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入城
箱子錯開一道縫隙,一個被包裹的東西丟進了箱子里。
王彥借著頭頂一縷昏暗的光線拆開一看,丟進來的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地圖,地圖上有兩處標記,一旁寫著標註,地圖上共有兩處畫圈的地方,一處標著所在,一處標著前往,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箱子落地,外面的動靜漸漸變小,最終歸於平靜。
王彥耐心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確認了外面絲毫動靜都沒有了,才錯開一道縫隙觀察,確認四下無人後,才從箱子裡面出來,因為在箱子里蜷縮了四天,手腳有些發酸。
王彥只是活動有些僵硬,獨孤媚兒卻是軟在箱子里,一副被抽了骨頭的樣子。
王彥確信獨孤媚兒是真的沒有力氣,她一個嬌貴人兒哪裡吃得了這種苦?
室內還有幾處油燈燃燒,王彥把獨孤媚兒抱在懷裡,來到暗處,展開地圖,確認了位置,跟接下來要走的路徑。
在箱子里別了幾天,獨孤媚兒的肌膚變得更加白皙了,就是看著有些病態。
眼下所在之地竟是一處藏金庫,王彥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箱子,心中明悟,原來運來的大部分都是黃白之物,就說證據怎麼能裝三輛馬車,太多點了。
周圍很安靜,不像有人,王彥小心翼翼順著地圖上標記的路線一路走下來,當真沒遇到人,到了出口,王彥將鑰匙往暗門上的孔一插,按照地圖上寫的轉了三圈,就聽一陣機括聲響。
門開了,密道的出口是一間卧房的牆,卧房一片狼藉,裝飾破敗不堪,不像人住,出了卧房,來到院子,回身再看,這地明顯是一處荒廢的院子,但是前院倒是挺乾淨的。
雖是深夜,南方的皇城卻清晰可見,二人確實身在洛陽城中。
獨孤媚兒盯著亮著燈光皇城,雙目中冷光閃爍。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王彥嚴肅問道。
「帶我去城西凝香樓。」
「你確定她們還在你的掌控之下?」王彥懷疑道。
獨孤媚兒神情冷艷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冷笑道。
「這裡是洛陽城!」
王彥嘆了口氣,沒有接話,輕手輕腳去到門前,翻上牆,查看了一番門前環境,確認無情況后,抱著獨孤媚兒離開了院子。
二人所在位置很容易確認,洛陽城內標誌性的建築物並不少。
王彥費勁千辛萬苦,才躲過數隊值夜的士兵,帶著獨孤媚兒來到凝香樓附近。
凝香樓作為洛陽城內僅次於一品仙坊的青樓,生意自然火爆,屋室燈火通明,玩鬧之聲清晰可聞,王彥按照獨孤媚兒的指示尋機翻進了凝香樓後院,人剛落地,便有一隊人圍了上來,皆是身穿軟甲的女子,手裡拿著刀,刀刃泛著綠光,是餵了毒的。
「去喚月娥來!」獨孤媚兒從王彥懷中掙脫,沉聲低喝道。
女衛聞言,皆嬌軀一震,互相對視一眼后,紛紛跪地,最後面的女衛跪拜完后,忙起身離去,不多時,跟在一少女身後從月亮門裡沖了出來,朝這邊趕來,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許久的月娥。
「娘娘!」月娥隔著很遠就認出獨孤媚兒,激動之下,情不自禁,加快了腳步。
月娥跪倒在獨孤媚兒面前,嚶嚶啜泣,哭的梨花帶雨,飽含情意。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進屋說話。」
獨孤媚兒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道,月娥點了點頭,站起身,吩咐女衛繼續巡邏,然後看向王彥,獨孤媚兒冷聲道。
「不是外人。」
月娥這才領著二人去了後面,走進一間屋子,是書房,月娥在書桌後面的書架上擺弄了一番玉器,旁邊的牆壁就發出一陣機括聲響。
牆壁旋轉,露出入口,月娥站在門口,微微躬身。
獨孤媚兒徑直走了進去,王彥猶豫了一瞬,也跟在她身後一同走了進去。
密道直通向下,隨著兩道火焰蔓延,甬道頓時被火光照亮。
月娥走在獨孤媚兒另一側,身上衣著不同往日,保守了許多,沒露出半分春色。
甬道盡頭是一扇石門,月娥在左側的牆壁上搗鼓一會後,就聽機括聲響,石門緩緩打開,沒入兩側牆中,石門後面是一處空曠的大殿,非常大,稱之為宮斗不為過。
宮殿頂上亮著火光,把大殿照的明亮,一眼望去,殿內全都是石柱,除了雕刻的精美些,就再無什麼別的看頭。
大殿盡頭又是一扇石門,石門後面還是甬道,只不過不同於前面的,走出百步后就出現了岔路...
甬道錯綜複雜,獨孤媚兒走在最前,三人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來到一扇石門前。
推開石門,後面是一間屋子,十個女衛目光冷冷的望著門口,見是獨孤媚兒,才收起武器上前行禮。
王彥的目光落在最靠近裡面那扇門的女衛身上,從她身上,王彥感受到了一絲威脅。
穿過女衛,推開石門,石門後面終於不再是甬道了。
從擺設看,很明顯是一處私人屋室,看著屋子中央那尊用黃玉雕刻而成的金鳳,這屋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的了。
隨著石門關閉,月娥再次朝獨孤媚兒行禮。
獨孤媚兒轉過身,目光溫柔了些。
「月娥,把你的上衣脫掉。」
王彥聞言一愣,月娥嬌軀一顫。
脫衣服?自己還在屋裡呢!
「喏!」
王彥正猶豫間,月娥突然應聲,就開始解衣服扣子,王彥趕忙把目光轉向一旁。
衣衫一件一件落下,盞茶的功夫,月娥已是一絲不掛,王彥本不想去看,但目光還是被吸引了去。
不是因為月娥的身軀有多美妙,而是她身上,多了許多陌生疤痕,雖然細微,但還是能看出來。
獨孤媚兒緩緩走到月娥面前,伸出手,撫摸起她身上的傷痕。
「疼么?」
月娥搖頭道。
「回稟娘娘,不疼。」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當初是屬下護衛娘娘不周,才使娘娘受此大難,都是婢子的錯,還請娘娘責罰!」月娥輕聲請罪道。
「此事不關你事,血牛、狂虎二人可處置了?」
「屬下已派人結果了二人滿門性命。」月娥的話音中透出一抹濃烈的寒意。
「可還有其他心懷不軌之人?」
「疾馬,鐵羊二人也有異心,暗中跟公主有所牽連,證據確鑿,婢子已清理門戶。」
「皇城內是何情況?」
「陛下被假皇後娘娘軟禁在永安宮中無法見人,獨孤煌篡位之心昭然若揭,獨孤煌正在往皇城內運送甲士,公主也在集結精銳甲士,婢子確定,三天後,皇城內必有一戰。」
「他們戰或不戰與本宮無關,月娥!」
「奴婢在!」
「我明晚入宮,我倒要看看,冒充我的人究竟是何模樣!」
「婢子這就去準備..」月娥說完,朝獨孤媚兒行了禮,退出了石室。
諾大的石室中,只剩下王彥跟獨孤媚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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