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不用查的真相

告辭了阮余農出來，張星跟在劉光明身後，有些納悶地道：「劉哥，你倆這是聊什麼呢，盡扯閑篇了，沒一句說到正題上!」

劉光明笑問：「什麼才是正題!」

「說車禍的事情啊，阮主席出車禍明明是人為的，應該儘快查清楚這件事情才對，可你倆盡聊影城的事情了，影城的事情跟這有關係么!」

「有還是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劉光明說了一句更拗口的話，張星更糊塗了。

看張星一臉的迷糊，劉光明這才道：「其實事故是人為，阮主席心裡怕是很清楚了，但清楚又怎麼樣，讓人去調查么？誰去調查，調查出來又能怎麼樣？關鍵不在於這事情是誰幹的，而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張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早看了那輛奧迪車，剎車失靈的原因是因為高壓導致剎車油管突然爆裂，檢查的結果，剎車油管被人動了手腳，更換了劣質油管，在稍長時間的制動之後產生的壓力就足以爆開油管，如果是碰上了去溫泉那邊的長陡下坡，爆裂的機率是必然的！」說到這裡，劉光明問道：「阮主席去溫泉調研算不上什麼隱秘的事情吧？」

張星道：「領導調研有什麼可隱秘的，又不是最高首長！」

「但阮主席最近幾次的調研，恐怕稍稍有些高調的成分在內？」劉光明隨口問道。

張星想了想，劉光明說的好像很對，以前阮余農去調研，不會安排對方接待，基本上是興之所至，直接動身，連去哪都不說，到地兒了才跟當地或部門的領導打招呼，往往會讓對方措手不及，當然了，阮余農以前調研也不會選什麼特別偏的地方，大多是以前的老下級，基本上跟散心也差不多，老下級們都知道領導的喜好，就算接待不周，有心也就可以了，比如平川縣，經常過去的時候，余建興都會在外地，如果是有要緊公務，也不必假意的非要趕回來，阮余農甚至很高興下級們的忙。

但最近的三四次調研，雖然依舊是輕車簡從，不過基本上會通知政協辦提前安排，調研單位也會做些準備工作，比如彙報、安排調研行程什麼的。

「可這有什麼關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不說省委市委了，就是市裡某一個部門領導要下去，都是前呼後擁的，雖然中央禁令下達之後，排場沒那麼大了，但該講的還是要講啊，我都覺得阮主席以前那才叫不正常呢！」張星道。

「那是，不正常的事情太多了，那就算是正常了，可突然間你要做正常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又顯得很不正常！總有些有心人會時常關注你的，那話叫啥來著，不怕賊偷，怕賊惦記，阮主席這是被有心人惦記了！」劉光明道。

「為什麼！」

「我問你，現在的楊書記跟阮主席的關係如何？」

「不怎麼好，以前阮主席競爭市長的位子，楊書記就不怎麼樂意，阮主席落選跟他反對有一定的關係，而且基本上市委政協很少有什麼交集，兩會期間，市委對政協的提案督辦力度也不怎麼樣，做表面文章而已！倒是馬市長近期對政協的提案挺重視的，前兩天還因為司法局對政協提案推諉應付進行了追責，司法局長直接被調職了！」張星道。

「現在明白了？」

「明白啥！」張星一臉迷糊。

劉光明有些無奈了：「你小子怎麼給領導當司機的，你們家老領導為什麼近期顯得有些高調，為什麼馬市長一前跟阮主席關係一般，近期又走得挺近的？」

「為什麼？」張星自問式的說了一句，想了想突然醒悟道：「你是說，阮主席有可能要出山了！」

「操，還出山啊，感覺你們家領導是山大王么？」劉光明笑罵道，不過沒有否認張星的意思。

張星有些震驚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不想讓阮主席重新掌權？」

想了想，又道：「楊書記是市委書記，官場上的鬥爭雖然挺複雜的，但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吧，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種昏招，只有你們混黑道的人才會使？」

「對頭！」劉光明很欣賞地看了張星一眼：「官場上斗的再激烈，那得是講原則講規則的地方，就算是阮主席扒過楊廣勝的祖墳，仇恨不共戴天，楊廣勝也不可能幹這種事情出來，總得講求平衡、講究方法。只有黑道上混的，才會採取這種最直接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笨招！」

