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曙光

我只覺得我的右腿非常的有力，極其的有力。在不受我控制的動作中，我右腿對著殭屍鞭了過去！

「砰」的一聲，原本堅若磐石的殭屍好像被火車撞到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到洞穴的牆壁上，甚至陷進了牆裡，留下一個大約有十公分左右的坑之後，緩緩地從牆壁上滑落下來。、

我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誰知道這鬼東西需不需要喘息呢！我欺身而上，在它還沒完全落地之前一腳把它深深地踩進牆裡。

一腳，一腳，又一腳。

我已經記不清究竟踩了多少下了，只看到在我眼前有一個深坑，周圍濺滿了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坑裡面已經沒有動靜了。

這次終於是一點動靜都沒了。

眼中模糊的血色漸漸褪去，一陣疲倦感襲來。實在是太難頂了，我轉身走了兩步，一頭往地上栽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

身體一點勁都提不上來，簡直跟踢了一天的足球一樣，雖然我不會踢，但是我也很神經刀的跟著去跑過一天。從來不碰足球的人去踢一天的足球，那酸爽可想而知。現在我的狀態，比之有過而無不及。

我栽倒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昏迷了，所以我並不知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手電筒依然發出微弱的光，藉助著這微弱的光我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胖子。

「胖子……」我嘗試呼喚了一下，但是胖子並沒有什麼反應。我只能克服身體此時的不良狀態，艱難地抓起身邊的手電筒朝胖子爬過去。

每動一個動作就讓我全身幾乎要散架。太累了，我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如果現在不是看到胖子生死未卜的樣子，我肯定會倒頭就睡。

也許是執念吧，我漸漸適應了身體的不適，也總算爬到了胖子身邊。

「胖子，胖子……」我拍了拍他的臉。

沒反應。

「胖子，醒醒……」我抓住胖子的胳膊使勁地搖了搖。

還是沒反應。

我有點慌了，胖子該不會是……死了？

想到這裡，我連忙伸出右手食指放到胖子的鼻子前。

沒氣了？我眼皮一跳，連忙兩指併攏放到了胖子的頸動脈。

「呼……」還好，我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氣。還好，還有脈搏，剛剛沒感覺到呼吸應該是呼吸太微弱了，以至於我的判斷錯誤。

我又查看了一下胖子的傷口，入目之處皆驚心。五個貫通傷，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結痂，傷口還流出一股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

這應該是中了殭屍都會帶有的「屍毒」吧！慶幸的是，那殭屍沒有傷到胖子的要害，不然他早一命嗚呼了，不過留了這麼多血，也狗胖子好受的了。以我在電影電視上得到的經驗來講，中了屍毒的人，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最後也會變成殭屍的。

眼下這情況，要是胖子變成殭屍，我鐵定沒跑。而我又對這些一竅不通，更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救胖子。

只有想辦法先出去才有救！

我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心裡想著，胖子救了我一命，那我拚死也要把他弄出這個鬼地方！

我先從自己的身上的打底衫上撕下幾塊布條，簡單的給胖子包紮了一下，然後抓起胖子的雙手就往來時的方向拖。

「我去……」我差點沒把屁給崩出來，這胖子也太重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光拉幾下就讓我氣喘吁吁了，更別說我現在全身酸疼得要命，力量都發揮不出原來的一半。如果出去了一定要讓胖子減肥！

心裡想著，我又爬起來抓住胖子，使出吃奶的勁，總算是把胖子拖動了一點。

我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出去，但是我眼下就只能往被封閉的通道那邊走。能不能出去就看運氣吧！如果通道打開了就再好不過了，沒有的話，只能找找有沒有機關了。

就這樣亦步亦趨的，我總算是把胖子拖到了通道里，馬上要到被封閉的地方了。

我把兩個手電筒都撿了回來，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出於黑暗中無疑是絕望的。我關掉了一個，多省省電也是保命措施。畢竟我手上這一個手電筒發出的光已經相當的弱了。

晃了晃手電筒照射出的不大的光點，我看到了封閉通道的那堵牆的情況，頓時我喜出望外。

通道打開了！

這也許是我進了這個洞穴之後所發生的最好的情況了！我心中大喜，連忙拖著胖子就往外面走去。

想想來時的通道，那長度讓我心裡充滿了苦澀。一個正常人光是走就有點累了，何況我現在這樣半廢的身體再加上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

心中頓生絕望，我連忙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心裡不斷對自己說道：「宋辭，既然通道都打開了，你又還活著，就證明天不收你。現在哪怕是爬，你也要爬出這個鬼地方！」

通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我劇烈的喘息聲和胖子的衣服拖行過地下與地面還有石塊的摩擦聲。

「呼哧呼哧……」

「呼呼……」

……

不知道多久了，我的額頭上全是汗，在這氣溫仍然寒冷的地方我滿身大汗。索性我把大衣脫了下來給胖子蓋上。

我的腦袋在發脹，眼睛酸澀無比，肺好像已經超負荷了，呼吸的頻率我敢打賭，是我這一輩子最高的。

四肢已經沒有知覺，我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完全靠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在拖著胖子繼續往前走。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了通道里的岔路口。看到這個岔路口，我身上又湧出了一股力量。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另一條通道傳來。

「卧槽！」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又出來什麼鬼東西吧！我現在這狀態，就是白給的貨啊！

我打著手電筒往通道里看去，一個人影從裡面狂奔出來。我睜了睜有點模糊的眼睛，發現這個人影是我們哨所的一個戰友——張國平。

看見張國平，我鬆了一口氣，終於有個幫手了。

張國平見到我的手電筒的光，眯了一下眼睛，眼裡全是戒備。等看清是我之後，才如釋重負地的鬆了一口氣，腳步也放慢了，對我笑了一下。

我也對他笑了一下，開口道：「國平，快來幫我把胖子……」

我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傻逼了。張國平對我笑了一下以後，就這麼閉著眼睛，直挺挺地往地上倒下去。

什麼情況？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張國平。這下倒好，一個變兩個，以我這狀態怎麼可能拖得動兩個人？

胖子我是不會丟下的。當下我就決定了，先把胖子拖出去！至於張國平……

先等等吧！

……

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然後又過了一個世紀，連我自己都覺得走不出去，心裡鼓勵自己的聲音早就消失無蹤時，在絕望的陰霾下，我看到了那一抹映於眼中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