淑妃道:「如何?可是有神疑點?」

「這鳥窩用的樹枝有的都已經風乾開始腐爛了,明顯不是最近新築的,應該是有人從別的地方移過來的現成的,而且娘娘您看這個。」說著,他攤開手心,露出三個很小的鳥蛋。

季淑妃不耐煩道:「有話就一次說完!」

「這是燕子生的蛋!」那太監道。

季淑妃即使是出生於官宦之家,對不同鳥類的習慣分不清楚,但是燕子這種鳥類的巢穴是什麼樣的她也是見過的。

燕子築巢都是在屋檐下頭之類的地方,而且明顯不會用樹枝築巢的。

那奶娘本來是沒多想,這時候卻是忍不住的心口一涼,上前一步道:「你是說……」

那管事太監一臉的凝重之色:「大概是有人知道咱們小殿下貪玩,所以故意在這裡放了個鳥窩誘導了他吧。畢竟陛下重視皇子們的功課,每隔幾天就要傳召了兩位小殿下去御書房考校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說話間,季淑妃眼底的神色已經是一片冰涼。

她手裡捏著帕子,一眼看去只是臉色不大好看,可如果仔細的觀察,卻不難發現,她捏著帕子的手是在隱隱的發抖的。

鳥窩掛在樹枝的盡頭那裡,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水塘,而前朝御書房去的這條道上從來都是閑雜人等止步的,可想而知,要不是發現的及時,西陵徽這會兒還能不能活著被找回來就難說了。

季淑妃后怕的脊背僵硬,手腳冰涼。

「咱們小殿下才多大,怎麼會有人處心積慮的做這種局?這也未免太過惡毒了吧?」旁邊的奶娘也是一身冷汗。

「西陵衛!」季淑妃面無表情,冷冷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六殿下?」奶娘皺眉,想了想卻還是覺得有疑點:「他這是何必嗯?一個半大的孩子罷了。而且咱們小殿下和他一起跟著太傅讀書,奴婢一直有盯著呢,兩人之間又沒什麼衝突!」

季淑妃回過神來,側目看她一眼,臉上表情也有點古怪:「是啊!他那是何必呢!徽兒能礙著他的什麼事呢?」

可是西陵衛有個寵冠後宮的親娘!

這些年,雖然常貴妃的行事一直低調,但是這個女人卻唯獨在爭寵一事上面毫不低調,幾乎是毫無顧忌的使盡手段,想要霸佔皇恩。

那女人,幾乎就是後宮所有女人共同的眼中釘,她會安分嗎?以前沒抓住把柄的時候,誰也不敢隨便揣測,但是這一刻,季淑妃卻不由的開始重新關注和審視那雙母子了。

奶娘那邊卻不知道她的心思,左右想了想事情的經過,不由的又是倒抽一口涼氣道:「娘娘,您說……會不會是昭王殿下?當時要不是沈家二小姐心軟,一直的央著他,他是沒打算管咱們小殿下的死活的。後來他帶著我們過來,也幾乎是沒費什麼曲折,直接就斷言小殿下會在這附近。」

「不會是他的!」季淑妃卻是篤定的說道,回頭示意那兩個內侍:「把這鳥窩捅下來,以後你每天都帶根杆子往這沿路走一遍,如果有人問,你就實話實說,就說是徽兒今天掏鳥窩險些出事,是本宮叫你盯著來這附近捅鳥窩的。」

以為不親自下殺手,就誰都沒證據,也無可奈何了是吧?

的確!她現在也只是懷疑西陵衛而已,就憑這點懷疑,別說她無論是地位還是邀寵的手段都不如常貴妃那個妖婦,就算是陳皇后,都不敢這麼憑空揣測著就去找皇帝告狀的。

既然不能當面告狀,那她就大張旗鼓的做給皇帝看,逼著皇帝自己去問,自己去懷疑!