「那會是誰！」

「這還不容易，想想阮主席掌權了，會對誰不利！」劉光明問。

「卓雲輝！」張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前些年卓雲輝風頭正勁的時候，阮主席當了常務副市長，針對玉昆黑惡勢力的態度非常強硬，曾做過一些針對性的部署，如果當時阮主席能夠成功當上市長的話，恐怕卓雲逃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這麼好過。後來賄選門事件阮主席一直都懷疑卓雲輝動了手腳！」

想了想，張星又覺得這事兒還是有點不對頭，卓雲輝是玉昆最強大的道上大佬這事兒不假，不過能夠到他那個位置的大佬，也不可能整這麼直接的手段來殺一個政府的高級官員，就算背景再硬，一旦驚動了上頭，恐怕誰的背景也罩不住他。

果然，劉光明也搖頭了：「應該不是卓雲輝，他不會這麼LOW，不過他手底下的那幫人或許有可能，嗯，我猜八成是卓志武乾的，成功固然好，就算不成功，也用不著他來背這黑鍋。」

張星道：「這不至於吧，卓雲輝是他老爹啊，難道讓親爹替他背黑鍋！」

「錯，卓雲輝不是他親爹！」劉光明冷笑道：「卓志武親爹姓馬名尼！」

「馬尼！」張星怔道：「馬尼是誰，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看著劉光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星突然明白了：「操，錢啊！」

「對頭，卓志武這樣的人，只認錢不認人，如果錢的誘惑力足夠大的話，出賣的他親爹恐怕也就是猶豫一下就幹了！」劉光明笑道。

「那咱們下一步怎麼查！」張星道。

「查，查個屁啊，阮主席只不過是想讓你確定一下是不是人為就成了，這種事情你怎麼查都查不到正主兒頭上，心裡明白就成了！」劉光明道，「對了，我還有正經事呢，不跟你聊了！」

說著就要走，沒想道轉身快了些，左肘直接撞在了一個正好經過的一個人身上，軟綿綿的有些不太著力。

「操，是個女人！」劉光明心道，急忙要道歉，話還沒出口呢，這才看清楚，這不是剛才痛罵自己一頓的小護士么，小護士身材高挑，劉光明隨意的一肘，正好頂在了人家峰頂上，還好沒用多大力，否則這事故後果還真整大了。

「瞎啊你！」小護士出口就罵。

劉光明本來還有點內疚呢，小護士這麼一開口，心裡不痛快了：「操，不就蹭你一下么，又不是打了硅膠，怕撞走型啊！」

小護士頓時小白臉漲的通紅，一邊扭頭走，一邊罵道：「臭流氓！」

張星嘻嘻一笑：「劉哥，牛逼啊，蹭一下就知道是天然的？」

看著張星賤兮兮的臉，劉光明居然摸了一下手肘：「嗯，帶香味呢！」

聲音說的有些大了，小護士分明聽得見，突然間一個轉身，非常讓劉光明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小護士轉身動作乾淨利落，左腿以支點，右腿陡然抬著，直接高過了頭頂，然後如閃電般向劉光明腦袋上劈了下來。

這特么還是非常標準的跆拳道動作么，從這動作的標準度來看，對方練的不錯，怎麼著也是個黑帶級別的。

劉光明心裡想得同時，身體也動了起來，當然幅度並沒有像小護士這麼誇張，只不過是稍稍向前跨了一步，頭向左一偏，對方的一腳直接劈在了劉光明的肩膀上。

「我去，力道不錯么！」劉光明蠻不在乎地道，手卻抓住了對方的腳踝，護士穿的是平底鞋子，護士腿底下，是肉色透明的絲襪，手感很不錯，劉光明甚至來摩娑了一下。

於是大庭廣眾之下，出現了至少看上去非常曖昧的一幕，一個漂亮女孩子，將一條又細又長的腿搭在了一個健壯男人的肩膀上，兩個人臉的距離不超過60公分，非常之不雅觀。

醫院裡雖然人不多，但也有人，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

小護士漲能紅了臉掙扎著要將腳拿下來，可被劉光明抓在了手裡，任憑她怎麼用力，也抽不出來，如果是在平時，小護士應該還有其他的后招，整不好還能打出個反擊來，但現在，慌亂之下，卻全忘的一乾二淨了。

「我去，劉老大好威風啊！」一個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劉光明猛然一回頭，然後在不到0.1秒鐘的時間裡放開了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凝居然出現在了醫院裡，更特么奇怪的是顧凝居然不穿了一身護士裝。

劉光明放開了小護士之後，突然間感覺自己這放得好像有點狼狽了些，必須要找補回來，於是道：「怎麼，顧大明星，你們劇組搞制服誘惑了，這跟島國人民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