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秘密的身份

「這傻小子還真是大難不死！」李瑟看著地上的陳強踢了他一腳撇嘴道。

「我們去把墳地把老陳背回來！」姬成風讓胡月月看著靈鶴，自己帶著李瑟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兩人的心裡似乎有有些話要跟對方說，可連一向話多屁稠的李瑟也有些結舌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經歷了這一次，使他對姬成風的身份有些看法，自從下了陰曹，裡面的鬼對姬成風好像敬領頭大哥一樣，連老姬頭都沒什麼把握拿住的柳靈郎對他也是稱兄道弟，難不成這小子上輩子在這裡坐寨當山大王來著？！

兩人沉默著，氣氛有些尷尬，直到把老陳從墳地里背出來。

到了山腳下，天色已經蒙蒙發亮了。山村人起的早，街面上已經有掃地打水的人了。幾個人敲開村頭唯一一家飯館兒，老闆的眼睛還帶著眼屎迷迷糊糊地出來開門，看到幾個神色狼狽的人，身上還背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不由嚇了一跳，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李瑟一個箭步衝上去，粗壯的手臂攔住將要關上的大門，一手從懷裡掏出了警察證道：「都是大活人，有什麼好怕的！」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意外，經歷了晚上那場鬼市和下陰曹，李瑟恍然覺得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原來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老闆連忙點頭把幾個人讓了進來。李瑟和胡月月把背上的人卸下來，李瑟累壞了，一屁股蹲在椅子上捶胳膊。胡月月湊到姬成風身邊照顧靈鶴，那邊兒剛端過茶水來的老闆驚愕地唉了一聲，指著陳家父子道：「這爺倆咋滴了？！」

「大哥，我們都餓了你趕快搞點好的給我們吧，錢不會少了你的！」胡月月嫌老闆麻煩，回頭媚笑一聲，聲音如棉，把老闆哄的心頭咚咚直跳，連忙回廚房收拾飯菜。

累了一個晚上，三個人確實餓了。

等飯的時候，飯館兒里不知道從哪兒過來一隻貓，皮色灰黃，看見他們幾個人也不害怕，依然在桌子間跳來鑽去尋找地上有沒有丟落的吃食。

李瑟哦了一聲，腦袋裡浮現出那隻詭異的說話黑貓說過，貓會說人話一點也不稀奇，就像考試過四級一樣。他附身一抄把那貓抄起來，瞪著它的眼睛問道：「你也會說人話是不是？你他媽的不是那個鬼孩子派來的吧？！說話……」

那隻貓受了驚喵喵亂叫，驚恐地蹬著四肢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卻徒勞，李瑟依然搖晃著它神經過敏道：「你們不是會說人話嘛，給爺說一個，一會兒給你肉骨頭吃！」

貓還是哇哇亂叫，看樣子被李瑟嚇得不輕，李瑟問了幾遍沒什麼結果，心裡忽然迷茫起來，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肯定地告訴自己是真的，牙齒一咬恨恨地瞅著那隻可憐的小貓，心裡憋的氣全都發泄了出來，頓時有點失控一隻手提起啪啪地來回扇它的耳光，咬牙切齒道：「你倒是說話呀！你倒是他媽的說句話！」

旁邊兒的胡月月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那隻可憐的小貓抱在懷裡，秀美橫怒道：「你自己有氣朝自己撒，別拿啞巴畜生出氣！」

「我……」李瑟瞪眼道，話未出口便怔住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昨晚還真的被人家嚇破膽兒了？不能啊，李爺從小學的就是這個，可以說在墳堆子里玩出來的，怎麼會這麼失態？

他忙撇嘴裝作不屑的樣子道，「切，我不過是試試看黑貓那老東西說的對不對！由此可見，這小畜生還沒過人語四級呢！」

飯菜上來，靈鶴還沒有醒來，三人便大吃了一頓。飯後姬成風讓飯館兒老闆帶他們去陳強父子的家裡。

陳強家果然是新房大院兒，在農村裡也算數得著的房子了。把父子兩人放在炕上，姬成風拿來兩塊兒死玉，讓李瑟把屋子裡用棉布堵住門窗等透光的地方。然後在黑暗的屋內點燃了一支引魂香，找不到硃砂，他又一次借用了陳強手指上的童子眉畫了幾道引魂符，符紙點燃后，屋內無風起旋兒，姬成風隨即用符吸牽引著魂魄歸回自己的肉身之內，然後在二人的身體奇經八脈處用紫金光灸了幾下。

陳強父子兩個嘴巴動了動，吐出一口濁氣后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辦完了這件事，姬成風四人便無心在此處逗留了。李瑟開著車，姬成風在後面抱著靈鶴。一路無語很快回到了家裡。

「老瑟，這一路上我看你憋了半天，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要是還把我當兄弟的話。」姬成風雖然也是一肚子的疑問，可他知道李瑟心裡想什麼。自己從小玩泥巴玩到大的鐵哥們用一種不信任的眼光看自己，這讓他心裡很難過。

「小姬，哥哥不是不信你，咱們是從小一起玩泥巴的發小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這話我不問你，我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是那個騷狐狸肯定知道。」李瑟指著胡月月道，「你是那個柳靈郎的心腹，現在又投奔小姬，這裡頭的事數你最清楚了！」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因為怕丟了小命奉命行事而已！」胡月月早就看李瑟不順眼了，翻眼白了他一眼道。

「月月，我問你，我究竟是什麼身份，柳靈郎又是何來？為什麼柳靈郎叫我哥哥？我跟他前世有什麼淵源？他搞這麼多事意欲何為？」姬成風一揮手制止李瑟，神色凝重道，「你們那個陰曹又是怎麼回事？」

「成風，你別為難我了，我只知道柳靈真君吩咐所有鬼差對你要客客氣氣，不能怠慢，我真的是奉命行事。至於他叫你做哥哥，我也很吃驚，他看重你的樣子不像是做出來的。能讓他這麼尊敬的人我還從來沒見過，你是不知道柳靈真君的厲害，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他的來歷我們都不清楚，月月只是以前在黃村山上修鍊的時候被他抓獲帶去了徐家村後山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秘密所在。至於那個陰曹，你猜對了，那裡並不是真正的陰曹，而是柳靈真君自己的洞府，就是我們所有柳靈真君屬下的秘止地。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相信我！」胡月月緩緩道，她抬起頭來真誠地看著姬成風。

「是不是柳靈郎讓你跟著我的？」姬成風點點頭，雖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但他覺得胡月月說的話是可信的。

「是柳靈真君的意思，其實也是月月自己的意思。月月曾加害於你，而你卻在月月萬劫不復的時候救了月月，月月是真心誠意願意追隨的！」胡月月道。

「什麼？那個陰曹是假的？！」李瑟一邊聽一邊皺起眉頭，忽然拍著自己的腦門驚叫道，「怪不得怪不得，下了那個陰曹我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總有一種不帶勁兒的感覺，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不對，合著搞了這麼半天，我們竟然是在地洞里，不是在地下面兒呀！」

「是的！」胡月月點頭道。

「咳咳……」裡屋的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靈鶴醒了。