打她兒子的主意?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如果西陵衛小小年紀就被皇帝懷疑了品行,看常貴妃那母子兩個急不急。

季淑妃說完,就轉身先出了院子。

奶娘左右思忖著,卻還是滿心的困惑:「娘娘!畢竟現在咱們手上一點證據也沒有,為什麼您就篤定了瑞王殿下的嫌疑比昭王殿下大呢?」

「以昭王現在的地位,他連太子都未必看在眼裡,何必處心積慮的來算計徽兒這麼個奶娃娃?」季淑妃道。

「可是瑞王殿下也沒有理由來加害咱們殿下啊!」奶娘是越發的糊塗了,「就目前的局勢上來看,將來這皇位也就是在太子和昭王之間了,瑞王殿下一點希望都沒有,這些何種情況下,他何必呢?」

「保不准他就不安分,在等著太子和昭王之間兩敗俱傷呢?」季淑妃語帶嘲諷。

西陵越和西陵鈺,哪一個能走到今天都不是赤手空拳的,在朝中更是黨派根基牢固,這種局面,遠不是說他們兩人斗到兩敗俱傷之後,隨便什麼人就能上位取代的。

如果說常貴妃母子真的存了這樣的野心,那也只能說是那母子兩個自不量力。

*

這邊西陵越帶著沈青桐一路出宮,然後一彎身,直接上了沈家人等在那的馬車裡。

沈青桐真是能少應付他一刻就是一刻,磨磨蹭蹭的站在車下,很體諒的道:「我自己能回去的,就不勞王爺相送了。」

西陵越剛閉眼靠在了車廂上養神,聞言就又睜開眼看過來,開口就沒廢話,強硬的吐出兩個字:「上來!」

木槿和蒹葭兩個被他的氣場震得汗毛倒豎,倆人都白了臉。

沈青桐實在不忍心再折磨兩個婢女,只能乖乖妥協,跟著上了車。

於是木槿和蒹葭就死活也不肯上車一起呆著了,兩人關了車門,和車夫一起擠在了車轅上。

馬車上,兩個人相對而坐。

沈青桐盡量的不想招惹西陵越,上車就自覺的從柜子里翻出一本遊記來看。

她這麼識趣,西陵越從旁看著突然就不樂意了。

他雙手環胸,索性也不養精神了,就看著對面的她,道:「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沈青桐剛把書本翻開,聞言直接就懵了。

「問什麼?」她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過來,眼見著對面那人就要變臉,便就當機立斷的話鋒一轉,道:「是!我是想問來著,太子妃……」

昨天三夫人母女回來之後就對東宮裡的事情隻字不提了,沈青桐自己本來也就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去管別人的閑事,也就沒再細糾其中細節。

但是想也知道,如果太子妃的孩子真的流掉了,現在肯定是宮裡宮外都鬧得天翻地覆的。

西陵越聞言,倒是愣了一下,顯然他是沒準備她問這個的。

不過話題是他引起的,他倒是沒計較,倒是黑眸裡面光芒戲謔的一閃,不答反問道:「怎麼,你怕咱們的動作快步過他們?」

沈青桐簡直要當場被他氣哭了……

她是從善如流,在正正經經的配合他的情緒問問題的好嗎?可是他這給的都是什麼流氓邏輯?

沈青桐的臉,刷的一紅,咬著嘴唇無言以對。

又把她擠兌到了,昭王殿下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許多。

於是,他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命令道:「過來!」

沈青桐磨磨蹭蹭的不想動。

他就眉毛一挑,加重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沈青桐打又打不過他,沒辦法,只能很不情願的起身挪過去,想了想,為了盡量少折騰,於是就精確丈量好尺寸,就在方才他手拍的地方坐下,離著他不近不遠,沒靠在一起,堪堪好彼此的袖口擦過。

