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床 邊 的 黑 手
當清晨第N縷陽光投射進來時,蘇小米才懶懶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唉,這覺睡的和剛經歷過二戰似的,怎麼這麼累啊,渾身酸痛,四肢無力,是不是窗子關的太嚴實中暑了。」小米睨了一眼那擋得密不透風的窗子,掐了掐胳膊,揉了揉腿小聲嘀咕著。
「小米,起床了沒?」門外響起了奶奶詢問的聲音。
「這就起來了,進來吧奶奶。」小米這才站起身來跳下床。
「小米啊,你今天就回城裡去。暫時不要來這裡了,過幾天奶奶去城裡看你。」奶奶一邊把小米臉上的碎發別到耳後,一邊囑咐著。
「奶奶,為什麼啊,我剛來不要回去。」小米拉著長音撒嬌地拉著奶奶的胳膊,扭啊扭的。
「得了我的小祖宗,你可彆扭了,再扭奶奶我就暈倒了。聽話奶奶是為你好,過幾天奶奶一定過去陪你。」奶奶拍了拍小米的小手安慰著。
「哦,那好吧,那您說話得算數哦,一定去看我哦。」小米露出甜甜的微笑,讓奶奶向她保證。
「知道了,奶奶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快吃飯吧。」奶奶笑著無奈的搖著頭,一臉的寵溺之色。
吃過了早飯,小米就戀戀不捨地告別了奶奶返回了城裡。
蘇自清和於婉見到寶貝女兒這麼快就回來了,都頗感意外。
「小米,你不是說要在奶奶那多呆上幾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於婉一邊拿著遙控器選著節目,一邊隨口問道。
「呵呵,人家不是想你們嗎?再說了不是和你說了嗎,奶奶過幾天就過來。」蘇小米一邊敲著鍵盤,一邊避重就輕地答著,時不時地還不忘往嘴裡塞著薯片。
「小米啊,今天爸爸和媽媽都是夜班,你要不要叫笑笑來陪你啊?」於婉一邊看著娛樂新聞,一邊友好的提議道。
「啊,我說偉大的白衣天使和神聖的人民警察同志,你們又要拋棄我了,多少個漫長的夜晚,都是笑笑來拯救我,你們於心何忍啊」蘇小米一邊玩著遊戲,一邊側臉看著沙發上的老媽,奇聲怪調地抒發著感情。
晚飯時間剛到,程笑笑就如約而至。
「小米,你去奶奶家好玩嗎?要不是我爸媽不讓我出遠門兒,我就和你一起去了。」程笑笑一臉的嚮往,訕訕地說著。
提到奶奶家,小米削蘋果的手不由地一頓,差一點兒就劃破手指。
「你看把你笨的,要不我來吧,我可不想吃血蘋果,怕中毒。」笑笑看著剛剛失神的小米嬉笑著調侃道。
「笑笑,你信這個世上有鬼嗎?」小米抬起清澈如泉的眸子一臉期待地看著笑笑。
「呵呵,瞧你神經兮兮的,嗯——,怎麼說呢,這個吧不可以全信,也不可以不信,我倒是真心希望有善惡輪迴一說,畢竟這樣會給失去親人的人一個很大的心裡安慰......」笑笑思考了片刻,鄭重地答道。
「給,有功之臣,看在你陪我同床共枕的份上,朕賞你一個蘋果。」小米笑嘻嘻地將削好的蘋果遞到笑笑手裡,也轉移了話題。
兩人玩了會兒網游,洗過了澡。小米怕笑笑見到「黑玉」好奇,自己又沒辦法解釋,只得將「黑玉」偷偷放到牆上的包包里,這才如釋重負地躺到床上。
都市的夜晚也是異常喧囂的,此時汽車的引擎聲,娛樂場所的各種high曲,對小米來說聽起來都非常的悅耳,夜太過寂靜會使人產生恐懼。
街邊亮著的路燈,時明時暗的霓虹燈,使夜不再漆黑慘淡。
環境雖然異常吵雜,但是小米和笑笑還是很快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一隻瘦骨嶙峋的『手』伸了過來,那也只能勉強稱之為手吧。
其實「它」和白骨沒什麼區別。
如同用福爾馬林泡過的鳳爪一般,不但乾癟而且白的嚇人,實在是丑的慘不忍睹。
黑暗中的那隻醜陋不堪的手緩緩地抓向小米的胳膊,隱約間小米似乎還聽到了桀!桀!桀!的怪笑聲和「拿命來!」的凄厲叫喊聲。
小米驚恐萬分,她不由地顫抖著,此時她想喊救命,但是頸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掐住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
黑暗中的鬼爪抓住了小米的胳膊,那乾枯的五指如同鐵鉗一般抓的小米一陣吃痛,想奮力甩開,但是身子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似乎被某種神秘之力吸住了,動都動不了,小米不免有些沮喪「難道就要這麼無緣無故的犧牲在自己夢裡,這可是有史以來最冤的死法。」小米不停的嘀咕著。
這時另一隻白爪也緩緩伸了過來,過於分明的指節,長而尖的指甲,和動物世界里見到的鷹爪十分相似,使人看了觸目驚心。
這隻白爪的目的性十分明確,它直接朝向小米心臟的位置。
小米不禁打了個寒顫,看來自己真得是躲不過去了,什麼跆拳道黑帶四段,真TMD的扯淡,此時真得是毫無用武之地啊,人和人斗可以憑本事,人和鬼斗似乎得憑運氣了。小米悲切的想著。
這時兩抹幽幽綠光閃現在不遠處,借著慘淡的月色和幽暗的路燈的餘暉,只見一隻通體黑亮的小豹子,優雅地踱著步向這邊走來。
它如同黑暗中的王者,目光具有足夠的震懾力。白爪的主人似乎很懼怕它,片刻之間就鬆開了抓著小米的爪子。
另一隻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樣懸在了半空沒敢再進一步。
「就你這種低等的貨色也敢出來害人,看來我得替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了。」黑豹瞥了眼這邊,半眯著綠眸慵懶地開口。
「黑豹大人饒命,我也是受人指使,不得不這樣做啊。大人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白爪的主人立即現出了原形,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只見那是個瘦的如同骷髏一樣的「女子」不算太精緻的臉上帶著几絲幽怨,因為剛才犯的錯,空洞的眼神中帶有幾分懼怕,向著黑豹不停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