西陵越這會兒倒是沒有過分挑剔,心滿意足的又靠回了車廂上,閉上眼,閑閑的問道:「本王還以為你會好奇方才宮裡的事情是誰做的呢。」

沈青桐規規矩矩的低著頭,想也沒想的脫口道:「不是皇后和太子嗎?」

因為當時西陵徽是和西陵衛一起的,照正常人的邏輯,都會懷疑此事是和西陵衛有關的。

西陵越這回是真的詫異。

他重又睜開了眼睛,側目看向了她的臉,好奇道:「難道你不懷疑西陵衛?」

沈青桐低著頭在想事情的樣子,並沒有注意這邊他正盯著她看,只是順著自己的思維邏輯,繼續反問道:「殿下覺得瑞王和貴妃娘娘很蠢嗎?」

西陵衛蠢嗎?姑且只當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不好定位。

但是常貴妃——

就算皇帝對她有特殊的偏愛,可是她這麼風生水起的在宮裡得寵這麼多年,誰敢說她沒腦子?那才真是嫌死的太慢了。

西陵越抿抿唇,沒說話。

沈青桐就又繼續說道:「既然知道一旦七殿下出事,人人都會懷疑當時和他在一起的瑞王,瑞王反而最不可能這麼做。而且……」

大約是覺得背地裡議論皇帝的家務事不太好,她說著,頓了一下,然後又道:「這些年來貴妃娘娘獨得帝寵,在宮裡肯定樹敵不少,想要找她們母子晦氣的肯定大有人在。雖說七殿下的年紀還小,影響不到大局,但是如果拋出他去,能成功的挑唆到陛下,降低陛下對貴妃娘娘的信任和恩寵,這總歸是好的。」

一個女人,能一時的迷惑一個男人的心,這不算什麼,畢竟皇帝男那麼多女人,宮裡又不斷的有新人進宮,他身邊最得寵的總是不斷的被替換。

可是——

這個常貴妃,一得寵,就整整十年未曾衰退,那麼眾人所有的應該就不止是嫉妒,只怕更多的還是忌憚了。

試想,這女人既然能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她沒兒子也就算了,偏偏她還生了兒子,誰又能保證她就沒那個本事吹枕邊風動搖了皇帝在立儲一事上的意志呢?

在那座皇宮裡,即使是佔據著國母位置的陳皇后都不可怕,因為畢竟她上面還有一個能做主的皇帝在呢。

而對這個極有可能迷惑動搖了帝心的常貴妃,卻足夠叫所有人都將她視為洪水猛獸了。

有人要禍水東引,對她下手,這太正常了。

「你倒是想得通透!」西陵越笑了笑,語氣中的意味褒貶不明。

橫豎這會兒無事可做,沈青桐的唇角彎了彎,又繼續打趣道:「貴妃娘娘在宮裡是眾矢之的,其實真要說起來,如果淑妃娘娘的心狠一點,今天這事兒也有可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可是權衡利弊,七殿下在,她就能跟著母憑子貴,在宮裡的腰板也更直一些,而如果拿自己的兒子去冒險,就算扳倒了貴妃娘娘,最後最大的得益者也不可能是她……這麼一想,她就實在犯不著了。宮裡的那些娘娘們啊,說是爭得是帝寵,其實最終算計的也不過是利益和前程罷了。」

皇帝愛誰?真的很重要嗎?也許連皇帝自己都覺得那是無所謂的事情。

沈青桐今天的話有點多。

顯然西陵越並不覺得背後議論自己老爹的家務事有何不妥,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說實話,他是真挺欣賞沈青桐的這份通透的,便就勾唇笑了笑,突然道:「真的只有皇后和太子最可疑嗎?」

沈青桐不解其意,扭頭看他。

他就也偏頭過來,迎著她的視線,問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本王?」

沈青桐的心頭微微一震,面上表情略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西陵越看著她,唇齒微啟,繼續調侃道:「你說得對,常氏那女人的存在,的確是太叫人不安了,並且如鯁在喉的並不止宮裡的那些女人,本王和太子亦然。你懷疑太子和皇后的時候怎麼不想,其實這件事,本王也有可能做?」

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時候,便是沈青桐的心裡都迷茫了一瞬——

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從事發到現在,大約是因為他一直在她身邊的緣故,讓她忽視了一些東西,從頭到尾,她居然是真的都沒有聯想到他的身上去。

西陵越的眼睛里,還是帶著一點揶揄的笑意。

沈青桐一挑眉,反問:「如果這事是你做的,對我有什麼好處?」

西陵越愣了一愣。

沈青桐道:「現在我們是坐同一條船的,此事與你無關,我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為什麼要懷疑你?為什麼要上趕著往自己的身上來攬麻煩?」

所以,和信任還有人情都無關,她計較的也只是利益?

西陵越眸子里的光彩慢慢沉澱,那目色沉寂一如暗夜般,突然之間就給人帶來了很強的壓迫感。

這一次,他沒有變臉,唇角甚至還帶著那一抹揶揄的笑,可是莫名的,沈青桐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有招惹他了,本能的就想退。

可是西陵越太了解她那能屈能伸的脾氣的,身子前傾,一隻手拍在車廂上,不僅攔住了她的退路,更是用一方狹小的空間把她限制住了。

沈青桐渾身僵硬,身子緊繃的,直直的貼在了身後的車廂上。

他的目光俯視下來,盯著她突然之間就金裝惶恐的一張小臉,涼涼的道:「沈青桐,記著你剛才說過的話,你能有這份覺悟就好,而且本王希望你不只是隨口一說的,以後也千萬別忘了——從今以後,包括沈家在內,其他的任何人都和你沒有關係了,做什麼事之前你都記得想想本王就行了。」

這些話,挑出其中的一兩句來聽,有的甚至還帶了那麼一星半點的小曖昧,可是如果再結和這人此刻的表情語氣,就怎麼聽怎麼彆扭,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沈青桐眉頭緊鎖,背後緊貼著車廂。

他的臉孔就正無限放大了呈現在眼前,說話時候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沈青桐連點頭表態都不敢,唯恐腦袋一偏就碰他臉上了。

她的一張臉漲得通紅,臉上的表情卻整個兒都是木的。

西陵越盯了她半晌,沒見她撒潑,倒是頗為滿意的。

可是她這個緊張兮兮的樣子,又是怕什麼呢?

於是,他的唇落下來,沈青桐就連想躲都沒來得及反應,只是一瞬間全身的骨骼更加僵硬了起來。

西陵越其實挺煩跟她動強的,這會兒她挺乖的沒躲,他反倒是心情愉悅,一個吻,盡量放柔和了動作,徐徐的誘導她,噙著她柔軟的唇瓣一遍一遍的摩挲細品。

沈青桐面上燒熱,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後來等到反應明白了,可是……

他這麼彬彬有禮的,她似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反倒是遲疑著,也沒好意思粗魯的去推開他。

總之是一時遲疑,後面就在無限的糾結中被佔了大便宜。

等到馬車終於在鎮北將軍府的門前停下來,木槿因為也沒聽見裡面有什麼特殊的動靜,直接就打開了車門,「小姐!到了!」

沈青桐提著裙子,埋頭下了車。

蒹葭一臉的懵懂,仰頭去看了看太陽:「今天不熱啊,小姐你臉這麼紅?」

沈青桐悶聲不吭。

「咳!」雲鵬咳嗽了一聲,打斷木槿的話,走過來衝車廂里穩穩的坐著的西陵越道:「殿下……」

西陵越不耐煩搭理他,直接道:「去跟沈老夫人說一聲,你留下吧!」

之前是為了給西陵鈺下套,所以不好明著讓雲鵬現身,現在皇帝賜婚的聖旨已經下了,那他留人下來保護沈青桐也沒什麼不妥的。

「是!」雲鵬的話被打斷,也是憋得紅了臉,但卻還是站在馬車前面,面色糾結的不肯走。

「還有事?」西陵越不悅的再問。

由於他面上表情太過理所應當了,雲鵬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難以啟齒。

沈青桐被木槿扶著,本來已經是要進門的,這時候也忍無可忍的回頭道:「王爺!你坐的這是我們家的馬車,是不是該騰出來了?」

說完,趕在西陵越羞憤搬桌子砸人之前已經再度轉身,快步進門去了。

這會兒老夫人已經回府了。

沈青桐不得不過去給他做個交代,所以進府之後就直接沒回錦瀾院,而是腳下拐了個彎,直接去了紅梅堂。

「二小姐!」果然那邊方媽媽已經親自等在院子里了,「您回來了!」

「祖母這會兒有事嗎?我……」沈青桐道,話到一半,就聽身後一串匆忙的腳步聲,一個小丫頭驚慌失措的跑過來道:「方媽媽,老夫人在嗎?快!快去清音閣!大小姐和三小姐打起來了!」

------題外話------

遇上這麼一隻隨時翻臉的變態,桐妹兒表示……老娘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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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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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宮裡水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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